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宫里上上下下都在为昭仁公主的封储大典忙碌,宫女太监们见了我纷纷唯恐避之不及,连一些不得宠的妃子都会故意刁难我,以此来讨公主欢心。 “仗着皇上多宠她几次,就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如今公主要封皇太女,以后就是女皇,这冰婕妤恐怕以后想给公主舔鞋底儿都没资格了。” 这些人的嘲笑我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们的存在只会让昭仁公主更加癫狂。 她以为好像这天下都要对公主臣服。 站得越高摔得越惨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封储大典那日,我看了眼桌上凉掉变质的糕点,空着肚子,穿了一身旧衣服去了大殿。 昭仁公主换上了明黄色的皇太女礼服,生母高嫔也端坐在高位接受众人的庆贺。 看见我的到来,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位不得宠的李美人当众把酒洒到我身上,事后还掩面轻呼:“呦,这不是冰婕妤么,我还以为是公主身边的宫女呢,穿得这样寒酸,果然不配和我们平起平坐呀。” 昭仁公主开怀大笑,当众赏了那李美人一对翡翠镯子。 我成了整个宴会的笑柄。 昭仁公主来到我面前耀武扬威:“臭女人,你等着,父皇年纪大了,很快我就是帝国唯一的主人,到时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回以微笑,凑到昭仁公主耳边低声说:“那就借你吉言了,本来我还没想好怎么收拾你,就按你所想的来对付你吧。” 公主气得瞪大了双眼。 我瞥见皇上和太后进来了,背对着门口冲昭仁公主挑衅一笑,嘴巴无声地说了声:贱种。 昭仁公主忍不了了,挥手一巴掌把我打翻在地。 皇上忙过来扶我:“冰儿,你没事吧。” 太后沉着脸道:“马上就是昭仁的立储大典,她躺在这里成何体统,快拖下去!” 我虚弱开口:“皇上,我的肚子好痛……” 昭仁公主翻了个白眼:“又来这招?只不过一个耳光而已,你别说你又掉了胎儿,谁信呢?” 皇上当场宣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来给我诊脉。 老太医激动得说:“有了,又有了!” 皇上和太后忙问:“冰婕妤又怀上龙胎了?” 太医们纷纷点头。 昭仁公主强装镇定,不屑笑道:“不过是一个胎儿罢了,你们何必如此作态,前几年宋妃不是也怀过吗,一个小小胎儿,夭折率很高的。” 老太医高声回复:“皇上,冰婕妤肚子里,不是一个胎儿,最起码有三个啊!” 6 “真的?冰婕妤又怀上了?居然有三个?可这肚子为何这么小?” 皇上忙问太医。 太医回答:“从脉象上看,冰婕妤长期营养不良,又一直受刑罚,胎儿们感受到母体的不悦,自然吸收的养分也变少了。” 皇上震怒了:“冰儿是我的爱妃,有谁敢克扣她的吃穿用度?把冰婕妤宫里伺候的都传上来!朕要亲自审!” 太后此时也已经老泪纵横。 “都是哀家不好,哀家有罪啊,哀家还罚你每天抄经书,险些把哀家的孙儿们给罚丢了,从今往后,我给你们母子诵经祈福,这次一定要把孩子保住。” 我宫里的宫女太监被带上来跪了一地,为首的一个叫春琴的熬不住酷刑招认了。 “是公主的意思,娘娘每日的饭食都是凉的坏掉的饭食,只有皇上来时才会上热饭,娘娘的四季衣物,内务府也压着不准发,都是昭仁公主的意思啊皇上。” 皇上脸沉得吓人,良久开口:“都杖毙,冰婕妤宫里的不思护主,杖毙。内务府欺主,通通杖毙。” 刚刚还洋洋得意的李美人,褪下了那双翡翠镯子,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皇,皇上恕罪啊。” 皇上连眼皮子都没抬:“拖下去,乱棍打死。”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此时没人再敢说我一句不是。 昭仁公主强忍着情绪,不甘心地问:“父皇,我的立储大典快耽误时辰了。” 皇上看向昭仁公主情绪不明。 我适时呼痛。 皇上抱起我就要回关雎宫,连太后也紧紧跟着,大家似乎都忘了昭仁公主的存在。 临走前皇上下令:“将昭仁公主幽禁冷宫,待冰婕妤生下孩子后,再放她出来,至于册封皇太女的事,以后不要再提。” 我趴在皇上肩膀朝后与昭仁公主对视。 你输了。 昭仁公主看清我的嘴形,气得把头上的王冠身上的礼服都脱了。 胎儿在我体内格外健康,临近生产的时候,公主生母买通了产婆,混进我的接生队伍里。 她支开了所有人,用绳子死死勒住了我的脖子。 “臭女人,我要你死!我的昭仁斗不过你,哪怕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替她除了你!” 我可不像姐姐一样圣母,当即催动法力,把高嫔震开。 高嫔眼底都是惊吓:“你,你不是人,你不是来争宠的,你进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笑出声来:“哈哈,我怎么会是来争宠的呢,你们的皇帝在我看来只是个工具罢了,我说过了,我进宫,就是来报复你们的,哈哈哈哈。” 