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稍点着乌骓踏雪的背,原地转了一圈大大方方地给他看,似笑非笑地说,“云野,你跑得太快,把人情弄没了。” 郁濯朝他凑近一点,轻声道:“你太心急。” 周鹤鸣不同他诡辩,只强调说:“我赢了。” “这是自然。”郁濯从怀里摸出方帕子,擦着额间薄汗,他眼尾已经染上点绯色,但很快消散下去,像是方才飞速窜进林子里的那只赤狐一般隐没了。 郁濯平整好呼吸,方才不徐不慢地开口道:“马的确是从二殿下处得来的。” “那日你同他打赌,你赌赢了。”周鹤鸣呼吸平静,问,“赌的什么?” “恰恰相反,我赌输了。”郁濯抬眸,露出一个吊儿郎当的笑来,“可我实在喜欢这马得紧。我想要的东西,总要想方设法得到的。” 他继续道:“怎么办呢?我输了,又怕他不给,只好硬抢了,途中还不小心伤到二皇子,实在抱歉。” 郁濯平静道:“小将军,听够了吗?” 周鹤鸣朝他一点头:“对不住,扰了二公子的雅兴。” 语罢,他皱着眉看瞠目结舌的徐逸之,简短道:“解释。” 徐逸之立刻蔫了,缩着脖子支支吾吾地说清了来龙去脉。 他在侯府里待着无趣,这才偷换了便衣背着大哥徐慎之溜到深柳祠来看戏,没曾想刚到此处就远远瞧见了郁濯。 他早已习惯了人前这样的转换。 周鹤鸣硬着头皮,一把将门推开了,倏忽怔在原地。 ——他这门进的不是时候。 郁濯此刻正在热水里头沉浮着,寸寸皮肤都被浸得滑腻温软,他见周鹤鸣回来,躲也不躲,站起身来披了件松松垮垮的袍子。 这笑如有实质,在逼仄空间里压得玉奇愈发难以喘息,他缓了好一阵儿,方才轻声道:“......我明白了。” “一月之内,”赵经纶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收敛了方才不慎露出的笑,神色淡然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一只熟悉的手骤然同他松开的五指交握,那双结实的臂膀不过几息间就拽着他浮出了水面,冰凉汹涌的河水瞬间化为温暖有力的亲密相贴,周鹤鸣替他挡住了所有的浪。 他在出水的一瞬间吐出一大口水,继而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周鹤鸣很快将他带上岸,拍着背为他顺气,只是那双手颤得好厉害。 郁濯想要说话,可他肺里呛满了水,这会儿只能惊天动地咳嗽,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但他还是在心里断断续续地讲完了——其实想说的很简单,五个字而已。 “云野。” 他搂住周鹤鸣的肩膀,俯首在他胸膛前努力恢复着呼吸,发现彼此的心跳得都快,郁濯被这样勃动着的心脏救活了,得以重新回到人间。 他好欢喜。 “你来了。” 第 76 章 讨饶 周鹤鸣骑着乌骓踏雪极限奔马,赶到混战中心时,却四下见不到抚南侯的身影,尾陶和钟衍知都困在鏖战里,抽不开身,前者瞧见他时连忙大喊道:“将军,河滩!” 周鹤鸣当即策马转向,直奔莫格河滩而去,一路不知道砍翻多少巴尔虎|骑兵,马蹄在雨后青腻的石头上打滑,实在跑不起来,周鹤鸣就径直翻下马背,简直是拿命在找寻在狂奔,他一路见着了碎裂的铁链、残缺的鹰隼尸体和淋漓暗沉四下飞溅的污血,不知道里头有多少属于抚南侯。 “再过三日便是除夕,”周鹤鸣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往下说,“赈灾粮食明天就到,豫州城中终于能够尽数安顿走投无路的流民,近些日子豫、徐散匪几乎销声匿迹,也鲜少有人再落草为寇。” 郁濯手下动作继续,懒恹恹地敷衍道:“那挺好。”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煊都运来的粮食有限,经不起这样大量的只进不出,当务之急还是在开春之前解决好三州匪患,分发余粮做种,让各地百姓得以及时恢复农耕。”周鹤鸣捡着正事继续讲,“半个时辰前奇宏来报,说守风寨终于沉不住气,显露出想要接受诏安的意思——那寨主为表诚意,主动请缨攻下崇州饮马寨,现已带人马往崇州去了。” “这也是好事,”郁濯微微颔首,将那扇子往周鹤鸣跟前举,故意问,“好看吗?” “画好看,”周鹤鸣的眼睛只愿意停留在那朵晕散开的梅花上,压着胸口的躁意闷声道,“扇子不好看,颜色太深了,不衬你的画。” 郁濯终于笑起来,这笑让周鹤鸣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又遭戏弄,可他终于将堵在心里良久的憋闷说了出来,竟然觉得很是畅快。 周鹤鸣瞧着这个恣意盎然的笑,又瞥见郁濯眼下那颗小痣,忽然隐隐觉得耳热,许是刚洗完澡的躁意还没褪干净,他连忙就着郁濯的手,将那扇柄啪地捏阖上了。 郁濯眨着眼,笑盈盈地指出:“墨没干。” “那没办法,画已经糊了。”周鹤鸣见他不生气,将扇柄轻轻一翘,握到了自己手里,稍显心虚道,“我多赔给你几把,你想画什么都行。” 郁濯仰头望他,声音里的笑意还没散干净:“小将军,你现在倒挺阔气。可我分明记得你同张兆赴宴那晚,还说自己久居青州、饷银不足呢。” “煊都待了一个月,买些扇子的钱还是能攒下的——你说到这个,”周鹤鸣也不错目地回看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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