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飞走了。 周鹤鸣这才硬着头皮朝郁濯垂眸,闷声说:“对不住二公子。” 郁濯冷哼一声,嘲讽道:“既然没事了,就请一并出去吧。劳驾周将军管好你的鸟,再有下次,我就只能将骨架鸟羽赠与旧主留念了。” 他放这狠话的时候,面上依旧没什么血色,过分苍白的脸远不及平日里那般张牙舞爪。 周鹤鸣低声应了,踌躇半晌,又道:“听闻你染病,我来看看。昨日之事,实属意外。” 郁濯沉默一瞬,没料到这人真就这么死心眼,要是放到平常,他合该借机好好逗上一逗。 可眼下尾陶还在房内,他只想赶紧找个借口让周鹤鸣滚蛋。 “我没放心上,”郁濯心里早将人囫囵骂过一遭,脸上却笑得和煦,“我这病应是初到煊都不适应节气所致,小将军不必过分自责,静养几日便好。” 他好好说话时,很是让人如沐春风,周鹤鸣怔怔看着,虽觉得有些道不清的吊诡,可好歹放下半颗心来,抿着唇谨慎问道:“此事......” “此事算不得什么,况且抚南侯近日正忙着张罗年节事宜,”郁濯那点儿耐心快要消耗殆尽了,他越是生气,说话声便越是清润温和,“还请小将军放心。” 少年将军高悬着的那颗心方才怦然坠地。 他点点头,将一颗真心小心翼翼地收敛好,说:“已至午时,你用完膳便早些歇息,我也差奇宏叮嘱府内下人,叫他们无事别来打搅。” 郁濯笑道:“小将军有心了。” 周鹤鸣颇不自在地点点头,他还有话想说,便张口差使这房内别的仆役出去:“还在房里做什么?碳添完了便下去吧。” 郁濯身侧炭盆边,伏地而跪的尾陶应了声,连忙起身要走,低眉顺眼地朝外退去。 “站住。” 周鹤鸣眉头微蹙,突然出声,横跨两步挡住尾陶去路,淡淡道:“抬起头来。” 尾陶将头抬起,恭敬道:“将军。” “你瞧着面生,”周鹤鸣冷眼看着这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言简意赅道,“什么时候入的府?” 尾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粗着嗓子颤声答话:“回将军的话,小人本是后院烧碳的,三日前刚入的府。听闻新夫郎乃是岭南人,耐不得煊都大寒,今晨便被差使着来添送些银丝碳,方才弄完。” 床榻边金丝小铜炉中,堆叠起来的碳火燃得通红。 周鹤鸣居高临下地看着尾陶,刚要再问些什么,就听郁濯猛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米酒连忙拍着郁濯后背给他顺气,顺道将一碗热姜汤送到郁濯嘴边:“主子,您怎么了?” 郁濯摆摆手,朝周鹤鸣有气无力道:“小将军要教训府内杂役,我管不着。只是郁某尚在病中,实在吹不得风,房门从方才大敞到现在——若是添碳这一举动惹得小将军不快,也劳烦出去再说。” 周鹤鸣脸上挂不住,连忙挥手将尾陶赶走了。 他小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好生将养。” 他顿了顿,又飞快补充道:“我并非克扣府上碳供,二公子要是觉得冷,回头我差人多送些来。” 说罢,他逃也似的阖上门出去了。 周鹤鸣一离开,郁濯立刻收起了故作柔弱的神态。 方才周鹤鸣在时,他为了让病情看起来更重些,故意没用内功护体,余热未褪的身体又仅着里衣,大氅只松松披着,结结实实地挨了好一阵寒风。 因而他虽然一直温声细语地劝着人,心里早就将这姓周的祖上十八辈都问候了个遍。 郁濯捧着热气腾腾的瓷碗,边喝边问米酒:“你不去追,已经同尾陶交代好了?” “是,”米酒点点头,“主子放心。” 郁濯嗯了一声,饮完这杯热姜茶,他四肢百骸方才活了过来。 他用受了伤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拨着流苏锦帐,半晌,方仰躺回红绸软枕上,目眩眼迷得看向乌沉沉的梁木,似是无意地开口问米酒道:“你以为赵经纶与赵修齐二人,老皇帝最终会选择谁?” 米酒方才替他搁下碗,又急匆匆来帮郁濯盖被子,闻言愣了下:“主子的意思是?” “他选哪个,我便亲手毁了哪个。”郁濯把眼睛闭上了,舒舒服服地缩进厚实的云缎被中,“报应轮回,我要他尝尝因果的滋味。” 米酒一怔,额上不知何时已渗出了冷汗,喉头哽涩地低声道:“尾陶今早同我碰头后,也大致讲了一些。” 大梁的中央官制冗杂,除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及其下设各级部外,还有培养新生官员的国子监,位高权重的内阁等部门,不过自白文山死后,内阁实权已大抵转移分散至六部手中,现任内阁首辅也已年逾古稀,虽多次奏请致仕,隆安帝却迟迟不肯放人。 米酒边持小扇摇向铜炉中银碳,使其燃得更旺些,边扭头向郁濯禀告:“据我们的人所查,礼、刑二部尚书与户部侍郎确是大皇子赵经纶的人。” 郁濯懒洋洋问:“那二皇子赵修齐呢,六部官员之中有哪些向他投了诚?” 米酒摇摇头:“暂无。” 郁濯倏忽睁眼,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暂无?” 他挑挑眉:“为何?” 米酒继续说:“主子有所不知,这二皇子生性温良喜静,又好读书颂赋,因而自请了国子监司业,整日里只管潜心出入太学、府内与宫中,鲜少过问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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