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最后一滴慢了半拍,却直飞溅入谢瑾的右耳。 他眉间一凛, 察觉到耳间一凉,就见了血。 鹂鸟也染红了。 谯丽在座上悠悠地鼓起掌来:“以剑力入酒滴,这一招真是妙啊。皇上, 您说精彩不精彩?” 裴珩紧握着杯盏,也对她眯眼一笑,吐气咬字道:“嗯,相当精彩。” 谢瑾听不见别的声音,余光往上座看了眼,眉框稍压低,逼着自己集中注意力,不甘道:“将军,再来。” 乌兰达鲁轻声一笑,便持剑冲了过去,与他正面交起手。 谢瑾以绰约灵动的身法,躲避着乌兰达鲁凌厉强势的进攻,招招式式刺激惊险,一张一弛间,又恍如惊鸿游龙之姿。 他的身段如雨后之竹,柔韧而挺拔,在生死较量中,还真有几分持剑起舞的翩然意蕴。 令观者或叹为观止,或惊心动魄,皆是一阵头皮发麻。 有几名雍臣实在看不下去,跪到裴珩身旁直言劝谏:“皇上,让大殿下和乌兰将军速速停手吧,如此下去,非要在长昭殿上出人命不可啊!” “大殿下若是死于北朔使团的接风宴,如何与大雍臣民交代?只怕两国关系到时会变得更为复杂啊!” 裴珩始终充耳不闻,他抿了一口酒下肚,除了握着酒杯的指腹用力得有些泛白,简直就像是个置身之外看热闹的人。 “……皇上今日当真要为了这个妖女,残害手足吗!?”有人一时激愤之下,当着使臣的面就说出了冒犯之辞。 可不等谯丽听言变脸,裴珩先严肃了几分,眉梢一挑,冷冷道:“拖下去吧。” “皇上——!” 殿上的琴声顿时如雨珠般急切,较量还在继续。 “殿下,光躲可不行。杀敌,还得靠拼。”乌兰达鲁轻松压制了谢瑾的招数,还起了指点之意。 谢瑾咬牙又挡住一剑,没有应答。 他知道硬拼自己必不是乌兰达鲁的对手,所以只能用巧劲,先磨耗敌人的耐性。 几招下来,乌兰达鲁虽毫不费力,可的确渐渐起了速战速决之意,他盯准了谢瑾的一处要害,准备一招制胜。 而谢瑾避让防御许久,也终于在此刻找到了一丝破绽。 电光火石间,他再次侧身而探,做了个迷惑性的动作,剑锋陡然急转,借势而上。 眼看就要得手,不想被乌兰达鲁识破后,还是他的剑要更快一筹! 谢瑾的左侧后腰处顿时一阵疼痛难忍,后半招便失了力道,费劲周折,最后只砍下了乌兰达鲁毡帽旁的一缕灰发—— 乌兰达鲁盯着谢瑾那腰上的血痕,稍稍一顿,忽就收剑止息,不欲再战:“殿下,承让了。” 曲声骤停。 谢瑾一时疼痛难忍,额上直冒冷汗,只能用剑勉强撑地站着。 他腰上的衣服也破了,实在有些狼狈,低声喘气道:“是将军承让了……” 裴珩松开酒杯时,才发觉自己的手臂因紧绷过久,青筋凸起分明,酸肿得厉害。 他见乌兰达鲁将剑丢还给手下,坐回席中,脑后紧绷着的那根弦才得以稍稍松弛。可他望见谢瑾受伤的背影,脸色还是无法控制地阴沉了下来。 一旁的谯丽似乎还未尽兴,别有意味地娇嗔道:“将军,怎么这就停了呢?本公主都还没看够呢。” 乌兰达鲁摊开手掌心,将那一缕被谢瑾斩下的头发展示给她,温和玩笑道:“公主,属下方才险些丧命。今夜酒劲也上来了,不如下次有机会,再寻谢瑾殿下切磋——” …… 北朔人最能饮酒,天生就是海量。直到戌时三刻,宴会才散。 众人又东倒西歪忙着迎送北朔使臣回驿馆,没人顾得上谢瑾,他就独自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了弄月阁。 灵昭听到他的脚步声,便察觉出了不对劲:“殿下受伤了?” 谢瑾费力坐到榻边:“嗯……麻烦替我去取些外伤止痛的药膏吧。” 灵昭便去柜子里摸药,鼻尖又轻轻一嗅:“殿下还流血了,可要去请御医?” 谢瑾情绪意志皆有些说不上来的低沉,半垂着眼皮虚声道:“今夜太晚了,这伤不算深,明日再说吧。” 灵昭也没再多说,帮着谢瑾简单处理了那腰后的伤,便退下了。 谢瑾又强撑着身子换了衣裳,洗漱一番,才躺到榻上准备歇下。 没过多久,就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谢瑾刹那听闻,便不觉睁开了双眼。 相处久了,他如今能够分辨出裴珩的脚步声。 但他今夜或许是太累了,提不起劲,私心不太想理会人,便保持着背对门口的姿势,装作睡着了。 出于某种默契,裴珩也能轻易分辨出谢瑾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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