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后才不情不愿地翻身下来,指着破败大门让米酒仔仔细细看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来奔谁的丧,限你半天之内给我收拾齐活了。” 说罢,他方纡尊降贵地钻进软轿里呼呼大睡去了。 第 25 章 逗弄 这箭的速度极快,转瞬便要到郁濯眼前。 郁濯的帕子此刻掩着口鼻,短匕来不及出袖,只好后仰抬手去避,他没等来钻心疼痛,却听见劈砍物什发出的刺耳嘈响。 紧接着是很轻的坠地声。 谁曾想左家竟咬咬牙,将自家祠堂也开放出去广纳流民,几乎散尽家财,方才稳住了煊都城内飘摇不定的局面。 煊都的冬日漫长寒冷,流民整日群聚在此处,渐渐地开始做些营生,又经后世百年扩张发展,成了煊都如今最绮靡繁华的地方,虽遍地瓦舍勾栏,却也容纳着大梁最为热闹盛大的新年灯会,称得上一处奇景。 为了纪念这大义世家,深柳祠从未更名。可惜的是两百年间光景匆匆,那左家后人早已不知所踪。 郁濯把玩着他从谭书那儿得来的便宜扇子,同米酒一道走入这处酒色征逐的销金窟。沿途尽是富丽堂皇的酒楼茶社,煊都的权贵们最喜欢在此处会友接客、吟诗作对,亦或是吃酒狎妓、赌钱看戏。 这一浮奢的风气愈往里走便愈盛,直至郁濯二人停在深柳祠最为出名的繁锦酒楼前。 繁锦酒楼,郁濯将这个名字囫囵品了一遍,偏头嗤笑着同米酒做评道:“她怎么捡了这么个地儿待着?实在俗不可耐。” 可他甫一见到老鸨,立刻翻脸如翻书,由着对方满面春风地将自己迎进去,那和煦有礼的模样,实在叫人瞧不出异常。 这风韵犹存的老鸨见识颇多,早反复审视着将郁濯的一身行头估了价,打定主意要留下这位非富即贵的俊公子,便先将人领进厢房,叫店小二上来最好的酒菜,又堆起笑容来:“爷喜欢些什么样的?姑娘还是——” 郁濯摇着扇子,笑而不答。 这鸨母立刻福至心灵,边唤“您稍等”边退了出去。 厢房门再开时,一群小倌们依次进来。繁锦酒楼确实与别处不同,这些十六七岁的小倌们并不一昧柔情曼妙争比女妓,反而大多清俊英气,很有良家少年人的风味。 郁濯粗略扫过这一排人,面上笑得招摇,心里却蔫了吧唧地想着:这个不够结实,那个也太瘦弱,这个不够俊俏,那个长得倒很不错,可看起来过于幼态了,他不喜欢这么白净的。 正当他准备瞎指一个完事时,却突然听见这些小倌里传来一声惊疑不定的质问:“怎么是你?!”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将在场其余人皆吓了一跳,鸨母忙差使人去捂这人的嘴要将他拖走,却不想这半大少年力气惊人,他挣脱了钳制,撑到郁濯跟前去,又问了一遍:“怎么是你?” 郁濯同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对视,忽然想起,昨日成亲时,他曾瞥见镇北侯府门后探出过这样一双眼睛。 没记错的话,这便是那镇北中护军徐家的小儿子。 徐逸之几乎快把后槽牙咬碎了,他想为自家小将军鸣不平,憋着一肚子怒火要对郁濯发,但又不知从何发起,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生生憋红了脸。 在这剑拔弩张的怪异气氛里,郁濯忽然噗嗤笑出声来。 他站起身,一把揽过徐逸之的腰,对着目瞪口呆的鸨母点点头道:“劳驾,他脾气不大好。” 老鸨登时喜笑颜开起来,知道眼前这位是遇着了旧相好——转念想想也不奇怪,这个小倌她瞧着面生,指不定是从何处刚收来的,同郁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风流债。 她思及此,麻溜地带着一众小倌关门离开了。 因而她不曾注意到,房内的徐逸之身形一僵。 ——一把匕首,正不偏不倚抵在他的腰窝。 郁濯另一手还不徐不慢地摇着扇子,支使米酒出去后,他懒洋洋地问徐逸之:“镇北侯府是没人可用了吗?派你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跟来。” “你胡说什么!谁稀罕跟着你了!”徐逸之又气又恼,却不敢左右乱动,“你昨日才嫁给小将军,今天、今天就来逛青楼——你怎么对得起他!” 他越说越激动,既紧张又委屈,语速越来越快:“要不是我碰巧撞破你,你是不是就真要背着小将军寻欢作乐了?你、你不能这样,我娘说过,成了亲就要待另一人好的,就算你没那么喜欢小将军,你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 郁濯听得头疼,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照你这个说法,我活该为了他周鹤鸣守节?” “这哪里是守节呢?”徐逸之叫嚷起来,未曾注意那柄匕首已经撤掉了,“若是成了亲的还都像你这样,那这世间不得尽是薄情郎、负心汉!” 郁濯被他气笑了:“我同他之间本就无情无义,又哪儿来的负心一说?你与其骂我,倒不如回头仔细问问你家小将军,他究竟对着什么人情根深种?” 徐逸之猛地扭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郁濯冷哼一声重新坐下,徐逸之急了,来捉他的衣袖:“你说清楚......” 只听“砰”一声响,一人气势森森地踹开了门,冷面朝他俩走来。 郁濯平静道:“小将军,听够了吗?” 周鹤鸣朝他一点头:“对不住,扰了二公子的雅兴。” 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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