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们之前就约好的地方。 酬劳不是问题,郁书悯不耽误他们太多时间,将列好的剧本脚本给他们看,又再三确认拍摄时间,待所有事情都商讨结束,已近日暮,且下了一场大雨。 她站在这栋教学楼的大门,风雨里云雾朦胧,寒意袭人。 她前阵子忙起来,饮食作息不规律,导致经期推迟,昨日才来。这会儿冷风阵阵,腹部不免开始隐隐作痛。 假期,几乎没什么人。 郁书悯再无顾忌地蹲下身,背脊靠着圆柱,翻找通讯录里司机伯伯的手机号码,想问他这会儿是否有空,能不能过来接她回去。 但季昀骁的来电先一步显示。 郁书悯意外了下,选择接通。 “我忙好了,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吧。”他似乎急不可待地想要见到她,俨然是恋爱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在——”郁书悯潦草地说了个地址,她声音有些虚,季昀骁听得一清二楚,担忧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眼前倾盆大雨。 他的声音亦很干脆:“你找间空教室休息会儿,我现在过来找你。” 郁书悯捂着肚子,tຊ轻声应好。 所幸季昀骁速度也快,急匆匆地赶到她身边。 郁书悯双眉紧蹙,借他的力站起身,抓着他的手臂,坐上他的车。 车内温度舒适,她整个人虚弱无骨地靠着座椅阖眸休息,期间感觉到车停一次,季昀骁离开。 大概十来分钟后,他回到车上。 他不太懂这些,但看郁书悯难受的样子又很心疼,去药店咨询过女店员,买了些止痛药和红糖姜茶。 他还顺带买了暖水袋,在店内充好,这会儿递给郁书悯。 温热的感觉覆满腹部,郁书悯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眸。 她垂头看了眼搭在腹部的暖水袋,又偏头看向季昀骁,他仍是那副关切的神色,额前的碎发也不知是被雨水还是汗水打湿,柔声问她:“还疼不疼?” “还疼的话——”他绞尽脑汁想了几秒,撸起袖子,把手腕伸向她,开玩笑似的逗她,“你咬我吧。” 生病是脆弱敏感的。 她蓦地眼眶湿润,却又因他这句话,破涕为笑,假意嗔怪他说:“我又不是狗。” 季昀骁也露出笑,哄她说:“说错了,我是。” 然后又让她再休息会儿。 郁书悯听话闭上眼睛。 思绪却未停止打转。 即便后来跟身边这人分道扬镳,她也问心无愧了。至少在这段感情里,她真的心动过一瞬,也算是给过回应。 / 季昀骁回的是酒店,还特意拐了比较隐匿的通道。 郁书悯脸色比最初好一点,挽着他的胳膊,在电梯抵达楼层以后,她迈开腿走出去。 却没想到,一抬眼,看到靳淮铮。 他身边还站着同样西装革履的董事,看来是有会议在这儿举办。 他那双漠然的眼眸里忽然震颤了一下,意外她会出现在这。 视线交错的刹那,时间都好似停滞,空气里悬浮的尘埃都也静止了一样。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点季昀骁的手臂,极力忽视咚咚狂跳的心脏,先一步错开视线。 她将复杂的情绪压至眼底,本想当陌生人擦肩而过,却听到靳淮铮身边的董事说了句:“呦,这不是靳老先生的孙女嘛,那次寿宴,还见过呢。” 季昀骁云里雾里地侧首看向郁书悯。 而顺着郁书悯的视线,又将目光转移至眼前缄默不言的靳淮铮身上,听郁书悯客客气气地喊他一句:“小叔叔好。” 她有多久没这样叫过他了。 客气又疏远。 靳淮铮面上冷漠淡然,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轻轻回应了声“嗯”,就抬脚走进电梯。 两扇门缓缓合上,他眼睁睁地看着郁书悯挽着季昀骁的手进了间房。 清寂中,他听见万千毒蚁啃噬心房的声音,那儿挖出了个空洞,凉风一吹,天寒地冻。 / 季昀骁的房间整得干净。 他将空调温度调高一点,让郁书悯躺床上休息会儿。 他侧躺在边上,温声细语地问她肚子饿不饿,他要不要提前点些东西,等她睡醒后就能吃。 她不知是不是身体的疼在作祟,心里闷闷的,就如雨天里的积云,透不过一口气。这心情就像那天从望京回崇南一样,焦躁不安。 于是,她又想确认一遍答案。 主动靠近季昀骁,头枕在他的臂弯里。 季昀骁替她盖好被子,笑了笑,说:“那就好好休息吧。” 顿一下,补充一句:“我也不走了。” 虽然他心里也有些疑问。 但近距离地凝视她睡颜,好像很多东西都成了浮云。 “季昀骁,这回又打算玩多久?” “你怎么就确定,我跟她只是玩玩呢?” …… 那日晚,他在练习室内同那位都忘了是哪一任的前女友提起她。 那会儿或许还只是气话,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其实也蛮喜欢怀里的这个女孩。 他的唇在她的发顶轻轻地蹭了蹭。 在许多段快节奏的关系里,他好像真的有很多的耐心,跟她慢慢来。至少他从没有在一个暴雨天,火急火燎地奔向某个人的身边。 但这一切,郁书悯都不知道。 她靠在他怀中,沉沉地睡去了。 他身上也有那种很熟悉的气味,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恍惚间做了个久违的梦。梦里她回到十六岁的雪夜,她好像跟一个人走了。 但她似乎没有记忆。 没有想起这个人。 这一觉睡得久,直至深更半夜。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季昀骁也阖眸休息。 他睡着的时候,很乖,根本不像舞台上又酷又痞。 像还未长大的小孩,是青春期里无所畏惧,势要闯出一片天地的少年。 大概是感受到怀中人的动静,季昀骁也睁开眼,第一句话便是问她好多了没有。 郁书悯故意摇摇头,想看他反应。 他勾起唇,将她更往怀里揽,拖着懒洋洋的声调,说:“那就再休息会儿吧。” 距离再度拉近。 她的唇不经意蹭过他喉结。 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了下。 半晌后,听季昀骁低声笑了笑:“这儿不能亲,会出事。” 郁书悯脸红反驳,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季昀骁缓缓坐起,想了会儿还是去叫点什么吃的,走之前调侃她一句:“是我怕自己会故意做点什么。你好好休息吧,宵夜到了我叫你。” 但几分钟后,经纪人发来消息,叫他去酒店会议室谈明天工作安排。 他便先用内线电话给郁书悯点餐,走之前特意折回卧室跟她说:“估计得一两个小时,你吃完宵夜觉得困了的话可以先休息,我今晚在外边的沙发睡。” 郁书悯侧躺在床,手里还抓着手机。 她乖乖点点头,看着季昀骁离开。 暖水袋热好之后,郁书悯又将其搁在腹部。 她靠躺在白色柔软的枕头上,跟摄影师灯光师那些人聊微电影的事情。大概是她最近刷季昀骁的资讯较多,大数据时常向她推送他的消息。 她百无聊赖地点进去,无意进入他超话。 上午见面会的照片,这会儿站姐全修好发出,其中还有不少他跟粉丝1v1互动的图。 他看向那些女孩的眼神,亦如他凝视她的时候,温柔又深情。 但比这更温柔深情的眼眸,她也见过。 而那眼神,无需质疑,只属于她。 也不对。 是曾经只属于她,未来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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