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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这是富贵病,真是再确切不过了,蔡致中是蔡家的宝贝,被照顾得太仔细了,金贵到都不用下地走一步路,外人看在眼里,都会羡慕这孩子的惬意舒适,可谁能想到孩子此时正在被三十七度的人形火炉给烘烤着呢。 “抱太久了,小孩子体内热气难以宣泄,又怎么不生病呢” 曾毅叹了一声气,这病就是让西医拿最大倍数的显微镜去研究。怕是也找不出病因来,就是那些把脉精准的老中医,也会束手无策,因为从脉象上看,定会调匀妥当,毫无异象。 韦向南弄清楚蔡致中的病,就问道:“这个病很难治吗” “倒是不难治”曾毅说到,“你让那小孩跟在颖心和皓麟的屁股后面,自己下地玩个十天八天的,应该就可以站起来走路了,不过他这个病时间太久了,如果配合陈壁土煎汤喝上两副,效果会更好一些。” “既然你有办法,为什么还把叫了出来”韦向南觉得奇怪。“我刚才正要向蔡夫人推荐你呢” 曾毅就笑道:“蔡夫人这个人不实在,有事求人,却还要端着架子,南姐你心太善了” 韦向南神色一怔,随即就明白过来了,曾毅肯定是知道自己上午在灵觉寺吃了蔡成礼的瘪,这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啊。韦向南笑了笑,心里觉得异常温暖,弟弟帮自己出头出气,这跟汤卫国帮自己出头。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韦向南又不是傻子,只是她没有想到,以蔡夫人的地位,竟然也会在自己面前耍心机,不说请自己帮忙,反而是用话来诱使自己出手帮忙。难道对自己开口说个请字,蔡家在商界的地位就会因此降低吗 之前蔡夫人拿出那枚贴身佩戴的戒指,韦向南多少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那戒指或许不值什么钱,但如果是蔡夫人送的,那就大大不同了o只是现在让曾毅这么一说,韦向南觉得有些气愤,自己的生意目前顺风顺水,对蔡家并无所求,出于对蔡老先生的尊重,以及东道主的本份,自己才去灵觉寺迎接蔡成礼,结果反倒被轻视了;现在蔡家对自己有所求,却连最基本的诚意都不舍得拿出来,他们宁可用大排场去请明空老和尚,却对自己连个“请“字都吝于讲一声。 “这个明空老和尚,真是滑不溜手,净会没事找事” 曾毅苦笑一声,早在刚才蔡夫人提到明空这个名字时,他就大概猜出了是什么事情,心道明空老和尚可真是一根江湖老神棍,他不推荐蔡夫人来找自己,却推荐蔡夫人去找韦向南,这翻手云、覆手雨的江湖伎俩,玩得是极其到位啊。 大家都知道韦向南不懂医术,更不懂什么风水和法术,所以就算韦向南说自己对蔡致中的病没有办法,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韦向南愿意帮忙,这事就变成了曾毅的事,治好了,皆大欢喜,明空的高僧形象就更高了。 曾毅甚至都在怀疑,明空在介绍蔡夫人来找韦向南的时候,可能就想到了自己会帮韦向南抱不平,如此不治也要治了,怕是也只有明空这种习惯了看人下菜碟的神棍,才会对人情世故把握到如此老练的程度吧。 韦向南还有最后一个疑问:“蔡家没少请大夫,怎么会都看不出蔡致中生病的事” 曾毅笑了笑,心道韦向南这是又犯糊涂了,去年汤颖心和汤皓麟生病。也没有大夫看出其中的病因啊,他道:“那些有名的大夫,平时业务都很繁忙,蔡家请他们上门,虽然也会尽心诊治,但必定是来去匆匆,就凭诊断时的那匆匆一瞥,是很难发现病因的,要不是今天跟着蔡致中转了大半天,我也看不出他得了病、韦向南若有所悟,记得曾毅去年就曾讲过,给小孩子看病,犹如是给哑人看病,缺的不是医术。而是一份耐心和细心。不过,怕是也只有曾毅才会去细心观察和推敲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换了别的大夫,就算把蔡致中被随行人员抱在怀里的事看在眼里,相信也会视若无睹的。 把这个病的病因,以及治病的方法都讲清楚,曾毅就知道韦向南会把一切处理好,当下他按了一个楼层的号码,笑道:“蔡夫人难得来一趟南江,我们一定要盛情款待才行,我去厨房亲自督促,让厨子把最好的水平都拿出来,哈哈。” 韦向南回到顶楼包间,看见曾毅不在,还皱了皱眉。 蔡夫人就道:“令弟出去催菜了。” 韦向南眉头一舒,笑道:“那就不管他了,他跟顾宪坤的关系很好,是这里的常客,大概是去厨房监督做菜了” 果然,一会服务生来上菜。端上几个韦向南并没有点的菜,道:“这几个菜是曾先生让厨房临时加的,用的都是今天冈送到的新鲜材料。” 蔡夫人听了心里很舒坦,还有人替自己亲自去厨房盯着,很不错。 只是韦向南回来之后避而不谈蔡致中的事,让蔡夫人很难再把话题转回去,这让她很是着急。 “要精炒,细炒,用心炒“张总双手插腰,站在厨师身后现场指导,等一盘菜出锅,张总端起就往外走,却没有让服务员送走,而是端到了外面的配菜操作间,那里摆了一张小桌子,平时是给厨师长坐的,此刻曾毅正坐在那里吃饭。 张总把菜端上桌,搓着手道:“曾主任,你看菜色够不够,不够再添” 曾毅就笑道:“够了,够了,我一个人能吃多少呢。张总用饭了没有,不忙的话就一起坐下吃点” 张总嘿嘿笑着,也不客气,顺势就坐在了曾毅面前,让人又拿来一副碗筷。添了一碗饭,陪着曾毅吃了起来,一边打听道:“曾主任亲自到厨房催菜,那今天楼上请的客人一定很重要吧。” 曾毅笑了笑,道:“蔡成礼知道吗” 张总顿时神色一凛,这怎么能不知道呢,简直是太知道了,他就压低了声音,“蔡先生来了吗” “是蔡成礼的夫人和孩子”曾毅说到。 张总就“哦”了一声,心道韦向南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请到蔡成礼的夫人来吃饭,蔡家自视甚高,平时来往的,可都是省长夫人这个圈子里的人物。只是张总有些纳闷,他可是很清楚地知道,就是方南国吃饭,曾毅也一定会是桌上的陪客,绝不会到厨房来催菜啊,看来是曾主任不怎么愿意跟蔡夫人一起吃饭啊。 让厨房又烧了一个汤,两人就坐在操作间吃了起来,顺便盘点检视着楼上的菜色。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张总接了电话,然后慌忙站起来,道:“蔡先生来了,已经到了楼下,我要去迎一下,、曾毅往上一指,道:“现在去楼下已经晚了,你赶紧到楼上通知一声” 张总一拍脑门,急忙走进了厨房上菜的专用电梯,直奔楼上包间而去。 敲门进去到通知了一声,楼道上就响起了蔡成礼的笑声,然后就看蔡成礼迈步走了进来,爽声笑道:“韦总设宴款待,我却来晚了,实在是不该啊。” 韦向南起身寒暄,请蔡成礼入座。 蔡夫人去找韦向南询问孩子的事情,结果成与不成,一天都没有个回音,蔡成礼放心不下,这才亲自过来看看。 韦向南朝张总一伸手,道:“把这桌撤了,重新上” 蔡成礼就抬手压了压,道:“方才跟几个老朋友谈生意上的事情,已经用过饭了,韦总不必这么客气,让人送一杯热茶过来就可以了,就将军茶吧” 说话的时候,蔡成礼悄悄看了自己夫人一眼,见对自己轻轻摇头,便道:“其实这顿饭,应该是我们夫妇请韦总才对。” 一旁的张总猛地呕舌,不会吧,蔡成礼夫妇要请韦向南吃饭,这是因为什么啊,不过他也不好打听,赶紧出去让人上茶上菜。 韦向南道:“蔡先生说笑了,您到南江来,是客,我作为主人理应招待蔡先生才对。” 蔡成礼一摆手,笑道:“你有所不知,其实我们夫妇还有一件事,想拜托韦总帮忙。” 