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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划过纸盒上的胶带,申毅有条不紊地打开快递盒,但那一刹,他心头一颤,平静的面容下仍能感觉到他的意外与无措。 靳淮铮与靳镇北都看出了申毅的异样,神情瞬间凝重。 待快递盒全然摊开,他们看着一套名贵的茶具碎得四分五裂,也同样怔了一会儿。 “问问,都有谁经手了这盒子,这么不小心!”靳镇北眼里浮有不悦,语气沉重,周遭的空气都好似被压低了好几个气压。 申毅连忙应“是”,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 转眼间,只剩靳淮铮与靳镇北。 好好的心情就这么被毁了,靳镇北干脆下了tຊ逐客令,让靳淮铮先去忙自己的事情。靳淮铮没多说些什么,点点头,起身离开办公室。 但在转身的刹那,镜片下的一双眼凌厉幽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给郁书悯打了这通电话。 郁书悯用纸擦干净手,毫不犹豫地丢进垃圾桶,拿起手机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卫生间。 白净的纸在揉搓后满是褶痕,如同饱经风霜的白花,她掌心残留的红颜料全部转移至纸上,像浴血待放的曼殊沙华。 其实那天,她全都知道了。 靳淮铮告诉她,当年靳淮南经手的项目出现问题,后来不知使了什么办法拉拢靳永铖加盟,找了个替罪羊,让自己顺利金蝉脱壳。 他为保自己后顾无忧,也为日后接手靳氏扫清劲敌,遂趁她与靳永铖入京探望病危的老夫人的时候,制造一场车毁人亡的意外事故。 而她曾经尤为敬重的爷爷,在这个事件中做了替靳淮南擦刀锋血的人,也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 结果如靳淮铮所想的那样,得知所有真相的郁书悯当即怔在原地,难以置信地凝视他。 骇人寒意悄无声息渗透进她血脉,又逆着脊骨灌至脑颅,伴着耳鸣,令她恍惚许久。 甚至,她呼吸都不自禁地凝滞片刻,最后因腿软向后踉跄半步,左手捂着起伏不停的胸口,沉重地吐出一口气。 靳淮铮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但她如今思绪混乱,好似穿进雾里,探不清周围人的全貌。 于是在那一刻,她选择毫不犹豫地躲开,眼神语气里皆带有一丝抵触:“你先别碰我。” 一声令下,靳淮铮的手悬在他们之间,略显无措。 渐渐地,他握半拳收回,眼底涌动心疼,以及慌乱。 “他俩一个是主谋,一个是善后的帮凶……”郁书悯结合自己的记忆去细究这件事,当所有都串联起来的一刻,脑内闪过各色各样的虚伪的面孔,唇角挑起的笑弧里尽是心灰意冷。 顿一秒,她抬眼正视靳淮铮,问:“那你呢?” 她追问:“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说?” “悯悯…” “以前觉得你跟爸爸很像,其实也不是没道理。”郁书悯打断他要说的话,自顾自继续道,“在你父母的事情里,他也是个旁观捂嘴的人,然后因为愧疚,怕你年纪小受不住,想着该怎么对你好。” 所以—— 因果循环,在靳永铖的这件事里,他也成了当初的靳永铖。 这让郁书悯又不禁开始质疑起他的感情,几分恩情,几分愧疚,几分自责,又有几分真心实意爱她。 靳淮铮叹声:“这滋味不好受。” 郁书悯似是认同感慨:“这确实不太好受。” 眨眼间,死寂再度席卷来。 靳淮铮与郁书悯四目相对着,明白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但事已至此,无论她信与不信,有些话,他要坦白。 “所以我没打算把你扯进来。” 他告诉郁书悯,在靳永铖出事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护住她不受伤害,其次才是找机会让靳淮南罪有应得。 但因为有前车之鉴,靳镇北将所有的人物证都盯得很紧,他只查到些边角料。 这种方式行不通,他只好换种方法,挖坑给靳淮南跳。而靳淮南在暴利面前也是真的蠢,这才让他抓住把柄,再给一击。 可这样的结果,换来的是不轻不重的三年刑罚,是靳镇北更捂紧了所有的罪证,甚至有没有销毁他都不确定。 “他那样的人,三年太轻了。”靳淮铮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言辞神情里恨意澎湃。他比郁书悯更清楚时间已经走过一年多,靳淮南将要刑满释放。 “但悯悯,这条路我走过,它不太好走。”他也比郁书悯更想要作恶多端的人自食其果,更知道靳淮南出狱后自己将会面临些什么。 可他从没在她面前提过。 是想默默处理完这些事,然后,她去哪儿,他就跟她去哪。而今他没有再继续撒谎瞒她,是因为他想通一件事。 靳淮铮的话音忽然中断,郁书悯的视线逐渐被他的手部动作所吸引。 她静静地看着他抽出两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过残留石榴汁水的细刀,最后刀锋朝向他,刀柄塞进她右手掌中。 刀柄部分覆有塑胶保护套,不具备任何伤害的能力。 他将擦拭过刀锋的废纸攥紧,倾身靠近她。 他稍稍偏头,唇与她的左耳仅咫尺之遥,用平日里温柔轻哄的语气同她起誓:“可如果你想讨回什么,那我,做你手里的刀。” 他曾认贼作父,也一度为靳镇北所利用,替他扫清挡路的障碍,做旁人眼中心狠手辣的恶人。 后来陈年恨意蓬勃生长,如淬炼剑锋的滔天烈火,没日没夜地反复折磨。 如今,他将自己交付于她。 在她侧眸望过来之际,一字一顿地吐露最后四个字:“与我同谋。” 这是他的邀请。 却也曾是她的。 她与他都记得,在多年前,在那个阖家欢乐的夜晚,她只身一人来找他,跟他说「与我同谋,做我的帮凶」,而他也早就应允了。 命运的红线在他们的腕骨缠绕一圈又一圈,他们早为一体。 …… 郁书悯保持通话的姿势,穿过这条空寂的长廊,耳边是靳淮铮的声音,脑海里却显现那一日他给她看的一叠调查资料。 当年那位货车司机姓刘,有妻有女。事故发生之后他伤势严重,虽然救回一条命但下半身几乎残废,出院之后,他举家搬离望京,再无消息。 直至去年年底,靳淮铮打听到他的行踪。 那会儿靳淮铮是为调查季昀骁的家庭背景,将他们季家的产业大致了解了一下,发现他们在进行一个罕见病例研究,被研究的那个小孩的情况很像那位司机的女儿,靳淮铮颇有印象,就让陈伯去细查。 结果,还真的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女儿年纪小,脑部患有极为罕见的疾病,治疗费用高昂。 无论怎样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何不如送去研究,万一能治好。但那个研究潦草结束,引发不小争议。 郁书悯看得认真仔细,视线缓缓下滑,落在那个小女孩的名字上—— “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嘉嘉。” 郁书悯来这儿做志愿者,称不上误打误撞。 她在网上查相关病例的时候,发现崇南这家儿童疗养院也接受了一位情况类似的小孩,她便有些起疑。 走至活动室门口,郁书悯看着玻璃窗户上自己画的图案,听靳淮铮在手机里头问:“你送来的那副茶具是碎的。” “我打碎的。”郁书悯坦然回答。 回崇南前的那几天,她午夜梦回时总不自禁地想起父亲,然后眼泪沾湿枕头。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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