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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 在外人眼中,是安抚意味的动作。 但郁书悯知道,他的掌心与她间隔微毫,再近,都没有触碰到。 凛风刺骨,靳镇北拄着拐杖踱向他们。 这回,他的视野里只有靳淮铮,披一张笑脸,随口一问似的,“刚听人说,你回来了一趟,怎么都不打声招呼?” 靳淮铮答得淡然:“见书房的灯亮着,就没打扰靳伯伯和大哥谈事。” “那你现在是准备——” “我要带她走。” 靳淮铮的口吻干脆利落,夹带不容置喙,是以一种我的“通知”就撂在这儿了。 郁书悯都听懂了语气裹挟的另一层含义,靳镇北却装起糊涂来,沉声笑了笑:“早知你来接悯悯回家,我和你大哥就不跑这一趟了。” “靳伯伯您误会了。”靳淮铮眸光凛冽,“我的意思是,在二哥的事尘埃落定前,我要带她走。” 一刹阒寂,司机开着靳淮铮的车辗雪而来。 风雪夜 两辆车并排泊在大楼前坪,碾过积雪,留下深刻的车辙印。 前照灯射出银白的光柱,尖锐冷冽,仿若利刃出鞘。 靳镇北掌心摩挲木杖龙头,光打在他略微佝偻的背脊,身体边缘似镀一层银粉,更衬得那双阅尽世事的黑眸深邃不可测,像佛像的阴暗面。 他皮笑肉不笑地吐露两字:“去哪?” 短短两个字,气势熏灼。 郁书悯看在眼中,不禁一憷。 视线转而在二人之间逡巡,无声时,空气中似混杂粘力极强的胶水,令旁观者的心都不自觉变得焦灼。 靳淮铮仍一副了无遽容的表情,说:“陆家的山庄是个静心的地方,我这段时间也有会在那开。” “何必折腾这一趟,悯悯也累了。”像在对待一位叛逆期的孩子,靳镇北好言好语地劝,“你也很久没待家里了,一道回去吧。” 靳淮铮却嗤笑一声,淬毒的目光斜睨了眼靳淮南,意有所指道:“靳伯伯,我可不敢久待,怕又被人扣上意图害人的罪名。” 忌惮靳镇北的威慑才久不出声的靳淮南像被戳中了脊梁骨,当即攘袂切齿:“你少阴阳怪气。再说了,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带她走?” 靳淮铮冷声回怼:“凭什么你心里没点数?” …… 眼下的气氛微妙,僵凝,甚至是剑拔弩张。 郁书悯听得堕云雾中,仿若置身在冰川,靳永铖告知她的那些事只是飘浮于海面的一层薄冰。 而直觉告诉她,暗潮涌动,有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将来,足以掀起毁天灭地的海啸。 远处来往车辆间乍起喇叭声,郁书悯倏然回神,发觉自己掌心渗出细密粘湿的冷汗。 她想,要是父亲还在就好,断然不会让她深陷漩涡中心。 鼻腔酸涩,眼圈不受控制地泛红。 噩耗致使她精疲力竭,心底也没了所谓,视线在那两辆车间巡弋两秒,像走到未知分岔道口,选择权掌握在她的手中。 她有心偏向亲爷爷,但大伯倨傲,对她母亲也好像颇有微词。 至于靳淮铮—— 她掂掇片刻,压下所有筹码。 她缄默不语,在他们三人僵持不下之际,提步走向靳淮铮的车。 赌,自己能信他。 郁书悯没回头瞻顾,拉开后排车门,垂首弓身坐进去。 车内暖意充沛,隔绝冻人的冷空气,飘落在她肩头与发梢的雪花无声息消融。 她扯下靳淮铮的外套,沉思了会,叠好拿在手中,最后才眼睫一掀,透过车前窗,看他们三人的模糊身影。 于他们而言,她的抉择是突然的。 靳淮铮也倍感意外,她会主动上他的车。 “悯悯既然要跟你走,那这些天你代老二多照顾她点。”靳镇北没强求,多叮嘱了靳淮铮一句。但靳淮铮用不着他这多此一举的嘱咐,抬脚就走。 