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和合丹是同修之时才能炼化的丹药,丹药分一阴一阳,服下丹药之后,运转合欢密宗的功法,便可快速提升修为,而且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他之所以来找张先宗要这种丹药,就是想要提升上官有容和子书禾的实力。 只要他与两人同修,自己的实力也会得到提升。 虽然他也能够炼制此丹药,但是正如张先宗所说,炼制阴阳和合丹需要千万年份的阴阳和合花,这东西他实在是找不到。 所以,与其自己炼丹不如直接找合欢密宗要现成的。 然而,他很快便察觉出了异常。 虽然这两枚丹药看似没有问题,但是毕竟本身就是炼药师,所以仍然能从丹药之中隐约察觉到一丝魔气。 他是混沌道体对于魔气本就比较敏感,而且这丹药的力量也明显不对劲,绝不可能是千万年份的阴阳和合花炼制而成。 “张宗主,你给一个炼药师假药,你是太过自信还是在质疑我的炼丹术?” 张先宗面色一紧,这假丹连他夫人都无法分辨,竟然被李令歌一眼看穿了。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李令歌手中攥着这么大的一个把柄,他怎么可能安心让李令歌活着。 只要服下这一枚假的阴阳和合丹,便会在道心之中种下魔种。 日后待魔种成熟,他便可以彻底操控李令歌。 只可惜,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拿错了,拿错了!” 张先宗略显尴尬一笑,急忙收回木盒。 宽大的袖袍翻飞间,那两个漆黑木盒竟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干笑两声,又从怀中取出两个赤红如血的木盒。 这次盒面上清晰烙着“阴阳和合丹”五个鎏金大字,盒口还贴着道纹密布的封印符箓。 “方才取错了陈年旧物,这才是阴阳和合丹。” 李令歌目光微动,那符箓上的朱砂纹路确实是合欢密宗独门手法,盒中传来的灵力波动也做不得假。 他并指如刀,轻轻划开符箓。 盒盖掀开的瞬间,一阴一阳两股气息交织升腾,在殿顶凝成太极图案。 左侧丹药莹白如玉,表面凝结着霜花纹路。 右侧丹药赤红似火,丹体内部似有岩浆流动。 两丹相隔寸许,却在空中拉扯出丝丝缕缕的灵力丝线。 “阴阳相生,水火交融。”李令歌微微颔首,“不愧是合欢密宗至宝。” 他余光瞥见张先宗袖中手指微颤,显然肉痛至极。 这阴阳和合丹需采集日月精华各百年,再以阴阳和合花为主药炼制,一炉不过成丹三对。 如今,竟然直接被李令歌拿走两对。 谁能想到,李令歌竟然能一眼就识破他的假丹。 “不愧是药王神尊看中的弟子。” 张先宗言不由衷地恭维了一句,而后伸手道。 “既然验过了,可以把留影珠留下了吧。” 岂料,李令歌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那枚记录着秘密的留影珠便化作流光没入纳戒。 戒指上的空间符文微微闪烁,映得他眉眼间多了几分冷冽。 “我手里还有三十七枚同样的留影珠。”他抚摸着纳戒,语气平静,“这一枚给不给你,确实没什么分别。” 张先宗袖中的手掌已经捏得骨节发白,他当然知道交出留影珠的瞬间,就是李令歌命丧当场之时。 可偏偏这个年轻人比狐狸还狡猾,把保命符攥得死紧。 “我是让你把所有留影珠都留下。”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李令歌忽然向前迈了半步,几乎要贴到张先宗面前。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这个秘密我吃你一辈子!” 张先宗呼吸骤然粗重,威压不受控制地外泄,震得四周梁柱咯吱作响。 可偏偏他抬到半空的手掌,硬是没能拍下去。 李令歌活着,秘密就还是秘密。 李令歌死了,三十七枚留影珠会瞬间传遍神界。 这个该死的算计,简直无解! “滚!!!” 张先宗这一声怒吼,险些掀翻房顶。 狂暴的神力将地面撕出蛛网般的裂痕,可偏偏站在风暴中心的李令歌连衣角都没乱。 “别急。”李令歌甚至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衣袖,“还有件事。” 张先宗抬手指向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你别太过分!” 下一刻,殿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鎏金地砖被踩得铮铮作响。 至少七位合欢密宗长老的气息正在急速逼近,为首的长老已经运转灵力传音。 “宗主!发生了何事?” 轰! 张先宗袖中突然飙出一道血箭,在殿门上炸开成狰狞的鬼面图腾。 