韦向南心中大爽,这蔡家总算是有几分坦诚的样子了,她道:“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帮上蔡先生的忙。” 蔡成礼也不遮掩,看了一眼自己儿子,道:“就是致中的事情今天上午在灵觉寺,明空法师提到韦总在南江认识的奇人异士多,可能会有办法,所以这事还请你多多留意,蔡某感激不尽。 韦向南也不想耽误一个小孩子,只是她生气蔡家这虚情假意的做事风格,就有意押一押对方,现在看蔡成礼这样说了,她就道:“这件事方才蔡夫人讲过之后,我就已经有留意想着了。” 蔡成礼一抬眉毛,笑道:“那就有劳韦总了。” 韦向南想了想,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道:“其实我刚才就在犹豫要不要讲这件事,跟致中的情况有些相似,但不确定有没有帮助” 蔡成礼夫妇对视一眼,心道明空神了,这韦向南果然是有办法,他就急忙说道:“韦总但说无妨。” “我家皓麟小时候,也有跟致中相似的情况,不思饮食,惊悸啼哭,当时我父母打听来一个偏方,吃了几副就好了。”韦向南说到。 她也不提曾毅的事,蔡成礼过来了,曾毅连面都不露一下,这就说明曾毅不愿意跟蔡家这样的人打交道,韦向南自然也就不提曾毅,因为她也很反感对方,自己说得多了,反而让蔡家以为自己是要谈条件呢。 “不知道是什么偏方,、蔡成礼就问到。 “陈壁土煎汤”韦向南道。 蔡成礼夫妇对视一眼,这是个什么方子啊,竟然只有一味药,于是问道:“陈壁土是什么药材要治什么病” “陈壁土是从年代久远的墙壁上取下来的土,治疗少近土气引起的脾胃失和”韦向南也不隐瞒,如实说到。 蔡夫人的心里就有点生气,这是什么道理,少近土气就要吃土,那少近火气的人是不是还要吃火 蔡成礼眉头微皱,问道:“这个治疗的办法,有没有什么说法” 韦向南就道:“我不懂医,只记得说是因为小孩被人抱太多了,内热难宣,就会生病。对于症状轻的一点,只要下地跟着别的小孩一起玩耍,坚持半个月就有效果;症状重一点,就要吃几服药调理” 蔡夫人脸色如常,心里已经很是不爽了,那是吃药吗分明就是吃土你把我家致中想成什么人了,他岂能跟别家的小孩一样,在地上撒尿玩泥巴真是岂有此理 韦向南把病因和疗法都讲清楚,也就不再多说了,自己已经仁至义尽,治与不治,就看蔡家如何决定了,蔡家要是坚持不用,曾毅来了也照样束手无策,“这个是偏方,办法过于离奇,所以我刚才也是犹豫着该不该讲。““不妨事”蔡成礼轻轻一摆手,“我还要感谢韦总你知无不言,说不定这个偏方就有用呢,、旁边的蔡夫人把筷子轻轻磕在筷枕上,拿起毛巾擦手,她已经不高兴到吃不下去了,反正她是不会同意让自己的孩子吃什么陈壁土的 韦向南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道:“还有一件事情,就在这清江大饭店,下周要举行一场中医研讨会,很多国内外知名的大夫都会过来出席,蔡先生不着急走的话,可以留下来等研讨会开始。” 蔡成礼眉头舒缓开来,这个消息自己倒是不知道,难道明空法师所讲的事情,是指这个研计会吗 昨晚的那章,最近下雨后猛然降温,码字到半夜,就实在冷得顶不住了。 t1706231537: ===第二五四章 当年的大笑话=== 第二五四章当年的大笑话 “都有哪些名医会来出席”蔡夫人问到。 和蔡成礼不同,她不觉得这个研讨会有什么用,蔡家这两年可没少请那些名医,结果还不是一样,甚至这些名医还不如风水术士呢,至少风水术士还能看出点问题,可大夫去了一点问题都看不出,至今查不出病因。 韦向南听曾毅说起过研讨会,有些印象,道:“好像是有东江省的黄灿黄老;京城的水行舟水老;针灸名家刘风杰;民间神医张青来” 蔡成礼就露出一丝意外表情,因为儿子的事情,他这两年没少对医界投入关注,所以很清楚这几个人的份量。韦向南说的这几个人中间,蔡成礼曾经请刘风杰来为自己儿子治过病,扎了一个疗程的针,花了几十万,可一点效果都没有;至于黄灿和水行舟,蔡成礼倒是去请了,但因为时间不合适,这两人都没能成行。这两人都是权医,不同于其他普通的大夫,只有那些极贵极富的人,才能请得动他们;只是富而不贵,都请不动的。 张青来的名字,蔡成礼听过,但没有去请,因为他觉得这很可能是媒体捧出来的人物,所以不敢拿儿子的事情去冒险。 如果一下能到场这么多的名医,进行一次会诊的话,那致中的问题,应该会有办法解决吧 蔡成礼心里升起很大的希望,道:“太好了,不知道这些大名医在出席研讨会之时,会不会进行接诊” 韦向南道:“在研讨会期间,每位名医会对外挂出五十个号接诊。” 蔡成礼这就放了心,只要名医有时间接诊,那自己就能为致中安排一次会诊,不过就算这些大名医不接诊,自己也能通过一些渠道进行安排,但就怕会引起这些名医的反感。 韦向南知道以蔡成礼的能力,为自己孩子安排一次名医会诊很容易,看蔡成礼不开口,韦向南也就不多说什么,三人坐在包间聊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宴会就结束了。 上车之后,蔡夫人问道:“你是怎么考虑的,真的要让致中去试韦向南说的那个偏方” “先看名医吧,看完之后要是还没有什么对策,不妨试一试”蔡成礼说着,“韦向南的偏方虽然不伦不类,但她能说出这个方子的来龙去脉,我看未必不能治病啊” 蔡夫人很不满意,道:“以前请了那么多和尚道士,各个也说自己法力高深,可最后怎么样” 蔡成礼沉默不语,心里盘算着安排名医来会诊的事,他是经过风浪的人,不像自己夫人,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就只会太多的抱怨。 时间过去一周,来参加研讨会的各地专家,就开始陆续到达荣城。曾毅身为南云医学院筹建委员会的成员,这几天也把工作的重心暂时放在研讨会这边。 上午在白阳高新园区开完会,曾毅就赶到清江大饭店。 清江大饭店的门前,此时已经升起火红的彩球,悬挂着巨型条幅:“热烈欢迎参加中医研讨会的专家入驻我店。”;门前还划出了专用的停车区域,摆放了醒目的路线指示牌,看起来很有气氛。 张总正在大厅里对工作人员讲着什么事情,看到曾毅出现,就笑呵呵地跑出来,“曾主任,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曾毅摆了摆手,笑道:“有张总安排,我怎会不放心平海集团今天会有一位重要代表到达,我过来迎一下。” 走进大厅,里面摆了一张桌子,旁边竖着一块牌子:中医研讨会专家登记处 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是卫生厅的,也认识曾毅,赶紧从那里站起来过来,道:“曾主任,欢迎您来检查工作” 曾毅笑了笑,道:“现在到了多少专家” “有四个了”那人拿起登记薄,道:“因为会议是在后天举行,大部分专家都集中在明天下午、晚上,以及后天的早上到达,今天到达的人并不多。” 曾毅微微颔首,大专家的行程一般都很紧,尤其是搞医的,基本都是在争分夺秒,说专家们是掐着点来出席会议也一点都不过分,能够提前来报到的人,一般都是正好有事要到荣城办,或者就是奔着更大专家来的。 拿起登记簿一看,曾毅心道果然如此,今天来报到的四个人里面,有两个都是南江中医学会的理事,是从下面地市赶过来的。 “走吧,上楼到我办公室先坐着”张总笑着邀请,“喝杯茶,歇歇脚,等你要接的贵客到了,再下来不迟嘛” 曾毅也不反对,跟着张总就上了楼,顺便去看了看布置好的会场,餐厅,以及休息室。 坐在张总办公室等了有一个多小时,曾毅电话响了,是医学院筹建委员会中的那位平海集团的代表打来的,说是已经在机场接到了总部的贵宾,现在马上就要到酒店了。 