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盛,再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于是就笑着提醒了一句,道:“小曾啊,你不要紧张,摸出什么就说什么,如果摸不出,也不要逞强” 话音未落,乔老和吴老那威严的眼神就同时扫了过来,两人都对尤振亚的这句话极为不满意,老子两个好容易有了一个较劲的由头,你却在暗中拆局,简直是败兴至极 尤振亚吓得急忙闭口,低头去摸桌上的茶杯,装作是喝茶看戏,额上的细汗珠子已经冒了出来。 屋子里非常安静,只有吴老转动太极球,发出“哗嗤”、“哗嗤”的声音。 过了有两分钟,乔老开口了,道:“吴老头,你手里的那两颗石头蛋子,能不能安静一点” 吴老又是嘿嘿一笑,就把太极球收起,道:“好,我就暂且收起来吧,免得你一会输了不服气,赖我作弊” “你转吧你可劲地转吧”乔老反而不提这一茬了,重重喝了一口水,道:“等潘谷松梵到手,你也就只能玩玩这石头蛋子了,哈哈” 吴老也不生气,斜靠在那里,静静等着曾毅的诊脉结果。 曾毅此时松开手,坐在那里斟酌了小片刻,然后抬起头,笑道:“看来吴老平时是个很注意保养的人,你的身体情况非常好” 吴老笑了起来,小伙子真会讲话d网,看着我手里这对太极球没有,我可是二十四小时不离身,为的就是一个保养保健,说我会保养,绝对一点错没有 乔老就不乐意了,心道曾毅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当时对我这个躺在床上一月不能吃喝、都已经是将死不死的人,也敢下虎狼之药,惊得一群大夫手足无措,怎么今天反倒对这个吴老头客客气气了,你的那点尿性都哪里去了,难道老吴头能吃了你不成 他道:“小曾,是不是没有摸明白不要紧,你再摸摸看,等摸明白了,再下结论不迟嘛” 吴老就笑了起来,道:“是试试,小伙子,你再摸摸看摸多久都没有关系,但千万要把情况摸明白,这个结论,可不能随便乱下啊” 尤振亚坐在一旁,脑门上的汗更多了,心道要是换了自己,就这两位大佬你一言我一句,字字夹枪带棒的,自己哪还能静下心摸脉,手不抖那部属于是心里素质很过硬了 曾毅站起来,把椅子放回原处,道:“不用再摸了,我已经摸得很明白了” 吴老一听,精神大为振奋,扭头看着乔老,道:“乔老哥,夺你所爱,实在是对不住了,那块麻子坑呢,回头我让人到府上去取” 乔老没想到曾毅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出,真是大跌眼镜,让自己是有气无处撒,这也输得太冤枉了、太憋火了吧,他狠狠瞪了吴老一眼,摆手道:“那块麻子坑,我早就觉得碍手碍眼了,该换块新的了你想要,就拿去玩吧,便宜你这老东西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吴老笑着一拱手,“受之有愧,受之有“两位老首长,是不是先容我把话说完”曾毅笑呵呵看着这两人。名加看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乔老气得拿起杯子,举到嘴边,又重重磕到桌上,我的麻子坑都已经输出去了,你还要讲什么 吴老心情此时很好,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还在深深地怀疑中医,他和颜悦色地笑着,鼓励道:“小伙子,你讲吧,讲得细一点,把我身体的情况,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不要怕讲错,讲得好,我还有奖励” “吴老的身体情况,目前确实非常好,看得出,吴老保养有道”曾毅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道:“但也有一句话,月有阴晴圆缺,其实身体也一样,它也有自己的兴替运转规律。就拿吴老来说吧,如果我没有摸错的话,您应该是刚刚大病得愈,而且这个病,年年都要困扰您” 吴老脸上的笑容就稍微凝滞了一下,心中极为震惊,这个曾毅,似乎有些道行啊,这个事情,也不是瞎蒙能蒙到的 乔老本来正在懊恼呢,想着自己这次实在是大托大了,过于相信这个曾毅的医术水平,竟然拿自己的心爱的麻子坑去当筹码,没赚到老吴头的潘谷松梵,反倒是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的麻子坑给输掉了,这输得可着实冤枉啊。 谁知一听,曾毅还有下文,乔老顿时又来了精神,道:“小曾啊,你坐下嘛,慢慢地讲,细细地讲关乎到老吴头的身体健康,可是不能马虎啊,该讲到的,就一定要讲透讲得好,老吴头还有奖励呢哈哈” 尤振亚使劲憋着,想笑不敢笑,心道这真是六月的帐一一还得快 吴老倒是不受乔老的挤兑,而是看着曾毅,问道:“那你就讲讲,我为什么是大病得愈,又是得了什么大病” “肝咳”曾毅说了两字,道:“入春之后必发咳嗽,迁延不愈,痛及两肋,痰中带血” 这一下,尤振亚的脸立时就白了,痰中带血,这不会是癌症吧如此重大的坏消息,竟然被自己听到了,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就连乔老,脸色也是立刻就凝重了起来,心道老吴头不会是得了什么难缠的重病吧。 吴老倒是一笑,道:“大家这个样子干什么,又不是大病,就是个咳嗽嘛小曾,你接着讲,什么叫做肝咳,为什么入春之后才会发作” 众人听吴老这么讲,心里只是稍稍松了口气,是不是大病,这不是自己说了算,得曾毅这位专业大夫说了才算不过,吴老这么讲,就算是承认被曾毅说中了 ¨一般来讲,肺是最容易引起咳嗽的,但黄帝内经有云: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曾毅看着吴老,道:“肝咳,就是因为肝脏受病,而引起的咳嗽。” 吴老点头,并不插话,等着曾毅继续回答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入舂之后才会发作。 “关于咳嗽的原因,黄帝内经也有解释,原文是。人与天地相参,故五脏备以治时感于寒则受病,微则为咳,甚者为泄为痛。” 曾毅念完这句,稍微解释了一下,道: “五脏所主的时令,便是治时”具体为肝主春,心主夏,脾主长夏,肺主秋,肾主冬。春天是肝脏的时令,五脏在自己的治时内,比较容易受病,受病之后,轻微的就是咳嗽,严重的就是泄泻腹痛。一般五脏在治时内受病引起的咳嗽,比较难以治疗,会迁延很久,甚至等到治时过去,才能痊愈。” 其他人听了个稀里糊涂,但吴老却是一下就明白了,他此时才觉得曾毅是个有真能耐的人。 每年春天,吴老都会患上咳嗽,前后有七八年之久了,每次一咳就是一两个月,期间也没少让保健组的专家给治,但效果总是难如人意,有时候吃了那些所谓的特效药,咳嗽似乎是好了,但一不注意,就会再次复发,咳得反而是更甚之前了。 次数多了之后,吴老自己也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不管咳嗽期间自己吃不吃药,只要是捱到入夏,那这个咳嗽就自己停止了,但来年春天,又会再次复发。 吴老以前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曾毅一讲,他就全都明白了。难怪咳嗽中还有“百日咳”,春夏秋春各三月,一个时令,不就刚好有百日之数吗 “你坐过来一些”吴老朝曾毅招招手,道:“肝咳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你具体讲讲我这个咳嗽吧,它是因为什么而起,又要怎么来治” 乔老此时端起杯子,滋滋地喝水,他看曾毅没有往别的方向提,就知道吴老头的病不是很严重,只是有点麻烦罢了。