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未了_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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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忽然不见了，这是我们的失误……” 我挥挥手，示意自己不介意，跟着他一路到了影厅。等我坐下，影厅里的灯忽然黑了下来。接着，大屏里出现了一个我最熟悉的影子。 “苒苒，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温润的目光，透过屏幕看向我。 …… “我不是一个内敛的人，但是唯独对着你，我说不出自己的心意。” 屏幕里的人，即使隔着镜头，还是害羞得耳朵都红了。 “我们相识很早，相爱却很晚……” “请你原谅我曾经的迟钝，请你接纳我迟来的爱意。” …… 视频结束，我却久久不能回神。原来，三年前他准备的惊喜，是一段告白。结婚纪念日前一天，他空出工作，带我露营。第二天，我们从山下来的时候，司时泽和我说，给我准备了惊喜。可是还没下山，我们的车就被对向逆行而来的车挤下悬崖。几秒的时间，司时泽解开安全带，把我包在身体。最后，我安好无损，他几度濒临鬼门关。画面定格在司时泽的脸色，我贪恋地盯着屏幕。 “傻瓜，我当然知道你爱我。” 因为，在你爱我之前，我就已经爱了你很久很久了。直到影厅里灯打开，我终于从回忆里走出来。当我走出影厅，遇到了司时泽的兄弟顾诚，好心情瞬间消失了。 “许小姐。” 他见到我，上前打了一声招呼。我打完招呼，立马就转身离开。但是他忽然叫住我： “许小姐，如果你真的为了时泽好，就成全他和楚榆吧。” 这三年，我已经听到厌倦。他凭什么让我成全？我和司时泽的感情，别人有什么资格评判？好在经理从影厅追出来，打断了僵持的气氛。 “许小姐，这是录像带原件，由您保存比较好。” 我接过袋子，转身就走了。没有听清背后顾诚和经理的交谈。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司时泽在客厅等我。我知道，他又要给我离婚协议。拒绝的话习惯性地涌出喉间，我忽然顿住。视频里的人和眼前的人渐渐重合，我抬头和他对视，话不自觉地问出来： “司时泽，如果我签了离婚协议，你会幸福吗？” 2 司时泽没想到我突然发问，不自在地转了身，避开我的目光。 “如果你不想签……” 他熟练地收回离婚协议，就像从前一样，但是这一次却被我拉住了。我脑子很乱，刚确诊了癌症，又看到了三年前他拍的视频。现在我更想放空我自己。可我也清楚，没有时间了。所以，我紧紧捏着离婚协议，执着地盯着他，步步紧逼，想要一个答案。 “司时泽，你会幸福吗？” 他因为我的逼问不适，皱着眉头，烦躁粗暴地从我手里把离婚协议抽出来。锋利的纸张划过我的掌心，血一点点渗出来。但是手上的痛比不上他不耐烦的表情。他看到我手上的血，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下来： “你，先去包扎。” 我摇了摇头，还是执着地等着他的答案。他避开了我的眼睛，拿着协议又要离开。 “随便你。” “等你想签了，记得通知我。” 他说完，开始往外走。看着他的背影，我轻叹一口气，还是做出了选择： “我现在就签。” 他被我的话定住，转身看着我。 “你真的想签？”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我释然一笑，一字一句地说： “我真的会签。” 他站在原地，气氛突然沉寂下来，直到手机铃声忽然响了。是楚榆的专属铃声。听不到电话那头楚榆说了什么，但是司时泽的脸色越来越严肃。 “好，你在原地等着我，我去处理。” 司时泽说完，拿上外套就要往外走。我忽然很想叫住他： “司时泽，只是签一个名字的时间。” 可是他像没有听到一样，走出了门。哪怕只是一个签名的时间，都不愿意留给我。我站在原地，自嘲地轻笑，怎么还是贪心，居然敢奢望失去记忆的司时泽会为我停留。 …… 本以为这一次又会很长时间见不到司时泽，但是没想到第二天他又回家了。 “离婚协议签好了吗？” 这是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第二句是： “我们今天去民政局。” 见我没有说话，司时泽又开始皱眉： “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过去三年，气极了我也会赌气说要离婚，可是很快就会反悔。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把离婚协议拿给他，用行动告诉他： “不会反悔。” “我会跟你去民政局的。” 他接过离婚协议，直接翻到最后，看了我的签名，然后随手把协议丢在一边。 “你先吃饭吧。” 他安然坐在沙发上，摆出一副等着我的架势。我看着摆在桌子上的早餐，摇了摇头，轻声说： “不用了，现在就去吧。” 我不能再给自己反悔的余地了。 3 到了民政局，我没想到会见到楚榆。 “许小姐，谢谢你愿意成全。” 我没有理她，转头看向司时泽。过去三年，他和楚榆的消息也算沸沸扬扬，但是从来没有闹到我面前。现在都要离婚了，他也不会这么没品，带着楚榆到我面前。 “谁告诉你的？你为什么会来？” 果不其然，司时泽沉着声音质问她。楚榆缩了缩身体，但是她一向大胆，很快又笑嘻嘻地和司时泽打闹： “我不来，你不就找不到下家啦。” 司时泽听到这话之后，脸色更加阴沉。周围的人面色不屑地看过来。我不禁心想，三十岁的人，怎么能心大无知到这种地步？而且，难道她不知道现在有离婚冷静期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不想和他们一起当猴子，先一步走了。楚榆的问题，应该由司时泽负责。毕竟过去，不管楚榆怎么带着司时泽叛逆，都没有到我眼前挑衅。同理，我也没有去找过她。只是今天，估计是快要修成正果，忍不住了。排队等待的时候，我走神想，其实顾诚说得没错，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成熟稳重，从来没有像刚才这样情绪那么外露。