曾毅就起身下楼去了,到了楼下大厅一出电梯,就看到有两位年轻人正围在登记接待处签字,曾毅还有点纳闷,心说研讨会什么时候还请了这么年轻的专家过来,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呢。 那两位年轻人签了字,领了嘉宾证和房卡,转身要找电梯,正好跟曾毅打了个照面。 “曾毅” 那人突然叫了一声,然后就朝曾毅走了过来,“哈哈,果然是你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曾毅这才看清楚对方,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道:“怎么是你们两个啊” 这两个年轻人曾毅都认识,是他大学时的同学,个子高一点的,戴眼镜,斯斯文文的这位,叫做王彪,是曾毅大学时的班长;另外一位脸色黑黑,小平头,小个子的,叫做鲁玉龙,跟王彪是一个寝室的。 王彪看了看曾毅,又看了看酒店大厅的环境,道:“你怎么在这里出差,还是就在” 曾毅笑了笑,“我是来接人的” 鲁玉龙道:“你不会是在班级通讯录上看到了我的留言,知道王班长要来荣城,这就过来迎接的吧哈哈” 王彪一听,就轻声咳嗽了一下,示意鲁玉龙说错话了。 鲁玉龙这才反应过来,讪讪笑着,看来今天只是凑巧了,因为曾毅并不在班级的通讯录之中。毕业之后,为了方便联系,班长王彪在网上建了通讯录,邀请了所有的同学加入,但惟独没有邀请曾毅。 “罪过罪过,不知道两位老同学要来,不然我肯定到机场去迎接了”曾毅笑着,一年多没看到老同学了,现在突然看到,觉得非常亲切,“你们两位这是” “王班长是来参加中医研讨会的”鲁玉龙抢先说到,“曾毅你知道水行舟水老吧” 曾毅点了点头,这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国内中医界的人,都知道水老的名字。 鲁玉龙就隆重介绍道:“王班长现在可是水老大弟子潘保晋潘教授的助手,将来在国内中医界,必定是前途无量咱们班四十七个同学,现在就属王班长混得最风光了” 王彪轻轻摇了摇手,“只是一个助手,有什么风光的潘教授经验丰富,我就希望跟在他的身边能多学点医术,如此而已” 曾毅就明白王彪为什么会来参加中医研讨会了,他是来给潘保晋打前站的水行舟水老这次本来是要过来的,但因为临时接到任务要出国,就派了他的大弟子潘保晋来参加,这也是一位在国内中医界很有影响力的人物,现在是某省中医研究院的院长,兼省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副厅级干部。 “王班长真是太谦虚了”鲁玉龙笑着,“谁不知道潘教授将来要接水老的班,等潘教授成了中央保健委的专家,那时候王班长可就飞黄腾达了。” 王彪一摆手,呵呵笑道:“玉龙你现在混得也不错嘛” “我不行,就是卫生局的一个小干事,副科都没混上”鲁玉龙嘴上是这么说,神色间也颇为得意。要知道中医出身的人,混得多半都很不如意,能像他这样进卫生局混个行政编制的,绝对是凤毛麟角,能让很多人羡慕死。 鲁玉龙说完自己,又问曾毅:“曾毅你呢,现在在哪里高就,还做医生这一行吧” “已经不行医了,现在在白阳上班呢”曾毅笑着,“毕业后一直没有联系大家,也不知道玉龙你就在荣城,距离这么近,以后可要多联系啊”曾毅心里直摇头,这见面才说两句,就成攀比会了,实在无趣。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王彪道了一句,作出遗憾状,道:“当年曾毅可是咱们班医术水平最高的了,你不行医,实在是一大损失呐” 鲁玉龙就附和道:“是啊,我记得曾毅的这个医术第一,还是冰凌给封的呢” 一提起这个名字,曾毅神色一滞,眉头微微蹙在一起。 王彪看到了曾毅表情在这一瞬间的变化,就追问道:“曾毅你现在跟冰凌还有联系吗” 曾毅摇了摇头,笑道:“毕业后就没跟同学们再联系过了” “冰凌现在在省中医院上班”王彪说到,“上个月我陪潘教授去省中医院视察的时候,看到她了,她现在挺好的,走的时候,我还看到卫生厅厅长的公子在楼下等她。” 鲁玉龙一旁暗道果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王彪这不是在曾毅伤口上撒盐嘛 王彪嘴里说的省,是指君山省,当时曾毅他们就是在君山上的中医学校,冰凌是当之无愧的校花,追求者趋之若鹜。王彪高大帅气,也是冰凌的追求者之一,不过冰凌在学校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谁,唯独对曾毅青眼有加,典型的倒追曾毅。 但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曾毅竟然拒绝了冰凌的追求,而后来更让人震惊的是,冰凌竟然是君山省省长冰寒柏的千金。 这就是王彪憎恨曾毅的原因了,他是在追求冰凌无望的情况下,才去追了当时学校某教授的女儿,后来又在这位教授的引荐下,投到潘保晋门下,做了助手。按说王彪这样也很不错了,但他不这么认为,他始终觉得,要不是当年曾毅占着茅坑不拉屎,自己说不定就可以追到冰凌,那自己就会是省长的女婿,前途会更加远大。 “看来同学们各个都比我过得好啊”曾毅摊开手掌,一脸无奈状。 “也不要泄气嘛你的中医底子厚,实在不行,就让王班长推荐你到国内大名医那里继续深造。” 鲁玉龙笑着鼓励,其实心里却是在看曾毅的笑话。当年冰凌的身份曝光之后,很多人都把曾毅当笑话看,一个山沟里来的穷光蛋,竟然狗眼不识金香玉,把省长的千金给踹了,这下你小子的肠子悔青了吧。 “是啊,如果你还想从医的话,我去找潘教授给你写封介绍信,只是举手之劳罢了”王彪此时心情大爽,道:“我这个做班长的,在能力范围帮助一下同学们,那也是责无旁贷嘛” 旁边卫生厅的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这两个傻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曾主任不过是客气一句,竟然还真把曾主任当衰鸟了,不管是混医界,还是混政界,你们两个傻给曾主任提鞋都不配。 曾毅也不跟王彪一般见识,他从来没把外人的讥笑放在心上。 其实早在别人还不知道冰凌的身份之前,曾毅就知道了,他拒绝冰凌,是因为觉得冰凌这个人太霸道了,总是盛气凌人,一副公主臭脾气,别人愿意往上贴,曾毅拦不住,但曾毅本人却没有这个恶趣。后来冰凌身份曝光的事情,曾毅也很清楚,那是冰凌故意为之,她就是想让所有人看曾毅一个笑话。 抬手看了一下表,曾毅抱歉笑道:“我还要去接人,就先跟两位老同学聊到这里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样吧,晚上我请客,咱们老同学好好聚一聚” “好啊,范万勤今天也到荣城,是要好好地聚一聚”鲁玉龙就笑着留了曾毅的电话号码。 范万勤也是曾毅的同学之一,曾毅有印象,不过他现在没工夫问范万勤到荣城是做什么,反正晚上聚会的时候就能见到,可以慢慢叙说。 “那咱们就晚上见吧”王彪脸上笑着,却没有记曾毅号码的意思。今天当面打击到曾毅,让他觉得很爽,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啊。 等曾毅离开,两人就到了电梯跟前,等着电梯的工夫,鲁玉龙低声道:“曾毅就是运气衰了点,他要是有班长你的好眼力,现在就不是这样了。” 