整个大殿顿时被血色结界笼罩,连声音都被彻底隔绝。 “无事!”他声音里带着不自然的紧绷,“本帝在和李小友切磋功法。” 门外脚步声戛然而止,但李令歌敏锐地注意到,有三位长老的气息仍徘徊不去,显然起了疑心。 李令歌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看来这位宗主比他想象的还要在意那个秘密。 他将张先宗的手指推开,而后继续说道。 “我需要进入合欢密宗祖地炼化此丹。” “我需要进合欢密宗祖地阴阳池,炼化阴阳和合丹。”李令歌突然凑近,在张先宗耳边轻语,“现在。” “你疯了!” 紧接着,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扭曲的怒意。 “那是历代宗主坐化之地!” 虽然在合欢密宗祖地的阴阳池炼化阴阳和合丹的效果会翻倍,但那是合欢密宗的祖地,只有宗主能够进入其中。 李令歌一个外人,竟然想要进入他们的祖地,别说他不会同意,就连合欢密宗的一众长老也不会同意。 然而,李令歌也抬手指向了张先宗。 “你连玄天剑宗的宗主夫人都——” 嘘! 张先宗一把捂住了李令歌的嘴,生怕门外的一众长老听到。 “我们商量一下。” 第204章 仙帝六重! 入夜。 阮玉一袭紫衣,步履匆匆地踏入亭中,见张先宗正负手而立,望着远处的山雾出神。 她上前一步,声音之中透着几分埋怨。 “今日柳如烟和三名弟子,全部死在了她的洞府之中。” 张先宗眉头微皱,侧眸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漠。 “哦?查清楚是谁下的手了?” 阮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声道: “十有八九是那个李令歌所为!” “柳如烟死前最后接触的人就是李令歌,而且听宗门弟子所说,柳如烟原本是打算吸干李令歌的阳气,可是他却安然无恙离开了。”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 “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此时,张先宗的思绪早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死了一个三个弟子算什么,只要他的秘密能够永远不浮出水面,就算是再死三个弟子又如何。 此刻,他压根不关心合欢密宗弟子的死活,只想尽快安排李令歌进入阴阳池,然后将这个瘟神打发走。 然而阮玉根本就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继续说道。 “我们可以借此事为由,将李令歌强行扣下!哪怕只是让他做个记名弟子,合欢密宗也能与他攀上关系了!”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石桌,低笑道: “以他的天赋和背景,若能为我宗所用,日后……”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张先宗的眼神骤然一冷。 “不可!”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立即解释道。 “你以为李令歌是什么人?一个能被随意拿捏的小辈?” 阮玉心头一颤,但仍不甘心。 “他毕竟杀了我们的人,若就这样放他离去,合欢密宗的颜面何存?” “颜面?”张先宗冷笑一声,“你可知他手里握着什么?” 阮玉一怔:“什么?” 张先宗没有回答,只是眼神阴沉地望向远处,仿佛在权衡什么。 半晌,他才缓缓道: “以他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杀得了柳如烟,我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阮玉咬了咬唇,仍不死心。 “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张先宗叹息一声。 “你若想死,大可以去招惹他。” …… 三更。 李令歌的身影便如轻烟般飘至后山祖地,月光被浓雾稀释成惨淡的灰白色,照得石阶上暗绿色的苔藓泛着磷光。 此时一道巨大的屏障,阻挡住了李令歌前进的路。 咔嗒! 一块不起眼的界碑突然下沉三寸,那道屏障露出仅供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张先宗的脸在阴影中明灭不定。 “你最好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他五指扣住李令歌肩膀,指甲深深陷入布料。