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移 玉奇第四次来小院时,桑子茗新养了一只狸奴,它还很小,合掌便能拢住,通身毛色雪白,玉团子似的,这猫似乎很是喜欢玉奇,蜷在人膝上后便不愿下来。 煊都入了三月末,天气已经日趋暖和,院内又摆上一坛瓷缸,其中摇头晃脑地游着几尾锦鲤,偶尔用嘴触碰掉落水面的残花,又倏地甩尾旋入缸底,唯余水面涟漪圈圈,遥遥漾映着桑子茗辫稍银铃。 “少监大人,”桑子茗替玉奇诊了脉,又捉着小猫的后颈将它拎回桌案上,推了小碟鱼糜过去,“近些日子应该已经好多了吧?之后便可间隔半月再来了,不过房事依旧不可太频繁,还请多加注意。” 玉奇听得有些面热,许是被斜映进屋的天光灼的,只讷讷地嗯了一声,又生硬地夸赞一句:“这只狸奴好生乖巧。” “是吗?”桑子茗一听这个就来劲儿了,托着小猫屁股要把它往玉奇跟前捧,“怎么样?可爱不可爱——前几日去东大街时买的,那会儿世子还劝我别养猫,养狗好歹能看家护院,我说狗有什么好的,春来多疯犬,人被咬上也难活,我才不冒这个险。” “的确如此,谨慎些总是对的。”玉奇喉间滑动,忽的福至心灵,“今年开春,煊都因狂犬咬人的事件已有十来起,我院中本饲着一只大犬,用以看护宅院,可其近日亦出现恐水之症,性子渐躁,甚至常常伤及自身。” “我现已差人将它拴在后院,外放丢弃恐其流窜伤人,可直接打杀又实在不舍两年情谊,不知能否从小桑大夫这里讨得一剂药?”玉奇接过那只狸奴,垂眉敛目间将心一横,“使其身体日益无恙而神志衰弱——若其真真痴傻,我也愿继续养着。” “少监大人竟然如此看重主仆情谊,好生难得!”桑子茗一笑,“还真凑巧,从前在宁州时,城中曾有一老太爷磕伤脑袋,得了疯病,从前温和的性子日趋暴躁,竟然变得见人就打,将府中十来人均弄得鼻青脸肿。” “他的儿子无计可施,辗转寻到我师父开药,我们去府上看过,那老汉脑袋凹陷小块,神志清明已不可得,可是如若不治,又将越来越严重,甚至命不久矣。无奈之下,我师父思量几日,还是尝试给他配了药,只是这药养复身体的同时,却也会致人日益痴傻——诶不过他那儿子还算孝顺,竟然养着自己痴呆的老父整整十年,直至人寿寝正终。” 桑子茗说到这儿,有点苦恼:“这方子我倒也学了,可惜这是医人的法子,对疯犬却并不一定十足顶用......” “不打紧,”玉奇温声掐断了他的话,已然将手心攥出少许汗来,说,“不打紧,如若能有几分用处已是万幸,多谢小桑大夫。” *** 四月中旬间,煊都陡然热起来,镇北王府院中催开好些艳红的石榴花,元星津来时众人正在对谈中,他推开前厅门的时候,氍毹上已然铺着层软席,低束腰马蹄足大方茶几摆在正中,郁濯周鹤鸣在一侧,徐慎之谢韫在另一侧,齐刷刷瞥过脸来看他。 郁濯挑着眉,问:“什么风把小元世子给吹来了?” 元星津罕见地没同他呛声,只觉得有些讪讪,没料到今日有这么多人在场,脱靴入坐时丫鬟跪侍在侧,给他沏了茶,他饮尽一杯后方才朝周鹤鸣道:“周将军,我想去青州,入镇北军。” 周鹤鸣问:“多久去?” 元星津捏着空盏,同周鹤鸣对视间说:“越快越好。” ——这双眼里曾经暗藏的旖旎,竟然已经基本褪却。 元星津在这一个多月间跟文斐然打了十多回,依旧没能取胜一次,接连的失败早已挫掉了他骄傲的资本,新兵校场中的强度没办法使他再得到成长,只让他产生了受困受缚的焦躁不安。 元星津终于想明白,他要向北去,回到元代世家所在的莫格河滩,那里才能承载他沸腾的血——原来相比向往周鹤鸣,他更加痴恋祖辈曾经的荣光。 “一时半会儿怕是去不了,”郁濯接了话茬,手中缓缓摇着摺扇,说,“近几月青州同朔北十二部间开通边贸防线,少许军士前往巡逻维防,部分被分派至沧、锦二州,划入北军之中形成两州守备军力量,更多的现在无处安置,眼下朝中正为此事发愁,你去了也暂时无地可训、无仗可打。” “听我父亲说,二皇子殿下曾于两月前奏请恢复北境军屯制,”谢韫也嫌热,差人将屋中小窗开了,揩了额间细汗方才继续道,“眼下二皇子殿下已经解决完鹭州官渠一案,听闻刚刚回都,明日朝堂之上,就当重启此事。” “边境要重启军屯?这是好事啊!我祖父还在青州之时,靠着军屯,从未向朝廷摇尾乞怜过,”元星津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地说,“今天下午我便入宫,去寻陛下说道此事。” 隆安帝继位之时,白、元二家是最大的功臣,眼下白家虽已没落,可元家一直被好吃好喝地安置在云州,因着元阳平二十多年间的本分与畏缩,隆安帝早已放下了对元家的戒心,对元十三这位喜怒哀乐全浮于面上的元家幼子更是和颜悦色,就连年前他入宫中争着要去允西随行一事也只是驳回,并未展露分毫不满。 元星津说完这句话,屋内众人倏忽阒然,他眨着眼,思索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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