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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与靳淮铮四目相对,听他说:“为什么选择跟叔叔走?” 他上一次见郁书悯,是九岁,那时的她还是要抱在怀中的小孩。这些年没有再接触,如同陌生人,和靳镇北相比较,他更没有半点血缘优势。 方才他表面佯装淡定,但心里根本没有十足十的把握能带她离开。 郁书悯沉吟须臾,对面信号灯猝不及防地跳转为红色,截停二人的脚步。 她目视前方,在脑内筛遍了各种答案,甚至追溯起那会儿的心境,片刻后才看向靳淮铮,说:“感觉,你和爸爸有点像。” 靳永铖精通书画,又常年与古藏文玩打交道,墨香诗韵淬炼下的风骨就好似悬崖峭壁上的松柏,任风雪积压,仍笑其轻如棉絮的淡然。 这样的人,存在即安定,仿若世事都有他与之周旋。 “我没有妈妈。爸爸既要忙工作又要照顾我,他常常觉得自己有亏欠,从来没缺席过我任何需要他的时候。很多麻烦困难在发生前,他就已经帮我规避或解决掉了,让我尽管选择自己要走的路,万事都有他兜着。” 郁书悯内心怅然发涩,那种想哭的冲动再度涌上心头。 知道靳淮铮在盯着自己看,她扯一抹笑,继续说:“读初二的时候,有高年级的人欺负我,那我肯定要还手。后来闹到警局,爸爸赶了三小时的飞机回来,让我别害怕……” 话将近尾声,两行泪从郁书悯的眼角滑落。 她再也绷不住地低下头,鼻翼翕动,绝望喃喃:“……他到最后还在护着我,我没有爸爸了。” 靳淮铮像,或许是他外套上熟悉的味道,是她惊惶时他也会叫她别怕。 直觉告诉她,他是这样的人。但他身上还有矛盾的阴戾感,在与爷爷大伯争锋相对时体现得淋漓尽致,像是戴了随时可揭下的面具。 那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眼泪似晶莹剔透的冰珠,坠地的瞬间,仿佛也烫进他心坎。 他稍抬伞檐,眺对面闪动变换的绿灯倒计时,车辆穿梭化为虚焦,旧事浮于眼前,他不由欷歔:“二哥,确实是很好的人。他也真的把你保护得很好。” “那这样——”靳淮铮忽地倾下腰,伞彻底偏移向她,握伞的右腕骨上的手串轻晃了两下,他温声笑说,“叔叔代二哥继续护着悯悯好不好?” 周遭阒静,跳转绿灯。 路人略过,可郁书悯只看见他。 她怔然不语,眼神似乎在问原因。 她从不觉得会有无缘无故的“好”。 “因为…”靳淮铮欲言又止,笑里揉进苦意,“在叔叔最难过的时候,也只有你爸爸站在我这边。” 108颗串珠。 阿铮会事事顺心,百岁无忧。 可是二哥, 你骗我,神佛也骗我。 生长痛 柏尾山庄建成距今不过十年,是陆家邀郁书悯的姑姑亲自操刀设计。 山庄借天然地势,背靠凤栖山,前临凰兮湖,湖心中央筑方形观景亭。 内部仿宋式风雅,远观碧色琉璃瓦,错落有致,走势如巍巍的凤栖山,连绵起伏又与苍松翠柏相应和。 夜深雾酽,风雪飘摇,粼粼湖面倒映山影暖灯,仿若一个颠倒却梦幻庄肃的海市蜃楼。 郁书悯物欲不重。 随手拿了件合眼缘的裙装就去更衣室换。闲下来的靳淮铮扫一眼款式各样的服装,如乱花迷眼,干脆叫店员多拣几套搭配好的。 待郁书悯换好出来,注意力根本没能放在全身镜上,光瞅着司机提购物袋进进出出,填满后备箱。 这会儿,两位穿工作制服的男侍应手提“战利品”在前领路,郁书悯与靳淮铮紧跟着过白石桥。 湿润的寒意随风拂来,石灯笼亮起暖光,一路延申至深陷苍翠、灯火通明的庞然建筑。 深夜雾浓,缭绕周遭,似明黄清澈的茶汤表面浮一层白沫,焕如积雪,晔若春敷。 入大堂,有位年纪近五十的老伯早早静候。 姓陈,从前在靳淮铮父亲的手底下办事,后来靳淮铮创业,又特意将人挖回身边,算是能推心置腹。 靳淮铮让他领着侍应,把东西先送到挪给郁书悯的房间里。 