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守夜弟子的咳嗽声。 张先宗猛地掐诀,两人身影顿时化作两缕红烟消失在了祖地之中。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座山前,李令歌跟着张先宗走进了一处隧道。 隧道潮湿阴冷,石壁上爬满会发光的血藤。 那些藤蔓随着呼吸节奏明暗变化,仿佛在监视闯入者。 “跟着本帝的脚印。”张先宗的声音在隧道里产生诡异回响,“错一步,我都救不了你。” 借着藤蔓幽光,可见地面铺着特殊的阴阳鱼纹砖。 张先宗每一步都精准踩在鱼眼位置,而李令歌踏过的地方,砖缝里立刻渗出黑水,又很快被某种力量逼退。 转过九道弯后,视野豁然开朗。 直径十丈的圆形水池静静躺在溶洞中央,池水泾渭分明地分成黑白两色。 白水沸腾如熔岩,黑水却结着冰晶,交界处蒸腾起七彩雾霭。 李令歌不由得有些感慨道。 “果然是一处风水宝地。” 张先宗没有理会李令歌的感慨,只是冷声道。 “一个时辰之后我会来接你。” 然而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之际,李令歌突然开口道。 “两个时辰,我比较长。” 张先宗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转身走出了溶洞。 下一刻,李令歌手指在太虚戒上抹过,紧接着上官有容出现在溶洞之中。 “夫君。” 上官有容很自然的挽住了李令歌的手,同时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这是什么地方?” 李令歌直接将阴阳和合丹之中的阴丹塞进了上官有容的口中,而后才解释道。 “这是合欢密宗的阴阳池,在这池子之中炼化阴阳和合丹药效最好,可以同时提升你我的修为。” 闻听此言,上官有容紧抿着唇,而后凑到了李令歌的耳旁歉声道。 “我现在帮不了你什么,是不是还拖你的后腿了。” 李令歌成长的速度实在太快了,遥想两人初见之时,她的阵法对对方还有所帮助。 可如今李令歌在阵法上的造诣恐怕早已经超过了她,而且修为也远胜于她。 这才不足一年的时间,两人之间的差距便已经如此大了。 她都难以想象,日后或许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李令歌身旁了。 李令歌的目光望着眼前的上官有容,所有的话都化作了深情一吻。 不多时,两人便纠缠着进了阴阳池。 阴阳池中,黑白二色的池水如同两条游动的蛟龙,缓缓环绕着李令歌和上官有容旋转。 池水沸腾,白雾升腾,将二人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李令歌盘膝而坐,周身灵力流转,阳丹的药力在他体内化开,如同熔岩般炽热,顺着经脉奔涌。 他的肌肤泛起淡淡的赤金色,仿佛被烈日灼烧,每一寸血肉都在贪婪地吞噬着池中的阳气。 上官有容则静坐于他对面,阴丹的药力如寒泉般沁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肌肤莹白如玉,隐约透出一层霜华,长发无风自动,在池水中如墨般晕染开来。 阴气缠绕着她,宛如月华倾泻,清冷而纯净。 阴阳交汇,龙虎相济。 李令歌的阳气如烈火,上官有容的阴气似寒冰,二者在池水的牵引下,渐渐交融。 池中的黑白二气化作细密的丝线,缠绕在二人周身,如同织就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的灵力紧密相连。 李令歌的呼吸渐渐粗重,体内的阳气愈发狂暴,仿佛一头蛰伏的凶兽,亟待释放。 而上官有容则气息绵长,阴气如涓涓细流,缓缓引导着那股炽热的力量,使其不至于失控。 “合!” 李令歌低喝一声,双手结印,体内的阳气骤然爆发,化作一条赤金色的火龙,咆哮着冲向上官有容。 上官有容眸光微闪,素手轻抬,阴气凝聚成一只冰蓝色的凤凰,展翅迎向火龙。 龙吟凤鸣,响彻整个溶洞。 火龙与冰凤在二人之间盘旋纠缠,炽热与寒冰碰撞,却又诡异地融合在一起。 池水翻涌,黑白二色交织,最终化作一道璀璨的太极图,悬浮于二人头顶。 太极图缓缓旋转,每一次转动,都有一缕精纯的神力反馈回二人体内。 上官有容的修为节节攀升,很快便突破到了仙帝境。 仙帝一重、仙帝二重、仙帝三重! 感受着体内的那股力量,上官有容的呼吸都变得越来越急促。 仙帝境这可是她以往想都不敢想的境界,如今仅仅是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做到了。 此时,李令歌的气息也愈发凝实,原本停滞的境界开始松动,隐隐有突破之势。 仙帝三重、仙帝四重、仙帝五重! 阴阳相济,生生不息。 