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这下棘手了,自己不答应不行,答应了也不行,如果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说法推脱过去,也交代不过去。 “到底行不行,潘教授你好歹给句话啊”大汉们提高了嗓门,“你要是说自己认不准这个症,我们可就去找别的大夫看了” “就是,病人可耽搁不起了,万一一会病情加重,再有个什么闪失,责任算谁的啊” 那些支持潘保晋的人,看潘保晋迟迟做不出决定,就都有些哑声,心道潘教授不会真的不敢现场试药吧,难道潘教授也治不了这个病吗 曾毅就可以确定,这些人就是来闹事的。其实一到现场,他就想过去把这个病人接下来,自己接下来,肯定是要强于潘保晋接下来,不管这些人是不是闹事,事情都会有个转圜的余地。 可惜王彪也看到曾毅了,他当时挥着手,呵斥那几位大汉抬着病人“赶紧走”,虽然话是对那些人讲的,可眼睛却是盯着曾毅,分明是在警告曾毅别插手。 曾毅也就没有过去,心想潘教授在中医界名气这么大,说不定能把这个病治好了呢,何需自己做这个烂好人。但在潘保晋讲出“更年期病”这个结论时,曾毅就知道坏事了,这可是大夫在无法确诊的情况,才会作出的最保守诊断。 “张总” 曾毅低声叫了一声,然后拿出记事本,在上面快速写了两个字,撕下来交给张总,“到楼下去通知黄老一声,把这张纸条也交给黄老。” “好”张总留下保安维持秩序,自己就匆匆奔楼下去了,一进电梯,他打开曾毅的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了两个字:悬饮。 悬饮 张总一头雾水,这是什么东西,从来没有听说过啊,难不成是什么暗号吗他也顾不上细想,匆匆下二楼去了,黄灿今天在二楼接诊。 现场这边的大汉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有人暴喝一声,道:“还等个屁啊光看他这怂样,就知道治不好,我看还是赶紧送医院吧,到时候全身ct一做,什么病都能查得清清楚楚” “就是,我说你们这些人也不要在这等了,这潘教授说不定就是个神棍呢。机看得清楚吗”有人开始起哄了。 “是啊,不敢开方下药,那就是看不准病,只好拿什么更年期来搪塞了。”有人笑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能当大夫了。” “要去医院,你们就去,也没人拦着你们不让走” “谁说潘教授治不好,潘教授只是在斟酌药方,要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药效如神” 那大汉就冷笑一声,道:“潘教授可以慢慢斟酌,不过病人可就不能等了,潘教授最好还是快一点。” 现在就是这些人要走,曾毅也不可能让他们走了,他们这一走,那就形成了一种事实:中医不能治病,有病的时候,大家还是去大医院做检查吧 这才是这些人的目的 他们今天不是冲着潘保晋一个人来的,而是冲着这次的中医研讨会来的,你们前面搞得再好又如何,你们可以用很多个病例,向大众证明中医的神奇疗效,但我只需这一个病例,就能把你彻底搞臭看以后谁还会相信再中医 之所以选择找潘保晋,是因为潘保晋在这次坐诊的大夫里,资历最浅,也最可能出问题。 潘保晋当然也看出这些人的目的了,绝不能让这些人走在心里一咬牙,潘保晋道:“小王,记方子” 王彪心中一凛,潘教授这是要搏一把了,他赶紧拿出记录本,准备记药方。 那边的大汉看潘保晋下了决定,道:“潘教授,开方下药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赌气儿戏,千万别逞强啊要是一会吃了没效果,我们倒是可以再找别的大夫看,但潘教授您可丢不起这个人呐” 潘保晋心里愤恨,这帮人是早有预谋,哪有大夫总能做到药到病除,真要是有这样的大夫,也就不会有“复诊”这一个词了。 把心一横,潘保晋就要开药方,道:“红” “有人今天肯定是要丢人了,但这个人,绝不会是潘教授”电梯处此时突然传来苍老威严的声音。 在场的人都看过去,只见一位面相威严的老者,背着手朝这边踱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看样子像是酒店的经理。 潘保晋一看,眼里透出一丝惊喜,不过嘴上却道:“黄老,您看就这么一点小事,怎么还惊动你了。” “不是有人讲了吗,人命关天”黄灿看着那位搅事的大汉,道:“两个大夫一起会诊,相信对病人会更负责一些吧” 大汉的脚往后缩了一些,黄灿的身上,有一股让人无法与他对视的威严,“你是什么人” “放肆”张总断喝一声,“这位是黄老,是专门给中央领导看病的神医” 在场的人顿起畏惧之心,专门给中央领导看病,那不就是太医吗,现场谁见过中央领导啊,那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人,只能在新闻联播里见一见。 电视台的人一听,当即就把镜头对准黄灿,先拍领导 潘保晋就道:“黄老,我正要开药方呢,您来了,刚好给我把把关” 黄灿就点了点头,朝那位中年妇女走去,“是你能坐着,不能躺着” 中年妇女眼里也有些慌张畏惧,普通人面对这么一位气度不凡的副部级高官,大多数都会紧张的,“是是。” 黄灿就俯下身子,伸手按在对方胸肋处的一个位置,道:“疼不疼” 中年妇女道:“不疼” “现在吸气”黄灿说着,过了十秒,又道:“呼气感觉怎么样” 中年妇女道:“稍稍有一点疼” 黄灿又连续换了几个位置,让中年妇女不断吸气呼气,一边仔细听着对方胸腔内的动静,最后道:“张嘴” 中年妇女张开嘴,黄灿看了一下舌苔,再凑近听了一下,发现喉咙里汩汩有声,犹如水在里面流动。 “好了”黄灿示意对方可以合上嘴了,然后道:“你这个病,我可以治,两个小时就让你躺卧自如,你可愿意治” “愿意,愿意”中年妇女忙不迭地点头,两个小时就能让自己恢复正常,谁不愿意啊。她现在都快被这个病折磨死了,再累再困,都不敢躺,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躺倒就离开人世。 黄灿站起身来,双手往身后一背,沉声道:“记一下” 王彪赶紧拿着记事本上前几步,作出一副谦恭聆听状。 黄灿单手一抬,道:“记:证,悬饮;方,加量十枣汤先煎一副,病人热服,两个小时后再服一副” 潘保晋一听“悬饮”两个字,就忍不住在额头上敲了一下,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是这个呢 张总瞪大了两只眼睛,他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简直是惊得要死,曾毅刚才交给黄老的纸条上面,可不就写得是这两个字吗可刚才曾毅明明就跟自己站在一起,根本都没靠近病人,只凭远远一看,就知道病人得了什么病,这眼睛岂不成透视机了。 这个悬饮,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张总不明白 悬饮,就是“胸水” 潘保晋此时摇头顿足,这病人可不就是有胸水吗,坐起来的时候,胸水下坠,整个人和常人无异;可一躺下,胸水倒流,堵住了气管,当然就要气绝欲死了 t1706231537: ===第二六一章 鞋底灰=== 黄老讲完方证,对电视台的人道:“两个小时后病人要是还无躺卧自如,刚才的画面,你们就不用做任何修剪,直接播出” 电视台的人只是笑着,没敢应声。黄灿是给中央领导治病的,他们哪敢得罪,一会要是治好了,绝对是要大加宣传,多给特写的;要是没治好,就只当是没看到。 “保晋,你继续接诊吧不要被某些聒噪的人,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黄老冷冷扫了那几位大汉一眼,背起手,朝电梯踱了过去。 潘保晋在后面跟上几步,道:“黄老,辛苦您了”潘保晋有些感激,按照黄老诊病的习惯,必然要给病人解释清楚这个病从何而来,为什么会有如此症状,让病人做到心中有数,可他今天只提悬饮两字,却没有做任何解释,这就是给自己保存了颜面啊。现场也没人知道悬饮是个什么病,自然就不知道两人得出的是不同结论。 黄老一摆手,进了电梯,“时间不早了,抓紧吧” 潘保晋回过身,现场等候的病人就道:“潘教授,您不要理会这些捣乱的人,我们一直都相信您的。” 那几位大汉就瞪起眼,道:“谁来捣乱了他开药慢,还不兴我们说几句吗”说着,这些人却要离开现场。 大家就明白了,这些人是故意来捣乱的,道:“怎么不留下来看看,说不定吃了这药,两个小时后还好不了呢。” “好不好的,关我们屁事”大汉们面相凶恶,“老s子们是见义勇为,看见她倒在路边没人管,就帮着抬过来的” 这些人骂骂咧咧要走,推开众人,却看到曾s毅站在过道中间,没有丝毫让道的意思,就喝道:“闪开好狗不挡道” “嘴巴放干净点”张总就喝到,“知道在跟谁讲话吗再敢放肆,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帮人盯着曾s毅看了半天,却被曾s毅那双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睛盯得很不自在,就道:“我们走”说着,也不要曾s毅让道了,就要从曾s毅的身旁溜走。 “站住”曾s毅这才淡淡地说了一句。 现场的保安一听,立刻上前,把这些大汉挡在了过道上。 大汉们一看这阵势,脸色就变了,道:“你你们想干什么啊” “这么慌张干什么,是不是做贼心虚啊”曾s毅冷笑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几个大汉。 “我们有什么心虚的”大汉们嘴上强硬着,彼此打气。 “没有就最好”曾s毅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对王彪道:“王班长,潘教授平时的诊费是什么样的标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几个人好像没有挂号吧” 王彪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潘教授平时的诊费两千块一位”王彪这时候脑子不糊涂了,潘保晋平时接诊费用是两百块一位,他一开口就在后面加了个零,非得好好出出这口恶气不可。 张总一皱眉,心道王彪这人怎么回事,也太保守了嘛,他道:“这几个人好像是急诊吧” 王彪一听,就改口道:“急诊的话,那就要八千块一位了” 现场那几个大汉齐齐脸色煞白,潘保晋不过是抬脚走了两步路,就敢收八千块,妈s的,这比医院还黑啊。不过他们也不敢还口,人家这是把自己故意的伎俩给看穿了,摆明了要反宰一刀,今天不把钱留下,怕是走不成了。 “张总,让他们把诊费交齐了再走别忘了,还有黄老的会诊费”曾s毅一甩袖子,转身进了电梯。 张总把肚子挺了挺,对保安道:“听到没就按曾主任说的办没有个规矩,那还不乱了套” 保安们就从屁s股后面甩出棍子,握在手里晃了两晃,道:“怎么着,哥几个是在这里交呢,还是要到后面的保安室去交” 大汉们傻眼了,心中暗道晦气,自己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谁成想还要倒贴自己的钱,这不是倒了血霉嘛怎么这“见义勇为做好事”,也要付出代价啊,可看这保安的架势,并不像是开玩笑的 领头的人一想,道:“我要打个电话” “打吧随便打”保安一抬手,嘿嘿笑道:“保安室有电话,你想打几个都行” 看着保安们把那几个人领走,张总冷哼一声,道:“敢在这里,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说完,也背着手进了电梯。 过了有十分钟,领头的大汉从清江大饭店走了出来,跑向马路对面。 马路对面此时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等大汉走近了,驾驶位的窗户摇下一条缝,有人从里面递出两沓钱。等大汉接过来,那车子就摇上窗子,迅速离开了现场。 曾s毅在楼上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可惜有点远,看不清楚,而且对方扔下钱,眨眼就消失了。 这种事也没有办去追究,就算知道是谁指使那些人把患者抬到清江大饭店的,你又能如何把人揪出来,难道你还能把对方暴打一顿吗,这不现实潘保晋既然是大夫,那就不能见死不救,治不好,那是水平不行,但不能怨病人不该上门。 张总在旁边道:“果然是有人指使的曾主任,要不要查一查” 曾s毅一摆手,“算了,给他一个教训就是了” “那可太便宜他了”张总说了一句,就转移话题道:“曾主任,这悬饮到底是什么病啊” 曾s毅笑了笑,道:“饮就是水啊,悬饮就是胸水嘛。” 张总恍然大悟,原来是胸水啊,这倒是挺形象的,悬在半空的水,所以就叫悬饮,平时那些冷饮、热饮,好像都是这么起名的。 “饮悬在喉间,坐起来就往下坠落,躺下就倒流,堵塞气管肺窍,所以才能坐不能躺”曾s毅解释了两句。 张总就彻底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刚才自己看到这个病的时候,惊讶到匪夷所思,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病。谁知谜底揭开,却又觉得是顺理成章,看来这天底下的病虽然千奇百怪,但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嘛。 那边王彪亲自去药房拣药,然后把药汤带回来给中年妇女喝下,旁边其他的病人,在看完自己的病之后,也不着急走,都想看看两个小时后的效果。 两小时后,王彪又去煎了一副,等给中年妇女喝下,里面的潘保晋也看完了最后一位病人。 “药都喝了过吗”潘保晋走出来问到。 王彪赶紧答道:“第二副刚吃下,药是我亲自捡的” 潘保晋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十枣汤是逐水的经典方剂,两剂加量服下后,病人喉间的汩s汩声就已经几乎不可闻。潘保晋就放了心,看来是极为对症啊,这姜到底还是老的辣,黄老一下就切准了病症所在。 “好了,你躺下看看”潘保晋就道。 电视台的镜头就立刻对准病人,想把她的每一个表情跟动作都记录下来。 中年妇女躺下,等了有一分多钟,也没有觉得气闷气短,更没有头晕目眩,就惊喜道:“好了,好了,我的病好了。” 周围的人就赞道:“看到没,这就是神医啊,来的时候病得都快没命了,一转眼就好了。” “以后生病,我就看中医,这笔打吊瓶还快,还不用扎针” “就是这诊费太贵了,要两千块”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潘保晋看病人已经好了,也就不再多待,临走对王彪吩咐道:“你把十枣汤的方子写给她,让她回去再吃五副,巩固一下疗效。” 晚上吃饭的时候,潘保晋坐在黄灿身边,向黄灿道谢,顺便讨教悬饮这个病的诊断原则。 黄灿就把自己的一些判断依据,对潘保晋讲了讲,道:“保晋,你的经验其实不差,只是临证的时候,还是要放开一些。” 潘保晋就道:“是,以后我会试着放开点,今天要不是黄老,我可就要栽大跟头了。” 黄灿一摆手,最先看出这个病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曾s毅,他想着是不是要把这个情况告诉潘保晋,最后还是作罢了,怕潘保晋会受打击,也怕他会多想。 