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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是在一切有转圜余地时候使用的。” ——“抓活的就好。” ——“您的意思是……” ——“断腿也没关系。” ——“也可以断掉一条胳膊,没关系的,等将他带回日本,会有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呢。” …… “哗啦——” 昂贵的屏风,眨眼被绯红的刀锋撕裂,生生断成两截。 男人披着山月和服,目光阴郁,绯刀嗡鸣,这一刻,他整个人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刹恶鬼,握着刀的指骨绷着,近乎青白。 ……缘何这样愤怒? 顾斯闲望着月色下嗡鸣的绯刀,和他微微颤抖的手。 他想,他继承了母族的遗志,母亲说的这些话,他应当是认同的。 只断腿断手的刑罚,伤害了香主的身体,实在不雅。但如果香主顽强抵抗,却并非不不可为。 他把香主囚禁在高墙里,栓上最坚固的锁链,听话给与奖励,悖逆施予情罚,若是逃跑,就要规训到想到这个词就恐惧。 顾斯闲知道。 这未尝不比打断腿听来慈悲。 因为这个愤怒吗。 ……不是的。 …… 所以。 ……缘何这样愤怒? 他曾经见惯了这样的事情。 别说断手断脚这样的小事,他甚至曾亲手温柔的将钉子镶到叛徒的蝴蝶骨后,勾缠血肉,将叛徒撕心裂肺的哀嚎权当下酒。 可这样的小事儿,放在那样孱弱的小知了身上。 ……那到底会是怎样的触目惊心啊。 顾斯闲甚至只是想到,便觉手指发抖,竟连绯刀都要握不稳了。 …… 而录音还在继续。 女人仿佛不在乎任何人的愤怒一般,兀自悠闲的说。 ——“香主的身体被神明祝福,虽然娇软羸弱,但也最容易恢复……中个一枪两枪,无伤大雅。只是恢复后会更加无力孱弱,娇软敏感而已,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本来就不应该出去。” ——“疼痛也会让他记住逃跑的代价,安分一段日子呢。” ——“当然……活的抓不到,就杀掉吧。” ——“香主如果不在我们手中……那让他活着,又有何意义呢。” ——“不若尘归尘,土归土,让那漂亮的赤子之魂,回归天上呢。” 她的声音悦耳,汉字被她说的如珠似玉,颗颗令人透骨生寒。 …… 明明他有时做事,比母亲更为心狠。 可此刻,顾斯闲却觉得冷。 顾斯闲习惯了凛冽的冬日。 他的妹妹在冬日出生,父亲在冬日死去,他在这个季节,感受过新生的温暖,也感受过它赋予的凄清怆然。 但他第一次在这晚冬春昼,感到这样彻骨森寒。 …… 阿钱被唤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男人穿着山月和服,依然矜贵优雅,修长的手指弹着刀身,清凌凌的声乐,竟仿佛在弹奏三味线。 他身上缠绕着浓烈的酒香。 阿钱怔住了,他看到了案几上,摆着一瓶几乎见底的烈酒。 是烧刀子。 阿钱看着顾斯闲和顾雪纯长大。 顾雪纯在日本,性子羞怯娴静,是个爱穿樱花和服,轻轻一逗就要红着脸,躲到父亲身后不知所措的小女孩。 到了中国后,在兄长和风土的影响下,又学了街舞,这才慢慢开朗明媚起来。 而顾斯闲从小喜爱名士风雅,饮清酒,喜淡香,幼时就被教导的足够沉稳矜持,礼仪周全,后来成年,也从来不沾烈酒,也不会轻易让自己醉。 他总认为那样不够体面。 无论在日本,还是在中国,他如同一根绷紧的三味弦,从未让自己的音色有过任何改变。 “阿钱。” 男人的声音淡雅,“请让鹤灵去日本,代我为母亲的生辰,送上一份大礼吧。” 阿钱一怔,他下意识的问:“家主……要送什么?” 