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心里默默数了数,肖家加上大伯二伯两家和爷爷奶奶共12个大人,宋家算上自己三个人,总共15个人,不管怎样,总要打听了再说。 看看日头,马上午时过半了,两人决定先吃饭,再去问路引的事。 肖榆终于有时间好好逛逛县城了,山源县有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流贯穿整个县城,两人边聊边走已经到了南街,右手边一眼望去古色古香的店铺整齐地排列,左手边靠近河岸形形色色的摊贩叫卖着。 按现代的说法,南街就是典型的商业街,成衣、布匹、脂粉、首饰这里应有尽有,此外典当行、钱庄、酒楼客栈等等也都在此处,最是繁华。 两人边走边聊北上的路线,想着最好能弄到一份舆图,或者相关的游记也行。 突然想到北方天冷,得准备御寒的衣物,据她记忆全家好像只有宋母有一床洗得发黑的棉被,其他的被子和冬衣都是用些芦苇絮之类的东西填充,好在昌州偏南,不至于太难熬。 思及此,肖榆指了指不远处的布行,“布行现在有棉花卖么?咱们是不得做些冬衣。” 宋毅认可的点了点头,“应该有,现在夏季陈棉多,正好价格不贵,可以多买些。” “大概多钱一斤?”肖榆问道。 08又是一个炮灰 “现在估计五六十文左右,棉花售价波动比较大,新棉和旧棉差距也很大。” "五六十?这么贵?"她以为陈棉三四十文就差不多了。 难怪棉布那么贵,粗棉布一匹都要500文,细棉布要900文,而且细棉布的价格几乎是同等原材料价格的两倍到三倍,在纺织品来说是很大的利润了,应该是纺织技术受限了,所以价高。 历史上蚕丝纺织技术是最古老最成熟的,商周之前就有丝绸制品了,反倒是棉纺织技术到宋代改良后才逐渐发展起来,大融朝虽是她没听过的地方,但发展情况倒是相似。 棉花产量应该也不怎么样,不然不会这么贵,这么说吧,现代棉花的价格和好点的大米差不太多。而在这里,一斤陈棉就能抵三四斤精白米。 有机会得搞点种子试着种种。 午时过半,福源酒楼正是人多的时候。 连带着附近的茶棚生意也好得不行,肖榆两人正坐在一家混沌摊,一口馄饨一口酥饼,吃得酣畅淋漓。 本来肖榆是想去福源酒楼的,结果随便两个菜就得几十文,还不如她炒的卖相好,不如吃点小吃算了,纯正猪大骨吊的汤,鲜香爽口,哪怕涨价了也才7文钱一碗。 “宋兄,你果真在这。”一身高至少190的瘦竹竿从人群里戳了出来,直奔宋毅。 与宋毅见了一礼又朝肖榆拱了拱手,唤了一声:“嫂夫人。” 想必这就是宋兄的娘子了,自上次宋兄成婚后已有两月未见,没想到今日二人来县城售药,要不是爹让人去县学通知他,他都不知道宋兄来了。 看到来人,宋毅也难得露出笑脸,站起身招呼瘦竹竿落座,“店家,劳烦再来碗馄饨。” 瘦竹竿哪怕坐下,都感觉快挨到棚顶了,肖榆好奇地看着这个脑袋像笋瓜的年轻男子。 “希和,你怎么过来了,今日不是休沐日吧。”瘦竹竿头上都有些薄汗,宋毅贴心地给他倒了杯茶。 随后给肖榆介绍:“这是孙希和,孙掌柜的二儿子,幼时与我同在清泉镇蒙学。”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那位同窗。 瘦竹竿听完再次道了句:“见过嫂夫人,希和幼时多亏了宋兄照顾,一直将他当做大哥看待,宋兄总是太客气,不拿我当自家兄弟。” “嫂夫人不必同他一般见外,保和堂掌柜就是我家老头子,嫂夫人再要售药直接找我,有我在,他肯定不敢压价。” 瘦竹竿人还挺好的,跟孙掌柜都是实诚人,有机会还是要提醒一下,也让他们早做打算。 孙希和?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原女主好像有个忠心大夫姓孙。 “希和兄弟,你也懂医吗?” “希和蠢笨,只读了些粗浅的书本,在医术上一窍不通,就勉强分得清药材,说来惭愧,读书十余载,连个童生都没捞到,哎。” 不懂医术?可她隐约记得就是这个名字啊。 “倒是家兄,拜得丹清先生为师,虽未正式出师,但医术那是没的说,早已青出于蓝,在山源县也是小有名气。” 对,就是丹清先生,她记得原书中男女主北上的路上从山匪手中救下一名男子,男子家中从医,拜丹清先生为师,全家覆灭只剩他一人。 