高嫔奔溃了。 皇上带人冲进来的时候,看到已经昏迷不醒的我,和拿着绳子的高嫔,当即下令:“高嫔谋害皇嗣,赐死。” 高嫔被杀之时,冷宫的昭仁公主突然心悸不止。 可是阂宫上下所有太医都在我宫里,在众人的期待下,我成功生下三个皇子,母子皆平安。 皇上大喜,封我为皇后,全宫设宴庆贺。 昭仁公主从冷宫中被放出来,空荡的宫殿里已经没有那个等她的人了。 庆宴上,我和皇上正在欣赏歌舞,昭仁公主突然披头散发闯来。 “父皇,你身边这个臭女人一定是和别人私通才生下的孩子,儿臣要求父皇滴血验亲!” 7 “父皇,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你已经绝嗣多年,唯独她能生下这么多孩子?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不守妇道,与人私通!” 皇上皱了眉,然后看向我开口:“皇后,不如试一下,也好堵住这悠悠众口。” 我心里明白,对于昭仁公主的话,皇上也是有几分相信的。 我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皇上,臣妾遭人污蔑是小,可三个皇儿还小,哪能受如此折辱呢。” 皇上陷入两难,太后也跟着劝我:“好孩子,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公主今日提了,若不以正视听,恐怕会落人口实啊。” 我擦了擦泪,轻声开口:“那公主这样污蔑臣妾和皇儿们的清白,若是证明臣妾是冤枉的,是否该给公主一些惩罚呢?” 昭仁公主见我一再拖延,自以为掌握了真相,拿捏住了我,自信开口。 “好,若是我说错了,我愿意交出公主身份,被贬为庶人,但若是真的,你和那三个野种就都要交给我处置,我要你们给我母妃偿命!” 很快宫女们端上来一盆清水。 皇上刺破手指滴落一滴血珠,奶娘抱来大皇子的血落进去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 太后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这下没人会怀疑皇子们的血统了。” 昭仁公主还不愿意相信,上前仔细端详那盆水:“怎么会这样,一定是水有问题!” 太医们轮番验过,水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普通的清水而已。 皇上看向昭仁公主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慈爱。 ”昭仁,念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我不治你的罪了,你现在被夺去公主封号,以后余生就在公主府里幽禁过活,再也不必进宫来了。” 昭仁公主被赶出了皇宫。 临走前她还在大叫着:“父皇,我一定能证明,她有问题!到时候,我要你再求我回来!” 公主被赶出宫后,皇上和太后心里都不太高兴,毕竟是他们爱了多年宠了多年的独苗。 皇上和太后还想偷偷往公主府送些吃穿。 既然他们都这么闲,那我就再生几个来给他们带! 我当即宣布,我又有了身孕,这次是四胞胎。 所有人沉浸在我又怀孕的喜悦中,没人有空去宫外救济关心一下昭仁的生活。 昭仁一下子成了弃子。 一开始人们还顾念她得宠多年,可皇上太后摆明了不再关心她,现在宫里的皇子公主越来越多,谁还会记得一个恶毒公主呢。 甚至不用我去刻意授意些么,曾经被公主欺压过的人不会放过报仇的机会。 她也该尝尝没了公主光环后,她嘴里所谓的贱种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在我生下两儿两女四胞胎时,昭仁公主从公主府逃了。 我知道她必然不会甘心隐姓埋名过一生,终究会回到皇宫里的。 果然,在四胞胎的满月宴上,皇上和太后怀里的幼崽们已经抱不过来的时候,昭仁出现了。 她混进宫里的夜香车,换上普通宫女的衣服来到满月宴。 皇上和太后很久没想起过她,骤然一见还有点生疏。 “昭仁?你怎么进宫了?” 昭仁身后还跟了一个道士模样的人。 只见昭仁哭着指向我:“父皇,皇奶奶,你们被骗了,这个黑冰她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修行千年的兔妖!” 8 所有人都看向我,我无辜地摆摆手。 “公主,哦不,现在你已经不是公主了,昭仁,你莫不是嫉妒我,便找了个江湖术士来污蔑我?我伺候皇上太后,为皇家开枝散叶,安分守己,怎么会是什么妖呢。” 皇上也为我说话:“皇后怎么可能是妖呢,自她进宫后,后宫一片祥和,民间也雨顺风调啊。” 那道士亮出身份标牌:“回皇上,我乃青城山道人,专职斩妖除魔,前段时间公主找上我,说了皇后娘娘的事迹,兽人之中只有兔女最擅长生育繁殖,兔人的子嗣终究不比人族,昭仁公主才应该是您唯一的继承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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