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地址,“……我想把这坛骨灰,葬到这个史密斯家族的城堡去。” 宴无微听见夏知说话,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半晌,他轻声说:“夏哥……” 他眨眨眼,“这里就是史密斯古堡。” 宴无微弯起眼睛,“现在,我是这里的主人。” 夏知怔住了。 * 这个城堡太大了。 史密斯家的墓地在后山。 宴无微开着车带夏知过去的,又带了几个人。 宴无微帮忙找到了老先生的墓碑。 看着宴无微指挥着人帮忙在老先生的墓地旁挖了一个很深的坑,然后埋进了和老先生同样制式的水晶棺材,夏知都没注意到这回事,但宴无微考虑到了。 “像这些贵族啊,很体面呢。”宴无微跟夏知说,“棺材什么的也有很多讲究。” 夏知不太懂这些,就懵懵的点点头,他觉得,史密斯太太也不是很在乎要不要水晶棺什么的。 但他大概知道,宴无微确实是用心的在做这个事情了,没有敷衍他。 这其实就够了。 他看着人把那坛骨灰放到棺材里,合上棺,漂亮的水晶棺,里面小小的骨灰盒。 夏知在边上看着,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大概有些空空落落的味道。 人死如灯灭。 死亡真是世界上最让人难以接受,却又无可奈何的事了。 宴无微把他往后拉了拉,然后吩咐人:“填土吧。” 夏知看着那些男仆把土填上,立了坟包,在老先生墓旁竖了新的墓碑。 一直都是宴无微指挥来指挥去的,夏知不知道做什么,说什么,也只能闭嘴看着宴无微指挥。 ——也就是这时,夏知发现宴无微好像做正事儿的时候,看起来没面上那么不太靠谱。 青年穿着葬礼的时候应该穿的黑西装和白衬衫,系着领带,戴着白手套,身材高挑,肩不是很宽,但恰到好处的修长,看起来很是正经肃穆,没有他平日里给人的轻佻无状,竟也显出几分彬彬有礼,绅士般的优雅来。 夏知又想起来,宴无微做事情的时候好像都很认真,不管是什么事儿,无论去给他排队买蛋糕,还是给他捏萨摩耶糖人,又或者是弹吉他唱歌。 虽然都是些小事儿,但好像都能做得很好——但夏知知道,这其实是不容易的。 一件小事,想随便做做很简单,想做好,却很难。 至少夏知知道,能把吉他弹得那么好听,估计不止要几个月的功夫。 夏知想,虽然宴无微是个让人受不了的同性恋……但脱去那些讨厌的负面滤镜,宴无微其实算得上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都安顿好啦。”宴无微过来,他从车后座那起准备好的一大捧白菊花,递给夏知,眨眨眼:“你有什么话要讲给她听吗。” 夏知不知所措的接过宴无微塞过来的一大捧白菊花,他看见宴无微也抱了一束。 于是夏知又想,宴无微看起来,好像也是个敬畏生命的人。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宴无微这个人在他眼中鲜活了起来了——以前在夏知心里,宴无微只是一个黏着他不撒手的同性恋,牛皮糖,讨厌鬼,可能还稍微沾点变态,但其实夏知一直都没怎么正眼看过他的。 大概在夏知眼里,宴无微是一个不得不利用,但最后……如果可以,最好还是不要有什么交集的人。 所以宴无微怎样,跟他都没什么关系,就那什么,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但…… 夏知低头想,宴无微好像也确实一直在帮助他。 不过,再纠缠下去,欠下的人情会越来越多的。 不能这样下去了。 …… 夏知把白菊花放到了墓碑前,他也不知道对史密斯太太说什么。 虽然几经生死,但夏知对生死的理解还是很浅薄的。 他只明显的知道,死亡是最可怕,最不幸,最惹人悲伤的事。 所以就算高颂寒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他也没有开枪杀他——不是心软,只是夏知从不认为自己有审判他人生命的权利。 “……” 宴无微忽然说:“你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夏哥。” 夏知怔怔的看了一会,他说:“……只是觉得,有点突然。” “就是……”夏知嘴唇翕动,他仿佛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但又确实想说点什么,就迟疑着说:“我租了她的房子……她是个很好的老太太,然后耳朵有点听不太清……然后我照顾她,她也照顾我……然后我们短暂了有了一段相互照顾的关系……我没打算在这个地方久留,也许我忽然有一天就走了,然后再也见不到她,就这样。” “然后,在那之前,突然那么一天。”夏知说:“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看宴无微,好像有点想说明白什么,又不知如何表达一样,“……就……没有了,只有一封遗书,一段过去,一栋房子,还有一条狗,但是人没有了。房子空了,狗……狗天天跑到门口,在等她回家,但是等不到了。” 少年身上笼着一种仿佛无家可归般的失落,他自言自语说:“当然……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个房客……” “但是,你知道吗。”夏知喃喃说:“没有了。” 他眼里慢慢蒙上了一层湿润,“再也没有了。” 宴无微不太理解来自少年身上的情绪。 但他能从少年无意蹙起的眉毛,有些湿润的眼尾,察觉到他在悲伤,一种压抑了很久,导致不知道怎么结束,但突然在此刻开始的悲伤。 宴无微不能理解这种悲伤,他只是按部就班的知道,一般人死了,送到火葬场,火化,变成骨灰,然后在家人的哭天抢地中被埋葬,大概是这样。 当然,宴无微漫不经心想,有些也会省略这些步骤。 “夏哥,你看。”宴无微忽然指着西边说:“太阳落山啦。” 夏知一怔,他仿佛暂时从那种悲伤的情绪中抽身出来,望着宴无微指着的地方。 大片大片的霞光散落,太阳像可爱的鸡蛋黄。 宴无微插着兜,笑吟吟,又轻轻松松的:“但是呢,明天还会升起来的。” 夏知想。 他好像在说毫无意义的废话。 但宴无微的笑容总是很有感染力的,那种轻松的,愉快的,好像天大的事儿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 宴无微仿佛与生俱来的轻松写意,慢慢的稀释了夏知心中,那种初初面对死别的落拓悲伤。 以至于夏知也不自觉的想。 是的。 人死如灯灭。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那个温柔和蔼的史密斯太太。 但太阳……还会升起来,人们还是要擦擦眼泪,带着不为人知的伤痛继续生活。 新的一天,还是会按部就班的开始……是这样的。 宴无微看见少年紧蹙的眉头渐渐放开了,大抵明白夏知是稍稍放下了,于是他又觉得舒服了一些。 他其实不太理解夏知为什么要为一个认识不过一两个月的老人如此悲伤。但宴无微为人聪明的一点是——他从不过问。 宴无微开车带夏知下山的时候,漫不经心想,所以说,只是个不太重要的老太太而已嘛。 宴无微从后视镜看到少年望着窗外,变幻的光影落在少年乌黑的眼瞳里,零零破碎一片。 宴无微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而已。 当然,他面上依然笑吟吟的:“夏哥,今晚要吃什么嘛?我会做鳕鱼汤。” 夏知看向宴无微。 这个时候,有一个微弱的念头弱弱的缠绕着夏知,让夏知情不自禁的去思考—— 当他的朋友埋葬了一个重要的人,陷入深切的悲伤,他会在旁边——像宴无微这样,一直——若无其事的微笑吗。 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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