男人于是缓缓起身,他修长的指尖抚过凛凛刀身,仿佛没有被烈酒影响半分理智,声音甚至还是柔和的,“随我过来。” …… 少年日夜被安神香安抚,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安静了很多,但好景不长,很快发起了高烧。 少年出去的时候,穿得单薄,深夜又春寒料峭,风寒入体,又受了恐怖的惊吓,身体应激过后,近乎要死去似的奄奄一息起来。 顾斯闲洗掉身上的血腥味儿,不紧不慢的照料他。 之前夏知玩雪发烧的时候,还有点意识,会有一点点抗拒他的接近,后面似乎知道这是在照顾生病的他,就大概有些不太情愿的接受了。 顾斯闲再靠近,少年就会无意识的眯着眼睛,说一些类似不要靠近我之类的话,却因为语调,听起来像是弱弱的撒娇。 ——却也不会再挥起没什么力气的手推他,或者把身体往后躲了。 可是现在,少年躺在床上,安静的一点声息也没有。 在顾斯闲的照料下,少年的烧终于退了下去。 但少年还是没醒。 顾斯闲发现,少年安静睡着的时候,睫毛很长,脸颊柔和,看起来是那种很软弱,很爱哭的人。 但顾斯闲知道,他不是的。 他有着闪耀的灵魂。 他比顾斯闲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坚强。 —————— X 小 颜 y 第74章 第七十四香 午夜梦回。 顾斯闲又喝了酒。 他喝清酒不会醉,烈酒也不会。 只是浓烈泼辣的滋味随着空气中的透骨香一起灌入喉头,他会有种那个爱笑爱闹的少年,还皱着眉头,不高兴不耐烦注视着他的错觉。 而不是这样躺在床上,如同死去般听话寂静。 烈酒辣喉,融入血中,仿佛也能蒸出一些暖意,来驱散这晚冬无夏之寒。 男人拿着酒壶,微倾,亮辣的酒液泼在绯刀上。 他清雅狭长的眉透出疏狂,一向注重矜贵风雅的男人,此刻竟生出了放/荡不羁的味道来,他握住沾酒的绯刀,轻轻一掠,撕碎了一片薄薄的雪花。 他茫然又有些厌倦的想,怎么又下雪啊,都二月春了。 他扔了刀,又提着那酒坛,把烈酒灌入喉中,跌跌撞撞走向高墙。 辣味直冲脑子,却偏偏越喝越清醒,他依靠着冰冷的高墙,望着另一头还为化雪的山头, 原来,春日的雪,也这样冷啊。 这样冷。 小知了如何熬的住。 …… 深夜,仿佛听到有人在哭。 顾斯闲几乎是下意识起身,从院子走到了门口,要去看少年。 却又感觉自己满身寒意,于是顿了顿,进屋站了一会,等寒意化去,又披上了另一件山月和服。 不知为何,顾斯闲感觉这衣服,似乎宽大了些。 他也未曾放在心上,只茫茫然想,他哭了。 那他醒了……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然而走到近前,却发现少年没有哭,他还在睡着,没有醒来,很安静的样子。 安静的仿佛死去了。 …… ——但顾斯闲,却又真真切切的,仿佛听到了哭声。 那哭声抽抽噎噎的,不算嚎啕,一声一声断断续续的,听得人疲倦又难过。 是他醉了吗。 顾斯闲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少年,于是他仿佛明白了。 喔……这样。 这种感觉,顾斯闲已经很久没有了。 所以一时间,居然没有回过神来。 他仿佛又回到了父亲去世的,那个无助的冬夜。 那时候,他也没有哭。 甚至还可以从容不迫的去参加一场针对顾家的鸿门宴。 只是那个时候,他一直听见一个隐隐约约的哭声,那个声音很稚嫩,很年轻,带着年幼失怙般的嚎啕。 他其实觉得有些吵闹的,那个声音哭太久了,让他也觉得疲惫起来。 他记得那夜,年幼的妹妹过来了,说了一些很可爱的话。 于是那个哭声就小了一些,抽抽噎噎的。 仿佛被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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