一时心中大定,心道吴宝玉的那块潘谷松梵,看来是没得跑了,老吴头这个样子,明显已经被曾毅给拿住了,好太好了给老乔我长脸了 “吴老这个肝咳,是因为木气太盛所致”曾毅就又搬了椅子过去,道:“吴老体内肝气比较旺盛,再遇春天木气当令,木气更盛,木气旺极则化为了火,木火刑克肺金,就导致了咳嗽,而且咳中带血。要治这个病,应该以治肝为本,治肺为标。清肝润肺,标本兼治,这个咳嗽才能快速痊愈,只治肺的话,就犹如是扬汤止沸,如此周转复始下去了。” 妙啊着实是妙 吴老心中疑惑尽去,难怪那些大夫总是治不好自己的咳嗽,正如曾毅所说,他们只知道治肺,西医们认为咳嗽就是呼吸道的事情,与肝何事 岂不知,自己这个肝咳,就像是锅子里的水烧开了,水之所以开,是因为下面的肝火在烧而自己医疗组的那些西医大夫,看到水咕嘟咕嘟作响,就认为这是水开了导致的,于是扬汤止沸,水不响了,这咳嗽就停了,但下面的火依1日在熊熊燃烧,过不了多久,这水就又要咕嘟了。 扬汤止沸,怎能比得上釜底抽薪呢 这曾毅果然是技高一筹就连自己这个不懂医的人,听完了这番解释,也知道该从哪个方向去下手治疗了j“小伙子,讲得好啊”吴老很是开心,拍了曾毅一下,笑道:”讲得真好” “真讲得好”乔老此时开了腔,问到。 吴老微微点头,道:“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个小曾,今天让我刮目相看了” “老吴头,别给我转移话题”乔老看着吴老,一伸手,道:“快把奖励拿出来吧,不能让小曾白讲吧” “是”吴老哈哈一笑,就在身上摸了起来,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今天出来什么也没有带,只好把兜里的那两颗玉制太极球拿出来,笑道:“来,小曾,这两个石头蛋子,就送给你玩了,别嫌寒酸” 曾毅急忙起身推辞,道:“这是吴老心爱的东西,我怎么能收,绝对不能收” “收着吧”乔老笑着一点头,示意曾毅收下就是了,“不就是两个石头蛋子吗,老首长送你,你收着就是了何况你也不白收,一会不得开药方吗,权当是老首长付给你的诊资。” 吴老吹胡子瞪眼,什么石头蛋子,我老吴就是那么客气一说,你老乔可就不厚道了,踩着梯子就上。这两颗太极球,可是用上好的和田仔玉打磨成的,周身毫无瑕疵,玉石本身倒是值不了几个钱,但这二三十年年下来,经过我老吴的随身盘玩,这玉已经是饱含灵气了,是块熟玉。 不过既然拿出来了,吴老也断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道:“收着难道你想让我言而无信” 曾毅看吴老这么说,也就不好推辞了,把那两颗太极球接过来,道:“多谢吴老的厚赐无功受禄,惭愧,惭愧” “小小年纪,倒是学会了文绉绉这一套”乔老笑骂了一声,然后扭头看着吴老,右手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很有节奏地敲击着,道:“老吴头,那块潘谷松梵,你看是不是抽空给小吴打声招呼,我好让一舟登门去取啊” 吴老把眼睛一瞪,这刚把自己贴身的太极球诳走,又伸手来讨宝墨,这老乔可是越来越不厚道了,他道:“放心赖不了你的就不劳你大驾来取了,我让宝玉那小子亲自给你送过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乔老也是一拱手,笑道:“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呐” 吴老虽然脸上是有忍痛割爱之色,其实心中并没有当回事,太极球、潘谷松梵,这些不过都是身外之物罢了,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那句”让宝玉亲自给你送过去”。吴老的情况,有点类似当年南江省的老省委书记顾铮,也就是顾明夫的父亲、顾迪。的爷爷,虽说是封疆大吏、一方诸侯,但在京城朝中无人啊 而乔家则刚好相反,乔家经营的重心,主要是放在京城、天子脚下 吴老这次来参加老干部团的最重要一个原因,就是想通过这个机会,给儿子吴宝玉牵根线。他刚才提了让吴宝玉到乔府亲自去送那块赌输掉的松梵,乔文德并没有拒绝,吴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今天他还有一件意外的收获,那就是解决了多年的老毛病,这个肝咳,困扰了吴老七八年之久,每年他最怕的就是过春天,难熬得厉害。 秦一舟此时拿来纸笔,放在曾毅面前,笑了笑,然后站在一旁,等着曾毅开药方。秦一舟足艮在乔文德身边很多年了,见多识广,心想吴老之前说什么“时来砒霜能活命,运去甘草能杀人”,怕也是故意露个口,好把这个“赌”局做下去吧 尤振亚着实松了口气,可算是和平解决了,自己这个见证人,也不用很为难了。 曾毅提起笔,很快写出一个方子,上面只有两味药,写好之后,曾毅拿起纸,递给吴老,道:“这个方子,叫做黛蛤散,功效是清肝利肺、降逆除烦。” 吴老一看,哈哈大笑,道:“我送你两颗石球,你就给我开出两昧药,你小子的诊资,倒是着实昂贵啊” “兵不在多,而在精药不在多,中病即可”曾毅笑了笑,道:“眼下吴老咳嗽已经停止,所以无需治疗,这个方子回去抓好备在家里,明年入春之日,连服十天,每天一剂,这个肝咳应该就不会复发了。” “好,好”吴老笑着把方子一收,道: “今天我老吴虽说输了东西,但输得很值嘛,这多年的老毛病,可算是弄明白了” 这一番下来,时间也过去了不少,曾毅就起身告辞,道:“要是没别的事,我就不打扰两位老首长了,早点休息” 尤振亚也跟着告辞,他的见证任务也算是顺利完成了。 出了门,尤振亚朝曾毅伸出根大拇指,悄声道:“小曾啊,能从老首长的手里赢来心爱之物,你可是头一个啊。要知道刚才我可是着实为你捏了把汗呢” 曾毅笑道:“侥幸过关而已要不是秘书长在一旁压阵,我怕是早就慌了手脚,还不定捅出什么篓子呢”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既然尤振亚主动示好,曾毅也不能不领情。 尤振亚就笑了起来,曾毅是个聪明人啊,他拍了拍曾毅肩膀,道:“回去早点睡,养足了精力,才能确保保健工作万无一失” “那我就下去了有什么情况,秘书长喊一声” 曾毅辞别尤振亚,抬脚进了电梯。 再求几张月票,增加一下动力,最近懈怠太久了。 未完待续 t1706231537: ===第三四八章 莫困医=== 第二天吃过早饭,车队再次启程。 从梅州市上高速的时候,还能看到收费站外面停了两辆梅州市的警车,另外还有一辆黑sè的车子,是从饭店一直跟了过来,等车队驶入高速之后,这三辆车子前后跟了一段路程,然后从一个收费站集体下了高速。 曾毅看得很明白,这是梅州市派来的车子,如果不能亲眼看到老干部团离开了梅州地界,这些领导怕是始终都要悬着一颗心,生怕下面给自己捅出什么篓子来。 车子往前再走半个小时,放在司机手边的对讲机发出了讯号:,“洞四,洞四,我是洞幺,靠右行驶,前方两公里处收费站下” “洞四收到” 司机回答了一句,就打开右灯,开始变道减速。 出了收费站,沿着一条县级柏油路往前走了不到三公里,保健组的大巴车就拐进路边一间汽修厂的大院。 进了院子,省厅昏厅长带了几个人上车,对邵海bo道:,“邵院长,请马上带领保健组的同志下车,相关设备也一起带走,我们要换车” 邵海bo平时很少参加这种保健任务,像这种临时换车的事,还是头一次碰到,他微微一滞,才赶紧吩咐大家带着设备下车,昏厅长亲自动手,带人帮忙把一些比较沉重的设备搬了下去。 