王彪嘴里嗯哈着,这话他爱听,自己能有今日的成就,不就是靠的是一分好眼力嘛,当年我早就看出冰凌不是一般人,可惜,都是曾毅这臭狗屎坏了我的大好事。 “可惜啊,可惜”鲁玉龙摇头叹气,心里也是暗暗叫爽,他今天提起冰凌的名字,也是故意的,当年他没追冰凌,不代表他就没有那个意思。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软温润的呼声,“曾大夫”,声音非常好听,而且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喜悦,王彪二人就忍不住回头去看。 一看之下,两人不禁瞪大了眼珠子。 只见一位明眸皓齿、肌肤胜雪的女孩从酒店外面走了进来,快步来到曾毅面前,深深地一鞠躬,等一抬头,笑颜如花、眉眼含羞,完全就是一幅精致到了极点的画,让人一看动心。 “没想到会是崔小姐亲自过来”曾毅笑着伸出手,“实在是意外惊喜啊” 崔恩熙淡淡一笑,脸上带着一丝红晕,“是我让他们保密的” “路上一定辛苦了吧”曾毅问到。 崔恩熙摇了摇头,道:“不辛苦听晨盈讲,曾大夫中秋节去了京城,可惜我们韩国也要过中秋节,当时我回韩国去了,没有见到曾大夫,实在是太遗憾了,所以这次我就过来了。” 曾毅笑了笑,“欢迎啊崔老先生最近都还好吧” 崔恩熙就又欠了欠身,道:“一切都好,爷爷还让我代为转达问候” “那我就放心了”曾毅笑着一伸手,“走吧,我们上去聊” 透过电梯马上要合上的门中缝隙,看到曾毅在那边跟崔恩熙亲密寒暄,王彪的脸当时就沉了下去,鲁玉龙也是一脸的酸意,真他娘的邪了门,这小子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到哪都能认识这种级别的美女。看样貌,眼前这个一点都不输给冰凌;看来头,光是美女背后那随从的阵势,就能知道不是凡人;最可恨的,是那美女对曾毅的态度,又是鞠躬,又是温柔婉约,这简直是把曾毅当偶像来看啊。 马匹的,这些女的难道都瞎了眼吗 王彪心中的恨意浓烈到都能把电梯里的空气实质化,为什么老子从来就没有这种待遇。凭什么我只能娶那种毫无姿色又蛮横粗暴的河东母狮,为了前途,自己还不得不忍气吞声,向母狮低头臣服,而漂亮的女人,却像患了失心疯一样,一个个向曾毅主动投怀送抱。 这是个什么鬼世道啊 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只不过是一个山沟里钻出来的穷小子,狗腿上的泥巴还没褪干净呢,土的直掉渣,到底哪一点比自己强啊 王彪不服,鲁玉龙也不服,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股压抑不住的酸意。ro t1706231537: ===第二五五章 曾领导=== 第二五五章曾领导 下午曾毅从电梯出来,卫生厅的工作人员正准备收拾桌子下班呢。 “曾主任”那人看到曾毅,就快步上前,道:“半个小时前,我看您的那两个同学出去了。” 曾毅点了点头,笑道:“谢谢” 那人就道:“也就是曾主任您脾气好,换了是我,可受不了这种同学。” 曾毅摆了摆手,道:“世界大了,就会什么人都有,要是天天因为这个生气,还不得气出病来,呵呵。走吧,一起下班了” 两人往外走,刚走出酒店大厅,就看顾宪坤的那辆沃尔沃驶了过来。 “曾毅,先别走,我正找你呢”顾宪坤推门下来,紧走了两步,再晚个一分钟,曾毅怕是就要离开清江大饭店了。 卫生厅的工作人员看曾毅有事,就告辞一声,先行离开了。 “有什么事电话里说一声就行了,至于亲自跑一趟吗”曾毅呵呵笑着,“顾总每天日理万机,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啊” 顾宪坤一抬手,“行了,别挖苦我了,里面边吃边说,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晚上我约了几个老同学吃饭,快到点了,如果事情不急的话,就明天再说吧”曾毅道。 顾宪坤一琢磨,道:“不行,这事还有点急” “那就长话短说吧”曾毅无奈摇头,跟顾宪坤走进酒店大厅,找了位置坐下,道:“什么事情,竟然还非得你亲自出面。” “趁着开研讨会有许多名医过来,蔡成礼想帮他儿子安排一次专家会诊,具体什么病倒是没说。他找到了我母亲,我母亲又把事情交代给了我。”顾宪坤就看着曾毅,“想来想去,这事还得你出面,你跟名医们比较熟,你来安排的话会好一些。” 曾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蔡成礼可能是怕引起名医们的反感,就没有走的路子,而是希望找一些和名医相熟的人来安排会诊,这样名医也会尽心尽力一些。 事实上,蔡成礼就是想走别的路子,怕是也很难安排,黄老、水老就不用说了,这两位都是中央保健委的专家,在行政级别上,南江省根本没有一个人能指挥动人家。曾毅至今记得自己第一天到荣城时的情景,李正坤来为冯玉琴做会诊,身为南江省一号的方南国,也丝毫不敢怠慢,亲自到省人院接待。 蔡成礼想动用行政力量请出黄老水老,那就只能找中央首长了,惊动大首长,就只为自己家的小孩,这多少有点小题大做的意思了,蔡成礼的面子也没大到那种程度。 至于刘风杰、张青来这些民间神医,则根本不受行政力量影响,卖不卖给你面子,全看心情。 “我尽量安排吧” 曾毅沉眉想了想,中医因为流派、理念的不同,很少有会诊这种事,你让火神派、温病派、养阴派的大夫同时给一个病人会诊,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在结论还没出来前,所有的大夫就已经拍案而去了 不过,这事也不绝对,名医都喜欢研究一些疑难杂症,如果用这个来做借口,还是可以把他们聚在一起的。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安排好之后我通知你”曾毅说到。 顾宪坤笑了笑,“那就拜托你了” “这么客气干什么”曾毅站起来,道:“事情说完了,我也得赶紧走了” 顾宪坤跟在后面,道:“别着急啊还有星星湖的事情呢,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正式运作,我这边也好早作打算。” “研讨会结束之后,我就去市里做一个专题汇报”曾毅说到。 顾宪坤无奈苦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这种事情换了别人,大干快干还惟恐太慢呢。你倒好,稳坐钓鱼台” “其实你也清楚,这事往后拖一拖,等看清楚高新园区的前景再动手,风险就会越小”曾毅笑了笑,“放心吧,我们的前期工作做得非常充分,市里一定会大力支持的。” “那我就开始着手准备了”顾宪坤说着。 曾毅点了点头,道:“把钱多备一些” 顾宪坤哈哈大笑,“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本来想跟你一起吃个饭,看来只能下次了。” 两人分开之后,曾毅就去了电话里和王彪、鲁玉龙约好的地方,这地方以前曾毅跟陈龙来过好几次,叫李记鱼府,做一些特色的烤鱼和烤兔,在荣城算是一家比较风味的饭店。 走进订好的包间,里面已经坐了五个人,曾毅拱手笑道:“抱歉抱歉,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鲁玉龙站起来,嘴里咬着一根烟,道:“范万勤就不介绍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女士,这位是我媳妇,你喊嫂子就行了这位是范万勤的女朋友,叫小茹。” 