通过今天这个事,黄灿发现一些事情,潘保晋这个人虽然医术不错,也谦虚好学,在国内中医界内,属于是新生代中的佼佼者,但要想晋升至国手这一行列,扛起中医的这杆大旗,潘保晋还是明显有些不足,显得稚s嫩了。 今天只是个小场面,潘保晋就压不住阵脚,今后要是捍卫中医,潘保晋或许还行,但要想振兴中医,靠潘保晋怕是不行的。 真正的国手,不在于平时治好了多少人,确诊率有多高,而在于关键时刻,他总能掌控大局、扭转乾坤,身上有那么一种无锋而利、不骄而横的气势。 而这种气势跟魄力,在潘保晋身上看不到,倒是在比潘保晋年轻了很多的曾s毅身上,能看到几分。 黄灿心中有些感叹,曾s毅也就是太年轻了一些,又没有显赫的师门传承,难以服众,否则必定会给中医界带来一些改变。 第二天一早,蔡成礼到了清江大饭店。 中医研讨会昨天就算是正式结束了,今天还有个尾会,是由与会的专家代表跟南云医学院的管理层,一起商讨中医培养方面的问题。会议是上午十点召开,趁着中间的这个空隙,蔡成礼来给自己儿子看病,否则尾会结束,专家们就要离开南江了。 顾宪坤早已等在楼下,等蔡成礼下车,就迎上前去,道:“蔡叔叔,都安排好了,咱们这就上去吧” 蔡成礼淡淡笑着,“宪坤,辛苦你了。” 顾宪坤笑道:“应该的,我和家母也都盼着致中能够早日康复呢。” 蔡成礼今天来看专家,还是比较低调的,只带了三台车子,自己一辆,随从和保s镖各一辆。 顾宪坤领着蔡成礼夫妇上楼,直接到了位于八楼的小餐厅。 推开小餐厅的门,蔡成礼立刻换上一副热情洋溢的笑脸,道:“抱歉抱歉,打搅了各位神医各位前辈用餐,蔡某心里难安呐。” 此时几位大国手刚用完早饭,正坐在餐厅里喝茶,聊着这次研讨会的一些感受。 黄灿笑了一声,抬手道:“蔡先生不用客气,坐吧如果没有用早饭的话,就让厨房送来。” 蔡成礼就客气道:“谢谢黄老,我已经用过早饭了。” 说完,蔡成礼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夫人,然后就找位子坐在了一边。 蔡夫人脸上笑意盈盈,心里却是有些皱眉,眼前这些大国手,各个都是大烟枪,吃完早饭,都坐在那里抽着饭后的那根“神仙烟”,搞得屋子里乌烟瘴气。这让蔡夫人很不舒服,什么国手嘛,完全不重视健康,哪像西医大夫,总是干干净净的,也从不在自己面前抽烟。 “犬子的事,还要劳烦诸位大名家”蔡成礼笑着环视几位国手。 黄灿微微颔首,道:“唔,这事我们已经知道了。”说完指着被抱在随从怀里的蔡致中,“这就是令郎吧” 蔡成礼就欠身道:“是啊,这就是犬子了,眼下马上五岁了。” 陈说峰脾气急一些,道:“先把他放在地上,走两步让我看看。” 蔡成礼一打眼色,随从就把蔡致中放在地上,只见蔡致中站在地上,稳稳当当的,只是有些胆怯的样子。 “走两步”陈说峰就道。 随从人员就护在蔡致中的两旁,鼓励蔡致中自己走路。 陈说峰一皱眉,道:“都让开,让他自己走,否则怎么能看清楚” 随从人员就看向蔡成礼,他们可不敢让蔡致中自己走,万一摔倒,自己的饭碗可就砸了,要是再摔个好歹,自己这辈子都完蛋了。 蔡成礼就摆摆手,示意随从听大夫的,这间小餐厅是专门为贵客准备的,地面铺着羊毛地毯,就是摔倒,也不会有事的。 蔡致中站在那里,左右看了看,有些不敢迈步子,随从人员鼓励了好久,他才尝试着去迈腿,结果站着还好,但一脚踏出,就感觉蔡致中被大风给吹到一样,脚下立时失去了平衡,往前歪歪扭扭走了两步,就一屁s股跌坐在地上。 随从人员立刻上前,把蔡致中重新抱在了怀里。 陈说峰把手里的烟掐灭,道:“抱过来,我摸s摸” 随从人员抱着蔡致中上前,陈说峰就伸手在蔡致中的两条腿上摸了摸,感觉了一下骨头的情形,最后道:“可以了” 蔡成礼就问道:“陈前辈,怎么样” 陈说峰想了想,道:“孩子的骨头没有任何问题刚才走路的时候,我也注意看了,不管是姿势,还是的方式,都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在于他似乎没有平衡感。” 蔡成礼就道:“西医的检查也做过了,他的小脑发育正常,能也没有问题。” 生物学认为人的小脑负责身体平衡,所以蔡成礼专门解释了一句。 这么一说,陈说峰也没办了,道:“那就请其他几位给看看吧,我是搞正骨的,骨头上的毛病我可以治,但要是骨头正常,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刘风杰此时也笑道:“我不用再看了,以前看过的,惭愧,在下水平有限,也没能帮上忙”刘风杰倒是很坦诚,不介意在众人面前自曝其短,他这次参与会诊,主要是想弄清楚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看大家都有什么办,是纯粹学习来了。 剩下的几位就有点惊奇了,蔡致中的病,竟然把正骨和针灸的大家都给难住了,西医检测也没有问题,那这到底是什么病呢。 潘保晋此时笑道:“我是晚辈,要不我先试试看” 看黄灿和张青来都不反对,潘保晋就让随从把孩子再抱过来,仔细查了脉,又看了看气色,问了问这病的时间长短,都有什么其它的症状。 等检查完,潘保晋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昨天那中年妇女的悬饮虽然怪,但好歹自己还能知道是因为体内淤阻引起的,只是在判断淤阻的时候,过于保守了。而眼前蔡致中的这个病,却毫无头绪,脉象上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为什么不能走路,又会莫名惊悸啼哭呢 “潘教授,怎么样”蔡成礼又问。 潘保晋一副思索状,道:“脉象不是很明,我还要再斟酌一下,等黄老张老诊完,我们共同分析分析。” 黄灿和张青来就更惊奇了,潘保晋这么说,就是也吃不准这个病,屋子里坐了五位神医,转眼就阵亡了。当下两人也各了一下脉,问倒是没有再问什么,刚才潘保晋已经问得很仔细了。 一般来说,小孩子的脉跟的脉大有不同,小孩子生下来,虽然五脏俱全,但器官都还没有长成,所以很多脏腑的问题,都是在脉象上无反应出来的,这才有了儿科这个独立的门类,而且是自古有之。 黄灿和张青来把完脉,一时也有些吃不准,坐在那里细细斟酌,看这个病的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蔡夫人看大家都没说话,就着急了,道:“致中半岁的时候,我们搬去了山顶的新宅,也就是从那开始,他开始惊悸啼哭的,会不会跟这个也有关系,欣龙大师曾经讲了,说是新宅的风水有问” 蔡成礼急忙干咳一声,制止自己夫人把话说下去,港岛的风俗和这边大为不同,多说这个,怕是会引起名医的反感。 黄灿果然皱眉了,道:“既然欣龙大师认为是风水的问题,那为何不请他去调理一下风水呢” 蔡夫人顿时哑然,倒是没少请风水大师,但没有效果啊,否则我们也不用到处去请道士和尚做了,现在几乎都成病急乱投医了,不过你们有什么资格反感,要反感,那你们就先把病给治好啊。 中医反感这些,是有渊源的,黄帝内经讲过:“精神不进,志意不治,故病不可愈。”,大概意思是讲:不相信医术、在精神上就排斥医术的人,以及认为医术治不好自己病的人,病就非常难治愈。 前半句,崔宰昌就是个例子;而后半句,例子就比比皆是了。很多癌症患者,在没有检查出来之前,跟常人一样,而一旦被检查出来得了癌症,心里一垮,三五个月就离开了人世。癌症的威力真有这么大吗未必 人的意志力量有多么可怕,由此可见一斑。 所以才会有扁鹊的“六不治”,其中信巫不信医者,就是六不治之一。 蔡成礼赶紧转移话题,笑道:“内子胡言乱语,几位前辈勿怪,其实在看病这方面,我们还是相信科学、相信中医的。比如前几天,就有人给了我们一个偏方,说是要用什么陈壁土煎汤服用。