曾毅刚下车,就看到原先给老干部乘坐的那辆大巴车,已经驶出了汽修厂,曾毅的目光很敏锐,他看到车上还坐了十多个人,其中七八个都是老干部的模样,但绝对不是乔老吴老他们几位。 保健组刚把设备搬下来,就有十个左右的人上了车,车子随后紧随第一辆大巴也出了汽修厂朝着高速入口方向驶去。 曾毅笑了笑,心道这肯定是尤振亚昨天挨了批评之后想出来的补救措施,这下可有热闹看了,这南江省的境内,竟然同时出现了两支老干部团 ,“新准备的车子在这边” 顺着昏厅长所指的方向看去,汽修厂修理车间的卷闹门缓缓打开里面藏着一辆新的大巴车,令人意外的是这辆大巴挂的不是南江省牌照,而是外省的牌照。 “大家抓紧时间上车吧” 邵海bo一声吩咐,大家又开始把设备往车上搬。 刚把设备弄上车,车下有人在喊:“1卜曾小曾” 曾毅隔着窗户一看竟然是雷秘书长尤振亚,就快速下了车道:,“秘书长,有什么指示” 尤振亚背着个手,脸上笑意盎然,道:,“小曾,你准备一下,等会出发的时候,你坐0号车” 0号车就是老干部团乘坐的大巴,按照规定,如果没有保健方面的问题,保健组不能过去打扰老干部。 看曾毅有些迟疑尤振亚就多解释了一句道:“这是老首长们集体要求的好了,你快去准备吧,我就在那边等你,别让老首长们等急了” 曾毅就没办法推阻了应了一声,上车去取药箱子怕保健组的成员多想,他还解释了一下,道:“有位老首长吃完饭后嗳气,我过去看看” 保健组除了曾毅外,其余都是西医大夫,嗳气其实就是打饱嗝,在西医上,目前还没有一种药是专治打饱嗝的,其他人就是去了,也将面对无计可施的局面,所以曾毅这么一说,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看着曾毅下车跟着尤振亚去了0号车。 ,“秘书长,这是怎么回事”曾毅跟在尤振亚的身后,悄声问到。 尤振亚脸上挂着微笑,道:“你不要多想刚才在路上,吴老把你昨晚给他把脉的事情讲了讲,其他老首长都很感兴趣,一致提议叫你过来” 曾毅,“唔”了一声,集来是这么回事,自己还以为是乔老点的各呢 “小曾,这回你可是给咱们南江省脸了”尤振亚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面子,老首长的身边,又怎么可能少得了保健大夫,非但少不了,而且还都是一等一的权威专家,可现在老首长们竟然迫不及待要把曾毅叫过来,这说明老首长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权威们治不好的顽疾。 吴老的肝咳,已然被曾毅解决了,要是其他老首长的顽疾,再被曾毅治好一个两个,那南江省这次的接待工作,就堪称完美了,南江保健系统的工作能力,也将是全国闻名作为接待的总负责人,尤振亚脸上岂能无光 再者,自己昨天还给两位老首长当了一次见证人,放眼整个南江省,能有这等荣幸的,怕是也只有自己了吧。 尤振亚现在越看曾毅,就越觉得欢喜,这可是南江省的一大宝贝啊,他小声嘱咐道:,“一会见了老首长,一定要把握好度的问题,过犹不及嘛老首长都喜欢听实话,你诊出什么,就讲什么,没有把握的事情,就不要讲了” 曾毅点点头,道:,“是,我心里有数” 尤振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点到为止,他对曾毅还是很放心的,就昨天晚上那个局面,自己都觉得手足无,最后也让单毅处理得很圆满。 两人朝0号车走去,尤振亚的一只脚刚踏上车门阶梯,身后曾毅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他只好先收回脚,站住脚等一下曾毅。 拿出电话,曾毅一看是唐浩然打来的,就知道是为什么事来的,当下赶紧接起,一本正经地道:“你好,我是曾毅” 唐浩然可不是刚出道的nèn瓜蛋子,一听曾毅开口的这个腔调,就知道曾毅现在不方便接自己的电话,于是低声道:,“那我待会再打过来吧” ,“这个事情,你也不用再来问我了上次我就讲过了,事情已经在办理流程之中了,如果有结果出来,伟才同志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曾毅笑了笑,道:,“放心吧一两天内,结果就该出来了” 唐浩然心中底定,这个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老干部团应该马上要到博阳市,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他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搅曾主任了”那我就等安心等着消息了” ,“好,就这样吧”曾毅就挂了电话。 尤振亚感觉这个电话是来打听消息的,但刚才他走在前面,也没看到是谁,不过,他也没有去问曾毅,而是道:“1卜曾,事情要有个轻重缓急啊” 曾毅笑了笑,就当着尤振亚的面,把手机给关机了,道:,“管委会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出发之前我已经交代过了,可就是有人,不分大小事,非得找你请示汇报”尤振亚微微领首,也不说什么,迈步上了大巴车,道:,“各位老首长,我把小曾同志给领过来了小曾是我们南江省保健系统内的一名优秀专家”虽然年轻,但业务能力却是非常强,多次受到省委领导的好评” “好了,1卜尤你就不必再介绍了”吴老一摆手,打断了尤振亚这套毫无新意的介绍,笑吟吟道:“刚才我已经帮小曾宣传过了” 曾毅发现吴老的手里,又多了两枚绿sè的玉制太极球,不过一看就是新的,球身泛着很厉害的生光,但材质很好,丝毫不亚于昨天那两枚和田玉,这肯定是吴老的秘书,或者是尤振亚连夜给淘弄来的。 吴老看了看曾毅,道:,“1卜曾,多的话我也不讲了,今天把你的真本事全都拿出来,让这帮孤陋寡闻的老家伙们,都好好长一长黑识” 吴老敢这么讲,曾毅哪敢这么接,笑了笑,站在那里没动。 好在此时有老干部开口了,爽声笑道:,“好像那个输掉宝贝疙瘩的人,是老吴你自己吧” 吴老也不生气,扭头笑道:,“老徐头,你也别幸灾乐祸,要不咱们两个打个赌,就赌你手上的那块表” 姓徐的老干部当时一瞪眼,道:“老吴你不厚道啊这块手表,可是当年我在朝鲜战场上,从一个美国鬼子军官的手里缴获来的,后来总司令亲手奖给我的,是我的命根子,不赌,坚决不赌” 吴老又看着其他几位老干部,道:,“老徐头这岁数越大,胆子反而是越来越小了,完全没有当年上阵杀敌的气魄嘛我看这“徐大炮,的外号,也得改一改了,廉颇老矣啊” 众人哈哈大笑,不接这个话茬。 老徐头被一ji,气呼呼把手表摘了下来,道:,“好好好,我就跟你赌这一把我说老吴头,你的这张嘴,我算是服了” 说完,姓徐的老干部瞪眼瞅着曾毅,道:“1卜伙子,你把能耐都施展出来,说得准,我这块表就是你的了:说不准,那对不住了,老吴头珍藏的那瓶老茅台,我可就笑纳了” 尤振亚站在一旁,脸上堆满了笑,不敢开口插话,心里却道徐老的这块手表,怕是保不住了,这曾毅一搭脉,可是没病也能找出个病来的啊,吴老就是个活责生的例子,你老怎么还能再上这当呢 曾毅此时好容易有了接话的机会,笑道:,“这块手表是徐老的心爱之物,意义非凡,我看这个赌就不打了吧” 徐老倒是一瞪眼,道:“听小娃娃你口气倒是不小怎么着,你料定我就一定会输”徐老一点也不糊涂,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一会不管曾毅说什么,自己一概都说不准,这块手表你绝对是拿不走的,看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是输赢的问题”曾毅笑了笑,道:,“东坡先生说过一句话:吾求病愈而已,岂能以脉困医,自误己病哉” 吴老眼神一亮,好一个,“但求病愈”啊这小子真是太鬼了,昨天不讲这个,今天却拿出来讲,这其中的原因,吴老心里一琢磨,也就清楚了,怕就是因为自己昨天说了那句“时来砒〗霜能活命,运去甘草能杀人”将中医诋毁为江湖骗术,这小子才故意要让自己输一局,以替中医正名 想到这里,吴老笑着微微领首,这年头,能有如此胆sè,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的年轻人,可是不多见了啊 曾毅继续说道:,“中医诊病,靠的是望、闻、问、切四法,这个切脉,只是排在第四位。