曾毅上前打了个招呼,道:“万勤什么时候到的荣城” 范万勤是个黑黑瘦瘦的人,戴一副厚厚的眼镜,笑起来很腼腆,道:“刚到,刚到,没想到在荣城能见到曾毅你,真的是很开心。咱们这帮老同学,毕业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大家都坐,坐下再叙嘛”王彪抬了抬手,等大家都坐下了,笑呵呵对曾毅道:“曾毅你这可就不对了,怎么不把女朋友也一起带过来,也让大家都看看嘛。” “就是”鲁玉龙点了头,“中午你接的那位美女,是你女朋友吧” 曾毅笑着摆了摆手,道:“那只是业务上的合作伙伴,真没有,有的话就肯定带过来给大家认识了。” 王彪和鲁玉龙对视一眼,心里舒服了很多,想着也就是这么回事,怎么可能所有的好事都让你小子占尽了。 王彪就道:“我看那美女很不错嘛,曾毅你可要抓紧啊。你看范万勤,当年在班里多老实的一个人,跟女孩子说句话都不敢,人家现在也有伴了呢。” 范万勤又腼腆地笑了笑,朝自己的女友看了看,很是不好意思。 曾毅笑了笑,把话题转移走,道:“万勤是个好男人,小茹你很有眼光我祝你俩今后幸福。” 范万勤更不好意思了,道:“还早呢,现在说这个还早” 说没说完,就看范万勤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用猜,都知道是被女朋友在桌子下面掐了一把。 曾毅哈哈笑了两声,在学校时,他和范万勤的关系,要比和王彪、鲁玉龙好一些,因为他和范万勤都是从山里走出来的,同是班里的两大怪人。只要一到放假,这两人就没影了,范万勤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周末假期去做家教兼职给赚出来的,而曾毅则是一有工夫就到处去拜访民间医术高人。 曾毅记得范万勤当时还很把几份忙不过来的家教介绍给了自己,是一个很热心很质朴的人。 人员到齐,就开始上菜喝酒,席间范万勤说起了自己这次来荣城的目的。 大学毕业后,范万勤考上了中医的研究生,他现在的女朋友小茹,跟他同一个导师。这次两人一起到荣城,是听说新建的南云医学院要招聘中医讲师,就过来碰碰运气。范万勤老家在山区,比较贫困,小茹对两人的交往很反对,所以范万勤对这次应聘教师的事情非常上心。 如果能进入大学当讲师,也算是一份非常体面稳定的工作,小茹家里反对的力度也会小一些。 范万勤提起酒杯,朝大家笑了笑,道:“王班长现在是潘教授的得意弟子,在中医界说话有份量,玉龙和曾毅在荣城人头比较熟,这件事还要请你们多帮忙,我这里敬大家一杯,先谢了” 说完,范万勤一仰脖子,把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随即脸和脖子都憋红了,看样子是不怎么会喝酒。 曾毅举起酒杯陪了一个,道:“都是同学,说这些话就见外了。就是你不开口,我们这帮老同学也会尽心尽力,帮你把这事办好的” 王彪和鲁玉龙就有点不高兴了,我们这两位圈内人士坐在这里,都还没有答应呢,你小子倒先把漂亮话说出去了,你以为这事就那么容易办啊,先不说想进医学院当教师的人有多少,现在南云医学院都还没正式成立呢,你就是想找人走关系,都不知道该去找谁。 马匹的,你小子自己把人情做漂亮了,可最后跑腿办事的,还不是要靠我们两个吗 “万勤的事,就是我们这些老同学的事。” 王彪呵呵笑着,他可不想让曾毅蒙混过关,道:“医学院属于是卫生系统,我们这些人身在卫生系统,多少还是有点能力的,回头帮万勤联系联系” 这一句话,就把曾毅给择了出去,我们两个身在卫生系统,也只是有些能力,你小子现在都不在卫生系统了,装什么大头蒜呢,给老子滚一边凉快去 “是啊,我们能帮上老同学的,也就是这点小忙了。”鲁玉龙扭头看着曾毅,道:“要是换了是别的事情,或许我们还帮不上忙呢。曾毅,你说对不对” 曾毅怎能听不出这话是在讽刺,他道:“是,我现在也不在卫生系统了,这事主要还是要靠王班长和玉龙出力万勤,如果事情成了,你得多感谢一下王班长和玉龙。” “曾毅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嘛”王彪一摆手,呵呵笑道:“说句玩笑话,曾毅要不是当年把冰凌给拒绝了,现在我们几个人中间,曾毅肯定是能量最大的人,别说安排个教师编制,就是安排万勤做个分院院长,我看哪也是小事一桩嘛” 曾毅就皱了皱眉,白天在酒店,你提这件事,我还可以认为是很久不见了,大家叙旧情时随口提到的,现在你专门再提一遍,可就没有意思了。我拿你当同学,你却拿我当笑柄,这种同学,不交也罢 听了王彪的话,小茹忍不住就要打听一下,她很好奇,竟然连分院院长都能安排,这是怎么回事。 范万勤是知道这件事的,当下立刻按住自己女朋友,硬着头皮举起酒杯,道:“其实大家能有这句话,我心里就感激不尽了,咱们这几年的同学没有白处。” 范万勤要替曾毅遮掩一下,他按住了自己的女朋友,却没想到那边鲁玉龙的老婆此时眼神发亮,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曾毅当年还有这种风光往事” “上学的时候,曾毅可是风云人物啊”鲁玉龙哈哈一笑,就要讲这件事,谁知电话却响了起来,他只得按住话头,道:“我先接个电话,回来接着聊。” 拿起电话,鲁玉龙走了出去,一会工夫回来,就笑着道:“领导的电话今天领导过生日,我给忙忘了,还好领导也在这家店摆酒,我得过去敬杯酒。” “你这人脑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忘你看你这一天忙的都是什么事” 鲁玉龙的老婆就埋怨了起来,不过话说到一半,觉得不合适,似乎有点不尊重在座的几位老同学,她就给压住了,但眼神里不无怪罪之意,你的这些同学,哪个能提拔你,还不得靠领导吗 鲁玉龙道:“啰嗦什么,过科长那边都已经开始了” 他老婆拿出包翻了起来,要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翻出来,空手去见领导怎么好意思,至少得包个红包吧。 “你说的过科长,是叫过三亮吧”曾毅问到,他大概猜出了是怎么回事了,领导过生日,下属怎么可能会忘记,鲁玉龙这是临时得知消息,要赶过去献殷勤。 鲁玉龙就奇怪地看着曾毅,“你跟过科长认识” 曾毅没想到还真是过三亮,他只知道鲁玉龙在卫生局上班,至于是在市卫生局,还是分区卫生局,鲁玉龙也没有细说。不过今天吃饭的地方在天府区,鲁玉龙又提到了过科长,就让曾毅想起了那位过三亮过科长,谁知还真是他。 “打过几次交道”曾毅说了一句。 鲁玉龙不信,刚才范万勤的事,你小子就装大头蒜,好像自己有多大能量似的;现在我提过科长,你又装着跟过科长认识,好像你有多宽门路似的可惜你装错了对象,我跟着过科长也有大半年了,你要是真跟过科长认识,那我就不会今天才知道你小子混在荣城了。 “既然认识,那就一起过去嘛”鲁玉龙嘿嘿笑了一声,“过科长在南江的卫生系统内,人面广得很,刚好咱们把万勤的事向他提一提,说不定过科长就能把这事给办了。” 曾毅刚要拒绝,就让鲁玉龙拿话给将住了,不去都不行了,不去就是不肯帮范万勤的忙。 回头一看,范万勤眼里果然带着几分希冀,他一直呆在学校里,不知道体制内的错综复杂,如果一位小科长都能决定这种事,那让卫生厅的厅长情何以堪呐 “好吧,既然碰着了,就一起过去看看”曾毅就站了起来。 鲁玉龙心道你小子出了这个门,一准得找借口尿遁,他道:“大家先坐着,我和曾毅去去就回” 出了包间的门,鲁玉龙叫过服务员,一咬牙,道:“把特供的飞天茅台,给我拿一瓶来” 曾毅摇了摇头,心道鲁玉龙还真是会看人下菜碟啊。