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名字,叫怀凉。 这就是爱啊。 真美好。 宴无微漫不经心的想着,一边眨眨眼,对宴怀凉露出了微笑。 他笑着说:“没关系。” 少年很是瘦小,像个没发育好的孩子,却长得雪白漂亮,这么一笑,宴怀凉看呆了。 宴家自然也是很有钱的。 大厅奢华明丽,几近金碧辉煌。 却在少年美丽的微笑的衬托下,变得廉价,丑陋,不值一提起来。 但宴怀凉想起眼前人的身份,很快就为自己的动摇恼羞成怒起来。 他压抑着胸口的火气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个私生子——他当然知道这个从小就被送到美国的贱种,是他爸爸出轨的产物——现在他妈妈死了,便要来他们家吃血啖肉了。 不愧是他那个贱种妈妈的孩子,有着魅惑人心的皮囊,和十足烂坏的心肠。 宴怀凉对着宴无微冷笑起来,用口型对着他说—— “贱人。” 宴无微看懂了他的口型,但他依然清纯的微笑着。 只是手指微微动弹一下。 那是他想要割开病人喉咙之前,最常有的本能反应。 但是不行。 宴无微想,这里是中国。 会很麻烦。 * 家宴上,热热闹闹的。 宴家的家主叫宴准,正妻自然是已经过世了。 宴无微的妈妈祝霜穿着红色旗袍,让宴无微喊爸爸。 祝霜极其漂亮美艳的,一双眼瞳如同明丽珍贵的琥珀,肤白貌美,看人的时候也是笑盈盈的,此时穿上红旗袍,踩着高跟,尽管已经四十岁了,却还是不减艳丽风情。 宴无微歪歪头,看着宴准,张口要喊。 宴怀凉忽得说:“我听说你连汉字也不会写,是吗?” 宴准上了年纪,却依然是个很有气势的男人,他蹙起眉,看宴无微。 宴无微歪歪脑袋,对着宴准笑笑,“是的,叔叔。” 宴怀凉也笑起来,他掀起眼皮看祝霜,语气极尽恶毒:“祝阿姨,你怎么跟我爸生了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贱东西啊。” “真的是我爸的种吗?” 宴准瞪他一眼:“阿凉!” “……”宴怀凉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祝霜脸上笑容僵硬,她刚要说什么打打圆场,忽而听宴无微笑吟吟的说:“是啊。” ——“我就是这样上不了台面的贱东西。” “啪——” 宴无微微微侧脸,雪白漂亮的脸上是深还色的巴掌印。 祝霜收回手,对着宴淮赔笑,“他就是……在国外呆久了,太不懂规矩了。” 祝霜转而对宴无微冷冷的说:“跟爸爸和哥哥道歉。” 仿佛对在众人面前遭受的屈辱毫不在意,少年的嘴角甚至还含着笑,带薄茧的手拿起酒杯—— 玻璃酒杯的红酒盈盈闪光,宴无微怀着十足歉意,对宴准说:“对不起,爸爸。” 然后转身对宴怀凉说:“对不起,哥哥。” “是我不太懂规矩了。” 他笑眯眯的说:“请你们——原谅我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人是这样微笑着,宴怀凉却忽然觉出一种渗人的凉意,这让他想起了那场时时刻刻被家人描述的高烧,一种令人发寒的恐怖。 回过神后,他对宴无微更是极尽厌恶。 宴怀凉说:“你道什么歉啊。” 他掸掸衣袖,仿佛碰上了什么脏东西,嘲讽说:“你说的没错啊,不用道歉。” “何必惺惺作态,让人恶心。” …… 晚上,寂寞的寒星在黑天鹅绒上闪光。 瘦弱的少年跪在地上,女人拿着棍子,发疯似的打他。 沉重的木棍敲在少年骨头上,像粗重的钢针一大片一大片深深扎进血肉里,火辣辣的疼爆裂般令人难以忍受, 宴无微习惯似的,露出了微笑:“妈妈……” 然而下一刻,他狠狠挨了一个巴掌,白皙的脸瞬间浮起了巴掌印,嘴唇都破了。 宴无微感觉耳朵嗡嗡响,脑子也有点空茫茫的,连疼痛也不是很分明了。 然而女人仿佛还不甘心似的,涂着鲜红甲油的手猛然揪起了他的头发,妆容精致却因为生气而扭曲的脸逼近了宴无微,她嗓音尖利的指控着“你为什么要笑!!!