人命大于天,医家之所以要设下这四法,目的就是要让医者都能做到体察入微、1卜心仔细,不可因为自己的疏失而延误了病情。如果不看病人气sè荣华、不辨病人五音声息、不问病人缘由症候,单凭切脉就下定论,这是一种极不负责的表现,也不是医者该做的事情。” 尤振亚也是暗暗点头,此子了得啊”轻而易举,就化解了眼前这个局面。 ,“我是南江省的保健医生”今天很荣幸能过来为各位老首长的健康服务,请各位老首长多多担待,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曾毅笑了笑,道:,“治病的事情,我从来是不敢马虎的。如果今天只是嬉戏的话,那我自然是盼着这赌注越大越好,老首长们的心爱之物,可都是宝贝,万金难换何况输了,我也不用付出什么,可以说是有赚无赔嘛” 车内静了有三秒钟,徐老哈哈笑了起来,把自己的手表重新戴好,道:,“老吴,你看看,人家小娃娃都比你懂得道理。来来来,1卜伙子”我是要看病的,你快帮我瞧瞧”徐老舍不得自己的手表,一看有台阶下,就赶紧下了。 曾毅走过去,把药箱子一放,笑道:,“好,我帮徐老看看” 吴老笑着,也没有再说什么,如果曾毅今天真应了这个赌鼻,他心里才更有想法呢。曾毅拒绝了赌局,又讲了这番不能“以脉困医” 的话,吴老反倒是高看一眼,这说明曾毅这小伙子的医德医风,是很值得信赖的,人品也很端正,并没有任何投机取巧、投其所好的si心在内。 ,“来,你帮我仔细o脉” 徐老虽然说了自己是诚心看病的,但说完这句,却是不再多说任何有关病情的话,他心里还是存了一丝考证的想法,他觉得吴老的话,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一今年轻的娃娃,怎么可能做到断脉如神呢 曾毅也明白徐老的心思,当下细细品脉,也不多问一句。 吴老转过头,跟乔老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微微笑着,心道这个老徐啊,人家不好意思夺你所爱,你竟然还拿捏起来了。 过了有几分钟,曾毅收了脉诊,道:,“徐老这个病,怕是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外伤引起的” 徐老心中微微讶异,有点水平啊,说得有些挨着边了,他道:,“你仔细说说。” “这个病,白天不发作,晚上发作,虽然是不痛不痒,但也十分苦恼”曾毅看着徐老”“不知道对不对” 徐老更加震惊,自己的苦恼,竟然全被这小子说中了,不过他脸上表情丝毫不变,只是点点头,淡淡说道:,“你再往下讲” 曾毅苦笑,自己已经讲得这么细了,这徐老怎么还不肯放过自己吧,他就道:,“徐老每晚睡着之后,眼泪必定会自流不止,直到天明醒来,流泪才会自行停止。” “着啊”徐老一拍大tui,惊道:“1卜娃娃你有几分本事” 就连已经见识过曾毅医术的吴老,也觉得有些震惊,这比昨天诊出自己有肝咳还要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知道这曾毅是怎么o出来的。 ,“应该是老首长以前受过伤,伤到了眼部神经”曾毅又道。 徐老感慨道:,“是啊,以前打仗的时候,让鬼子的弹片给炸中了脸部,命是保住了,但弹片取出来后,就多了这么个毛病,看了很多大夫,谁也没有办法”这个病困扰徐老很久了,正如曾毅所说,不痛不痒,但却是十分苦恼,每天早上醒来,一脸的泪水,枕头被子湿了一大片,在湿枕头上睡觉,试问这睡眠质量又怎么能好 ,“这是个老伤了,不怎么好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曾毅坐在那里想了半响,道:“这样吧,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先帮老首长扎几针,看看效果,然后再开个方子,同头抓药调理一下,应该会有些效果的。” “还等什么平午,现在就扎吧”徐老倒是tg着急。 此时尤振亚小声提醒道:“徐老,咱们的车子马上就要出发了” 徐老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车上晃动,不好行针,他只得笑道:,“也罢,也罢那就先让小曾,帮其他几位瞧瞧吧这趟回南江,真是不虚此行啊,碰着了小曾这么一个有真本事的人” 其他几位老干部,此时哪还会再怀疑曾毅的水平,笑着彼此对视一番,就有人先伸出了胳膊,道:,“1卜曾,来,他们不好意思,你就先给我瞧瞧吧,我这个情况呢,是” 在汽修厂停了有半个小时,车队重新上路,警卫组的那两辆依维柯此时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辆型号各异的车子,有轿车,也有越野,还有皮卡,甚至有一辆冷藏式的小货车。 车队从收费站上了高速之后,调了个头,行进的方向,不再是事先定好的北原市,而是又朝梅州市去了。。 t1706231537: ===第三四九章 带病=== 车队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穿过梅州就去了距离梅州很近的另外一座城市,而伪装的老干部团,估计此时已经到达了北原市。 上午行进期间,曾毅就一直待在零号车上,为老干部们诊病。 老干部们大多都是从战争年代走出来的”身上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一些难以治愈的伤,后来又披荆斩棘、筚路蓝缕,大搞现代化建设,等日子好过了,人也老了,以前的一些小毛病,也就变成了大毛病” 时时发作,痛苦异常。 在车上待久了,曾毅发现这些老干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触。在正式的场合之中”老干部总是一脸肃杀之气、威风凛凛、爱憎分明”让人觉得老干部不通人情世故、难以亲近:但到了si底下其实这些老干部跟普通的老人并无任何区别,慈祥和蔼、平易近人,反而最喜欢开一些玩笑。 另外,在老干部的身上,还有着如今早已消失不见的诸多优良品质,比如朴素:为了这次重走长征路的活动”老干部来南江之前,都是人人自备了两双老式的解放胶鞋、一只军用水壶,水壶上面斑斑驳驳,唯有那颗红星,依旧褶褶生辉。 曾毅在机关也干了一段时间了,很清楚现在的市价行情,别说是市长这一级别的领导出行,就是下面的县长、乃至乡长,如果参加这种户外活动,所有装备都肯定要用最顶级的,冲锋衣、登山鞋,样样不能少,而且全都是新的,一身行头就得万把块,一拨领导出去一趟,几十万就没有了越往下走,越到基层”这股风气就越盛。 记得前些年有新闻报道,说是某地一位实权的局长,每天都穿着老式中山装,挎着绿sè帆布军包”蹬着解放鞋走路去上班,这位局长在人前的朴素程度”远远超过了眼前的这些老干部。