刚才点酒的时候,王彪点了茅台,被鲁玉龙给挡住了,说是到了南江,就得尝尝地道的南江大曲,再喝茅台就没意思了。现在领导过生日,敬一杯茅台,就变得有意思了。 趁着服务员去拿酒的工夫,鲁玉龙把包里的现金拢在一块,数出厚厚的一沓,塞进了红包里,鼓鼓囊囊的,怕是得有四五千。 等服务员把酒拿来,鲁玉龙就道:“把酒开了,再拿几个杯子” 过三亮定的包厢是五号,到了包厢门口,鲁玉龙整了整衣服,等脸上摆出灿烂热情到了极点的笑容,才小心地在包间门上敲了几下。 “进来”里面传来声音。 鲁玉龙就推门而进,门开的一瞬间,就看鲁玉龙的腰就弯了下去,笑哈哈地道:“过科长,我给您贺寿来了恭喜恭喜,祝您永葆青春,步步高升” 过三亮此时喝得有些多了,等鲁玉龙走近了,他才看清楚是谁,道:“是小鲁,难得你有心啊” “过科长您就是太低调了,这么大的喜事也不通知我们一声,今天我也是凑巧在这里吃饭,才知道您过生日。”鲁玉龙赶紧让服务员端着酒过来,满满斟了一杯,双手捧着到了过三亮面前,笑道:“过科长,我敬您一杯酒” 过三亮拿起自己的酒杯子,挺着油水肚站起来,道:“今天已经喝不少了,就杯子里的这些吧,意思到了就行嘛” “过科长您随意,我一口干”鲁玉龙脸上喜气连连,哪怕过三亮今天只是举一下杯子,他觉得都值了。 过三亮倒是说到做到,把酒杯里剩下的那一点都给喝了,然后就要坐下。 鲁玉龙趁机上前一扶,顺势把红包就塞进了过三亮的兜里,动作很隐蔽,没让任何人看到。 过三亮还是感觉到了,心道小鲁这个人不错,会来事,就在鲁玉龙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坐嘛,坐下来吃点菜,顺便也给在座的几位领导都敬杯酒。” 鲁玉龙正有此意呢,在座的还有局里其它科室,以及区防疫、检验、医院的头头脑脑,都是平时跟过三亮走得近的。 “我敬在座领导一杯酒,还请领导们赏脸”鲁玉龙就让服务员再倒酒,结果一回头,看到曾毅就在包厢里站着,他有些意外,这小子竟然真得走进来,还以为他要临阵脱逃呢。 敬完第二杯酒,鲁玉龙就道:“过科长,这里还有我的一位老同学,说是也跟过科长认识,我带他过来敬您一杯酒。” “你看看,都说了不能再喝了嘛”过三亮摆着谱,抬手随意一招,“坐,都坐酒是不能再喝了,心意我领了” 曾毅在那边背着个手,淡淡笑道:“过科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过三亮虽然喝了不少酒,耳朵还挺灵光,心道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这才定神往那边看了过去,一看之下,就觉得脑门冰凉,这酒也醒了大半。 “曾曾曾领导”过三亮象火箭发射一般,抬着双手就直奔这边过来了,因为起身过猛,他撞在了桌上,把桌子上的酒瓶子都震翻了好几个,可过三亮一点痛觉都没有,几步到了曾毅面前,谄笑着道:“曾领导大驾光临,小过我有失远迎,真是罪过,大罪过” 说完,过三亮左右一瞄,抄起服务员托盘里的那瓶茅台,道:“这瓶小过我全干了,就当是给曾领导赔个不是” 曾毅心道一年多不见,这过三亮还是旧习不改,又拿这一招吓唬自己,当年过三亮当着陈龙的面,一口气喝掉三瓶酒的事情,曾毅至今记忆很深。 “酒就免了”曾毅一摆手,道:“过科长今天是大寿星,哪能罚你的酒啊” 过三亮今天喝了不少,也确实不敢再喝了,只是一看到曾毅,他心里头莫名发怵,就又端起了酒瓶子。现在看曾毅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也就顺势说道:“看到曾领导,小过我实在是高兴,心里头激动万分。今天趁着过生日这个机会,斗胆请曾领导上座,酒一定是还要喝的,我敬曾领导三大杯的。” 旁边的鲁玉龙已经完全傻掉了,刚才过三亮还使劲说自己不能喝了,这一转眼却要拿瓶吹,曾毅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过三亮畏惧到这种程度。 曾毅往饭桌上看了看,脸上笑着,却没有丝毫要走过去的意思。 过三亮就赶紧解释道:“曾领导,这都是我自费掏的腰包,绝不是公款吃喝。” 不说还好,这一说,反把满桌子的人都给吓懵了,着急忙慌地都要起身去站着,包厢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大家心道这年轻人是谁啊难道是市局纪检组的吗,可也不至于让过三亮这样着急去解释吧,纪检委管天管地,还能管着大家吃饭喝酒吗 一时大家心里全都忐忑不安。 “还愣着干什么”过三亮满头汗地吩咐服务员,“赶紧着呐,动作麻利点,把桌上的都撤了,重新上” 六千字送上,是昨晚的那章ro t1706231537: ===第二五六章 小过=== 第二五六章小过 “不用麻烦了”曾毅一摆手,道:“我就是随便过来看看你们继续” “这哪行呢”过三亮恳请着,“曾领导您是小过我平时请都请不来的贵客,今天遇上了,那是我的福分,请一定要给我一个表达敬仰之情的机会。” 说完这句,发现曾毅纹丝不动,过三亮才有些回过神来,急忙伸手一拽鲁玉龙,连打眼色,道:“小鲁,还不快请曾领导入席” 鲁玉龙根本就弄不清楚眼前到底是什么状况,他已经被过三亮那一口一个“小过”,给弄得心惊胆颤了。在他眼里,过三亮这位顶头上司就已经是很大的领导了,可以跟局领导随意说话,又可以肆意训斥科里这十几号人,平时见面要是喊你一声小鲁,那都是极大的恩赐了。 谁知今天见了曾毅,竟会是这副模样,就是比起自己平时见到局长时的样子,还要不堪啊 鲁玉龙呆若木鸡,嘴里有些语无伦次,道:“曾曾,请”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曾毅了。 过三亮就接过话茬,汇报道:“曾领导,玉龙是我们科里最优秀的人才,文化水平高,专业知识过硬,脑子活,人缘也好,局里上上下下的同志都很喜欢他。当初他考进局里的时候,我就看出他与众不同,将来必定前途远大,果不其然嘛我已经向局领导请示过了,要把玉龙当做局里的重点人才来培养” 鲁玉龙傻眼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曾毅淡淡一笑,道:“玉龙在过科长的手下做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缘分,这就是缘分,其实我也就是比他多做了两年而已,平时都没帮上什么忙”过三亮笑得极其灿烂,伸手继续邀请曾毅上座。 曾毅一摆手,道:“就不坐了,我那边还有几位老同学等着呢。这样吧,大家一起举杯喝一个,能在这里遇上,挺难得的。” 过三亮喜出望外,他可没想到曾毅会答应喝酒,立刻就喊服务员倒酒,道:“满上,都满上”说完,自己亲手斟了一杯,颤巍巍地端到曾毅跟前,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曾毅提起酒杯,道:“这杯酒,就祝大家都有个好前程” “曾领导的金口一开,那前程肯定是差不了的,小过我这里先干为敬”过三亮举起酒杯就是一口闷,其他的人也赶紧陪着把这杯酒喝了。 鲁玉龙的酒喝进嘴里,心里却是觉得一阵发苦,他觉得曾毅这句祝酒词是对自己讲的,就像是毕业时的临别赠言一样,祝你有个好前程,下一句就该是此后相见无期了。 他也看出来了,在场没人能勉强曾毅喝酒,他喝这杯酒,纯粹是就为了同学的这份情谊,但这杯酒喝过之后,这同学的情分怕是也就尽了,自己今天真不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人家啊。 “好,大家继续,继续”曾毅放下酒杯子,转身就往外走。 过三亮送到门口,道:“曾领导,今天能够敬您一杯酒,小过我此生足矣了,此刻我这心情激动得都想掉泪,实在是情难自抑” 曾毅一皱眉,虽然早就知道过三亮是个没皮没脸的人,但听他这么讲,还是会觉得浑身发紧,“别送了,忙去吧” 过三亮就拽住鲁玉龙的手,命令道:“玉龙,一会要代我多敬曾领导几杯,一定要把曾领导招待好,不是尽力,而是必须,否则我拿你是问” “是” 鲁玉龙应了一声,却感觉毫无底气,想起自己和王彪之前对曾毅的冷嘲热讽,还有自己带曾毅来这里的目的,他背上的冷汗就一层一层往下掉,放着这么一尊大神在眼前,自己怎么就能没看出来呢 趁着这工夫,过三亮又把刚才的红包给塞了回去,笑呵呵道:“明天上班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科里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换了以前,鲁玉龙早都乐得心花怒放了,这是组织上要重用提拔啊可现在他哭的心都有了曾毅往这里一站,一句话都不用说,就能让自己获得提拔,这是多大的能量,可现在却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曾毅踱步离去之后,过三亮仍旧是一脸谄笑、躬着身子站在包间门口,双眼盯着曾毅消失的方向,仿佛那目光能穿透阻隔似的。 “过科” 后面有人清了一声嗓子,小声问道:“这位曾领导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做什么的”过三亮直起腰杆,粗声粗气地道:“说出来,怕吓死你” 众人一阵咂舌,来头有这么大吗 过三亮此时再看包厢里的这些人,一种优越感在心中油然而生,感觉自己跟这些人完全不是一档次了,老子现在可是能跟曾领导说上话的人了,你们中间谁过生日的时候,能把曾领导请到场吗笑话,别说是你们,就是局长,乃至是区长,怕是都没有这个面子啊 “过科,你就给我们透露透露吧,让我们也开开眼嘛” 众人把过三亮又请到了酒桌的上席,一脸希冀地看着过三亮,如果知道刚才一起喝酒的那年轻人是谁,以后拿出来讲,那也是一项炫耀的资本啊。 “你们先猜一猜嘛”过三亮伸筷子夹了一片牛舌,却不着急揭晓答案,“把胆子放大些,往大了猜,往高了猜” 就有人猜道:“难道是区里哪位领导的秘书” 过三亮很是不屑,心道你也就这么一点见识了,区长的秘书想给曾领导提鞋,怕是都不够资格呢,他一摆手,往包厢的天花板上指了指,意思你猜的太小了。 众人就有点惊骇了,试探着问道:“那是市里领导的秘书” “再猜”过三亮一声冷笑。 包厢内一阵嘶嘶抽冷气的声响,过三亮的这一声冷笑,把大家惊得是三魂出窍,市里再往上,那可就是省里了,难道那年轻人是省里某位领导的秘书,而且还是重要领导 这一下,大家都不敢轻易去猜了,省一级领导,那可是自己望都望不到的一个世界。 过三亮看着这些人惊愕的表情,心里非常满足,以你们这些人的见识,就是往死里猜,也猜不到曾领导是南江省一号大老板方的心腹亲信。一个区领导的秘书,就已经把你们骇个半死了。 “这么讲吧”过三亮志满意得地在自己的油水肚上抹了一把,道:“别说是市长,就是省里的副省长见了曾领导,那也要亲切地招呼一声:曾老弟” “噗通” 防疫站副站长的椅子就倒了,他没想到自己刚才竟然会跟这种通了天的人物一起喝了酒,一时激动难抑,把椅子都给弄倒了。 过三亮更是不屑,看看,我就说嘛,你们这种人,也只配认识那些区领导的秘书了。 众人此时再看过三亮,眼里就带着一丝畏惧了。 连省长都要喊一声曾老弟,那过三亮刚才一口一个的“小过”,就实在是很保守了。那些之前还在心里鄙视过三亮不堪的人,现在一阵阵后悔,要是自己能攀上这样的人物,别说是“小过”,就是喊“曾爷爷”也行啊 曾毅回到之前的包厢,一进门,就听鲁玉龙的老婆尖声问道:“曾毅,王班长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以前真把省长的千金给踹了” 鲁玉龙一听,头皮都炸了,怒不可遏地喝道:“你给我闭嘴” 包厢里的人都被鲁玉龙这过激的反应给吓住了,鲁玉龙的老婆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道:“鲁玉龙,你吃过药了吗,发什么神经”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要不是众人在场,鲁玉龙都恨不得要抽自己老婆一巴掌,王彪已经把我害很惨了,你还想把老子彻底害死吗 王彪此时道:“玉龙,你这是做什么嘛,弟妹不过是跟曾毅开个玩笑。都是老同学了,一个小小的玩笑难道都开不起吗曾毅,你说是不是” 鲁玉龙此时再看王彪,把对方挫骨扬灰的心思都有了,要不是你小子挑头怂恿,老子怎么可能会去嘲讽挖苦曾毅,老子的前途,就是毁在了你这狗日的手里还开玩笑开你妈的头去吧 曾毅没有理会王彪,而是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大家都还得上班呢” “你看你这人,一提冰凌的事你就恼,真是一点都开不起玩笑”王彪连番揭曾毅伤疤,还要怪曾毅开不起玩笑,道:“再坐一会嘛,老同学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聚在一起” “那事都过去很久了,有什么好聊的”鲁玉龙发火了,对王彪道:“要聊的话,王班长就给大家讲讲你和孔教授千金的事吧”他这是要跟王彪划清界限,免得再被这小子拖累。 王彪顿时脸一黑,孔教授的千金,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当时学校出了名的野蛮东施,又凶恶又霸道,别人唯恐躲之不及,却被王彪一追就给追到手了。 妈的,鲁玉龙这小子果然是吃错药了王彪差点就把手里的杯子给掐碎,鲁玉龙一定是上赶着去拍领导的马屁,结果让领导撅了回来,无能啊。 范万勤一看情势不对,就拽着自己女友站了起来,道:“是啊,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忙了一天,也怪累的,来日方长,咱们喝酒的机会多的是” “那就这样吧”鲁玉龙说到,用凶恶的眼神制止了自己那还想再多几句嘴的老婆。 王彪让鲁玉龙一激,喝酒的兴致也没了,当下也站起来,很不高兴地往外走。 到了楼下,鲁玉龙去结账,结果被服务员告知:“曾先生已经结过账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鲁玉龙拿着账单看曾毅,“咱们两个都是荣城的,接待老同学,应该对半摊分才对” 曾毅摆了摆手,刚才他一进门,就被饭店的老板认出来了,于是打了个招呼,今晚消费都算自己账上,“计较这么清楚干什么,这次我请,下次你请好了” 鲁玉龙心中苦笑,哪还有下次啊,自己就是想请曾毅再吃饭,怕是也没机会了。 出了李氏鱼府,迎面是鲁玉龙的车子,来的时候,他载着五个人,人数刚刚好,现在多了一个曾毅,就不好安排了。 王彪一看,心里的坏主意又来了,摆出一副高姿态,道:“这样吧,玉龙你去送万勤和曾毅,我自己拦个车回酒店就行了,这么大的人,还送什么送,丢不了。”他这是以退为进,一来撒撒气,让鲁玉龙也为难为难;二来是给曾毅一个难堪。在王彪想来,最后被丢在车外的,肯定是曾毅。 谁知鲁玉龙接口就来一句:“好,那就委屈王班长自己去拦辆车。” 王彪先是一愣,脸上全是不可置信,随即气得拳头都捏紧了,他没想到鲁玉龙会当场给自己这么大一个难堪,这岂不是说自己在同学中的人缘最差,谁都不待见。 