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席英揉了揉肩膀,脑中想的是怎么给他去弄他要的那些东西,家里是不用想了,只能去奶奶家拿,其他洗漱用品可以去小卖店买,一想到要花钱,她就肉疼,不过这算是投资,后面会有回报的! “你要住多久?” 荆郁已经很累了,不算之前那场事,光是昨天走了一天一夜就已经快将他的好脾气耗尽了。可是他知道不能把眼前的这个人得罪狠了,这一阵是要白吃她白住她的。 “还不知道。” 席英有些狐疑,又问:“你是观光走丢的?” “嗯,过几天我联系到人就不麻烦你了。” 反正这么大点的人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席英还是很放心的。 席英走后,荆郁环视一圈,说木屋都抬举它了,还要收他钱?jsg真是想钱想疯了,也是,山沟沟里出刁民,见钱眼开。 他是文明人不至于跟这些没有开化的穷人一般见识。 他得想想是自己走还是留在这等人找过来,或许……那两个人听说他的事也会着急的吧? 会么? 此时年少的荆郁尽管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残留了那点幻想,对父母亲情的幻想。 席英从木屋出来就拐到隐蔽的角落,将衣服拉开一条缝伸手摸了半天摸到一个夹层,将包好的钱数了一遍,最后咬咬牙抽出一张10块的,准备给那个人买他说的东西。 回到家拿纸和笔的时候又免不了被张兰芳一顿骂,说她成天见不着人影不知道在家帮忙干活。 呵,她弟弟都是她帮着看大的,她爸不在家,张兰芳怕种地累,就将地都包出去了,家里那点家禽牲畜她早上出门都喂好了。 每次回家都需要很大的勇气,她无时无刻不盼着可以一秒长大,变得强大,强大到有足够的能力带着奶奶脱离这里。 席英忍着气从家里出来,也不是没反抗过,结果如何,只有墙上的皮带最清楚,而最可笑的是用它的人倒不是张兰芳,是她那个血肉至亲的亲爹。 她望了望天边的残阳,困境当下想得再多也是无用的,就像天边的残阳如何眷恋不肯离去,天最终还是要黑的。 那些伤痛感慨不适合她这种吃口饭都艰难的可怜虫,眼下赶紧将木屋的人安顿好是正经。 荆郁靠在木板墙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他实在太累了。 他也不过13岁的年纪,这几天的变故连一个成年人都未必应付得来,何况他。 可尽管睡着了他还是保留了一分警惕,听到木阶嘎吱嘎吱的踩踏声,眼皮猛的睁开眼神瞬时清明,警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门板直到被晃晃悠悠的推开,看清人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瘦弱的女孩背着一个大包袱略显笨重的挤了进来,她不知道她现在丑死了,举止粗鲁表情狰狞,一点仪态都没有。 从有记忆以来,他身边不说是女生,就是男生都知道美丑,有些事情碍着脸面是打死都不会去做的。 席英将身后的大包袱甩在地上,可算是能直起腰了,头发散乱,黏在脸侧额头,天是冷了可是架不住她这样一顿折腾。 看着少年眼中藏不住的嫌弃,她并不觉得难堪,更不在乎他的想法,“这里有你要的东西,不过换洗的衣服我们这没有卖的,我可以去镇……” 差点说漏了,要是他跟着去镇上,找到了比这好的地方,那到嘴的鸭子不就飞了? 席英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饭在这个饭盒里,蛋炒饭,算你……5块,房费一天10块,洗漱用品加一起15……水就不要你钱了,这样算下来给我35就好了,这是账单你看下,觉得可以就签字。” 荆郁瞟她一眼,接过所谓的“账单”,工整的字迹一目了然,“呵。”冷笑一声过后将本子丢给她,35?也不知道在羞辱谁。 35一瓶水的钱都不够,虽然不差钱但他也不是傻子,就这破房子她也好意思收钱? “外面这么冷,你这怎么取暖啊?不会靠我一身正气吧?我要是冻出个好歹你说你要怎么赔?” 席英有点后悔将他带这来了,他说的这些她没考虑到,如果真被他讹上了那可真就是赔了鸡蛋又赔鸡,想了半天没想到什么好主意只能认命的给他生火盆。 最后两人被呛得跑了出来。 “你要谋杀?” 荆郁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嫩生的小脸被烟熏得已经不那么白嫩了,火燎的烟油落在他脸上被抹的一道道的,才不过一下午的时间,林中的艳鬼跟眼前的落魄鬼真是判若两鬼。 席英有点想笑。 