就连昨天看到的告白视频里，他依然很含蓄内敛。等我再从民政局出来，楚榆已经不见了。司时泽不自在地朝我解释： “不是我让她来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我知道了。 “司时泽，一个月之后见。” 这一次，我先一步告别，在他眼前离开。 4 我搬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所有的东西，早在昨晚就已经被我打包好，同城快递已经发过来了。和司时泽结婚之后，妈妈唯恐我因为家世悬殊被人看不起，掏空积蓄给我买了一套房子。收拾好东西，我有些疲惫，侧卧在沙发上休息。意识不知不觉沉沉睡过去。我梦到了第一次见到司时泽的情景。幼年丧父，我胆小怕事，在学校里，活得像一个隐形人一样。厚厚的刘海，遮住半个脸的眼镜，单调的衣服，都是我的保护伞。直到高一那年，一颗篮球砸到我头上，我被砸懵了，坐在地上起不来。少年清朗温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同学，你没事吧？” 他把我扶起来，夸奖道： “你的眼睛真好看。” =兔*u!兔DL故T事.?]屋B[提w#g取q8b本4`d文N]勿Bj]私fI自yr搬$y运zP) 看着那双关心的眼睛，我恍然回过神，夺过摔碎的眼镜，仓皇逃去。可是那一天，操场旁边林荫树上的蝉鸣，在我耳边响了很久。 4 第二天，我去了妈妈的墓地。 “妈妈，我要离婚了。” 我席地而坐，在墓碑旁边。就像从前，小小的我靠在妈妈怀里。我没有说很久，因为我很快就要和妈妈见面了。回家的时候，路过大学城。我突发奇想，想回学校看看。刚走到校门口，保安大叔仔细地看了看我的脸。 “你丈夫没和你一起来吗？” 他突然出声，把我吓了一跳。看到我的反应，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个门禁系统已经录上你的脸了，毕竟三年前你丈夫给我们学校捐了好大一笔钱的。” 保安大叔略带夸张的语气在我耳边响起。我进去转了一圈。故地重游，其实没什么好看的。等我出来，保安大叔看到我，眼神有些发亮。像一个八卦的记者，追到了最新的消息。他拿着手机，有些激动地说： “姑娘，我给你看看我女儿给拍的视频，当时她刚上大一。” 保安大叔语气带着对女儿骄傲，拿出手机。我还没来得及拒绝，视频就在我眼前播放。烈日下，司时泽戴着帽子，大汗淋漓地把玫瑰花一朵一朵地绑在路旁的树杈上。我记得这条路，上大学的时候一有空闲我就会在这里散步，放松心情。 “听说，当时是在准备……” 保安大叔想了一会儿。 “对了，是求婚仪式，我女儿和我说过。” “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了了之了。” 说这话的时候，保安大叔还有些遗憾。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有些忐忑地看着我。 “我们还在一起。” 只是一个月以后，就离婚了。我随口一说，反正事实没必要全说出来。看完视频之后，我有些不舍地把手机还给保安大叔。影院里的视频，大学里亲手准备的求婚仪式，原来，三年前，我离幸福那么近。可是现在，一切都太迟了。我没有听到那场告白，也没有见到司时泽亲手布置的求婚现场。临走之前，保安大叔问我，要不要把视频发给我。我轻轻摇头拒绝了。过去了就过去吧，就算有视频又能怎么样呢，只会让我一直陷在遗憾和痛苦里，再也走不出来。 5 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走走停停过去了。清早，司时泽的电话打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声音带着质问就传过来： “你怎么不在家，今天不是约好要领离婚证吗？” 我还有点迷糊。昨天晚上熬了个大夜刷剧，现在还有些不清醒。 “你怎么不在家？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忽然想起来，司时泽应该不知道我已经搬走了。 “不用了，我们民政局门口见。” 我挂了电话，连忙起身洗漱。到了民政局门口，司时泽已经在等我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路上堵车，我迟到了。 “我们现在就进去吧，证件已经带全了。” 我忽略掉司时泽的冷脸，抢先往门口走。手腕却忽然被他从身后拉住。我不解地回头，看到了他有些不满的神色。 “你搬到哪里了？”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转移话题： “先进去吧。” 他不自在地松开我的手，浑身散发着别扭的气息： “如果，你不想离婚……” “这次不会反悔，是真心的。” 我来不及听完他的话，就打断他。他听到之后，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收起所有的扭捏，淡定地说： “那就走吧。” 拿着离婚证出来，司时泽冷着脸走了。我站在他身后，想要和他告别，可是他没有理会。硁鴅脕霱鬶裠苔斵圧靘粕慵谥匬硇庋我戳了戳证件上的照片： “以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好好享受最后的时间吧。 “许元苒。” 思绪还没理清，司时泽的声音传过来。 “你这次，为什么真的会同意离婚？” 我没想到他对这个问题这么执着。抬眼望过去，树荫底下，他款款而立，身姿高挑，可是我看不清他的脸。正逢夏天，蝉鸣声有些聒噪。我想起在影院看到视频最后，他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 “苒苒，我想要你幸福。” 这一句话，在我脑海里，即使到现在，我都忘不掉。所以，我回答司时泽： “因为，有人想要我幸福。” 6 那天，司时泽听到我的回答，黑着脸用力地关上车门，只留给我一地尾气。这一个月，还是有点戒断反应，我偶尔也会想，和司时泽离婚，我幸福吗？幸不幸福，我没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