疯了,这小子一定是疯了王彪恨恨想着。 曾毅此时道:“我也带了车过来的,这样吧,咱们分一下工,玉龙去送王班长,我送万勤和小茹” 鲁玉龙的心就沉了下去,曾毅这样的分工,远薄一下就看了出来,自己真是活该啊。 两位女士今晚都没有喝酒,当下鲁玉龙的老婆就发动车子,载着王彪和鲁玉龙先走了。 看着鲁玉龙的车子离去,范万勤道:“曾毅,刚才王彪的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不至于,都是喝多了说醉话”曾毅笑着一摆手,他并不会因为冰凌这件事生气,而是因为王彪的态度,自己拿对方当同学,而同学却视自己如仇人。 “那就好,一场同学,其实也怪不容易的”范万勤没有那么多心机,但也看出刚才王彪和鲁玉龙是故意的,句句都是针对曾毅,他也有些看不过去,可惜想替曾毅维护,却是有心无胆,最后选择了转移话题,和稀泥。 曾毅心道范万勤永远都这个老好人的样子,跟上学时一模一样,这种性格,怕就是王彪等人拿捏的对象,“住的地方安排好没有没有的话,我来安排。” “安排好了,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快捷酒店。”范万勤说到。 “要是还有什么事,就尽管开口,老同学你难得来一次荣城,我一定得招待好。” “没什么别的事了,你不用太客气”范万勤其实还想说一说南云医学院的事,他也知道王彪和鲁玉龙的品性,两人在酒桌上的话,估计有很多敷衍撑场面的成分,他想再跟曾毅认真说一说,看曾毅能不能帮上忙。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他面皮薄,觉得说过了再说,这很不好。 “那今天就早点休息吧回头把简历准备好,等我的电话,我介绍医学院的几位负责人给你认识。” 范万勤就有些吃惊了,难道曾毅真有办法,他不是不在卫生系统了吗 正在疑惑间,一位黑衣大汉走到曾毅面前,“曾先生,韦总知道你今晚有同学聚会,怕你喝多了,吩咐我过来接你” 曾毅也没多说,把车钥匙直接递给了对方,司机就快步过去发动车子。 范万勤瞪大了眼睛,这才毕业一年多,曾毅连司机都有了,说不定他刚才酒桌上并不是虚言,而是真有办法,范万勤对这次荣城之行,就充满了几分期许,道:“谢了,曾毅。” “谢什么,太见外了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谁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何况你的中医水平我是知道的,性格也比较适合当老师。我只是顺手帮你推荐一下,至于成与不成,我也不敢打包票。”曾毅笑着一抬手,“走吧” 等到了住的地方,看着曾毅离去,范万勤的女朋友小茹就道:“你的这个同学,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怎么会认识医学院的负责人” 范万勤也是一头雾水,道:“刚才不都介绍了吗,在白阳市上班” 小茹想了好一会,反应过来了,道:“南云医学院,是不是就建在白阳” 范万勤恍然大悟,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 “哼,你看看你另外两位同学都是什么德行,一个只是潘保晋的助手,做派都能赶上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了,另外一个不过是小干事,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卫生厅厅长呢。”小茹不无埋怨,埋怨范万勤刚才没在酒桌上替曾毅出头,道:“你再看人家曾毅,闷不吭声就能帮你把大事办了,谁真的拿你当同学看,你自己心里要分得清楚” “我有数,我有数”范万勤也是有些惭愧。 那边鲁玉龙把王彪在清江大饭店门口放下,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让他老婆踩油门就走。 “你怎么回事”他老婆就问了,“从过科长那里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那东西过科长没收吗” 鲁玉龙往椅背上一靠,表情懊悔到了极点,道:“收了,又退回来了” “连红包都送不出去,你还能做成什么事啊”他老婆埋怨到。 “你知道个屁”鲁玉龙就发火了,“过三亮不是不收,是不敢收我今天算是被王彪这王八蛋给害死了你知道人家曾毅是做什么的吗,就揪着人家的旧事死缠烂打” 他老婆有些纳闷了,“不是你说的,曾毅就是一个老老实实上班的窝囊废。” 鲁玉龙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道:“人家曾毅一过去,过三亮吓得都不敢坐,说是有失远迎,要拿着酒瓶一口吹,给曾毅赔罪” 他老婆的车子立刻就熄了火,停在路边,惊声问道:“不会吧” “我亲眼看到的”鲁玉龙拿出一根烟闷头抽着,“这回完了,原本就和曾毅关系一般,现在更是把人得罪死了” 他老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谁能想到曾毅有那么大的来头,现在一想,人家连省长的闺女都不放在眼里,这岂是一般人啊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否则她肯定买一包吃,“要不再找个机会,把曾毅约出来吃饭,当面道个歉” 鲁玉龙叹了口气,心道哪有这么容易啊。 他老婆到底是脑子活一些,道:“你不行,我看那个范万勤可以,要不找他说说” 鲁玉龙眼神一亮,这倒是个办法啊,范万勤是个老好人,找他出面说和的话,一定不会拒绝的。 第二天下午,黄灿抵达荣城,曾毅亲自去机场迎接,同去迎接的还有郭鹏辉,两人一个是代表私人,一个代表官方。 黄灿看到曾毅,非常高兴,道:“我看用不了多久,东江医学院的中医招牌,就要让贤给南云医学院了。” “黄老说笑了,南云医学院还要多多仰仗您的支持呢”曾毅笑着,请黄灿上车。 “与会的专家,都基本到齐了吧”黄灿问到。 “正在陆续到达,明天正式开会前,应该都能到的。”曾毅道。 黄灿微微颔首,这他就放心了,名单上的很多人,都是他亲自打了招呼的,要是临场不到,那可就太对不住曾毅了。 回到清江大饭店,曾毅跟黄灿留在房间里聊着天,提前交流着一些看法,顺便把蔡成礼的事情讲了一下。 黄灿想了一下,道:“研讨会结束之后,不是还有个关于中医教学的专题讨论吗这两个会议中间,刚好是个空挡,我看就安排在这段时间吧。” 曾毅就点了点头,“那我就去跟其他几位名医沟通一下,没问题的话,就按黄老您的意思来安排。” 黄灿笑道:“蔡成礼孩子的病情很复杂吗我看由你出手就可以了嘛” 曾毅笑着摇头,道:“我毕竟是资历浅,难以取信于人啊。”说着,他就准备把那天观察到的蔡致中情况向黄灿介绍。 此时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砰,砰砰” “请进”黄灿只好先放下这个话题。 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满脸谦恭的笑意,“黄老,我来向你请安了” “保晋也到了啊”黄灿笑了笑,“也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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