哎,所以老话说的很对,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不过尽管这样还是不难看出落难艳鬼哪怕落魄也是珍珠蒙尘,本质上跟他们这种泥里长出来抗摔抗打的泥鳅是不一样的。 泥鳅被人吃,珍珠被人捧在手心呵护当宝。 天生不同命,比如那个有镇长爸的陶晏,听说已经被春城十一中定下了,春城十一中啊!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学校。 她看了眼四处冒烟的仓房,这样确实行不通的。 席英记得赵德胜家有个铁打的小巧壁炉,一般这种壁炉要等到入冬才会烧起来,先搬过来借用几天应该不成问题。 “你先把饭吃了,晚上肯定让你热热乎乎的睡个觉。” 荆郁想起屋里那盒油乎乎的蛋炒饭,这狗逼日子他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他不想置气了,也不想等着那俩人来找他了,想明天就回海市。 第 4 章 赵德胜帮席英将炉子搬来看到木屋中的陌生人时,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老大你怎么金屋藏娇?!” 席英“啪”的一声一巴掌抽向他的后脑勺,“说什么呢!” 话落扭头瞄了一眼满脸不悦睨她的荆郁,席英略略心虚的一把搂过赵德胜的脖子,悄声道:“我八姨奶家的,小孩不听话,正闹脾气离家出走呢,管好你的大嘴巴,别给老大惹麻烦。” “我嘴严,老大你放心!” 看他拍胸脯保证,呵,她是不信的,不过应该也用不了多久,这人能呆几天? 要不是有事拜托这大嘴,席英是不会让他知道的。 “等你放学从镇上回来,给老大捎点他能穿的换洗衣服,别让人知道。” “衣服啊,先穿我的呗?” 席英摸着下巴一脸认真的上下打量了热心肠大嘴,又回头扫了一眼靠着墙板正环胸看她的人。 还是算了吧,这钱她是省不了的,不过换个思路想想这也是一门生意。 一想到中间商可以往死赚差价,席英忍着激动地心故作高声道:“挑差不离的买!” “差不离是什么档次啊?”他不懂,又试探问道:“陶晏那种的?” 靠,她又想抽他了,陶晏的得多贵啊!关键是贵就贵吧很多还是镇上都买不到的,他想什么呢? 她余光斜了一眼身后,又一手揽过赵德胜的头,将气音压得更低,“别太次也别太贵,呃……比你的稍好一丢丢就行。” “靠,老大你瞧不起谁!我这@@#¥@#%” 后半句被席英一把捂住了,她朝看戏的荆郁尴尬一笑然后揪着二傻子似的赵德胜麻溜出了门。 呵,真是什么钱都想挣,当他听不见?那他就好好给她上上人生第一课! 荆郁上前踹了一脚铁皮盒子,拿这东西给他取暖?当他是乞丐? 不是乞丐胜似乞丐。 接下来的几天,霸王店的实施跟他的预想不能说是天差地别,简直就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吃的单一不说,还难以下咽,天天炒鸡蛋大馒头,他荆郁从出生到现在就没经受过这个,现在靠坐在凳子上都有些硌人,是瘦了吧?肯定是! 吃不好住的也比流浪汉好不了哪去,那个人给他生炉子的第一天就一边操作一边教他怎么点火怎么摞柴火,笑话,让他荆郁生炉子?? 强逼着自己忍受一时绝不动手,已经是自己低的不能再低的底线了! 然后他就没学,然后晚上就冻醒了。 这木板没有床垫不说就连这被子也不是蚕丝软被,盖在身上又硬又冷,好不容易忍到第二天等那个人来给他送饭,他让她立刻马上给他换蚕丝被。 她说她没听过!她特么在耍他?!没听过? 好,被子先姑且不说,衣服总能买到吧? 瞧,她带来的什么垃圾? 粗糙鄙陋,跟她身上穿的年代复古风很像,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忍着在这呆了五天! 其实撑到第四天的时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决定打电话让人来接他,可是她说她家没电话。 气的他扶额在想她是不是故意装的一脸天真的蠢样准备气死他! 想抗争,可是在人类最基本的生理底线面前心理上的拒绝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席英点着下巴微微蹙眉满脸严肃的审视眼前换了新衣的妙人儿,强忍住那股快要收不住的笑意,真的要憋不住了。 就不能对赵德胜的审美期望太高,这紧身裤豆豆鞋,哪怕她这种不懂时尚的都有点看不下眼,不过往上一瞅,好在脸是好看的,才拯救了这90年代流氓风十之万一。 “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诶诶诶,怎么说话呢。