二人的仙力在太极图的调和下,完美交融,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平衡。 池水渐渐平静,但二人周身的气息却愈发强盛。 最终,太极图化作点点灵光,没入二人体内。 李令歌睁开双眼,眸中似有火焰跳动。 “仙帝五重!” “这到底是什么丹药,竟然能将我的修为提升到如此地步。” 直到此刻,上官有容的心绪都没有平复下来。 若是寻常丹药强行提升修为,定然会造成根基不稳。 然而这枚丹药服用之后,她的修为虽然提升迅速,但丝毫没有损伤根基。 如今,她体内的仙力浑厚,好似早已经踏入仙帝境多年一般。 李令歌笑了笑,而后解释道。 “此乃阴阳和合丹,其珍贵之处并不在于能够提升的修为有多高,而是在提升修为之时并不会损伤根基。” 虽然止步于仙帝五重,这对于他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一个时辰后,阴阳池中的雾气渐渐散去。 上官有容浑身绵软无力,如同一条被浪潮拍上岸的鱼儿,连指尖都使不上半分力气。 她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晕,额前几缕湿发黏在潮红的脸颊上,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 “我、我不行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 纤纤玉手勉强攀住池边的青石,却因为脱力而滑落三次,最终是李令歌揽住她的腰肢,才将她抱上岸。 太虚戒。 当上官有容的身影出现在天外天上空时,净月和子书禾正在亭中对弈。 突然感受到一股磅礴的仙帝威压,二人手中的棋子同时掉落。 啪嗒! 黑玉棋子在地上弹跳两下,滚到了上官有容的裙边。 净月瞪大杏眼,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 “有容,你的修为怎么会突然突破到仙帝中期?!” 子书禾更是直接站起身,连碰翻了棋盘都浑然不觉。 她敏锐地注意到,上官有容的裙摆还带着未干的池水,发间更萦绕着熟悉的气息。 上官有容的脸轰地烧了起来,从耳根一直红到脖颈。 她死死攥着衣袖,那些旖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交缠的气息,灼热的掌心,还有仙力交融时令人战栗的悸动…… “等、等他进来后你们问他吧!”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三步并作两步往闺房跑去。 可刚迈出几步就腿软得一个踉跄,不得不扶住廊柱喘息。 这个动作让宽松的衣领微微滑落,露出锁骨处一抹未消的红痕。 闺房门被重重关上,留下庭院中面面相觑的二人。 净月呆呆地捡起棋子,突然哀叹一声。 “我闭关苦修百年,还不如人家一个时辰。” 子书禾却盯着上官有容紧闭的房门,陷入了沉思。 “恐怕不是普通的同修。” 她银牙紧咬下唇,心中有些吃味。 虽然她知道上官有人比她先,心中也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当真正面对这种事情之时,却仍是难以免俗。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净月终于识趣的选择了闭嘴。 正当净月思考着该如何安慰之时,子书禾突然抿唇一笑。 “等他进来,可得好好‘请教’一番。” 此时闺房内,上官有容把滚烫的脸埋进锦被。 窗外忽然传来李令歌与二人交谈的声响,她慌忙扯过绣枕捂住耳朵,却遮不住唇角那抹羞怯的弧度。 下一刻,天外天苍穹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 子书禾似乎心有所感,立即腾空而起,朝着那道裂缝飞去。 净月还保持着递茶的动作,眼睁睁看着子书禾化作流光没入裂缝。 茶盏砸在地上,溅起的茶水打湿了她绣着昙花的裙角。 “等等!你们——” 她的呼喊消散在突然卷起的风中,整个天外天瞬间空荡下来。 净月孤零零站在回廊下,狠狠地跺了跺脚。 “我还想着安慰别人呢!谁来安慰安慰我啊?!” …… 嗡! 随着空间波动,子书禾直接出现在了阴阳池之中。 当她看清楚四周环境之后,仍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刚刚有容她——” 然而,她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李令歌塞进口中的一枚丹药打断了。 李令歌指尖还残留着阴丹的凉意,子书禾的唇瓣擦过他掌心时,带着特有的药香。 丹药入口,子书禾立即感觉一股磅礴的力量在体内轰然炸开。 