又从男子口中得知流民占山为寇,打劫掠杀了许多过路人,女主说服当地府衙出兵,用计围剿匪寇,帮男子夺回药材家当,事后男子就跟随女主当了随行大夫,并把所有家当都给了女主,后来在一次前线战争为救女主挡剑挂了。 肖榆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 “你大哥可是孙希舟?” 瘦竹竿一脸惊喜:“嫂夫人也听过家兄?” 嘶...还真是个炮灰啊,还是个出场就死全家贡献药材的炮灰。 不行,得救一救。 肖榆挂上一丝甜笑,再次找到工具人宋毅:“相公,希和兄弟是县城人士,结实的人肯定比咱们多,路引的事能不能托希和兄弟帮帮忙。” 说完还眨巴了下双眼。 宋毅喝了口水的功夫,俩人的对话就一路神转折的他都跟不上了。 肖榆怎么会知道希和的哥哥? 为什么要提路引的事? 想拉孙家一起上路? 倒是瘦竹竿一脸茫然:“路引?宋兄,你们要办路引吗?是要出远门?” 宋毅轻咳了声打断询问,顺便把刚上的馄饨推到孙希和面前示意他先吃。 如果有医者能够同行,对他母亲来说再好不过,而且不管孙家愿不愿同行,他既然察觉到危险,也该给希和提醒一二,若能一起同行自然是再好不过,思及此宋毅直截了当开口: “我们准备起程北上避祸。” “避祸?” “对,潮州洪灾百姓流离失所,徽州李将军和朝廷嫌隙已久,近期...也有些不太平,咱们这里流民乞丐越来越多,再加上今年粮食减产,我怕昌州会受到波及,我妻子祖上是北方人,所以我们打算办了路引北上避祸。” 顿了下又继续道:“希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和孙叔他们能和我们一起北上,若真发生什么事乱起来....” 后面的话宋毅没有再点明,要真乱起来,街上的商铺肯定是第一批受害的对象。 闻言孙希和也慢慢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近几月除了你成亲,我几乎都在县学,你所说之事确实不曾留意,流民以往偶尔也会有些,而且雨已经停了,粮食可以再种,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吧。” 宋毅知道让人离开故土确实难以接受,但结合他所知道的消息,昌州八成会乱起来,到时再走,必然更加危险。 “先不论收成的事,就说流民,往年虽也有过,但都是小范围受灾的,大多还是昌州府附近的人,哪像如今,听这些流民的口音就知道是南边远处逃来的,况且这次不只天灾。” “宋兄,你是说徽州会...反?” 宋毅认真地点了点头,很可能已经打起来了。 09 采购 当今独断专权又敏感多疑,登基后对世家、门阀、藩王轮番打击,至今20余年不知杀了多少忠良名将,其中就有徽州总兵李仁的父亲,而且专宠皇贵妃,偏信宦官,信奉愚民之策,各项赋税都比前朝要重,早已怨声载道。 恰巧此时一名半百的老妇带着个八九岁的孩童上前乞讨,操着一口完全听不懂的方言,肖榆没敢直接给钱,怕这两人会被其他乞丐盯上,只包了两个掌心大小的酥饼示意他们吃了,又在递过去的瞬间,往老妇手心塞了几个铜板。 孙希和如当头一棒,一下就意识到严重性了,顿时有些着急,他家里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还有店铺,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再次向宋毅和肖榆道过谢后,便匆匆家去了,临走承诺会办好路引的事,他兄长曾帮府衙以为捕快看过腿伤,使些银子应该不成问题。 有了孙希和的帮忙,就不必再去衙门了,离开的老妇也让肖榆有了紧迫感,向宋毅问道:“接下来去买骡车吗?粮食和衣物这些在县上买还是去镇上?” 有些东西她怕镇上没有。 宋毅思忖了下,回道:“先去布行看看棉花布匹,现在是夏季不一定能买到多少,北方天寒,等咱们过了豫州差不多都10月了,据说那边11月就会下雪。” (本文日期用的农历,气候参考作者本人小时候北方的天气温度,比现在下雪早得多,也冷得多。) “之后再去西市看骡车,出城刚好再次路过南街拉上就能走,至于粮食回镇上买,其他杂物,可以在南街看看,镇上没有的买上一些,最好能弄把铁器。” 肖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可以的,武器都考虑到了,家中唯一的铁器就是宋毅打猎的箭头,菜刀都是青铜的,钝到不行。 