你当时为什么要笑——” 宴无微睁大和女人同样的琥珀色眼瞳,脑子被打得嗡嗡响,但他习惯似的想着,喔,被羞辱了,是要哭的……也是,忘记了呢。 “你这只狗!!!没用的蠢货!!”祝霜尖锐的叫着,又啪啪啪闪了好几个巴掌,“我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小疯子!!!” 祝霜似气得浑身发抖,又用棍子重重的打了起来。 宴无微漫不经心的望着天花板,任身体被尖锐的疼痛裹挟,他舔舔后槽牙,忽然很想吃糖。 疼痛的味道,很像辣椒的味道。 这个时候,吃颗糖就会好了。 祝霜打完就抱着宴无微,她跪下来,看着少年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失声痛哭。 一种浓烈的悔意和疼痛像爬虫一样侵蚀了她,几乎把她的灵魂啃噬殆尽。 她眼尾含泪,近乎哀伤的,悲恸的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啊……” “你这样……怎么会有人爱你啊……” 祝霜也不想这样对待自己唯一的儿子。 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她被诊断出严重的躁狂症——多么不幸,从儿子出生,她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她也不希望儿子在那样冰冷的,那样无情的疗养院长大。 而她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病情,也尽量不让自己去看他。 每次看他,明明应该温柔的说话,但她一想到宴无微是个无法理解他人情绪的小疯子,便总是控制不住尖酸刻薄的言语,冰冷残忍的暴力。 她已经不是一个能给与孩子爱的人了。 她光是活着,就已经耗尽了气力。 可宴无微抱起来这样瘦,这样小,个子也不高,明明已经17岁了,却仿佛初中生似的瘦小。 所以,她希望宴无微能进入宴家——或许她有着自己谋财的私心,但至少,也能令宴无微得到一个正常的家庭,令宴无微在正常人的照拂下,正常的长大。 为了让宴无微回来,她求了宴准很久,甚至陪他玩了很过分的sm。 她终归,是个母亲。 …… 她哭着哭着,忽然听到有人也在哭,她怔怔的望过去,一瞬间——她感觉一种希望在内心萌发,这种希望在她内心太久了,从宴无微四岁解剖了一只兔子开始……久到她几乎快忘记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希望什么—— 她抬起眼,看到宴无微在哭。 少年眼睛掉着泪,嘴角却在笑,茫然到惊悚—— “妈妈,是要我这样子吗。” …… 祝霜似乎彻底放弃了宴无微。 在城里找了个房子给他住。 房子没有电梯,是那种要爬三层楼的老破小,墙壁贴着牛皮藓似的小广告,空气中经常会传来隔壁邻居炒菜的味道。 房间也是旧的,刷着绿漆,有些潮湿,一种中国式的陈旧。 书架上放着一本英汉词典——喔,祝霜依然没放弃让他学中文。 但宴无微并不想学。 他是会说中文的,也听得懂。 但不会写,不认识,也懒得学。 没有必要。 宴无微无聊的时候,就嚼着草莓糖,翻那本英文版的《爱的教育》。 不知道怎的,就想起很久之前,他也被从美国的疗养院带回中国来过,大概是六岁。 那个时候,妈妈也要带着他去宴家。 女人教他:“见到爸爸,要说,‘爸爸我爱你’” 他微笑说:“Dady,I love you。” 然后他挨了一巴掌。 保养姣好的女人神色癫狂,说:“给我说中文!!说爸爸,我爱你!!” 但他望着母亲,睁大眼睛,露出笑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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