几位前辈听听,这完全就是荒诞之说嘛,又没有出处来历,我们怎么会用” 黄灿就和张青来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神光一闪。 张青来就开口问道:“给蔡先生偏方的这个人,可曾说了这个方子能治什么病” 蔡成礼想了半天,才想起那天晚上韦向南的原话,道:“说是致中这个病,是因为怀抱人多,少近土气所致,所以要吃这个陈壁土煎的汤。” 张青来顿时一拍大s腿,看了看那被死死抱在随从怀中的蔡致中,道:“着啊实在是妙五行之中,土居中央,运化流转,司平衡之职。少近土气,自然五行不平,五行不平,人又怎么能走得平衡呢” 蔡成礼夫妇齐齐变色,有些愣神了,难道韦向南讲的那个偏方,竟然真能治病 陈说峰一听,倒是有点悟了,原来这小孩没有平衡感,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土也能治病”蔡夫人心中惊讶,实在难以相信这种事情,就出声问到。 蔡成礼又干咳一声,再次阻止自己夫人发问,你连风水术都能信,这时候还捣什么乱,这不是在质疑大夫吗 刘风杰此时淡淡一笑,道:“记得我当年去海外发展的时候,家里老母亲什么也没有送我,就是用黄纸包了一包家乡的泥土让我带着。刚到海外那会,我有一次水土不服,用尽了办都治不好,结果黄土一撮,立时而愈。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用土治病,想来肯定是有它的道理存在的。” t1706231537: ===第二六二章 捷足先登=== 第二六二章捷足先登 “有句老话,叫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黄灿呵呵笑了一声,对刘风杰道:“在以前农业社会,因为交通不便,物流不畅,大家都是自给自足,每个人所接触的,无非就是生他养他的这块土地,所以从南到北,才造就了不同地域那形形色色的风土人情。人是吃五谷杂粮的,而五谷又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什么样的地,就长什么样的庄稼。一个人从生下来,就住在这片土地上,吃的是这块地里长出的五谷杂粮,那么他就会跟这个地方融为一体,也就是我们平时所讲的天人合一。” “等他离开这个地方,进入另外一块天地,身体与大自然的这种平衡状态就会被打破,由此便会水土不服。旧土一撮,看起来不起眼,但却可以让人的身体机能,快速恢复至以前的平衡状态。” 刘风杰笑了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黄灿接着道:“西医上把水土不服,叫做菌群失调症,也是一样的道理。固定的居住环境和饮食习惯,会让体内的菌群处于一种稳定状态。等换了新环境,稳定的菌群比例就被打破了,以前处于压制状态的菌群,失去了压制;那些原本是促进消化和代谢的菌群,却受到压制,数量急速减少,这样就会水土不服了。” 小餐厅的人,都是不住颔首,黄老这个解释讲得很明白,也非常容易理解。 黄灿抽了一口烟,轻微咳了两声,道:“不过,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生活在东北的人,可能天天吃的是泰国大米,喝的是美国饮料,早上冰天雪地,下午又穿着泳裤在海边潜水,所以这种土办法,倒是不常见了,呵呵。” 众人微微笑着,黄灿说得确实是事实,现在有的小孩从出生到长大,可能都不会喝一口当地的水。 此时潘保晋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道:“其实用土治病,在中医里一点都不罕见。经典方剂里就有一剂黄土汤,翻开古代医学典籍,用黄土汤治病的例子不可胜数。以前霍乱发作,医生就是用黄土汤来治的,效果神验。到了近代,美国辉瑞公司的研究人员,才从土壤中发现了土霉素。” 几位大专家讲来讲去,都是土的事情,跟自己孩子的病没有什么关系,听得蔡成礼夫妇心里焦急万分。 “黄老,那致中的这个病,现在是不是可以确诊了”蔡成礼小声问到,脸上客气笑着。 黄灿回到正题,指着那边的蔡致中问道:“令公子是不是从小就这样被人抱着,很少下地” 蔡成礼看向自己的夫人,他平时做生意比较忙,孩子主要是由夫人来照顾的。 蔡夫人想了想,道:“因为这孩子从小娇弱,所以我雇了专门的人来负责他的起居出行,但好像也没有” 黄灿没有听蔡夫人把话讲完,而是问那个随从,道:“你来讲,平时都是什么情况下抱着孩子,平均一天能抱多长时间” 蔡成礼交代了一句,“照实了说,不要有任何隐瞒。” 随从就道:“小少爷喜欢哭闹,所以基本上除了睡觉,都是由我们两个人轮换着来抱,大概大概一天能抱十二三个小时吧。”他有些不肯定,侧头向另外一位随从求证。 另外一位点点头,道:“差不多就这样吧,只多不少了。” “张老弟,你看这个病”黄灿就看着张青来,询问他的意见。 张青来颔首两下,道:“我看可以确诊了” 黄灿也觉得基本就这样了,他道:“蔡先生,令公子的病,我看也不用服什么陈壁土汤了。你周围如果有熟悉的人,家里有跟令公子岁数相仿的小孩,就把令公子送过去,跟着别人家的小孩一起玩耍,也不要派什么随从了,别人家的小孩是什么样子,就让令公子也什么样,过上个十天半月,这病应该就能好了” 蔡成礼此时有些骇然,他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韦向南,好像韦向南就有一对双胞胎的孩子,能比自己家致中大上一岁左右吧。 蔡夫人也是这个想法,心道明空法师果然厉害,自己家致中的病,可不是就应在了韦向南的身上嘛。人家早已经把治疗的方法告诉自己了,是自己没采用,结果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韦向南那里去了。 黄灿说完,问张青来,“张老弟,你看这个办法可行” 张青来点头笑道:“就按黄老说的办吧我行医半生,也没有用过陈壁土,功效如何,还真是不清楚,还是黄老的这个办法比较稳妥,十天半月就算不能全好,但肯定也有效果了。” 黄灿就对蔡成礼道:“蔡先生,这是我们商量出的最好办法了你看如何” “那这个病是因为”蔡成礼不太肯定,又追问了一句。 “怀抱人多,少近土气,体热难宣所致”黄灿呵呵笑了一声,“蔡先生,小孩子阳气盛,毛躁善动,还是应该让他自己下地多跑一跑才行。近水则火邪消,近土则脏气平,调理一段时间,我看就没事了。” 蔡成礼就急忙点头,应道:“劳烦黄老,劳烦几位大名家了。” 黄灿一摆手,道:“你应该谢谢那位给你偏方的人,令公子的病,脉象调匀,今天要不是你提起这件事,或许我们一时半会还真难看出端倪呢。” 张青来也是感慨,道:“是啊,小孩被抱在大人怀里,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若没有细致的观察能力,肯定难以看出这病是由怀抱太多所致。给出这个偏方的人,必定是一位医术极其高明,而且心思细腻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人是谁” 蔡成礼就道:“是我在南江商界的一位朋友,姓韦。” 黄灿一愣神,道:“可是韦向南女士” 蔡成礼很吃惊,黄老竟然也知道韦向南的名字,他点头道:“是” “难怪啊” 黄灿就释然了,他到南江第一天,曾毅安排接风,就已经跟韦向南、崔恩熙、小戴维这些人都见过面了。韦向南一个外行,竟然能够说出这么一个极其对症的方子,这肯定跟曾毅有关。曾毅既然看出了蔡致中的病因,却自己不提,而是让韦向南去说,又安排了这次会诊,同为医生,黄灿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曾毅不想跟蔡成礼夫妇打交道,又或是蔡成礼夫妇哪里得罪了曾毅。 “蔡先生,你回头可要好好感谢一些韦女士啊。” 蔡成礼点头应着,惭愧道:“是,看来之前误解了韦总的好意,是应该去道歉道谢的。” 黄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回头对潘保晋道:“保晋,今天这个病案回头一定要记下来。为医者,应当体察入微,千万不要被日常一些我们司空见惯的事物给蒙蔽了。” 潘保晋点头应着,“是,今天这病案让我很受启发。” 黄灿心里又叹了口气,比起曾毅,潘保晋到底还是差了一筹啊。 蔡成礼看儿子的病得到现场两位大名医的确诊,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再三道谢之后,才领着夫人孩子离去,至于后面答谢的事,他还会再安排人专门来做。 等上了车子,蔡成礼的脸就黑下来,对自己的夫人道:“整天说这个怨那个,怎么就不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早都告诉过你,对致中不要过于娇生惯养” 蔡夫人没敢还口,心里很是不服,心道那是我一个人娇惯的吗,好像比我更纵容孩子的,是你吧,何况黄灿的诊断究竟对不对,现在还未可知呢。 蔡成礼看夫人没有顶嘴,自己说了两句,这火也就散了,道:“晚上我们把韦向南约出来吃个饭,明天一早我回港岛,你也回,致中就留下,跟着韦向南的那两个孩子生活一段时间。” 蔡夫人道:“这不好吧,港岛又不是找不到岁数相仿的孩子。”她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别人来带。 “老何的孙子跟致中一般大,你愿意让致中跟他呆在一块”蔡成礼反问,老何是他家里的管家。 蔡夫人就不说话了,主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跟佣人的孩子放在一起养呢两者相较,她宁愿把孩子交给韦向南,免得自己孩子被老何的孩子带出什么不体面的习惯来。 蔡成礼这么做,也是有考虑的,一来是明空早就讲过这事会应在韦向南身上,交给别人,他怕没有效果;二来韦向南在国内商业圈很有名气,处好关系没有坏处;三来也是为致中考虑,人脉培养,也要从小抓起啊。 上午研讨会的时间到了,专家们开始入场。 张青来有意拖在最后,等着跟黄灿一起入场,看到黄老出现,他迎上几步,笑道:“黄老,有件事刚才没好意思向你打听” 黄灿就道:“是问那个偏方的事吧” 张青来哈哈一笑,道:“黄老还真是明察秋毫刚才当着蔡成礼的面,我不好追问,其实心里很好奇。实在是这个偏方开得完全对症,并不象是随口讲出来的。” 黄灿道:“开这个偏方的人,可能张老弟也认识。” 张青来就露出意外表情,他并不认识韦向南这个人啊,“这话怎么讲” “韦向南确实不会医术,不过他的弟弟,倒是医术了得,不逊于你我二人啊。”黄灿呵呵笑着,“你先猜猜是谁” 张青来苦笑,道:“还请黄老明示这个我实在是猜不着,刚才已经琢磨半响了。” “韦向南的弟弟你见过的,就是曾毅了”黄灿看着张青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方子应该是曾毅开出来的。” 张青来很惊讶,随即笑道:“真是没有想到,要不是黄老明指,我差点就要跟这么一位少年神医失之交臂了。” “走,先进去吧”黄灿一抬手,“原本这次请你到研讨会,就是要介绍曾毅给你认识的,这个年轻人的医术很不简单,你们今后要多交流才是啊” 张青来笑了笑,陪着黄老进了会场,他很好奇,曾毅到底有多厉害,竟然能得到黄老如此高的褒赞。 今天的会议,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和任务,也不需要得出明确的成果,就是大家坐在一起,谈一谈自己对中医教育的看法。由南云医学院的人负责记录,把众位专家的意见汇总到一起,然后再结合实际,运用到中医分院日后的教学中。 会议结束之后,各位专家就离开了南江,这都是平时的大忙人,能够抽空参加这次研讨会,已经非常难得了。 研讨会总算是圆满结束,省里的相关领导非常满意,给予了表扬。曾毅的工作重心,也重新回到高新园区的日常运作之中。 回到白阳的第二天,曾毅就去了市里,要向廖天华和赵占兵汇报星星湖开发的事情,准备谈一谈自己的想法。 “小曾啊,坐”廖天华看到曾毅,脸上带着笑意,“中医研讨会的事,我有关注,办得非常成功,省领导还专门进行了表扬呢干得不错,给我们白阳市争了光” 曾毅笑着坐在对面的沙发里,道:“主要是市里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和支持,否则研讨会也不会办得这么隆重顺利。” 廖天华哈哈笑了笑,这话虽然是套话,但做领导的就是爱听,“好了,这些话就不用讲了嘛。你先坐下喝杯茶,稍等片刻” 曾毅就把公事包往身旁一放,捧着杯子开始喝茶,一边等着廖天华把手上的公务处理完毕。 过了有十分钟,廖天华批完了公文,把公文交给秘书去处理,然后自己站起来活动一骨,朝这边走了过来,一边笑道:“这批不完的公文啊” 曾毅站起来,笑道:“廖要负责全市的工作,以及几百万人的吃喝拉撒,可以理解。” “坐,坐”廖天华笑着压了压手,跟曾毅一起在沙发上坐下,道:“你来得正好,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要通知你。” 曾毅就道:“有什么指示,廖尽管吩咐。” 廖天华道:“是指示,也是一件大好事香港蔡氏投资集团和京城的均胜投资公司,要在我们白阳市搞一个大型的开发项目,投资额非常大。” 曾毅脸上表情不变,心里却在琢磨了,均胜投资公司,不就是常俊龙的公司吗这家伙来了白阳之后,就见了那么一面,然后了无音讯,怎么现在又跟蔡家搭上了关系,还真的要在白阳搞投资了。 “是否跟我们高新园区有关”曾毅笑着问到,其实不用问,他都知道这个项目肯定跟高新园区有关,否则廖天华就不会对自己讲这个了。 “目前是跟高新园区是无关,不过市里认为把这个项目交给你们高新园区来运作,是最合适的。”廖天华笑着。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项目”曾毅又问。 廖天华就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文件夹,道:“呶,自己看嘛” 廖天华此时心中极其舒坦,曾毅可真是个福星,自从他到了白阳之后,这大项目就一个接着一个,以前是几年都听不到省领导表扬一次,现在倒好,光听表扬了。 这既有政绩,又有上面的赏识,前程岂能有差 曾毅接过文件夹,结果翻起来只看了一个标题,脸上的表情就有点奇怪,有一丝僵滞,也有一丝意外,因为上面标题清楚写着:星星湖开发计划书。 这怎么可能曾毅自己今天过来,就是要向市里汇报这件事的,谁知话还没出口,星星湖项目就成了蔡成礼和常俊龙合作投资的项目。 “其实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向廖汇报这件事的”曾毅说到。 “哦”廖天华有些意外,道:“这么说,蔡氏集团已经找你沟通过了好啊,这说明蔡氏集团非常看好高新园区的前景,也对高新园区的领导班子充分信任。那市里把这个项目交给你们高新园区来运作,也就放心了” 曾毅后面的话就没办法讲了,看廖天华这样子,他就知道这件事多半市里已经决定了,所以前面廖天华才会对自己讲“有一件重要的事通知你”,而不是跟你沟通,或者是通气。 现在各地都在争先恐后地大搞地产开发,又是这么大的一个项目,换了任何一个领导,都肯定会动心的,先不说这个项目能够带动地价,为白阳市财政创收,要知道这笔投资都要算作是固定资产投资,是要实实在在计入gd的,大政绩一个,谁能抗拒 “廖”曾毅看着廖天华,道:“星星湖并不在高新园区范围之内,如果只是个小项目,还说得过去,可这么大的一个项目,我们怎好夺过来呢。