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这时,恨意就如邪祟要将她控制。 碎裂的杯具是一种昭示。 是意味着这段并不深厚牢固的“亲情”就此四分五裂;是她知道这是他喜欢的东西,那现在,她要将它打碎。 “还有一件事。”郁书悯并没等靳淮铮说些什么,主动转移了话题。 她的视线描摹过那些彩虹,心中却百感交集,“我好像见到那小孩了。” 是很可怜的小孩。 病魔折磨着她,苍白的表皮贴紧嶙峋骨骼,声音轻如蝇蚊,但她说话时还是会拎起嘴角,目光追随别人的眼睛。 “你确定?” “现在还不能。” 办公室里静谧无声,靳淮铮操控鼠标,在电脑上调出自己未来几日的行程安排表。 他粗略地扫过几眼,指尖毫无规律地轻点桌面,陷入沉思。 “那我找个时间过来。”他担心她的状态。既然说好了要一起面对这件事,就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在那儿周旋。 郁书悯轻声应下。 也因他这句话,她心中莫名感到安定。 / 午休结束,护工领着三四位小孩来活动室上课,其中就有嘉嘉。 课时内容并不复杂。 有的时候是艺术粘贴沙画,会提前将干燥的天然植物研磨各种颜色的粉末,手把手教小孩将粉末撒在对应的区域。有的时候是音乐课,教他们唱些简单欢快的童谣。 郁书悯站在后门,静静地看着护工黄妈推着嘉嘉的轮椅,带她来到室内。 玻璃窗上的彩虹图案闯入她澄净无邪的眸中,好似碎石落入小池,激起粼粼波光。 “哇——真的有彩虹。”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将开心表现得过于明显,每吐出一个字都会牵扯起她的肺腑。 护工黄tຊ妈在她身后,夹着声音说些哄她的话。 她嘴角拎起的弧度越深,不经意地扭过头,看到郁书悯时,她会惊喜道:“姐姐真的变出彩虹了!” “是呀。”郁书悯敛起多余的神色,稍稍歪头,朝小姑娘笑了笑。 她正准备向小姑娘走去,却听到同为志愿者的女生站在楼梯那儿叫她名字,说是要集合。 小孩的情感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这个人。 她也听不懂什么是集合,但能感觉到眼前这位姐姐似乎要离开,心里有些不舍。 她望着郁书悯的侧影,唇边抿一抹笑,问:“姐姐还会再来吗?” 对于她的询问,郁书悯颇为意外。 随即点点头,回她说:“会。” 自此,她们好像达成某个约定。 每当排到郁书悯来疗养院,她都会来这间绘有彩虹的活动室等嘉嘉。她陪嘉嘉上各种有趣的课,而嘉嘉也会特意等她清理完活动室。 “嘉嘉的爸爸妈妈会经常过来嘛?”郁书悯蹲在小桌板旁,用指腹帮忙嘉嘉铺开那些粉末。 她装作随口一提,余光悄悄端详小朋友的表情。 小朋友专注挑选颜色,对此,她摇摇头。 她跟郁书悯解释说:“妈妈说她要忙好多事,让我乖乖待在这儿。爸爸腿受伤了,没办法走路。” 一字一句都对上了。 郁书悯垂眸时五味杂陈。 以命续命。 是以她父亲,甚至是她的命去续他们女儿的命…凭什么呢。 当晚,她精疲力尽地回到宿舍,跟靳淮铮讲了这件事情。 待到下一个周末,靳淮铮来到崇南,借陆商禹的名义给疗养院捐赠了一批医疗物资。 那天,他们没能见到嘉嘉。 凌晨时分恶疾突发,她至今仍处于昏迷状态,躺在局促的床上,各种器械围绕,白净的脸蛋上佩戴透明氧气罩。 因为郁书悯刷脸多次,护工黄妈也就记住她了。 当郁书悯旁敲侧击问起嘉嘉的一些情况,黄妈的眼眶不禁泛红,说了些零碎的,并不明晰的几句话。 气氛压抑沉重,郁书悯整个人也神色恹恹。 靳淮铮便单手揽过她的肩膀,同她绕着林区小道散步吹风。 将近十二月,水泥路两旁的杉树挺直高耸,枝叶棕红。小道蜿蜒如蛇,草坪地落有零星碎光。 郁书悯靠在靳淮铮的臂弯里,边漫无目的地走着,边茫然叹声道:“她父母肯定是要见的,只不过好像不是现在。” 无法确定他们现今的处境如何,也怕时机不对,如果贸然去找他们,有可能会惊动靳镇北,导致所有的计划都会被打乱。 靳淮铮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肩头,让她更贴近自己一点。这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说话的语气也是如此,“放心,我会先让人盯紧。” 既然找到他们的踪迹,后续的事情只需多费点心思就不至于太棘手,靳淮铮有这个把握。 但他也察觉到郁书悯的忧虑有一部分来自嘉嘉的病情,她看着七八岁的小孩被病痛折磨,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那小孩儿的病是先天的,后期治疗又跟不上,医生也没有办法。” 靳淮铮携捐赠物品过来时跟这儿的管理聊了几句,说这病原本是可以遏止,但偏远县城里的医生误诊为其他症状,都觉得事小,导致错过最佳治疗期。 后来一系列的医救都像亡羊补牢,又铤而走险受实验的折腾,结果只能是无力回天。而这些,郁书悯也知道。 小道临湖,岸边安置着两张长椅。 郁书悯与靳淮铮没再往深处前进,拐个方向走至湖畔,并肩靠坐在长椅上。 阳光斜照在湖面,映出粼粼波光。 林间微风轻飘飘的拂过,她回顾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不禁触景生情,感慨万千:“以前听隔壁奶奶说,我小的时候三天两头生病,是爸爸没日没夜地照顾我。长大后他也是这样,但我看懂了他的眼神,常怀愧疚与亏欠。” “来到这儿,我忽然明白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她将心里话娓娓道出口,同时低垂眼眸,心不在焉地把玩靳淮铮的左手,“无法带给她健康的身体,却又将她带到这个世界。无法给她好的生活,反倒要她承受病痛的折磨……” 这是一种犯罪。 靳淮铮由着她把玩自己搭在她腿上的手,也认真地聆听完她的最后一句话。 那温柔的视线描摹过她的眉眼,用调侃的语调缓解僵凝的气氛,哄她说:“嗯,我也觉得。” 他忽而抬起那只原本躺在她掌中的手,改成揽过她的肩,微挑起唇角提议说:“那咱们以后再养只猫给anmi做个伴?” 话题突然被他扯到这方面,郁书悯抬眼时恰好迎上他含笑的目光,心间沟壑好似被填满,她眉间逐渐舒展:“你这是不介意断子绝孙?” 风从侧面吹来,靳淮铮先替她将额前凌乱的发丝撩至耳后,随即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大逆不道么?” “姓靳姓郁的人有很多,而你年纪小。”他含情脉脉地凝视她的眼,“这种事情,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考虑。” 至于嘉嘉的事,靳淮铮也同她讲,命有定数,没有办法。她不必太挂怀,也别给自己太重的心理负担。 郁书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跟靳淮铮走回去的路上,心情较来时好了不少。 她打算再去看看嘉嘉的情况,却没想到会碰见嘉嘉的妈妈。 诊疗室的门口冷清寂静,唯有一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妇人蹲在墙根掩面痛哭。 她的头发干燥如枯草,那遮掩半张脸的手表皮松弛且覆有很粗糙的茧。好似有许多苦难压在她的背脊,使她体态愈发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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