车门开了又关的闷响,车尾红灯在飘落的雪帘里似鲜血般刺眼,渐渐离他们而去。 靳镇北静默不语地望着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拐杖龙头咯着他的掌心。 良久,他才挪动脚,步履维艰地朝里走去,“既然来了,也去瞧瞧你妈吧。” 靳淮南赶忙上前搀扶,背脊也不自觉地跟着弓起,像肩头压了几公斤重物,惴惴低语:“他难道……听见了?” 靳镇北余怒未消,侧睨一眼:“你都有胆子做这等混账事,还怕人听见。” …… 车行如流水,在璀璨霓灯下,拖拽一道道黑色魅影。 光影交错,郁书悯神色恹恹地倚着靠背,见玻璃窗上靳淮铮的轮廓时有时无。 她不由得想起爸爸曾在车内说的一番话,说靳淮铮早搬出靳家,又说他不回来都情有可原。 再结合他方才和爷爷大伯的争锋相对。 种种事情都如迷雾,将tຊ她笼罩。 身旁一阵窸窣,靳淮铮在穿回自己的外套。 郁书悯扭头看去的时候,他正整理着衣领。 察觉到她的目光,靳淮铮稍稍抬睫,无声中,四目相对。 他莞尔,绝佳的皮囊上早窥不见半点冷峻,问她:“怎么了?” “小叔叔你…看起来和他们的关系不太好。”郁书悯单刀直入,苍白素净的脸若没有一丝笑,远山眉微蹙,更显得凝肃。 在等待回答的期间,她改靠姿为坐,手按在真皮坐垫,细微的凉意在掌中流转。 靳淮铮沉吟一瞬,直视她困惑不解的眼,坦然道:“错了。叔叔是只和你大伯关系不好。” 话落,唇边拎起明显的笑弧,一点儿也不介意她问得唐突。 他连回答的语气都像是在哄小孩儿,让郁书悯萌生错觉,以为自己问了个1+1等于多少的幼稚问题。 “为什么?”郁书悯脱口而出。 靳淮铮整理袖口的动作一滞,偏头盯着她,“悯悯觉得呢?” 郁书悯抿了抿唇,不确定地吐出几个字:“……他以前凶过你?” 再回想靳淮南剜她的那一眼。 就是很凶。 靳淮铮被逗笑了,耐人寻味地丢了两个字:“秘密。” “……”郁书悯的眼神霎时变了,是以“你这样就很没意思”。 但她后知后觉,靳淮铮是故意顺话题找话,和她这样一来一回地聊,两人间微妙的陌生感缓和了不少。 至少让她觉得,对他,不用像对长辈那样说话做事都得先在心里掂量好。 话题中断在此,靳淮铮忽然让司机停车。 郁书悯瞥了眼窗外,明明还没到他说的什么山庄啊。 待回头,靳淮铮已经执伞下车。 他撑着伞,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车门,倾下腰和她解释说:“山庄远,估计也没合身的换洗衣服。我看这条街有几家店,悯悯先将就挑几身?” 白雪飘落在黑色伞面,宛若夜空缀繁星,车内的暖灯映着他凝望她的眼,如琥珀般温柔。 他考虑得周到细心,连郁书悯都忘了自个的外套覆了灰,留下好几道深浅不一的痕。 她此番来望京也是偷了懒的,没带任何衣物,寻思着缺什么就在当地买了。 夜已深沉,白日里的繁街,此刻行人寥寥无几。鳞次栉比的商店,仅有几家还亮着灯。 郁书悯没有磨蹭,猫着身子从车上下来。 伞下空间局促,同靳淮铮并肩走时,偶尔衣袖轻轻擦过。 她还从没和父亲以外的男性靠得如此近,下意识往左挪一小步,拉开一丁点间距。 细微的举动没逃过靳淮铮的眼睛,他不动声色地将伞又朝她倾斜了几分。 似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开口:“叔叔也能问悯悯一个问题吗?” 郁书悯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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