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煜站在原地,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转身想走,却不小心碰倒了门口的绿植。 谢晚烟听到响声抬眸,看见沈煜,眼底的温度骤然褪尽。 她缓步朝他走来,红唇轻启,嗓音冷淡:“你跟踪我?” 还没等他开口,她便再次道:“网上那些绯闻照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只是在谈商业合作,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沈煜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 谢夫人昨日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晚烟和时川的合作是两家早就定下的,她自己也很喜欢时川……” 合作?是联姻的那种合作吗? “晚烟,别这么凶嘛。”林时川也跟着走过来,笑着打圆场,“遇到就是缘分,一起坐吧。” 没等沈煜拒绝,林时川直接把他拉到他们那桌。 沈煜像个木偶一样被按在椅子上,正对着谢晚烟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沈先生想吃什么?”林时川把菜单推到他面前,“这家的法餐很正宗。” 沈煜盯着菜单上那些完全看不懂的法文,难堪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我不饿。”他把菜单推回去。 “那喝点汤吧。”林时川盛了一碗海鲜汤放在他面前,“很鲜的。” 沈煜盯着汤里漂浮的虾仁,胃部一阵绞痛 。 他对海鲜严重过敏。 刚要婉拒,谢晚烟的手机响了。 她起身去接电话,背影挺拔如竹。 那身时装他在杂志上见过,够买他以前住的整个小区。 “快尝尝呀。”林时川突然压低声音,“毕竟以你的身份,平日里可吃不到这么昂贵的菜品。” 沈煜猛地抬头,对上他含着笑的眼睛。 “你不会真以为,跟晚烟有过一段,就能娶豪门千金吧?”他指尖轻轻敲着杯沿,“要不是她失忆,你这种穷小子,连给她擦鞋都不配。” 沈煜攥紧了餐巾,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他是贫穷,可也由不得人如此践踏尊严:“林先生,你我素不相识,你……” “哎呀!” 话才说到一半,林时川便突然惊呼一声,抬手打翻了那碗海鲜汤。滚烫的液体泼在他手背上,也溅了沈煜满手。 谢晚烟闻声折返,纤细的手指立即握住林时川的手:“怎么了?” “没事……”林时川疼得皱眉,“都怪我,被撞见和你在一起单独吃饭,沈先生作为你的男朋友,看见了生气也情有可原……” 谢晚烟立马看向沈煜,眉宇间凝着寒霜:“沈煜,我已经解释过无数次,你非要这样?” “我没有,是他自己……” “够了!”她打断他,“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你究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说完,谢晚烟便扶着林时川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时川缓缓回头,朝着沈煜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沈煜站在原地,颤抖着伸出被烫得通红的手。 水泡已经鼓起来了,疼得像有千万根针在扎。 可谢晚烟的眼里只有林时川那一小块微红的皮肤。 她走得那么急,那么决绝,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可分明他的谢晚烟,最是心疼他啊。 三年前他做饭烫伤时,她急得眼眶都红了,连夜跑去药店买药,回来一边给他涂药一边说:“阿煜,疼不疼?” 那时候她的眼里全是他。 可现在的谢晚烟,再也看不见他了。 沈煜是一个人回的家。 回去后,他便在客厅翻出医药箱,自己给自己消毒、上药、包扎。 伤口泛起细密的刺痛,像无数蚂蚁在啃噬。 转身上楼时,他无意瞥见客厅角落里那架三角钢琴。 那是谢晚烟恢复记忆后买的,说是要教他弹琴。 可这么久过去,琴盖上的灰尘积了厚厚一层 —— 就像他们的感情,早就蒙了尘。 他红了眼眶,开始快步进房收拾行李。 衣服、证件、银行卡……他一样样整理,动作很慢,像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整理到一半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 谢晚烟站在门口。 她看到他摊开的行李箱,眉头一皱:“你在干什么?” “收拾东西。” 沈煜平静回答,动作不停地低头叠着衣服。 谢晚烟皱眉走近,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是林时川今天用的那款。 她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疼得皱眉。 “就因为我今天和时川吃饭,你就要闹离家出走?你伤了人,时川都没跟你计较,你倒先耍起脾气了?” 沈煜抬头看她,女人眼底的烦躁清晰可见。 “我和时川家是世交,他刚回国,他父母要我多照顾他。你就不能懂事点?” 懂事? 这个词像刀子一样扎进心脏,沈煜攥紧手中的衣服,布料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他都已经懂事地准备退出,还要怎么懂事? “说话!” 谢晚烟突然拔高音量。 沈煜沉默地转身,继续收拾行李。 他的沉默彻底激怒了谢晚烟。 “行,看你能闹多久。” 说完,她摔门而去,房门 “砰” 地一声关上,震得他心口发颤。 第二天一早,沈煜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林时川坐在客厅里,正笑着和谢晚烟说话。 他今天穿了一条白色衬衫,一身行头精致清爽,看起来温和又贵气。 看见沈煜下来,他立刻站起身,笑得温和无害:“沈先生,你醒啦?晚烟爸妈非要我陪她去今天的拍卖会,你可别多想啊。” 沈煜看了眼谢晚烟,女人正低头整理袖扣,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我没多想。”他声音很轻,“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谢晚烟手上的动作一顿,眉头皱得更紧。 