可后来这位局长遭人举报”组织上前去调查”结果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仅从这位局长家里搜出的现金,就有好几千万之巨,其它珠宝玉器古董之类的东西”都没敢计算。 这样的朴素,是一种伪装是可耻的作秀。 而老干部团这些老领导的朴素,却没有丝毫作秀的成分,是切切实实的身体力行。曾毅在帮老干部检查身体的时候,iáo开外面这身崭新鲜亮的外套,却发现里面老干部贴身穿着的背心,都已经破了好几个洞。 老干部也是人”也要讲体面,但只要自己面子上能过得去,又不至于让下面的人难堪,也就行了。 这跟那位局长“人前廉洁”人后:嘴上反腐、手下捞钱,”式的朴素”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中午吃饭的时候,曾毅帮几位需要行针的老干部做了针灸治疗”然后约好晚上休息的时候再针一次,下午就返回了保健组的矢巴。 这一点”让尤振亚极为欣赏,要知道能跟这么多老干部亲近”机会可是非常难得的”就是省领导想见老干部”那也要等待召见呢,而眼下老干部很欣赏曾毅,也没有赶人,曾毅却主动回到了自己该待的位置,像这样能够把握住分寸深浅、又懂得进退的年轻干部,实在是很难得了。如果换了是其他人,怕是就要赖在零号车,赶都赶不走了 晚上曾毅帮徐老做完针灸”从徐老的房间走出来,就碰到了尤振亚。 ““小曾,治疗进行得如何,”尤振亚关切问到。 ““很顺利,”曾毅笑了笑,道:“据徐老自己说,他能感觉到面部比以前舒服了很多,但具体的效果,还要看晚上睡觉时有没有变化。,” 尤振亚微微领首,徐老这个睡觉流泪的毛病,是因为外伤所致”又耽搁了很多年,怕是要见效,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他对曾毅道:“让徐老好好休息吧你到我房间来一趟,咱们商量一下明天的安排,” 曾毅道:““这不好吧,” 尤振亚笑道:“是商量行程之中的保健工作,你现在对老首长们的身体情况最了解,帮着斟酌一下,可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曾毅一听是这个,就跟着尤振亚奔了楼下。 “随便坐,”尤振亚进门之后,指了指那两张沙发椅,道:“你是喝茶,还是饮料,” ““我不渴,就不喝了,,曾毅笑着客气。 尤振亚就顺手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曾毅一瓶,然后招呼他坐下,笑着道:“今天辛苦了,我看老领导很高兴,对咱们这次的保健工作” 也相当满意,” ““份内职责而已,都是该做的,谈不上什么辛苦,”曾毅说到。 尤振亚笑着点燃一只烟,翘起二郎tui,坐在沙发沉思了片刻,道:“明天的安排,我打算是去博阳市,如此行程就比前面两天要远一些,所以你们保健组的同志,要提前拿出一些方案,比如,在菜谱上要做什么调整,可以减缓老首长们的疲劳:在行进期间,多长时间休息一次比较合适,这些都要有考虑,然后给出一些专业的建议。另外”还要做好充分的预案,确保万无一失,” 曾毅就明白尤振亚的意思了,白天自己在电话里暗示唐浩然,说是老干部团在一两天内会到达博阳,曾毅这个预计,是根据之前的行程来估算的,博阳市紧靠着北原市”如果老干部团到达北原市,那么前往博阳的概率就非常大。 谁知因为老干部的不满,尤振亚临时改变了计划,打了曾毅一个措手不及,他还正准备向唐浩然解释这件事呢,尤振亚却提出明天前往博阳市,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明啊 ““博阳市我去过,那里的几个红sè景点都搞得不错,我看一定不会让老首长和秘书长失望的,”曾毅笑着,道:“我回去就跟保健组的同志一起研究,争取今天晚上就把方案拿出来。,” ““好你做事”我是最放心的,”尤振亚呵呵笑着。 从内心讲”尤振亚也不希望搞什么突然袭击,下面要是捅出什么篓子到时候最难堪的,一定是自己这个负责接待和制定行程的人。 白天曾毅接电话的时候,尤振亚就在当场,虽然没看到是谁的电话,但尤振亚一琢磨,也就心中明了子。下面这些市里能跟曾毅有牵连的”无非就是龙山、博阳、白阳三个地方白阳不在长征路线上,就首先被排除了:曾毅在南云县工作过,但最后却是被龙山市的一二把手联手施压,给免了职的所以龙山市即便要探听消息,也不好意思把电话打到曾毅这里的:剩下就是博阳了唐浩然跟曾毅的si交向来不错,能让曾毅做出明确暗示的,也就只有唐浩然了。 既然曾毅暗示了唐浩然”那唐浩然肯定就会在博阳市做出一番的部署安排,与其去那些毫无准备的市,还不如就去博阳,一来老首长可以玩得开心,安全也有保证:二来还可以送曾毅一个大人情。 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尤振亚看得非常明白,像曾毅这种手眼通天、既会做人又会做事的年轻干部不是谁想压制就能压得住的”要不是有资历浅这个短板制约着”曾毅早就一飞冲天了”自己提前烧一烧曾毅这个冷灶多做一些人情出去,绝对是不会错的。 把手里的这支烟吸完尤振亚道:““好”你就抓紧时间去准备吧” 既要考虑充分,还要吸取这两天的不足和教训。,” 曾毅就起身告辞,道:“我们一定认真总结,充分考虑,”曾毅明白,尤振亚的意思,是明天别再让唐浩然搞出什么迎来送往的戏码,免得到时候又让他为难。 尤振亚就摆了摆手,道:“方案拿出来后,就立刻送过来,我会一直等着的,” 回到房间,曾毅把尤振亚的意思对邵海bo讲了讲,邵海bo立刻召集保健组的成员开会,商议措施和责案。 等把方案交给尤振亚,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曾毅想起忘了告诉唐浩然一声,刚把手机打开,唐浩然的电话就第一时间打了进来。 ““我说曾毅啊,你这电话终于是打通了,”唐浩然抱怨了一句” 道:“老首长们现在到哪里了北原市那边已经乱了套,听说他们今天接到的老干部团,竟然是假的,现在其他几个有可能会被老首长走到的地市”全都是人心惶惶。,” 曾毅笑了笑,道:“老首长是来弘扬红sè文化的,又不是来打仗的,至于这么紧张吗,” 唐浩然心道曾毅这话说得轻巧,老首长们喜怒无常,万一有什么不该看的,让老首长给看到了,不该听的,传到了老首长的耳朵里,那下面的这些领导就是平时敢得再好,也要跟着倒霉了,他道:“说正题吧”不然我这觉都睡不踏实,” “情况还是那个情况,,曾毅把声音放低,“老首长们不喜欢迎来送往,” 唐浩然就明白了,道:““没有别的情况了,” “没了,”曾毅说到。 唐浩然也不多问,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电话里笑道:“你这么一说,我终于可以睡个囫囵觉了。好了,时间不早,你也快去休息吧”等这次的任务完成,一定要到博阳来,好好地玩上几天,” “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再说吧哈哈,”曾毅笑了笑”就把电话给挂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徐老不请自来,突然莅临保健组的饭桌”让保健组的人集体受宠若惊,慌乱无措。 好在邵海bo反应快,急忙带领大家鼓掌,道:“老首长莅临保健组检查工作,是对我们保健系统的厚爱,同志们都是备受鼓舞,” 其他人急忙点头称是,纷纷附和。 ““不要搞得这么隆重嘛,”徐老朗声一笑”摆摆手”道:“我今天过来”只有一件事,就是向南江省保健组的专家们道谢,”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极度纳闷,一番左盼右顾之中,就都看向了曾毅这两天去老首长那边执行过保健任务的,好像只有曾毅。 ““我个人有一个很多年的老毛病了,昨天在小曾同志的治疗下”已经大大见好,”徐老显得很廾心,说出谜底,就在曾毅肩膀王拍了一下道:“小单啊你很不错有两下子” 曾毅笑道:““徐老,这可不全是我个人的功劳,昨天就是换了其他同志去,也肯定都有办法说不定治疗的效果更好,” 徐老哈哈一笑,也不让曾毅为难道:“有小曾个人的功劳,也有集体的功劳南江省保健系统能够打破常规,敢于启用像小曾这样优秀的年轻专家,是有魄力、有担当的:这也说明南江省保健系统这个集体,是有水平、是务实的大家都是好样的嘛,” 保健组的专家,顿时都觉得脸上有光,平时大家也没少执行任务,但像徐老这样亲自到保健组道谢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呢。 徐老讲了几句勉励的话之后,也没有多待回老干部团那边去了。 大家再次入座接着吃早饭,心道尊毅运气真好,去治个打嗝”竟然还顺手把徐老的老毛病给治了这下可在老首长那里挂了号,以后不发达都难啊 正在胡思乱想呢又有两位老干部联袂而来,还是同一件事,老首长身上的老毛病,在曾毅的治疗下,已经见好了。 这一下,就把保健组的所有专家都给镇住了,之前大家心里还有些小小的不服气,但现在这种念头却完全打消了。 老首长身上的毛病,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能治的话,早就治好了”连中央保健委的大权威、大专家都束手无策,如果换了是自己去,大家都自问绝不可能比大权威还更有办法”但曾毅去了就有办法,不仅能治,而且还有奇效”短短一天就见效果,这可不是一般大夫能做到的 看来曾毅以前能被方南国看重,绝不是什么偶然和幸运,他是有真本事的。 最重要的是,曾毅不居功自傲,明明就是他自己的功劳,大家谁也没有出力,但在老首长面前,曾毅一再替大家说话,这份心xiong,也不是谁都能有的试问换了自己,是否能把这个功劳拿出来跟大家分享呢 在国内的医学界,可不是你水平高、造诣深,地位就一定会高的,大人物随口一句评价,就能让你少奋斗几十年”现在有了三位老首长的亲口称赞,这趟回去之后,大家就等着计职吧 车队下午到达博阳,在参观了一处著名的红sè景点之后,就结束了当天的行程。 第二天,车队从博阳出发,往下一站一站走,没有再返回北原市,根据尤振亚的安排,北原市被放在了行程的最后。 每天休息的时候,曾毅就去给几位需要针灸治疗的老干部进行治疗,按照他的计划1,等老干部返回京城的时候,也就不需要再进行针灸了,只要按照自己的办法进行后续调理,这些老毛病就会逐渐好转痊愈。 曾毅给出的办法,也都很简单,不需要天天吃药,有点类似于用豆子“磨,”劳伦xg子的,都是以食疗、疗养为主,药物只是辅助。 老干部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器官衰老,要想一点毛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也不现实一味地加强用药,只会对身体造成更大的损伤,是白折腾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减轻痛苦的前提下,让老干部在带病之中延年益寿。 当年的长征路线,其艰苦程度远远超乎想象,其中很大一部分路程,都位于雪山草地之间,人烟稀少、鸟兽绝迹,这些客观条件,既便是过去了几十年,也照样是存在的。 虽然南江省政府一直都在努力,也出台了很多优惠政策,但一没有人,二没有路,三来地形偏僻”第四气候恶劣多变,面对这样的客观事实,就是大罗金仙再世,怕是也难有什么好的办法。 随着行程的进展,车队慢慢驶出了经济发达的地市,开始进入这些偏远的地区。 按照事先的计划1,今天是要重走当年的一个高山路段,这也是本次行程之中,唯一一个未经任何开发的纯野外地点。 车队从当地城里穿过的时候”车外的情况看起来还tg繁华的,但出城之后,视线之内全是高山峻岭,立刻就变得非常萧条。 地势也在不断地增高,保健组的大夫早早拿出预案,在零号车上准备了一些氧气枕,另外还让每位老首长在出发之前,都服了两颗预防高原反应的药物。警卫组的人,更是做好各种应急准备,带上了卫星电话、定位仪之类的设备,另外还准备了担架和小型自供电设备。 再往前面走,通信随时可能会遇到障碍,而一旦进入山区,很多以前非常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复杂起来,比如遭遇突发事件,外面的支援一时很难到位,这就需要自己提前做好准备。 车队往前走了一个多小时”等拐入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后,路一下就变得异常难走,好在距离目标位置已经不远了。 指挥车此时发来消息:车队靠边,大家步行前进。 t1706231537: ===第三五零章 状况=== 下车之后,迎面就是一股干冷的寒风 邵海bo皱眉看了看群山尽头处的雪峰顶,回身大声吩咐道:“同志们,情况特殊,今天大家都辛苦一点,把能带的设备,都尽量带上” 保健组的人也看到外面的情况了,没有多讲任何话,当下就按照事先早就定好的安排,开始行动,年轻的扛设备,年纪大一点的提医药箱保健组的年轻人,其实就曾毅和邵海bo两个,曾毅还好说,但邵海bo许久不锻炼了,扛设备倒是没有问题,问题是能走多远平地里估计走不出一里地,邵海bo都要腰酸tui软了,何况今天还是高原爬山。 警卫组的领导大概也看出来了,今天这个行程,考验最大的不是警卫,而是保健工作,于是特例派了两名结实健壮的战士过来,帮忙扛设备,好歹减轻了一些保健组的负担。 收拾妥当,大家开始前进。 因为没有现成的路上去,所以行进的速度很慢,大家扛着设备,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山脚下竖了一块石碑:“第x方面红军谭越以雪山旧址”。 邵海bo气喘如牛,扶着石碑上看了一下前方,石碑就在脚下,可真正的雪山好像还远在天边呢。保健组这一路使出了浑身力气在尽力追赶,可跟前面老干部的距离,却谭越谭越远了。他拧开水壶,猛地灌了几口,顾不上休息,道:“同同志们,再加把劲,一定要保持和老首长不超过500米的距离”曾毅背了两个包,两只手还各提一个药箱子,走了这么长时间,也只是呼吸稍微有些急促可他身后的那些老专家却不行了,一个个汗流浃背、双tui发软,要不是强撑着,怕是早就要坐在路边歇息了。 “师兄”曾毅此时看了看邵海bo,道:“往常的参观行程,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今天这个情况,怕是要超过四个小时了” 邵海bo点点头一边喘气,一边也是面忧sè,照这样的运〗动量,老干部的身体今天难免要超过负荷上了岁数的人,一旦过度疲劳很可能就会引发很多老年xg的疾病。 这里山高水远的,自己带来的设备也大多是应急xg质的,万一出现个什么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得提醒一下尤秘书长啊”邵海bo明白曾毅的意思,稍作思考,就拿出了挂在xiong前的通讯器。 正在此时,前面传来了雄厚嘹亮的歌声:“雪皑皑,野茫茫,高原寒,炊断粮。 红军都是钢铁汉千锤百炼不怕难。 雪山低头迎远客” 雄壮豪迈的歌声,在空旷无人的山野之中,来回jidàng,老干部们唱的正是著名的过雪山草地。 邵海bo这个电话就没法打了听歌声,老首长此时非但没有一丝的疲惫反而是正在兴头上呢,自己这个时候去提醒,怕是也没有任何的效果。 