我为什么要故意?我都说了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没有什么好衣服,有钱也没地方整啊,你不知道就这还花了我好多钱呢,我给你算算啊。” 说着就掏出笔在本上又记了一笔。 然后头不抬眼不睁敷衍他,“你再忍忍,过两天你那身衣服干了再换过来就行了。” 此时已经气的想打人的少年在心里默默发誓,今日之难来日有一个算一个他一定要让那些人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所以他没有选择报警,不然太便宜他们了! 还有眼前这个!小小年jsg纪就敢在他面前卖弄那点心机,他会让她知道想占他便宜要付出什么代价! 十三岁的荆郁这时已经忘了当初刚刚逃出时的后怕,此时满心都是想着怎么报复回去。 可年少气盛的自己终究要为自己的草率天真买单。 十月的最后一天,席英终于办好了入学手续,明天就可以入学了,她捏着一张薄薄的入学通知单,内心翻江倒海。 一切都慢慢好起来了。 荆郁发现今天多了肉菜,虽然他不爱吃,可是这么多天没吃过肉了,还是挺馋的,试探着夹了一口,没嚼两口就吐了。 腻死个人,狗都不吃。 “你们家发财了?舍得吃肉了?” 席英忽略他言语中的冷嘲热讽,今天再大的事都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肉她家是天天有的,可惜她吃不到,这只鸡本来是打算年前赶大集奶奶想把几只鸡凑一堆卖了给她交学费呢,之前太小了也卖不上几个钱,还好她能干提前挣到了钱。 亲朋现在也没几个敢借她家钱的了,之前有她那个糟心的爸和胡搅蛮缠的后妈闹出那么多事,就是有人有心也怕麻烦生事。 “我告诉你啊,我这就这么个条件,你要是这顿不吃下次再想吃肉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前几天你不还吵着饭菜没什么荤腥么?” 荆郁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真是恨不得将她脑瓜子拧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荤腥就是这玩应? “还有啊,我过两天要上学了,你什么时候把账结了,我这伺候不了你了,你另寻他处吧。” “你什么意思?” 很难懂? “用专业术语就是歇业的意思。”说完将揣在兜里小本递给他。 荆郁挑眉接过巴掌大的速记本,随意翻了翻,看着上面这辈子也没花过的零零散散的数字,忍不住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 他也不打算瞒她了,就这乞丐都不如的日子她还好意思要钱?她都没不好意思,他有什么? 荆郁将小本扔回她怀里,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吃地油嘴麻舌的小姑娘,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在林中觉得她还能看下眼去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小年纪市侩又现实,这种人长大也没什么用,将来谁有钱谁就能为所欲为的拜金女,想到魅域紫荆花的各种陪酒小姐,他心中不无鄙视。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没钱,你要是不想做赔本买卖最好等接我的人过来,不然你就准备打水漂吧。” 他眼底的讥讽和轻蔑席英怎么会看不懂,可是身经百战早已练就了一层盔甲的她又怎么会被不相干的人伤到。 “你这是准备赖账喽?” 席英放下碗筷搓了搓手,她也真是脑子被驴踢了,菩萨附体金光闪耀,居然拿着难得吃一顿的好饭菜来给他吃。 人就是不能太善良! “你知不知道我在村里什么地位?”对于恶霸形象她是熟门熟路的,以前没少吓唬过骂她的人。 什么地位?有客人连家门都不敢往里带的地位? 真当他傻啊? 席英撩起一溜头发往后一甩,全身乱晃,用鼻孔看他,“我在我们村儿可是一霸!前两天的那个虎背熊腰的小伙子叫我啥你应该听到了吧?你爷爷的还想在我面前装大爷?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干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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