何况我们并没有这方面的操作经验,之前高新园区自己运作的两个地产项目,情况都不是很好,现在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交给我们,我怕会辜负了市里的期望啊。” 廖天华就微微皱眉,他弄不清楚曾毅这是在拒绝呢,还只是在表达一种顾虑。 星星湖原本不属于高新园区,如今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划入高新园区,那就相当于把别人的政绩剥夺了放入高新园区,那星星湖原来所在的辖区,肯定是会意见的,曾毅这么说,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就算是有意见,市里决定一下,下面也照样得执行。 廖天华现在顾虑的,是曾毅的态度,星星湖紧邻高新园区,这个项目要想做成功,缺少了高新园区的配合,是绝对不可能做成功的。曾毅现在掌控着高新园区大局,他如果不真心实意配合的话,这个项目就难说是好是坏了。 感谢兄弟姐妹的支持,非常感激 明天争取早更,加油更ro t1706231537: ===第二六三章 送行=== 送行 “没有经验,可毕边做边摸索嘛” 廖天华把手里的香烟,从右手换到左手,道:“没有人生来就什么事情都有经验你年轻,有干劲,有热情,我觉得这就足够了。至于经验,蔡氏集团、均胜公司都有着丰富的地产开发经验,这方面,我们可以向他们取经学习嘛。” 曾毅就知道廖天华是铁了心要这个项目了,他并不反对这个项目,只是反对跟常俊龙来合作。 要说常俊龙这次来白阳是为了投资,曾毅相信,但要说常俊龙除了投资外,就没有任何其它的目的了,曾毅是打死也不信的。常俊龙要是没有别的目的,怎么会巧到也看中这个星星湖的项目呢,难道白阳市就没有别的项目可做了 何况常俊龙这次直接找的是市里,要谈判也是跟市里谈判,谈判权不在曾毅的手里,市里谈出什么,曾毅就得执行什么,完全就是受制于人。 这种感觉,让曾毅很不舒服 想了想,曾毅道:“这件事情,胡市长知道了吗” 廖天华笑道:“这个项目,就是开文同志牵线引来的嘛。” 曾毅一听,就道:“市里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们高新园区来运作,是我们的极大信任,我们一定会服从市里的一切安排。” 廖天华就听出了曾毅话里的消极因素,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交给他,他并没有表示出很大的欢欣,而只是表示“服从”市里的安排,这个字眼很能说明问题了。 “要是有什么困难和顾虑,都可以讲出来嘛”廖天华道。 “有市里支持和帮助,就算有困难,我相信也都可以顺利解决的。”曾毅顿了顿,道:“只是这个项目规模太大了”又牵扯到星星湖并入高新园区的问题,如果能安排一位市领导来全盘统筹的话,我们下面的人做起工作,难度就会小很多。” 廖天华有些意外,曾毅竟然主动把这个项目拱手让出,他说的那位市领导是谁”廖天华当然清楚,是指胡开文。 项目既然是胡开文拉来的,那由胡开文来负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何况胡开文还兼了高新园区的党工委〗记。 这个项目,廖天华的计划原本也是计划交给胡开文来负责的,他今天跟曾毅谈话,就是做一做沟通方面的工作,免得今后项目运作的时候,曾毅不配合胡开文的工作。只是廖天华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提出这件事呢,曾毅就先表态支持胡开文负责这个项目,这让他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全都再不了。 一时间,廖天华有些摸不准了,曾毅到底是真的不想接这个项目呢,还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是在以退为进 “当然”这件事还要经过市领导的集体商议”才能最后决定。”廖天华笑了笑,“不过,我个人是倾向由高新园区来运作这个项目的,今天把这件事提前告诉你”就是要让你有个思想准备。” 曾毅笑着道:“请廖〗记放心,不管市里最后如何决定”我个人都会坚决服从,并且认真执行市里的决定。” 廖天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道:“我的事说完了,轮到你了” 曾毅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公事包里的那份星星湖开发计划,肯定是拿不出来了,市里既然已经定了这件事,也确定了合作伙伴,这时候你再提出另外一套方案,不是摆明着是在抗拒市里的决定,要跟市里唱反调吗。 他笑道:“我是来向廖〗记汇报医学院的进度情况的。” 廖天华一听,笑道:“还是小曾你最了解我,知道我对这个项目非常关心,就算你不来,我也要找你了解医学院的进展情况。好,你讲一讲” 廖天华对医学院的项目重视,是因为省里领导对这个项目很重视,他要是不加以关心,时时了解项目进展,万一省里问起来,自己一问三不知,那不就丢大人了吗 曾毅把这次中医研讨会的成果,医学院当前的建设情况,以及今后一段时期的开工安排,向廖天华做了一个系统的汇报。这些情况曾毅了然于胸,也不用多做什么准备,就可以信手拈来。 “好啊,当初预定的建设计划,我看基本都如期实现了嘛,这很好”廖天华对项目进度很满意,“如果项目建设中遇到了什么困难,一定要第一时间向市里反应。” 曾毅点头应着,讲了几句表决心的套话后,就起身告辞。 出了市委大院,曾毅有些发愁,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向顾宪坤来交代了。顾宪坤对这个项目很心,前前后后跑了很多次,测量、规划、设计,做了很多的前期工作,谁知道让自己拖来拖去的,最后让常俊龙给捷足先登了。 拨了顾宪坤的号码,很快就被接通了。 顾宪坤在电话里笑道:“曾毅,难得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好事要通知我。” “星星湖的项目,我今天去向市里汇报了”曾毅道。 顾宪坤一听声调都高了两分:“定了” “情况有点变化”曾毅顿了一下,道:“电话里讲不清楚,这样,我去找你” 顾宪坤心里顿时一咯噔“今天不忙,还是我去白阳找你” “那也行,你直接到管委会来找我”,挂了电话,曾毅叹了一口气,驱车返回高新园区,路他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常俊龙别的项目不做,却偏偏挑中了星星湖的项目,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之前自己陪着顾宪坤多次到星星湖实地考察,这件事管委会很多人都知道,常俊龙要做这个项目,肯定会把情况都摸清楚,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情况。 常俊龙明知自己都已经找好合作伙伴,准备这个项目了,却故意抢先插一脚,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 这点让曾毅有些想不明白,常俊龙这次既然还裹挟了蔡氏集团,就不可能在项目给自己制造什么麻烦,否则就是得罪蔡成礼。但要是真心搞项目的话,那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坏处。 