阴阳池如同一面古老的铜镜,黑白二色的池水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水面荡开的涟漪像是被惊醒的梦境,一圈圈向外扩散。 子书禾的银发在水中散开,宛如一匹浸染月光的丝绸。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池面顿时凝结出细碎的冰晶,像无数细小的钻石漂浮在两人之间。 “刚刚也是这般吗?” 子书禾的声音如同深秋的露水落在荷叶上,此刻她心中的那股醋意已经彻底消散了。 如今已经到了她的时间了,她只想彻底占有李令歌。 李令歌点头,阳丹在体内化开的瞬间,他的肌肤泛起蜜蜡般的光泽。 炽热的药力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在他的经脉中野蛮生长。 池中的白水开始沸腾,气泡上升时发出细密的声响。 子书禾服下的阴丹则像一泓清泉,在她体内静静流淌。 黑水表面凝结的冰晶越来越多,如同冬日清晨覆满霜花的窗棂。 她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在月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两人的指尖在水中轻轻相触,刹那间,池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搅动。 白水与黑水不再泾渭分明,而是如同两团交织的云雾,缓缓旋转。 李令歌体内的炽热气息顺着指尖流入子书禾体内,而她体内的清凉之意则回馈而来。 这气息的交换,像是深秋时节山林间的晨雾与朝阳的对话,雾气在阳光的抚慰下渐渐消散,而阳光也在雾气的浸润中变得温柔。 子书禾的呼吸渐渐急促,如同春风中摇曳的柳枝。 她的后背渗出细密的汗珠,如同荷叶上的露水。 李令歌的胸膛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动池水微微荡漾,像是被微风吹皱的湖面。 池水如同熬煮多时的药汤,各种药性完美融合。 两人的仙力在池水的调和下,随着时间流逝,交融越发深入。 当雷雨遇上夜露,便化作滋润万物的甘霖。 子书禾突然仰起头,修长的脖颈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风中摇曳的芦苇。 李令歌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肢,如同老树的根系牢牢抓住土壤。 池水的旋转越来越快,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漩涡。 漩涡中心处,两人的仙力完全交融,不分彼此。 这仙力如同被精心研磨的墨汁,浓淡相宜,在宣纸上晕染出绝妙的山水。 子书禾终于体会到了那种美妙的感觉,她的修为从一路突破到了仙帝五重。 池水终于恢复平静,子书禾身子骤然绷紧,持续了数息的时间。 此刻,池水已经不再单纯是池水了。 水面如同被熨平的绸缎,映照着相拥的两人。 而李令歌仅仅突破到仙帝六重,这让他心中有些失落。 “果然,服用第二枚丹药,药效便大打折扣了。” 待子书禾返回天外天之时,净月正抱着一坛醉仙酿坐在台阶上。 她仰头望着裂缝中若隐若现的那道身影,仰头痛饮。 “咕咚、咕咚……”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巴流到衣襟上,她却浑不在意。 子书禾身形落在她身旁,着实也是有些力竭。 谁能想到,李令歌连续两个时辰,仍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她都难以想象,如果不是上官有容替她分担了一个时辰,自己此刻还能不能站在净月面前。 “别喝了,你醉了。” 净月喝得眼前发晕,指着子书禾笑骂。 “我才没醉,你们一个两个都……嗝……都吃独食!” 她晃晃悠悠站起来,突然从袖中抖落三枚铜钱。 当啷啷的脆响中,铜钱竟摆成阴阳鱼形状。 净月醉眼朦胧地看了半晌,突然哇地哭出声。 “凭什么我的姻缘卦……嗝,永远少一爻啊!” 夜风卷着池水的雾气拂过,将她的呜咽吹散在漫天星辉里。 …… 翌日清晨,扶摇宗主峰之巅。 晨光穿透云海,洒落在青石铺就的广场上。 凤九双眸微闭,似在感悟天地之力。 忽然,她眉头微动,缓缓睁开双眼。 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踏着晨雾而来。 李令歌气息内敛,可每一步落下,都仿佛与天地共鸣。 凤九原本淡然的神情,在感知到李令歌气息的瞬间,骤然凝固。 “你的修为……” 她瞳孔微缩,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震惊。 “怎么会提升如此之快?!” 几日之前分别时,李令歌尚是仙帝初期,可如今,他周身气息浑厚如渊,竟已到了仙帝后期! 这等修炼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身为李令歌的师尊,对方修为提升如此之快,她应该感到高兴。 可是一想到强行快速提升修为带来的隐患,她便不由得心中一紧。 “你可知道拔苗助长,根基定然会出问题。” 李令歌拱手行礼。 “师尊不用担心,弟子并没有盲目突破修为。” 凤九目光如电,仔细打量着他,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李令歌的气息中,竟掺杂着一缕极淡的阴柔之力。 下一刻,她突然出现握住了李令歌的手腕,声音陡然一沉。 “你去了合欢密宗?” 李令歌眉头一挑,到底是师尊,竟然这都能探查出来。 他也并未否认,点头道。 “弟子服用阴阳和合丹。” 凤九眼神骤变:“你竟服了此丹?!” 她自然知晓此丹的来历,阴阳和合丹乃合欢密宗镇宗之宝,需男女同修方可炼化。 “张先宗竟然舍得将这种丹药给你服用?”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自然不会相信张先宗会无缘无故的白送李令歌一枚阴阳和合丹。 “他有什么条件?” 李令歌有些感慨地说道。 “张宗主是个好人啊,他给弟子丹药别无所求。” 凤九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明显是有些不信。 “别无所求?” 李令歌重重点头。 “或许是因为他善!” 片刻后,凤九语重心长地说道。 “合欢密宗之道,终究不是正途,你可懂得?” 以同修之法提升修为,哪怕根基没有受损,依旧会为日后留下隐患。 这种依靠外力获得的修为,终究是不如稳扎稳打自己修炼所得。 李令歌笑而不语,只是指尖轻弹,一缕剑气自他指尖迸发,如游龙般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妙轨迹。 剑意纯粹,竟比之前更胜三分! 凤九心中一震,寻常修士若借同修之法强行提升修为,必会根基不稳,剑意驳杂。 可李令歌的剑气非但没有丝毫滞涩,反而更加圆融自如,仿佛阴阳相济,已达浑然天成之境! 李令歌收剑而立,眸光深邃。 “师尊所言,徒儿谨记,不过阴阳调和,亦是天道。” 第205章 神魂的斗转星移! 凤九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 “你有自己的主见,为师很欣慰。” 她虽不赞同此法,却也不得不承认,李令歌的剑道,已走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的路。 山风拂过,云海翻腾。 凤九望着眼前这个弟子,忽然意识到,雏鹰已展翅,再非池中物了。 只可惜,这雏鹰注定要为他人做嫁衣。 想起药王神尊交代的事情,凤九终究还是拿出了《太虚炼神诀》。 “这是为师特意为你向神尊求来的《太虚炼神诀》,此诀可以提升你的精神力。” 李令歌接过玉简,并没有多想。 “多谢师尊。” “三个月之后,星域神界的丹道大会便要开始了,到时候你要代表紫霄神界前去参加丹道大会。” 或许是因为有些心虚,凤九转过头去,不再去看李令歌的眼睛。 “如果修行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为师。” 李令歌是第一次听说星域神界以及丹道大会,不由得有些好奇。 “师尊,这星域神界是哪?” 凤九先是有些诧异,而后想起来李令歌是来自于下界,这才开口解释道。 “三千大千世界,可不止我们紫霄神界一个神界。 星域神界是星域之主所居之地,星域之主掌管星域之中所有神界,乃是上古神后裔。” “上古神后裔……” 听到这个解释,李令歌不由得有些失神。 他虽然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过有关于上古神的传说,但是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上古神。 那位所谓的星域之主,恐怕是他目前所能见到的距离上古神最近的人。 此刻,他倒是对丹道大会多了一丝向往。 原本他以为神庭便已经是可以掌控一切的,存在却没想到这之后还有星域之主,还有上古神。 曾经他所想象的世界,和现实相比实在是太小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凤九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个世界很大,超乎你想象的大。”