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怜和同情,他开始厌恶那种眼神,因为他们望向他的每一次,都是在提醒他一遍,他活在深渊里,一无所有。 他的这种思想近乎固化,偏执。 郁书悯看在眼中,心下涩然。 她原先还想要找一个机会坦白爸爸的事情,但现在她忽然萌生恻隐之心,就让眼前的人还觉得她爸爸从未参与过。 她怅然地叹了口气,似想要排解些什么。 别过头思索下个话题时,她蓦然想起那年她问他为什么还要回靳园,他那会儿没有告诉她答案。 现在,是他所认为的合适的时候吗? 郁书悯再度看向他,目光与言语都变得直白,问:“那当初回这的原因呢?” “不要再说是方便照顾我。”郁书悯抢先道出他极有可能用来遮掩真相的借口,“我知道你这人做事都有更深的考量。” 她话音落下后,周身阒寂。 黑夜中,她凝视那双眼,见它逐渐流露足以将人溺亡的深情,让她难以避免地忆起最初的情动,她为这双眼鬼迷心窍。 “悯悯,你这就冤枉我了。”他口吻温柔,哄着她说,“当初我确实是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但也没合适的理由带你走,那就只好我回来。” “那你刚刚在书房,跟爷爷说答应过什么…”郁书悯继续刨根问底地追问,“你答应爷爷什么?” 他这人既然不说,那就她问。 她要这人自此坦荡地面对她。 郁书悯神色肃然,表明她今晚不问清楚不罢休。 靳淮铮暗忖片刻,犹豫着,向她低头确认:“真要说吗?” “要。”郁书悯不假思索。 原先为她拨开刘海的手揣回外套的口袋,从她身后拂来的风卷过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撩起他前额的发,眉眼近乎澄明。 “那一次,他叫我去祠堂,给我看了遗嘱的内容。”他与她目光交汇,不急不缓地同她说,“悯悯,你爷爷还是对你很好的。他愿意将整个靳园,还有部分产业留给你。” 他喜欢一码归一码。 不希望郁书悯因为自己的事跟靳镇北有隔阂,至少他在爷爷这个身份上是合格的。 “前提是我得帮他打理,最后将靳氏顺利地交还给他选定的人身上。”将心底事一一道出,他隐约觉得轻松不少,“二哥想要你有很好的生活,我便替他这么做了。” 那块压在他心中的石头,好像消失了。 却没想到,下一秒挨了小姑娘一拳,捂着左肩讶然又不解地盯着她,笑道:“这也错了啊?” “错了。”郁书悯直勾勾地凝视他,酸楚的情绪涌进她心坎,拽着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下垂,“你是笨蛋吗?” “你是觉得靠牺牲自己的利益去换这些,会显得自己很伟大嘛?”郁书悯气话反说,不想将自己的心疼表露得太明显,“我又不稀罕那些。” “谁想要这破宅子了,到晚上就阴气深深的跟鬼门关一样,还有什么产业,我又不懂怎么管。”她环顾一周,气得小嘴不停地叨叨,“现在我就过得挺好啊,我妈给我的钱都用不完,江川崇南两套房也不会让我流落街头——”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气短,讲到这停了下,换口气的同时顺带话锋一转,又骂了他一句:“笨蛋。” 像个炸毛的小猫,发泄完以后突然消停了。 靳淮铮垂眸看着她,眼底揉进很复杂的情愫。 他其实还不太明晰自己的感情。 跨年那天在医院,他想要她留在身边。可在刚刚,他视线游移着,落在她喋喋不休的唇,冒出让他自己都觉得意外与卑劣的念头,想要趁这月色最好时,俯身吻她。 “嗯,我是笨蛋。”他软下声,哄着她,“也不该惹悯悯生气,我错了。” 一句句,短暂磨平她的棱角。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又问他:“还有其他事藏着么,靳淮铮,我要你自己坦白。” 他还有其他事么? 靳淮铮扪心自问,却只感受着心房的颤动。 在她的凝望下,他的耳朵却将这话翻译成另一个问题,问他自己,到底有没有一刻喜欢过她。 他藏在口袋里的手,指腹摩挲过银戒。 而后,坦然告诉她:“没有了。” 他对她的喜欢,从来不是过去式。 至于是否是当下,他现在还不能完全地肯定。 郁书悯信他一回,离开时撂下一句:“大伯的事尘埃落定以后,就离开这个家吧。靳淮铮,你是为你自己活,不是为我,也不该为我。” / 后来几日,郁书悯宅在靳园。 所幸剧组距离杀青没剩几日,郁书悯线上工作,将自己负责的那部分全部完成。 又一新年将至。 但注定不会太热闹。 靳镇北不再过问任何的事情,靳淮南难逃牢狱之灾。裴琼枝焦头烂额地各种疏通关系,最终判至三年。 靳淮铮忙了好几天,才勉强将动荡的局面稳下来,给奶奶办了一场很简单的葬礼。 他没有其他亲人。 葬礼那天,原打算自己一个人默默告别。 阖家欢乐的日子,他撑着把黑伞,在奶奶和父母的碑前沉默伫立良久。 他的脸上找寻不到一丝一毫报复成功的快感,生死两隔的悲恸融进斜风细雨,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他的骨髓,像会痛一生的风湿病,日日将他折磨,不死不休。 忽然听见杂碎的脚步声,他不由自主地抬起伞檐回身望去。就看到郁书悯和傅羲燃他们顺着湿漉漉的草坪过道,向他走过来。 “四哥,这事儿都不打算跟我这前未婚妻说一声,奶奶怪我不来送她怎么办。”陆商仪率先出声,用开玩笑的语调缓和悲沉的氛围。 她同陆商禹共撑一把伞,举伞的陆商禹附和着说:“得亏是悯妹妹过来告诉我们,不然我们都不知道。” 郁书悯是跟严承训在同一个伞下的,察觉到靳淮铮移过来的目光,她做了个像歪嘴小猫的表情,傲娇地说:“我只是顺嘴一提。” 隔着朦胧雨雾,她与他相视。 想告诉他,你有朋友,他们也能是你的家人。 而靳淮铮缄默地望着她,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天,他在处理完靳氏收尾工作后,去见了一位较为权威的心理医生。 夜晚,暴雨如柱。 他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全身心放松地躺靠在沙发。视野一片昏暗,像坠入无光海域,听医生跟他说:“你现在在想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在他心里盘踞很久了。 从去年江川回来,他的脑海里就会时常浮现这个问题。 “医生。”他声音低而轻,像找不到逃生入口的濒死者,求生意识在逐渐消退,“我在想一个人。” 昏暗的视线里忽然映出她的身影,那一刻,他像抓住一隙光,可眨眼间,又像留不住的沙砾从指尖流走。 他喃喃问医生,更是在问自己的心:“我在想,自己有没有可能,真的爱上她了。” 爱这个命题,他从未领悟,更谈不上学会。 他原先对郁书悯的感情,是基于她是妹妹一样的存在,他要尽所能地保护她,与疼爱她。 可当她道出“喜欢”的一刻,他像亲眼目睹一辆列车从他面前驶过,在尽头变道越轨。他喉咙似被紧紧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无措彷徨过,也听她的话,试图回避过。 但那天,月下荷塘,她孤身一人坐在池畔。风吹过,裙裳贴紧她纤瘦的背脊,他克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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