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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愧疚感达到顶峰。 如今那股愧意,被愤怒的洪水淹没,只剩厌恶和不满。 “我算是知道鹿晚星为什么非要跟你离婚,为什么哪怕你再次跪上真清寺,她也不肯回头。” 季司予脸色一白。 “桀骜不驯,骄横放肆。”季德笑得讽刺,“你还不如一直当个傻子,至少那样,比较讨人喜欢。” 亲近的人才知道刀子捅哪里最痛。 季司予眼睫颤得厉害,低下头,藏起逐渐泛红的眼尾。 他沉默数秒,最终什么都没说,头也不回地离开季家庄园。 …… 鹿子眠出院了,鹿晚星一下班就去了医院,帮着收拾东西。 宁霞去给医生看复查结果的时候,鹿子眠拉着鹿晚星的衣袖问:“姐,我看到谢子濯的新闻了,是……你干的吗?” 鹿晚星垂着眼,专心收拾床头柜上的东西,答非所问:“夏声那边已经没事了,昨天回公司上班的时候,状态挺正常,她想来看你,被我拦下了,我觉得你应该不想让她对着你病恹恹的模样心疼哭。” “知我者,姐姐也。” 鹿子眠拉着她的衣袖不撒手,“如果你有顾虑,不想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那我换种方式问,你会有危险吗?” “应该不会。” 她不清楚季司予到底有没有把那个谢家司机弄出京都。 谢家那边说要替谢子濯讨个公道,这几天却没什么最新消息,季司予也没来找过她,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她思索着,手机响了。 第120章 老婆牵手,季总红了眼 是温砚礼发来的消息。 她打字回复: 温: 她看着这条消息,愣了几秒, 温: 鹿晚星: 这条消息发过去,温砚礼没再回复。 他似乎有点不高兴了。 但鹿晚星这会忙着陪弟弟出院,没空想他的事。 为了庆祝鹿子眠逢凶化吉,一家人决定出去吃,一直折腾到晚上九点多钟才回家。 他们是打车回来的。 宁霞扶着鹿子眠,鹿晚星推着箱子,有说有笑地聊起元旦档一部很火爆的新电影。 今晚没有下雪,寒风依然萧瑟。 家门口的墙根边上,坐着一抹颓然高大的身影,手边摆着几瓶喝光的洋酒。 鹿子眠率先注意到那抹身影,没好气道:“哪里来的醉鬼,别脏了我家门前的地儿。” 鹿晚星跟着看过去,是季司予。 他脸上是明显的醉意,被寒风冻红的指骨拿着一瓶喝掉一半的洋酒,只当没听见鹿子眠的嘲讽,独自惆怅。 “哎!季司予!你自己有家不回,在这装可怜给谁看啊?” 鹿子眠上前两步,想撵他走,被鹿晚星攥住胳膊,“子眠,你跟宁姨先进去。” 宁霞很懂,主动拿走鹿晚星手边的行李箱,拉着鹿子眠率先进家门。 夜色寂静,鹿晚星缓缓走到季司予脚边,轻声问:“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季司予眼睫耷拉着,盯地面,“没有,只是……无聊。” “无聊就跑到我家门口来吓人?” 他没什么底气,低哑的声线也完全没有往日的冷傲,“把我当空气无视掉就好,我不会吵到你们,我待一会就走。” “行吧。” 鹿晚星能感觉到他心情很差,似乎只是想找一个觉得舒心的地方消化情绪。 她绕过他,正要进家门,手腕又被他拉住。 “鹿晚星。” 他极低的声线几乎快淹没进夜风里,但鹿晚星听得很认真。 他说的是:“你心里,还有没有一点点爱那个傻子?” 鹿晚星身子僵住,没回头,也没回答。 他微白的薄唇轻轻张合,欲言又止,“如果……” 如果你心里还有那个傻子,我可以拼尽全力,把那个傻子找回来,还给你。 作为交换,你也试着爱我几天,行不行? 他始终没问出口,鹿晚星也没给他机会问,伸手拿走他手上的洋酒。 “别喝了,赶紧回家睡觉去,一会冻晕了倒在我家门前,还得讹上我。” 她拿着那瓶酒回了家,季司予没拦她,仰头望着无边黑暗的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 深夜十一点。 鹿晚星洗完澡,吹干头发,余光无意间瞥向窗外。 又下起雪了。 季司予走了没有? 这么爱蹲她家门口,她琢磨着,改天也像温砚礼家那样,门口安个大监控。 深夜零点。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翻身下床,刷地一下打开窗帘。 雪越下越大了。 她自顾自道:“可能是晚上吃太饱了,该出去走两圈消消食。” 宁霞和鹿子眠已经睡了,她随手拿了把伞,穿过前院小花园,去到大门口。 侧目一瞥,季司予还没走,就像黏在墙根似的。 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窄窄,孤寂单薄。 他任由雪淋着,正拿打火机点烟,惆怅吐纳烟雾。 鹿晚星皱着秀眉,无语得啧了一声。 至少在门前坐了三个小时,他感觉不到冷吗? 她打着伞走过去,伞柄微微向他倾斜,开口有点阴阳怪气。 “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你学卖火柴的小女孩呢?不过你应该算……卖烟的老男人?” 季司予像被抓包似的,有点心虚,“我没发出声音,吵到你们了?” 鹿晚星理直气壮:“你的烟熏到我了,熏得我睡不着。” “……” 酒被她没收了,只能抽烟,这好像是第六根。 他没辩解,乖乖掐灭烟头,“不抽了,你回去睡吧。” “那你呢?”鹿晚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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