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沁出细汗,心下剧震之际,忽然被一人摁住了发着抖的手。 周鹤鸣在他耳边低低喝了一声:“定神!” 不知何时雪已停了,云松山中风亦止住,场上一时阒然,惟有祭火仍然灼灼燃烧,映衬着其后翻飞的纯白长袍。 玉奇——玉奇竟然还在跳着祭舞! 他是整个天地坛祭场之中,唯一动作着的人。 有侍卫要去拦下,被隆安帝抬手阻住了。 “可还远远不够,”郁濯伸手抵住周鹤鸣的胸膛,推开他一点,在潮红的面色中轻快舒缓地笑出声来:“你在煊都是个无用的闲人,可你却不甘做一个无用的闲人,你的不甘正是不可放你回家的最大阻碍。” 他指尖点着周鹤鸣的心口,又滑过他的脖颈,直至点住了唇,方才继续道:“你立了这样大的功,便再不可任何有借着这功进入朝堂的心。文韬武略,你越是已经在一个方面出类拔萃,就越要在另一个方面碌碌无为,必要之时,可反其道而行之。” 周鹤鸣猛一翻身,完全将人罩在了身下:“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云野,你要当好一个纨绔。”郁濯被周鹤鸣的气息锁住了,青州晴日狷狂的风又浪潮一般拍打着他的心,他也伸手环住周鹤鸣的腰,向上抚到自己留下的抓痕,很轻地喟叹一声,“你要藏起你自己,哪怕你并无二心,时刻记住你武人的身份,但也仅止于此。” “不用太着急,你原本最是少年人的性子,应当一点一点被侵蚀,渐渐成为一个纨绔——才能顺理成章地渐渐丧失再拴住你的意义。” 郁濯又想去亲他肩膀上的牙印,却被周鹤鸣蓦地揽入了怀中。 周鹤鸣侧着脸,笨拙地吻他眼下小痣,他让自己的温度侵占着郁濯,却也沾染上属于郁濯的一切,澎湃的汹涌的一切都要来吞没这两个人。 少年人终于觉得自己在方才那一番话里收获了伴侣的坦诚,于是报以热切的欣喜和回应,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恍然:“原来你这样,是想要回家。” 他又喃喃道:“清雎,我就说你实非纨绔......可我也曾以为你并不思乡,原是我错怪了你。” 他的唇泄愤似的下移,撬开了郁濯的唇齿:“我就说你刚刚怎么那样失落,是我不好,只想着回到青州,却不曾考虑你的意愿——待日后我们离了煊都,有战之时待在青州,冬日里就去宁州住着,将大哥也带去,同你的家人一起过年,好不好?” 郁濯在这个吻里猛地战栗,在享受亲昵的同时因着周鹤鸣的话,心脏酸软地近乎再无力气,叫他眼角也蓄上了水雾。 ——虽然同样是为卸掉隆安帝的戒备,他做纨绔的企图却和周鹤鸣恰恰相反,可“回家”二字利刃一样戳破了他,少年人的畅想又春风一般安抚着他,近乎让他得到了救赎一般的情感。 一颗泪从眼角滑下来,郁濯试图加深这个吻来做掩饰,近乎痴痴地呢喃道:“好。” 可这泪终究没能瞒住周鹤鸣,他瞥见了这双湿漉漉的眼,还以为郁濯承受不了这样过分的深吻,用指腹轻轻地抹去了。 他又去吻那颗眼下小痣,很轻很轻地摩挲着,像是虔诚的信徒。 郁濯终于被彻底击溃了,他在这个吻中侧目望向紧闭的窗,瞧不见窗外滂沱的雨势,天地间的一切好像都被模糊了面貌,惟有一个念头渐渐清晰起来。 他终于想要给自己也留出一条退路来。 他想活,想在家仇得报之后也好好活。 ......为他的云野。 在缱绻的被吻着的安心中,郁濯终于不再颤抖,他温钝地一字一句道:“云野,回家。” 周鹤鸣把他拥在怀里,温煦又及时地回应了他。 郁濯得了这个夸奖,简直得意洋洋,可他面上不能对着周鹤鸣显露出来,心里的劲儿散不掉,就只能看向翻滚在泥泞中、满身是血的木忽。 木忽冷汗淋漓中嘶哑出声,用生涩的大梁话断断续续地说:“要杀便杀......少、少拿你们梁人那一套,来羞辱我。” 郁濯故作惊讶:“你怎么会这样想?和将军不一样,我很欢迎你来做客。” “待客之道才是真正的大梁礼节,”郁濯开心地说,“接下来,就让我好好招待你吧。” 第 73 章 佩香 木忽伏在地上,站不起来,指缝里沤着泥污,用部族话低低骂了句什么,郁濯没听懂,于是转向周鹤鸣。 周鹤鸣神情复杂地同他对视一眼,郁濯很是善解人意,说:“无妨,将军转述就行。” 但他总觉得,那也同样说不通——如若真是交换身份的把戏,郁濯应当没有必要对自己隐瞒至今,虽然他从前便知道郁濯对自己存在某些保留,却并不相信这人能忍得住整整一月,就连身份也不曾同自己私下坦白。 十一年前抚琴敛目的抚南侯,同眼前这人的面貌相互重叠,在模糊与清晰之间反复流转,周鹤鸣第一次对自己的双眼和记忆也产生了怀疑,饱胀情绪挤压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感到了古怪又熟悉的“被吸引”。 周鹤鸣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微妙,一面觉出这个稍显唐突的发问,好像的确冒犯到了郁涟,一面又觉得郁涟的回应实在有些破罐子破摔,带着郁濯犯懒时候的劲儿。 他现在或许该道歉,但实在又道不出口。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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