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柳裴南吐出一口鲜红的液体,从一旁的柜里拿出药物,走到镜前,漱口,张嘴,对着镜子吐出舌头。 镜子里倒映出他的身体,冷白的皮肤上遍布抓痕与红印。 这些印记留下时的画面不由得在他脑海里浮现,柳裴南闭了闭眼,手指沾药膏,涂抹在舌上的伤。 药涂在伤上,因疼痛,舌上的倒刺有竖起的倾向。 可他脑海里想的却是——就在不久前,他曾因兴奋而竖起倒刺。他留意着不伤到她,但她还是被刺激得抓着他的头发,哼哼唧唧地叫喊。 软如水的嗓音,叫得很大声。 柳裴南眸色越发暗沉,所幸不再逼自己做回所谓正人君子。 他迅速涂了药,泡进她刚泡过的浴缸里…… 浴室里的呼吸声越发急促。 * 冉绮等得睡过去。 醒来时阳光透窗洒落,照亮了她的视界。 柳裴南正坐在床边,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端起一旁的牛奶给她:“喝点吧。” 他已穿戴整齐。 冉绮浑身无力,不想去端杯子,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牛奶,“我饿了。” “我煮了粥。” 柳裴南扶着她,给她喂完牛奶,跑下楼,很快端上来一碗温热得正好的鱼粥。 冉绮直接张嘴:“啊——” 柳裴南表情无奈,嘴角却不禁有了一点笑,坐在床边喂她。 他很喜欢,她这样完全依赖着他。 鱼粥鲜甜不油腻,超好喝。 冉绮心想真不愧是猫猫,爱吃鱼,鱼做得也好吃。 她喝了几口粥,胃里暖暖的,稍微恢复了力气,问柳裴南:“你吃了吗?” “吃了。”他低垂眼帘,含糊不清地回答。 还没。 她没醒的时候,他除了给她做粥,就只想在她身边守着,根本吃不下东西。 “你骗人。” 冉绮一眼看出来,从他手里拿走勺子,舀了一口塞进他嘴里,“你也吃,以后都不许骗我,我会不开心的。” 勺子捣到了他舌上的伤。 口中又蔓延起血腥味,可柳裴南却觉得嘴里好像是甜的。 他嗯了一声,将血混着粥咽下去,“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冉绮俏皮地眨眨眼,装出审犯人的严肃样:“自己坦白。” 柳裴南在她睡着时,想了很多,也思考过该如何和她说清楚。 他将误嗅入催·情素的事全都告诉她。 说罢,不安地观察她的表情。 她眼里有担心,有心疼,就是没有他害怕看到的责怪与厌烦。 冉绮温柔地抱住他,“所以昨晚你说的话,都是因为催·情素吗?” 人在意乱情迷时,会说很多无下限又羞·耻的话。 冉绮自己也逃脱不了这种原始本能,她还是很能理解柳裴南的。 “不是。” 柳裴南慢慢抬起手抱她,手臂碰到她腰的瞬间,又猛地收紧,仿佛要用力把她按进自己身体,永远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我想你带我走,这世界的一切我都不要,你要带我走,不能丢下我。” “如果不再喜欢我,那就杀了我,吃了我,让我永远留在你的身体里。” 冉绮惊悚地瞪大眼睛。 这些话,她当他是发疯说出来的。 结果他是认真的? 眼前有弹幕飘过: …… 冉绮:……你们都不觉得柳裴南说这种话,很不正常吗? 昨晚他说的吃是那种吃,她吃了。 但现在他说的很显然是真的吃啊! 正常人谁会因为分手,就想要前女友把自己杀了吃啊! 冉绮害怕地拍拍柳裴南的背,尽量轻松地同他笑道:“你在开玩笑?你可是城管局队长,说什么违法犯罪的话呢。” “没有开玩笑。” 柳裴南目光幽远,眼前再次浮现出失去她的那场梦,“我不能没有你。我不想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活着。” “如果你要离开,就杀了我,吃掉我。否则,你要是在我活着的时候喜欢上别人……” 柳裴南语调变得冰冷,“我一定会杀了他。” 理智告诉他,他不该如此。 可他都已经决定和她离开了,去他妈的理智。 冉绮:……原来我的猫猫不发病也是只疯猫。 以前情绪稳定,又禁欲傲娇的样子,都是没恋爱时的假象吗? 冉绮捏捏他的脸。 看他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被他可爱得笑出声,“好。你跟我走,我对你负责。不过我不会杀了你,吃掉你。” 柳裴南眸光渐沉如冰。 冉绮亲了他脸一口,“我会永远喜欢你,和你在一起。” 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喜欢上别人的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玩了游戏后,总会碰到喜欢的人,想和他们在一起,想带他们离开。 但是她呀,其实很难对别人动心呢。 从小到大,连一个心动过,觉得很特别的明星都没有的。 柳裴南暗沉的双眼,又如黑夜里亮起了繁星。 他紧紧将冉绮压在自己怀里,闭上眼睛感受她的存在, “再说一遍,可以吗?” “我会永远喜欢柳裴南,永远和柳裴南在一起。我希望我的小猫猫快乐,有安全感,永远不要担心我会离开你。” 冉绮被他抱得快要喘不过气,但还是忍不住笑出来,耐心地哄他。 “再说一遍……” 冉绮“噗嗤”笑出声。 她想到一个表情包,就是一只小猫猫可怜兮兮地说:可以再说一遍你从很多猫猫里选中我的那个故事吗? 此刻的柳裴南让她感觉和那只惹人怜爱的小猫猫好像哦。 他真的好想确认她喜欢他、他对她来说是无法替代的、她永远不会抛弃他。 冉绮抱着他又说了一遍,望向窗外白雪皑皑的世界,道:“柳裴南,我第一次听见你的名字,就觉得你的名字很像春天。” 柳树,南方。 “等春天来了,我就可以带你回家啦。” 这句话,像一句比结婚誓言还要庄重的承诺。 柳裴南把脸深埋在她颈窝。 “好。” * 冉绮在家陪他休息了一早上。 下午她要去找玩家,柳裴南则要去医院。 催·情素没有解药,只能靠自身代谢。 他目前需要注射镇静类药物,以维持情绪稳定。 柳裴南先开车送她去平房区,了解了她离开这世界的要求,打算先把黑塔的事处理掉。保证她在这世界接下来的日子,能无忧无虑。 冉绮亲了他一口,“我还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柳裴南转面看她,一言不发。 冉绮又在他唇上轻吻一下,“好好开车。” 他转面向前方,开车,心思还在她身上。 冉绮搂着他脖子,靠在他身上道:“我想找到刘琦还有平房区其他人家的孩子。” 不管那些消失的孩子,目前是生是死。 他们都不该像被利用殆尽的垃圾那般,无人知晓地丢在黑塔人手里。 柳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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