叹了口气,邵海bo把通讯器收起来,道:“加点小心,咱们赶紧追上吧” 保健组的几位老专家,也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听到这熟悉的旋律,不禁也跟着大声唱了起来,脚下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力气。 曾毅看了一眼前面的老干部队伍,眉头紧锁,脚下不由加快了步伐,这个情况,可是很不妙啊。 望山跑死马,又走了半个小时,等转过一个山头,保健组的人往下一看,之前山脚下的那块石碑,竟然还能隐约还能看得见 “不行,不能再往里面走了”邵海bo终于下定了决心,摘下xiong前的通讯器,再往前走的话,一旦出现问题,想要迅速撤到救护车前都非常困难,自己根本负不起这个责啊。 “零号,零号,我是四号”邵海bo打开了通讯器,呼叫贴身跟随老干部的尤振亚。 通讯器里传来尤振亚的声音“橡讲”秘书长,不能再让老首长往里面走了,否则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将无法及时进行处理”邵海bo说到“我建议立刻返回”尤振亚何尝不知道这个,他平时养尊处优,走到现在,也是双tui稀软,全靠一口气在撑着,之前在石碑那里,尤振亚就建议老干部们返回,他觉得这次的活动主要就是一个意义,没必要真到当年那座雪山跟前走一遭。 可这个建议被老干部们驳了回来,老干部看到远处的雪山,就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邵院长,你的考虑很有必要,我会再向老首长建议的”尤振亚顿了一下,道:“小曾同志呢,你通知他一声,让他尽快赶到我这里来”邵海bo就猜到尤振亚的意思了,多半是他劝不动老干部,想让曾毅过去再试试,当下邵海bo道:“好的,我让他先跟上去”放下通讯器,邵海bo就对走在前面二十米外的曾毅喊道“曾毅一一一一一一 刚喊出名字,jidàng在山谷中的歌声戛然而止,只留下一段拖尾的回音,整个山谷一下安静了下去。邵海bo吓了一跳,抬头望着前方,心道不会是自己这一嗓子,把老首长给惊到了吧。 保健组的人也被这个突然情况给搞懵了,集体停下步伐,抬头望着前方。 “邵院长邵院长” 挂在邵海boxiong前的通讯器,此刻发出尖厉急促的叫声,对方甚至连代号都没来得及喊,而是直呼邵海bo的职务名称。 “我是邵海bo”邵海bo急忙摘下通讯器“请” “马上立刻跟上来”尤振亚的声音都变了调“有老首长晕倒了” 邵海bo当时打了个ji灵,心就往下开始沉,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到底还是发生了,他也顾不得跟尤振亚多说,就又大喊了一声:“曾毅” 眼下保健组人困马乏,能以最快时间冲过去的也就只有曾毅了,所以邵海bo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曾毅了。 曾毅听到邵海bo的喊叫,把肩上的两个背包甩掉一个,扔在路边,然后就提着自己的行医箱甩开膀子朝山上飞快奔了过去,从邵海bo那惊慌的喊叫声中曾毅已经意识到发生了紧急的情况。 邵海bo惊hun未定,回头看着那些还没回过神的保健组成员,道:“同志们,有紧急情况发生请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前面去”说完邵海bo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子力气,过去抱着曾毅甩下的背包,竟然也跟着往前跑了过去。 保健组的专家一听,也是慌了神,急忙拎着箱子就往前赶。 “大家不要慌,留心脚下” 警卫组的两名战士此时大喝了一声,赶路要紧,但山路狭窄,要是慌忙之中这边再摔倒一个专家,那后果说不定比前面的老首长还要严委呢。 喊完这一句两名战士也是背着设备跟在邵海bo后面追了过去 曾毅赶到的时候,尤振亚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队伍的最外面,一脸的白毛汗,急声道:“小 小曾,老首长突然晕了过去” 曾毅抬起一只手示意尤振亚先不要自乱阵脚,然后把肩上的另外一个背包甩掉,就提着箱子走了过去。 “保健专家来了”尤振亚喊了一声,大家就纷纷避让,让曾毅快速通过。 队伍的最前面,几位老首长正站在一旁,脸sè焦虑,一位秘书模样的人物,手里捧着氧气袋,正蹲在地上,帮一位老干部辅助吸氧。 虽然是情况突然,但大家一点也没有乱,并没有围上来,而是各司其职,由秘书先做先期的急救处理,然后等待保健组专家的到来。 情况紧急,曾毅也顾不得跟其他老首长打招呼,而是直接奔了过去,一看之下,躺在地方的老干部,正是那位号称徐大炮的徐老,此时脸上苍白,意识昏i,躺在地上四肢不断抽搐,呼吸急促,一个氧气枕被抱着秘书怀里,塑料管插在徐老的鼻孔内。 “我来处理”曾毅蹲了下来,伸手拨开徐老的眼皮进行检查,一边问道:“说一下详细的情况” 秘书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脸sè苍白,介绍道:“老首长之前状态还非常好,正在唱歌呢,突然之间就变得呼吸急促,然后就倒在了地上,幸亏警卫组的战士眼疾手怕,及时扶了一把,才不至于让老首长摔倒。” 曾毅一边点头,一边又伸手在徐老的xiong前按着,道:“以前发生过类似的橡况吗” 秘书跟了徐老很多年了,仔细一回忆,道:“没有” 曾毅又仔细看了一下徐老的气sè,伸手先搭了一个腕脉,又搭了个虎口脉。 山上其实很冷,可尤振亚此时额上冒汗,脊背沟子湿了一大片,看徐老这个情况,应该是很严重啊,人都昏i了 徐老要是真出点事,自己可怎么办啊,尤振亚都不敢往这方面想,一想就忍不住眼前发黑,这个后果太严重了,绝不是自己这个小身板能扛得起的 尤振亚强迫着自己在想办法解决这个眼前这个局面,要是抬着徐老往山下走,肯定是来不及了,以最快的速度赶下去,也肯定需要一个小 时,关键是徐老还能不能经得起这个折腾:通过省军区从大军区调派直升机过来救援,时间倒是能节省一些,可山中情况复杂,飞机能不能进来是一回事,进来怕是都难以找到降落的地方。 现在唯一可以期望与依靠的,就是保健组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边急救,一边等待救援。 t1706231537: ===第三五一章 唱歌也会中毒=== 第三五一章唱歌也会中毒 邵海bo今天把浑身的力气全都使出来了,仅仅只比曾毅慢了两分钟,喘着粗气上前一观察,邵海bo就道:“曾毅,上呼吸机吧” 事前保健组对今天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进行了仔细的分析,并且针对各种病症,还做了详细的处理预案。 眼前徐老这个情况,邵海bo并不陌生,这是身体缺氧时的生理反应,属于高原反应的一种,昨天晚上做预案的时候,保健组的专家还就这个病的相关症状和判断方法,刚刚做过一番交流,所以邵海bo只看一眼,就得出了结论,这也完全符合今天的外部客观环境。 徐老现在意识昏i、呼吸急促,这说明他本身的自主呼吸,已经处于了失控状态了。 按照事先定好的预案,这种情况下必须要上呼吸机。 