难道这想借这个项目,来削弱自己在高新园区的影响力 曾毅只能想到这种可能了,这次的项目很大”交给胡开文来负责的话,胡开文确实可以借机把自己的势力安插到高新园区。 可这么做”对常俊龙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想来想去,都捉不到头绪,曾毅就懒得去猜测了。管他常俊龙有什么目的,只要他老老实实去搞他的投资”自己就当是眼不见心不烦了,要是这小子敢搞什么小动作,那自己就绝不会对他客气。 曾毅走后,廖天华把胡开文叫了过来,有些事情他要问一问胡开文,摸清楚曾毅今天的表态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开文听完廖天华的话,道:“廖〗记,有一件事,我正要向你汇报呢。”,廖天华唔了一声,坐在那里喝着茶,等着胡开文的下文。 “均胜公司的常总,跟曾毅同志以前早就认识。”胡开文说到,常俊龙向曾毅道歉的事”胡开文原本打算是要自己享用的,这么重要的消息,他绝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可现在廖天华提起,他就不好不讲了。 “哦”廖天华有些意外。 胡开文又补充道:“曾毅同志和常总前段时间好像有小许的误会”不过次常总到高新园区,就把这事说开了”曾毅同志还很热情地向常总介绍了高新园区的基本情况以及重大招苒项目。” 廖天华就坐在椅子里思索着这件事,真是没想到,曾毅竟然跟京城公子圈里的人也认识,还真是人脉宽广得令人嫉妒啊。廖天华随即瞪了一眼胡开文,心道这个老泥鳅,要不是现在影响到了你自己去主持这个大项目,你可能就不会把这件事讲出来了。 胡开文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是廖〗记提起,我都把这事给忘了呢”,廖天华心道你能忘了才怪,不过他并不打算追究这个事,体制内的人,谁不是如此,就是自己得到这种内幕消息,也绝对会守在心里的。 如此看来,曾毅今天的表态,就不是在以退为进了,而只走出于个人方面的原因,不愿意跟常俊龙接触罢了。 廖天华对于曾毅和常俊龙之间的个人恩怨没有兴趣,他只要知道曾毅不反对这个项目即可。这些公子哥心里的想法,廖天华多少也有些了解,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真的撕破脸皮,这就跟常委会的情形是一样的,所以大可不必担心曾毅会暗中拖后腿。 曾毅真要是这么做了,首先是政治的不成熟,其次也会被公子圈里的人所不容,任何圈子,它都有一些潜规则是不能碰触的。要说常俊龙拿这么大的投资来刁难曾毅,那更是不可能,除非常俊龙脑子坏了。 “曾毅同志和常总有误会”,廖天华又问。 胡开文心道廖〗记总算把重点听进去了,这个项目,自己绝对是最佳人选,不过他还是笑道:“曾毅同志是个有原则的干部,久经考验,公私分明,绝不会因为个人情感,影响到市里的工作大局。如果市里要把星星湖的项目交给曾毅同志负责,我个人完全赞同,并且相信曾毅同志能把这个项目做好”,廖天华笑了笑,胡开文这话说得漂亮,怕心里不是这么想,他对于这个项目,根本就是势在必得啊。 顾宪坤赶到高新园区,就去敲开了曾毅办公室的门,急急问道:“曾毅,你刚才电话里说的变化,是什么变化” 曾毅抬起手”“坐平说”,顾宪坤平时是个很稳重的人,今天却也是着急了,道:“你说你的,我妾我的。” 曾毅就道:“午我到市里去找廖〗记汇报星星湖开发的事情,但没能开得了。”” 顾宪坤诧异,“这是为什么”,“还没等我开口,廖〗记先通知了我一件事:市里规划在星星湖搞地产开发” “怎么会这样”顾宪坤十分震惊,刚坐下,差点又要站起来,不过好在还是沉住了气”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巧呢,市里到底是什么打算。” 曾毅站起身,手里拿着廖天华给的那份项目,道:“这是市里的规划,你先”,顾宪坤翻开看了两页,就把那文件扔在了茶几”道:“怎么会这样这和我们的规划,几乎就是一样的” 规划不能说是完全一样,但大概的思路是一样的,都是要先改造星星湖,将星星湖开发为一处风景秀丽、水波荡漾、虫鸟欢叫的地方,然后拿星星湖做卖点”把湖四周的地卖出去做地产开发,盖房子出售。 顾宪坤确实挺郁闷的”从曾毅到白阳班,自己就开始筹划这个项目了,本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呢,谁知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他坐在沙发生了半天闷气,问道:“市里这个规划,现在执行到哪个阶段了” 曾毅道:“我打听过了,这件事已经基本定了。这个项目是最近才有的事,因为迎合市里领导的心意,所以进展得非常快。你知道这个项目的开发商是谁吗” 顾宪坤问道:“是谁”他也想知道是谁抢了自己的生意”太窝火了。 “蔡成礼”尊毅说了一声”道:“还有均胜的常俊龙。” 顾宪坤先是吃惊,随后就是有些愤怒,自己和曾毅为了蔡成礼儿子的病跑前跑去,安排专家进行会诊”结果一转眼,蔡成礼却抢我们的生意”这不是忘恩负义吗妈的,那常俊龙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件事是我大意了”曾毅有些不好意思,“我应该早点向市里报备的,这样就算蔡成礼他们想向插足,大家还要公平竞争一番。” 事已至此,顾宪坤就是埋怨曾毅,也无济于事了,只好道:“算了,这也不能赖你,你不早一步报备,也是有所考虑的。我只是觉得蔡成礼这么做太不厚道了。” “这事或许蔡成礼只是适逢其会,他可能是觉得这个项目有潜力,就临时决定做了。”曾毅也不隐瞒,道:“我在京城的时候,跟常俊龙有些摩擦。” 顾宪坤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事很可能是常俊龙在暗中捣鬼,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呢。 “总之,这件事赖我,害你白白浪费了不少的精力和时间。”曾毅看着顾宪坤,“你前期投入的资金,我补偿给你。” 顾宪坤一摆手,道:“你说这话,不是在骂我的吗做生意哪有十拿九稳的,别人要做什么事情,又不会事先向你打报告。事情已经这样了,自认倒霉,不过以后要是再有什么发财的机会,你可要第一个想到我。” 曾毅笑了笑,道:“好,我一定会记得的。” 顾宪坤知道曾毅不是个轻易许诺的人,今天能这么说,已经是很破倒了,可见曾毅心里是很愧疚的。 顾宪坤就道:“其实这对我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蔡成礼总不能把星星湖四周的地全都霸占了他愿意做前期的投资,倒替我把风险给承担了,现在我只要买地盖房子就行了。” 曾毅知道顾宪坤是在宽慰自己,不过这对商人的顾宪坤来说,确实不能算是一件坏事,钱虽然是少赚了一些,但投入也少了,风险完全处于可控状态。只是这一下,就完全破坏了曾毅的初衷。 “晚一起吃个饭,我请”曾毅说到。 “有什么说法吗”顾宪坤问到,他可不想曾毅是因为愧疚而请自己吃饭。 “崔恩熙要回京城了,不送一下不好”曾毅说道。 顾宪坤一听就道:“不去,人家崔恩熙又不想让我去送她,去了招人恨,这种事不能做” 曾毅还要再说,顾宪坤就已经站了起来,摆手笑道:“我回了,你自求多福唔,我会给崔恩熙去一个电话道别的”说完,他就往门外走,走了两步,又回身把茶几那份规划抄起来,塞公文包里带走了。 看着顾宪坤离去,曾毅摇头苦笑,这帮家伙 晚曾毅回到荣城去给崔恩熙送行,只有他一个人,今天他一个壮丁都没拉到,不是大家都有眼色,而是崔恩熙看曾毅时的那种温情脉脉,让大家不多想都不行。 “晨盈向我提起过很多次荣城的地道小吃,说是非常好吃,我一直想去品尝,可惜都没有机会,所以今天我想邀请曾大夫一起去品尝这些风味小吃。”崔恩熙看着曾毅,眼里带着几分希冀,“不过,如果曾大夫不方便的话,下次也可以。 曾毅还怎么能拒绝,笑道:“今天是为你送行,当然你说了算走,车” “谢谢”崔恩熙立刻眉飞眼笑,脸焕发出迷人的神采,跟在曾毅身后朝外走,脚步轻盈得象一只鸟儿。 出门之后,崔恩熙把时时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保镖打发掉,然后了曾毅的车。 曾毅发动车子,朝临江的夜市开了过去,那里顺着清江十几里地,都是各种风味小吃,一路走下去,每样小吃只需浅尝辄止,就既可以满足口腹之欲,顺道还可以领略到荣城的夜景和风土人情,应该很适合崔恩熙的要求 非常惭愧,昨天刚承诺今天要早更多更,结果今天却更得很晚。 具体原因,午在群里讲过了,只能说是天不遂人愿,唉。 再次抱歉 t1706231537: ===第二六四章 背袭=== 到了夜市公园的外面,曾毅停好车子,两人就漫步朝里面走了讲去。 “这里晚上很热闹,不但有各式的地道小吃,还可以沿江散步健身,甚至可以一展歌喉。”曾毅笑着介绍,道:“我有位朋友”以前在这里唱歌的“” 说到这里,曾毅突然停下脚步,扭头朝公园门口看了过去,脸上神色有些奇怪。 崔恩熙顺着曾毅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都是很平常的行人,还有一些兜售小工艺品的商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她就疑惑问道:“曾大夫,在看什么” 曾毅摇摇头,回过身来笑道:“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崔恩熙“嗯”了一声,跟在曾毅的身后,道:“是不是觉得看到熟人了我也经常有这种错觉。” 曾毅笑了笑,也不解释,他刚才并没有向后看,怎么可能会用后脑勺看到熟人呢。只是在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远处有人在盯着自己,不是熟人的那种感觉,而是一种被锁定了的感觉,所以他才会站下来,心里纳闷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荣城是个没有冬天的城市,眼下气温晏然低了一些,但夜市里依旧是热火朝天,比起火热的夏季,人也并没有少很多,三五人一桌,喝着啤酒,吃着火锅烧烤,听着音乐,好不惬意。 “这里好热闹啊”崔恩熙笑着,“在这种氛围里,胃口都会变得好了很多,难怪晨盈总向我推荐荣城的小吃。 曾毅带崔恩熙找到一张位置不错的桌子,位于十多家小吃店的中央,他道:“崔小姐想吃什么,就随便点” 崔恩熙看了看四周这么多的店,小声问道:“这些店的东西都可以点吗” 曾毅点点头,道:“都可以点” 崔恩熙有些意外”她以前没吃过夜市,就问道:“吃完之后不怕结错帐吗” 曾毅哈哈大笑,心道崔恩熙想得真多,这应该是店家操心的事情吧,他道:“不会的,桌子是共用的”但每家店用的餐具不同,他们也会自己记着你都点了些什么食物。你把这里当作是京城大学的食堂就可以了。” 崔恩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在大学食堂吃饭,好像跟这里确实有点相似,她道:“看来我有点杞人忧天了” 曾毅呵呵一笑,道:“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点” 崔恩熙左右看了看,有些拿不定注意,道:“我对这里不太熟,还是你来点吧,我没有什么忌口的。” “那我就看着点了” 崔恩熙点头,“好,劳烦你了” 曾毅一摆手,站起身来,道:“吃饭的时候,不用那么客气,不然我会噎到的哈哈”说着,曾毅站起身,到周围转了一圈”就把吃的东西点好了,无非就是烧烤、串串、几个凉菜,以及荣城本地特有的一种热饮。 烧烤很快送了上来,烤肉、烤兔、烤鱼、烤蘑菇” 曾毅把烧烤盘往崔恩熙面前推了推”笑道:“尝尝看,这跟你们韩国的烧烤完全不同”但也别有风味” 崔恩熙微微欠身,笑道:“那我就开动了” 韩国烧烤侧重于烧,有点类似于铁板烧,煎熟之后蘸着酱料来吃:而荣城这边主要是烤,在烤的过程中,加入香辛料和盐,借助火力让香气和味道慢慢渗入肉里,增味的同时又去掉腥味,所以口味完全不同。 崔恩熙挨个尝试了一番,比较中意烤兔和烤鱼,这两样是荣城独有的特色,跟全国各地的烧烤做法又有不同,卖相不怎么起眼,甚至还有些焦黑,但筷子一扒,里面肉质极其鲜美,香气四溢,吃一口下去,齿颊都带着香,实在是一种味觉享受。 此时位于夜市中〗央的舞台上,又有歌手登台表演,崔恩熙听了一会,道:“他的吉他弹得很厉害” “这里的舞台很有名的,走出去过天后级的歌手”曾毅说道。 崔恩熙就带了几分崇敬,“难怪你刚才说有朋友以前在这里唱歌,那他现在也是歌手了吗” 曾毅摇了摇头,道:“很多人在这里唱歌,并不是为了做歌手,所以我那朋友现在并不是歌手” “那很遗憾”崔恩熙说到,以她的生活环境,很难明白叶清菡为了生活来这里唱歌的那榫无奈。 曾毅笑了笑,道:“为什么是遗憾呢大家去kn唱歌,也不一定非得是去练歌啊,kn也没规定必须有专业水准才能进去唱歌。” 崔恩熙一时没明白曾毅这话的意思,不过等那位吉他弹得很好的歌手下去,一位中年大胖子跳上舞台接过话筒,她就明白过来了。 荒腔走板的声调,再加上白毛女之北风吹选段,唱得现场的气温顿时都冷了好几度。等大胖子心满意足从台上跳下来,现场吃烧烤的人,都在喊着让店小二过来,要把自己桌上的烤肉重新回炉热一下。 太他娘的冷了 崔恩熙看着曾毅,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很奇怪,随后再也压抑不住,放声大笑。 在这边吃过烧烤,曾毅带着崔恩熙沿江往前散步,路上碰着什么好吃的,就随便尝一尝。 崔恩熙的兴致很高,这一走就走出去很远,刚开始,江滨公园里全是散步。健身、扭秧歌、摆龙门阵的人,熙熙攘攘,等走到最后,公园里都变得行人渐少了。 曾毅看了看时间,道:“你明天还得赶飞机,不能再往前走了,不然我们就走不回去了。”,崔恩熙笑着点头,“谢谢你,今晚我过得很开心,不知不觉就走出这么远了。” “开心就好嘛” 曾毅就领着崔恩熙往回走,两人边走边聊天。 走过一盏路灯时,崔恩熙突然道:“曾大夫,你的鞋带松了” 曾毅低头一看,可不是吗右脚的皮鞋带松了,掉在一边,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崔恩熙淡淡一笑,露出几颗银牙,然后很自然地就往下蹲,道:“我来帮你系吧” 曾毅赶紧拦着“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这怎么好意思”说着,曾毅就在路边蹲下,开始整理鞋带。 让崔恩熙这么一抢,曾毅也没有细看地方蹲下去之后,才发现面前正好是一尊不锈钢的垃圾桶不过他也顾不上再挪地方了,赶紧绑着鞋滟崔恩熙站在旁边,双手背在身后,侧着脑袋看着曾毅系鞋带,脸上带着温馨而俏皮的笑意,很像在欣赏一件极其心爱的事物。 “曾大夫,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崔恩熙突然说到。 曾毅低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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