陈伯颔首应好,随即提步离开。 郁书悯的注意力却在大堂内景逡巡,整体取柘黄撞枫叶红的配色,松石做点缀,一盏盏绘凤宫灯游飏其间,宛若一幅叠翠流金,凤栖梧桐的古画。 时而有披浴袍的男女谈笑风生地路过,看样子是泡了温泉准备回房。 靳淮铮说他最近有会议在这开。 那这些人应该也是参会者。 “四哥——”倏然一声略带兴奋的叫唤将郁书悯的视线勾了去,就见陈伯在等候的电梯门开,走出来两人。 右边的那位穿休闲帽衫和皮夹克,年纪约莫二十出头,隔老远冲靳淮铮挥举双手,嬉皮笑脸的样乍一看还有点像吐舌的萨摩耶。 而左边的,或许是双排扣西装加持,稍显沉稳正经。 “那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好端端的还会出现车——”右边的人喋喋不休,靳淮铮飞去一眼刀子,他立马噤声,视线转移到郁书悯脸上。 没见过的新面孔。 站左边的,目光在郁书悯的脸上短暂停留两秒,抬眉问靳淮铮:“靳二哥的女儿?” 靳淮铮“嗯”了一声。 吃瘪的“萨摩耶”觑了眼,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左边的那位回一个无语的眼神,挺直了腰杆:“那不然为啥我已经是半个总,而某人连夜被亲姐从伦敦踹回来。” “……” 没点眼力见呢。 两人唇枪舌战暂时结束,靳淮铮才找着开口说话的机会,同郁书悯简单地介绍了下。 “萨摩耶”姓陆,叫陆商禹,这个山庄是他老子建的,几年前当成成人礼送给他。 左边的那位叫傅羲燃,是和靳淮铮一同创业的好友,同郁书悯也沾了点血缘关系,他的外公是郁书悯爷爷的弟弟。 他们两人跟靳淮铮年纪相仿,奈何辈分差一截,叔是叫不出口,就兀自叫起“四哥”。 郁书悯听得认真,转眼便乖乖地对他俩说一句“哥哥好”。 南方来的小姑娘声调软,这一声,把常年混迹花堆的陆商禹激动坏了,当即熟络tຊ地喊上悯妹妹。 至于傅羲燃,见此情景,眼皮向上一掀,和靳淮铮聊起正事:“会议记录我已经让人整理好发给你了,我现在得赶回老宅一趟。” “有事?” “嗐,就他外公,半小时前酒喝多栽池塘里去了。得亏巡逻的人眼尖,把人捞起。”陆商禹抢答,难得严肃正经了回,瞥了眼傅羲燃,“你们家也真是的,就那么放心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自个生活在老房子里。” 傅羲燃的外公早年突然生了场大病,自此就疯了,旁人都道估计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 傅羲燃觉得冤:“他不肯走,我妈也劝不动。” 说着,更觉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走了走了。” 不过刚迈出一步,傅羲燃睇了眼陆商禹,提醒靳淮铮道:“日防夜防,没下限的采花贼难防啊。” 陆商禹有被中伤,直接上手推了把,“去你的。” 靳淮铮见惯了陆商禹和傅羲燃之间的“摩拳擦掌”,表情无动于衷。 恰好这时陈伯折返,靳淮铮略微倾下身,和郁书悯说:“叔叔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让陈伯领你去房间休息。有什么需要的,也都可以和他说。” 郁书悯点头应好。 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困意,与此相反,父亲的死还压在她心头,更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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