大融朝对铁器管制极严,而且价格很高,每把铁器的出售都是登记在案,普通百姓只能购买农具和巴掌大的小菜刀,根本没什么杀伤力。 为了节约时间,宋毅去找铁匠铺子,这种一般都在背街小巷,肖榆则直奔布行。 大中午的,布行一个顾客都没,肖榆直奔麻布,翻看了下,没有花样,颜色也就几种,土褐色要了两匹,加上家里的旧衣改改,足够宋、肖两家所有人做一套御寒的衣服,肖榆又不傻,逃荒呢穿新衣不是靶子么。 “掌柜的,再给我装30斤棉花。” 女掌柜一听竟然还是笔大买卖,立刻笑着迎了出来。 “姑娘要新棉还是陈棉,另外咱们也有弹好的被芯子,只多收几文手工钱,姑娘可需要。” 肖榆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盘算用量,宋母病弱,爷奶上了年龄,三婶是个孕妇,另外还有两个半大孩子,至少得有五床棉被才行。 “有弹好的被芯再好不过了,掌柜的,我要五床被芯,15斤陈棉,总共多少银子?” 一下子售出去这么多陈货,掌柜也乐开了花,“陈棉45文一斤,被芯都是4斤的,也是陈棉一床200文,再加上两匹布400文,总共2075文,姑娘给2070就行了。” 突然想到没有被套,肖榆又加了两匹藏青色的麻布,又让掌柜的送了些麻线,想到要来月事,咬牙又买了几尺粗棉布,最后总共花去近三两银子。 宋毅还没回来,两人约定了在吃馄饨的地方碰面,肖榆离得不远,看附近有家脂粉铺子,买了块最普通的香胰子,花了500文,这东西原材料就是猪油皂角什么的,真是暴利! 想到自己的青气团,肖榆又走进了一家杂货铺,不拘什么种子,粮食、蔬菜、瓜果各选了不少,这东西也不占地方。 看着琳琅满目的手工艺制品,让她想起了上学时期逛的精品屋,没忍住又买了个黄铜做的汤婆子,另外还有几个小瓦罐、油布、盐、糖、打火石、火折子、灯油、蜡烛等等林林总总的许多东西,总共花了3两,主要是汤婆子就花了1两,盐、灯油、油布也都比较贵,商家看她买得多还送了两斤碳。 把东西暂时寄存在铺子里,没一会宋毅就回来了。 肖榆迎上去看了看背篓,多了个包袱,“买到了?” “嗯,一把锄头,一把菜刀,还有两根铁钉,锄头的棍子得回家自己做,铁钉没登记,给了掌柜一两银子换的。” 肖榆不由自主地皱眉,“这么难吗?不能多买两把锄头吗?” “一户只能买一把锄头,这都是有定数的。” “锄头给你爹用,回去后找些硬木,削尖了给你用,锄头你使起来会有些费力,菜刀太小留着防身,至于铁钉可以当做箭头用。” 虽然不满意,但肖榆也知道以他们平民小老百姓,也只能这样了。 很快两人便到了西市,牲口味扑面而来,肖榆忍住不适寻找着合眼的骡子。 对的,目标明确,就要骡子,比马好养,比驴听话,再合适不过。 很快就选了匹脖子昂得高高的,脑门中间有嘬白毛的黑色壮年骡子,俗话说:长脖骡,长尾马,见了就得买,颈长且结实说明是匹好骡子。 又套了辆破旧的二手车架,总共用去23两银子,在摊主的指导下宋毅试了两圈就架着车晃晃悠悠地出发了。 来时一个半时辰的路,硬是花了近三个时辰才回到镇上,肖榆再也忍不住下车干呕了几声,还好没吃什么东西。 幽怨的瞪着宋毅一言不发。 宋毅不安的扭了扭身子,他也很难受好吧,感觉屁股都颠破皮了。 摸了摸鼻子扶起肖榆,靠坐在车辕上,拿出水囊给她润了润嗓子。 “要么你在车上等我,我去镇上买粮。” 肖榆想了想暂时想不出来还有什么遗漏,就嘱咐宋毅连同她娘家的一起买了,然后回车上躺在厚厚的被子上休息。 还好买了几床被子,可以给她垫垫,不然就这破车架,还有宋毅的驾驶技术,她屁股得颠成八瓣。 就在肖榆昏昏欲睡的时候,宋毅带着粮铺的牛车沉着脸回来了。 10 炮灰扎堆了 看见宋毅的样子肖榆突然感到强烈的不安,靠近他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想起杨大叔说的话,宋毅语气低沉:“粮食买好了,明日你我驾车送些粮食和布匹回肖家沟,顺便告诉他们北上的事,另外行李物品两天内要准备好,最晚两日后一早,我们就出发。” “记得明日拿了你家的户籍文书,去办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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