呼吸机可以代替和改变徐老的呼吸,只要呼吸状况改善了、正常了,再加上足量氧气的供应,眼下这个情况就应该可以控制得住,就算还有别的并发症,但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邵海bo就从警卫组战士的手里拽过一个包,里面装的,正是一台便携式的呼吸机,属于是气动式的,以气压为动力,不需要电力就可以正常工作,是为了老干部团这次的活动,而特意准备的 接好管线,邵海bo打开呼吸机,感受了一下机器的工作状态是正常的,就准备帮徐老带上呼吸面罩 曾毅此时却抬手拦住邵海bo,道:“师兄,先等一下”说着,曾毅还顺手把徐老鼻腔里的氧气管给摘掉了。 “曾毅,你干什么”邵海bo很焦急,这都火烧屁股了,还等什么 “我刚才仔细检查了一下,这应该不是高原xg缺氧反应,而是通气过度导致的碱中毒”曾毅说到,“现在这个海拔,还不算是很高” 尤振亚当时脸sè更白了,中毒什么中毒,什么人下的毒啊尤振亚的脑袋一下就懵了,真是祸不单行啊,怎么就变成了中毒呢,这种事情发生在老首长的身上,可是非常严重的xg质啊 邵海bo是专业的医师,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先把面罩放回去,蹲下来仔细观察徐老的反应,又伸手按了几下,然后拿出听诊器去听心跳。 只是十几秒,邵海bo的脸sè就白了,心道自己今天差点就捅出了大乱子碱中毒和高原xg缺氧可以说是同根而生的两个病,症状也几乎一模一样,但对于经验丰富的大夫来说,想要分辨出其中的区别,并不是非常困难。徐老这个情况,应该就是呼吸xg碱中毒,如果不是曾毅拦着,自己冒然去供氧的话,可能才真的要出大事 后面的其他老专家此时也赶了过来,一个个气喘如牛,累得双tui发虚,站在邵海bo身后一边喘粗气,一边双tui打颤。 站在那里观察了一下,就有几位专家,也跟邵海bo做出了一样的结论,建议道:“应该立刻上呼吸机救急” 邵海bo的脸更白了,赶紧打断老专家的话,道:“马上进行血气分析” 老专家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了,经验何等丰富,一听就知道自己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当下齐齐住口,赶紧打开旁边的行医箱,从里面拿出一台掌上型的袖珍气血分析仪。 今天的这个情况发生得比较突然,大家接到消息,从山下拼命往这里赶,心里又惊又乱,等赶到这里,已经是气粗、心浮、神躁,自然就很难镇定下来,去细致地分析病情中的些微差别,心里能想到的,怕是只有昨天定下的那几套预案了。 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医院,还有办法纠正,甚至很快就能发现;但发生在眼前这个人烟稀少、设备缺乏的大山之中,可能就是致命的。 而且这还是发生在了老首长的身上,就不但是致命,更要命呢,致老首长的命,要自己的命 一名老专家拿出血气分析仪,然后蹲在了徐老的身边,准备进行气血分析,不过口里依旧是气喘如牛,脸上汗珠子直往下滚。 这台掌上型的袖珍血气分析仪,是美国一家公司研制的最新产品,方便携带,而且检测速度非常迅速,只需几滴血,就可以检测很多项目。南江省保健委也是前不久,才刚刚添置了两台这样的产品,这次活动中还是第一次使用。 采了几滴血之后,大家就都盯着老专家手里的血气分析仪,焦急地等待着分析的结果。 等了十几秒,只见那位老专家脸sè变得很难看,他手上那台最新式的掌上型血气分析仪,竟然无法启动。 连续试了好几次,还是无法启动,老专家就低声道:“好像这台设备太挑环境了” 邵海bo当时差点就要骂娘,马匹的,真是屋漏偏逢,这是什么狗屁的高科技,完全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这还没到真正的高原呢,就开始罢了工,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曾毅已经诊断明白了,就不敢再作耽误,一扭头,对尤振亚道:“秘书长,马上找一张稍微硬点的纸,报纸也行,或者是一个牛皮纸袋子” 尤振亚立刻喊了起来,询问大家谁有这几样东西。 所谓的呼吸xg碱中毒,就是因为呼吸而导致的中毒,人在过度呼吸时,会把体内的二氧化碳给大量排出去。众所周知,二氧化碳溶于血之后是酸,二氧化碳的大量流失,就会导致体内酸的浓度开始降低,升高为碱xg,酸碱失衡之后,人体开始产生各种不适的反应,所以叫做呼吸xg的碱中毒。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增加二氧化碳的供应,促使人体酸碱重新恢复平衡。但保健组从来都没有携带二氧化碳的先例,带来的呼吸机,主要是用来供氧和调节呼吸状态的,根本无法起到治疗作用。 乔老看这些保健医生忙来忙去,你诊一下,他诊一下,都说先上呼吸机,最后却又都一言不发,便问道:“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邵海bo就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了,这没法解释啊保健组刚才不少人都喊了要上呼吸机,如果自己的解释不能令人信服,事后真有老首长认了真,去追究此事,那可就是滔天大祸了,不但是误诊,而且还是故意隐瞒真相。 此时尤振亚拿着一本杂志过来,是从一位老干部秘书那里搜刮来的,他问道:“曾毅,你看看,这个可以吗” 曾毅点点头,道:“乔老,山上的环境比较恶劣,不太适合用呼吸机,等把徐老救醒,我再向你仔细解说” 说着,曾毅顺手接过杂志,“嗤”一声把封皮给撕了下来。 保健组的专家集体松了口气,曾毅这个说法,倒是可以解释得过去,山上气压低、气温冷,使用呼吸机,跟山下肯定有所不同,而且徐老岁数也大了,如果大量冷空气直接进入肺里,可能会造成一些无法预估的伤害。 而且用呼吸机本身也没有错,如果这次能提前准备二氧化碳的话,现在就可以用二氧化碳混合氧气,两管其下,更有利于救治。 邵海bo却忍不住捏了把汗,曾毅这是替大家出头给扛了过去,但只怕没有不能轻易就过关吧 乔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示意保健组的大夫赶紧救人。 曾毅把手里杂志封面的铜版纸,卷了一圈,叠成一个圆锥形的纸筒,然后罩在了徐老的口鼻之上。 尤振亚的眼睛就睁大了,这个也能算是治疗吗,太儿戏了吧 曾毅此时道:“徐老突然昏倒,有多方面的原因,主要是徐老的情绪比较ji动,长时间大声歌唱,把xiong腔中的二氧化碳都给排了出去;二是山上气压较低,氧气含量不如山下,人会有轻微的缺氧反应,为了增加氧气摄入量,呼吸就会加深,频率也会增快,由此带来的副作用,是二氧化碳流失得更快了。这个病,就叫做呼吸xg碱中毒,是因为二氧化碳缺乏导致体内血液酸碱失衡而引起的,我现在使用这个罩子,目的就是为了回收和利用呼出的二氧化碳。” 几句话,就把徐老这个病的前因后果解释得一清二楚 就连保健组的几位专家,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是暗自后悔,自己怎么就把老首长唱歌的事情给忘了呢平时自己歌时间久了,都会觉得脑袋有些缺氧呢,何况是在这种地方,又如此卖力地放声高唱,岂能不出问题 尤振亚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呼吸xg碱中毒,心里的担心顿时少了一半,他接着问道:“小曾,徐老的这个情况严不严重,下面该如何处理” “徐老过一会应该就能醒过来”曾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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