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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鹤山至墓园,路长。 周身静谧,他却觉得有纷杂的声音在他耳畔叫嚣。 如果,她不在墓园,怎么办。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万一遇到危tຊ险了,怎么办。 但如果,她在墓园,见到她,他又该怎么办。 明明答应靳永铖会照顾好她,但从没想过事态会往这种棘手的方向发展,像骤然脱轨的列车,他该怎么将它拽回正轨。 ……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着急无措。 见惯生死,游刃有余玩转各种人和事的他,在此时却想不到一个周全的办法。 以前,不是没有人喜欢他。 他拒绝得直接,如云烟穿过他,无足轻重。 可,她不行。 她是靳永铖的女儿,他不能让她太伤心难过,但拒绝二字本身就是一柄不见血不收刃的尖刀,它钟情人人为爱痛彻心扉,自我折磨。 / 至墓园,靳永铖的碑前,空无一人。 走近后,他发现整理过的痕迹,那她就是来过了。 清晨草坪缀有露珠,万籁俱寂,他双膝跪于碑前,是他第二次跪靳永铖。此前为还恩,此时却是—— 他喃喃低语,像做错事的孩童,无可挽回的事发生后,他忏悔,说:“二哥,我有愧。” 蒙蒙大雾里,风吹叶动,又将他这句话送回他耳中,叫他连叹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似有人问他,何愧之有。 他心中答,愧他还恩,却无力还爱。 二哥,我还是学不会。 八岁时,他上小学,父母工作忙,抽不出时间参加他的家长会,是靳永铖帮忙。 那天,他乖乖在教学楼前坪等家长会结束,有个同班的小女孩很天真烂漫地冲他笑,说他长得好看,说很喜欢他。 他不太懂什么是喜欢。 以为是像爸爸妈妈那样,她要跟自己住在一起,立马拒绝了,语气冷冰冰的,很干脆,让那个女孩难过了很久。 刚巧家长会结束,女孩的爸妈还以为他欺负她。 待了解来龙去脉后,靳永铖先代他和女孩的爸妈道歉,回去的路上,靳永铖跟他说:“阿铮,喜欢不是要住同个屋檐下的意思,是她觉得你这个人很好,想跟你时时刻刻待在一起玩。” “但我也不想跟她玩。” 靳永铖耐着性子,“别人觉得你很好,那阿铮首先要记得感谢,然后找一种温柔的方式和她说明拒绝的理由。” …… 可是二哥,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她觉得我好,是因为我必须待她好。若我因此事就离她而去,是背弃了要代你照顾她的承诺。 静默,无人应答。 他听着自己的心声,茫然无措。 / 兜兜转转,靳淮铮在天光大亮后来到臧明江的住所。 他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这里,按了门铃,是臧明江亲自来开门。看见他的时候,老人家的脸上浮现笑意,“商仪可不往我这儿跑,你找错地方了。” 听郁书悯唤臧明江外公习惯了,他差点都忘了,臧明江才是陆商仪的亲外公。可能不久以后,他也要随陆商仪唤一句外公。 他的双肩似被压垮了般,分外憔悴。 原本想解释自己是来找郁书悯的,可当他余光瞥见鞋柜旁郁书悯的鞋,细想臧明江的话以后,明白臧明江是在提醒自己。 沉重的石头压着他心坎,声音里都透着疲惫,说:“我以为她会来这。” 她指的是谁,臧明江心知肚明。 目送靳淮铮离开后,他关上门,走回画室。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郁书悯躺靠在落地窗前的吊椅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怔怔地望着窗外小花园。 她没有力气再掉一滴泪,甚至都没什么力气再说一句话。 臧明江望着她,心疼地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孩子,过了这道坎,就向前走吧。” 但他不敢告诉郁书悯,他找过靳镇北。 旁敲侧击地同靳镇北说:“淮铮年纪也到了,怎么也不见他谈个女朋友,以前我还等着他和我家商仪的好事。” 悯悯,你别怪外公。 离开望京吧,这龙潭虎穴,只留给他们那群豺狼虎豹就好。 “外公,我都知道。”她声音虚弱,呼吸牵动心脉,疼入骨髓,“本来早就该放弃了,是他说这几年不会考虑这件事,是我心怀念想,以为几年的时间够我长大。” 骗子。 但她也是个明知故犯的笨蛋。 她阖上眼眸,对臧明江说:“外公,我想躺在这睡会儿,你别太担心我。” “那好,外公就在客厅。”臧明江没有打扰她,转身关上了画室的门。 怜惜地看了她最后一眼,窗外的雪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仿若生命线在消逝,要把一部分的自己抽离,送出体内。 就让她再梦一场,或许,她能挑出他很多的不好,就能劝自己,他其实很坏,不值得喜欢。 与他在一起的每个瞬间化作胶片电影,在她的脑海里循环反复地播放,她翻来覆去,只记得他的好。 这人,护过她,不止一次。 这人,宠过她,也不止一次。 这人,在她以为言而无信的时候,又都能如约而至,换另一种方式弥补所谓的“错”。 清晨,她在靳永铖的墓碑前,喃喃说:“爸爸,你不应该叫他对我好一点的。” “你跟我说过,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他真心对我好,我也就把心交出去了。” 此后,覆水难收。 郁书悯躺了许久,睁开眼的时候,不经意瞥过墙壁上靳淮铮画的那幅春山图。 随后,她情不自禁地走近。 指尖抚过画框的时候,似乎有东西从画的背后掉落,是一张照片,掉落在她的脚边。 她弯腰拾起,如冷水浇下,冻得她整个人都在打颤。 是合照,他跟陆商仪的合照。 照片上,穿校服的陆商仪冲着镜头笑得明媚,而角落里的靳淮铮专心绘画。原来他的头像,是从这张合照上截取下来的。 原来头像的另一半,是陆商仪。 恍然间,她想起靳淮铮说的那句话: “我不喜欢她。” “但我应该会尝试着喜欢她。” 这么多年,总该会有好感的吧。 那天他在赛车场,不就是看陆商仪被欺负,才去主持所谓的公道吗。 酸涩的疼像狂风骤雨,席卷她每寸心脉。她笑了,笑自己自作多情。 她将这张照片塞回画的背后,就当它从没掉落,而她也当自己从没喜欢过。 靳淮铮,我说过,就陪你到风暴来临前。 我说到做到。 一定不会像你。 骗子。 百蝶图 靳永铖忌日后不久, 是郁书悯十八岁生日。 靳镇北特意叮嘱要办得盛大,借陆家柏尾山庄,广邀宾客, 热闹非凡。 郁书悯不太喜欢觥筹交错的场面, 但又不能拂了靳镇北的一番好意,乖乖换上高级定制的雾蓝鎏金提花礼服, 坐在梳妆镜前, 任由妆造师给她设计发型和妆容。 她皮肤白, 神色波澜不惊。 映在镜面, 宛若覆有冰裂纹的青瓷。 来来往往的宾客里, 她知道没有靳淮铮。 他大概是也想和她保持距离吧,否则在知道她离开后,为什么不过问她一句原因, 也没有再回到靳园。 这时, 靳安好推门而入。 手里还拿着从厨房顺来的糕点,走到郁书悯的面前,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她的妆容, 毫不吝啬地夸赞说:“表姐, 这年头也能自导自演的。” 郁书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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