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我听说,你这次还带回来两名女子?” 李令歌眉头一挑,他不想在和子书禾还有上官有容分开,所以直接将她们光明正大的带回了扶摇宗。 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凤九的耳中。 “什么都瞒不过师尊,她们两人皆是弟子在下界的道侣。” “道侣?!” 凤九瞳孔猛地收缩,她本以为那两人不过是李令歌用来消遣的女子,却没想到竟然是道侣。 这个回答着实让她有些意外。 “那你与语嫣……” 闻言,李令歌一本正经地说道。 “弟子对孟师姐也是真心,只不过弟子的心早已经碎成了很多片。” 凤九瞬间屏住了呼吸,心碎还能说成这样,她还是第一次见。 “你的私事为师不便过问,不过你定要掌握好分寸,不要惹得同门不和。” “弟子谨记。” …… 夜深如墨,栖霞院内一片寂静,只有丹房内跳跃的炉火映照着李令歌专注的面容。 他修长的手指轻捻着一株万年灵芝,将其投入丹炉中。 炉内药液翻滚,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与院中桂花香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再炼制一炉丹药便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一滴冰凉的水珠突然落在李令歌脸颊上。 李令歌手指一顿,眉头微蹙。 他抬头望向屋顶,这是在塔里,自然不可能是下雨漏下来的雨水。 啪嗒。 又一滴水珠落下,这次正巧落在他微张的薄唇上。 李令歌下意识地咂摸了一下,舌尖传来一丝咸涩。 “这是?” 他心头一跳,立刻意识到水珠是从二楼滴下来的。 而二楼,正是卫湘的闺房。 不知道为什么,李令歌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安。 他放下手中的药杵,快步走向楼梯。 木制楼梯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二楼走廊幽暗,只有从卫湘房门缝隙中透出的一线微弱烛光。 李令歌放轻脚步走到门前,抬手欲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嘤咛声。 那声音极轻,像是被人死死捂住嘴巴后溢出的呜咽。 咚咚咚! 李令歌站在门外,眉头微蹙,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门内的声音戛然而止,跪坐在床边的卫湘浑身一颤,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了心神。 她的指尖猛地攥紧了窗幔,丝绸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后背绷紧,肩胛骨的线条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片刻的死寂后,传来卫湘带着鼻音的回应。 “我……我没事。” 她缓缓松开窗幔,长睫低垂,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要将胸口的燥热一并呼出。 又缓了几个呼吸之后,卫湘才撑着床沿站起身。 双腿因久跪而有些发麻,走起路来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有气无力地挪到门前。 “你怎么上来了?” 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门只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昏黄的烛光从屋内流淌出来,映在李令歌的脸上。 透过那道缝隙,他能清晰地看到卫湘的脸。 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像是被胭脂晕染过,连带着耳尖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额前的碎发微微湿润,贴在肌肤上,好像是出了许多汗。 李令歌的目光一凝,语气陡然变得严肃。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卫湘一怔,随即窘迫地用手背贴了贴滚烫的脸颊,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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