她刚要开口,林时川就抢先道:“要不沈先生也一起去吧?反正你也没什么事。” 不等沈煜拒绝,林时川已经用力地搂住了他。 他就这样直接被拉上了车。 拍卖会现场灯光璀璨,名流云集。 谢晚烟坐在前排,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举着牌子,一件又一件的珠宝、名表被她拍下,然后随手递给身旁的林时川。 林时川笑得温柔,时不时凑近她耳边低语,姿态亲昵得刺眼。 “晚烟,要不要给沈先生也买一些?”他故作体贴地提议。 谢晚烟语气淡淡:“不用,他用不惯这些东西。” 林时川闻言,唇角微扬,在谢晚烟看不到的角度,朝他投来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沈煜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拍卖册,心里一片冰凉。 是用不惯,还是不配? 在她眼里,他大概永远都是那个从贫民窟里爬出来的穷小子,哪怕如今站在她身边,骨子里也配不上这些奢侈的东西。 不过没关系,反正…… 再过不久,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 沈煜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谢晚烟为林时川一掷千金,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直到最后一件拍品被呈上来 —— 一枚翡翠玉佩。 他的呼吸骤然一窒,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那是奶奶的遗物! 三年前谢晚烟为了给他买生日礼物,跑去擦高层窗户,最后从楼中坠落,差点丢了半条命。 为了凑她的手术费,他不得已卖掉了奶奶唯一留给他的玉佩。 后来,等他攒够钱想去赎回时,玉佩早已被人买走。 他找遍全城的古董店,却再也没见过它。 而现在,它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眼前。 沈煜心头一喜,几乎是下意识地举起了牌子。 “一百万。” 林时川惊讶地回头看他,随即轻笑一声,也举牌:“三百万。” “四百万!” “五百万!” …… 两人一来二去的多番竞价后,谢晚烟皱了皱眉,目光在沈煜和林时川之间扫过。 最终,她微微抬手,点了天灯。 以全场最高价拍下。 拍卖师一锤定音:“恭喜谢女士!” 全场哗然中,她转头看向林时川:“既然你喜欢,那便送你。” 沈煜手里的号码牌 “啪” 地掉在地上。 他怔怔地看着工作人员将玉佩恭敬地递到林时川面前,而他眉眼含笑,伸手去接,指尖刚碰到盒子边缘,忽然 “哎呀” 一声 —— “啪!” 翡翠玉佩从盒中滑落,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碎成两截。 那一瞬间,沈煜的呼吸几乎停滞,耳边只剩下尖锐的碎裂声。 他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一把推开林时川,颤抖着去捡地上的碎片。 谢晚烟脸色骤冷,一把扶住踉跄的林时川,再次看向沈煜时,声音冷厉:“沈煜,你干什么?” 沈煜红着眼抬头,声音发抖:“我干什么?这是我奶奶的遗物!你当初不是说过,以后要是看到它,一定会把它买回来的吗?” “可如今你连记都不记得了,对吗?” 谢晚烟愣了一瞬,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很快,她的眼神又冷了下来。 “这么久的事情,我怎么会还记得?”她语气冷淡,还带着几分怒意,“再说,时川也不是故意的,你怎能随手推人!” 林时川眼眶泛红:“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谢晚烟眉头微蹙,抬手替他擦掉眼泪,声音低缓:“跟你没关系。” 说完,她冷冷扫了沈煜一眼,语气不容置疑:“这个玉佩我会找人去修,你也不要再闹。” 话落,她便揽着林时川的肩,带着那两截碎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煜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疼得几乎窒息。 拍卖会散场时,外头已经下起了雨。 沈煜站在会场门口,看着谢晚烟那辆黑色迈巴赫载着林时川扬长而去。 会场较偏,他足足等了三十分钟也没打到车,只能冒着雨走回去。 到家的时候,他的脚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 脱下皮鞋时,血泡破了,黏在袜子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突然想起几年前的那个雨夜,谢晚烟载着他,骑了三公里单车去医院。 那时候她穷得连出租车都打不起,却固执地不肯让他下来走一步。 “阿煜,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 她的后背那么暖,雨水打在他身上,他也觉得是甜的。 现在呢?她开着上千万的豪车,却连等他五分钟都不愿意。 他上了药,便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倒头进入了梦乡。 他不敢去想最近的事,只要一想,心中酸涩的委屈和痛苦便铺天盖地而来。 没人知道,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京圈继承人谢晚烟, 他只想要那个和他挤在小破出租屋,会低笑着叫他阿煜的谢晚烟。 可是,她“死” 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闭上眼,任由眼泪肆横。 第二天中午,他被开门声惊醒。 谢晚烟站在床边,礼服利落精致。 “晚上有个家宴,你跟我一起去。” 不想在离开前让她察觉出异常,再发生什么变故,沈煜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撑着疼痛的脚踝,起身去衣柜前挑衣服。 半小时后,两人到了目的地。 谢家别墅灯火通明,沈煜跟在谢晚烟身后进门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林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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