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娇气。” 他这样说着,还是走到了树荫里。 夏知看着地上蚂蚁搬家,说:“我昨天,有听李墨讲,药的事情。” 戚忘风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地上的蚂蚁,并顺着蚂蚁看到了它们堆的蚂蚁窝,扬手就从头顶折了根树枝:“嗯?” 他个子高,折树枝都不用踮脚。 夏知:“就是,可以很快,治好我的病的药。” 戚忘风眉头一挑,恍然:“是有这么回事。” 也没规定这个事不可以让当事人知道,戚忘风没怎么在意,他蹲下来,漫不经心的用树枝拨着地上的蚂蚁窝:“怎么,你想要?” 夏知:“嗯。” “哦?” 蚂蚁窝被树枝捣得乱七八糟,戚忘风毫无道德标准的看着蚂蚁们流离失所:“你不是对现状挺满意的嘛。” 流离失所的蚂蚁们:“?” 夏知:“没有。” 没有。 没有满意。 从来……从来没有满意过。 夏知看着地上被巨大树枝搅乱了家,变得惊慌失措的蚂蚁,他眼瞳微微有些失神。 “我也想,快点好起来的。” 戚忘风捣蚂蚁窝的手一顿,他掀起眼皮看夏知。 少年站在树荫下,他的背后,远处是医院重重的高楼,近处是枝叶繁茂,破碎的光影斑驳的落在他白瓷一样细腻的脸蛋上,一种别样秀气的美丽。 只他的眼瞳还是乌黑的,沉静的,如那年今日,如他梦里。 “好起来做什么,反正只要被人养着,什么都不要做,每天就这样——”戚忘风听见自己冷漠的说:“随随便便,浑浑噩噩的活着呗。” 反正,夏知这个样子,想要令他履行约定,也是天方夜谭了。 李墨说的是对的,是他太过偏执了,时间会改变一切,即便他穿上那时的衣服,带上那时的篮球,见得也不是那时的人了。 能对一个扔个球都把手扔脱臼的人要求些什么呢。 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地面滚烫,蒸腾着闷热的寂静,偶尔落下的叶子,夹起三四声碎裂的蝉鸣。 这不是炎夏。 这是一场经久不息的寒冬。 戚忘风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挺好的。” “可是我想,快点,好起来。” 少年望着戚忘风:“履行,和你的约定。” 蓝天飞过白鸟,耳边喧嚣着盛夏独有的蝉鸣,明明空气热烈明亮,戚忘风却仿佛沉入寂静的深海。他身体很冷,胸口很闷,特别特别的闷,像是灌满了沉甸而热烫的花岗岩。 外面冷的他发抖,胸口却热闷得他发疯,那融化的岩石似乎要像火山爆发一样冲出喉头,又被他死死压住,只眼眶忽而热烫。 戚忘风喉结滚动,他用力捏紧了树枝,骨节近乎泛白,他冷漠的想,现在夏知说这种话,有什么用! 夏知忘记了不是吗,他根本没有在乎过不是吗,他总是在乎其他的,与他无关的,更多更多的事情,他以为他轻飘飘的讲出这种话,他就会原谅他吗,失约的人凭什么被原谅,说忘记就随随便便忘记,连道歉都不会讲的人凭什么被原谅!! “忘记了这件事。”少年的声调是柔和的,在这样炎热的午后,偏像仲夏晚夜凉爽的风,轻轻擦过人的心尖:“真的,很对不起。” “喀嚓。” 手里的树枝轻轻折断,那些鲜明的,沉默的怨愤,像秋日的黄花,轻轻凋谢了。 戚忘风闭上眼睛。 他熬过了三个漫长的冬季,好像心脏都被连绵的风雪磨损。 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忽而如汤沃雪,满目长风沛雨,烈日骄阳。 他等来了他的盛夏。 * 夏知说完之后,戚忘风很久都没说话。 这让夏知有点不安。 就在夏知以为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时候,他听见戚忘风轻轻哼了一声。 他扔了手里折断的树枝,语调却有点轻忽不在意似的,“药有两种,不过别想了,副作用你都受不了。” 夏知依然坚持:“什么,副作用。” “说了你能听懂吗?” 戚忘风睨眼嘲了一句。 夏知发现戚忘风眼圈似乎微微泛红,他疑心看错了,再看一眼,对方却匆匆别过了头,只留了个后脑勺给他。 夏知:“你说……” 戚忘风沉默一会,随后言简意赅的把副作用跟他说了。 夏知听完,也有点沉默。 “别想有的没的了。”戚忘风散漫说着:“生病吃药,欲速不达,你就慢慢治着吧。” “反正,我也没指望着你能打球了。” 只是不知为何,声音有点低。 秀气的少年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似的,半晌,他忽然抬起头。 夏知看着戚忘风的眼睛:“为什么,不指望?” 戚忘风:“……” “可以指望。” 夏知点点头,然后说:“打球输掉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夏知:“可以吗。” 戚忘风表情一僵,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语调多少带点讽刺:“你不是不会吗?” 夏知:“可以,学。” 戚忘风冷哼一声:“你现在这样,你能打赢我?” 夏知不管他,点点头,肯定的说:“可以。” 戚忘风:“。” 戚忘风瞬间有种被人瞧不起的感觉了——他妈的,他现在这样,要是还打不过夏知一个八千米都跑不掉的弱鸡,他脸往哪搁?? 妈的,夏知这个脑子有泡的蠢货。 戚忘风冷笑一声,“可以。” 戚忘风威胁说:“我要是赢了,你就给我去高速公路跑步跑一万米。” 夏知一板一眼:“好可怕。我要被你吓哭了。” 戚忘风:“。” 戚忘风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夏知盯着地上。 他顺着夏知的目光望过去,却见地上那些蚂蚁,摒弃了一开始家园被毁的惊慌失措,又开始颤动着触角,稍有混乱,但又开始有条不紊的整理新家了,有些蚂蚁甚至爬上了被戚忘风随手扔掉的树枝,从叶子上搬走了蚜虫的肥硕的尸体。 戚忘风忽然听到了一声轻笑。 他抬起眼看夏知。 少年却已望着天上了。 广袤天空,骄阳灿烂,他的眼瞳里是无边的耀眼天光。 * 从那之后,夏知就开始慢慢练球了。 手受伤了不好练习运球,他就跑步锻炼身体。 等手好了,他就重新开始练习运球。 戚忘风每回来公司,都能看到少年在那个小球场练球。 李墨站在戚忘风身边,看着戚忘风往那里看,他说:“这几天他都在练习打篮球。” 戚忘风嗯了一声,转身进了办公室,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李墨咳嗽了一声,很尴尬的说:“呃,戚哥,戚先生说你老不接他电话,还拉黑他,他没小号了,所以让我转达你一下……嗯,他又给你找了个,呃,相亲对象……” 李墨:“呃,嗯,你如果不愿意去,就当我没讲。” 他知道戚忘风对这事儿不热衷,所以也就随便讲讲,大概率是没啥希望的。 戚忘风忽然说:“有说时间吗。” 李墨:“哦好的,我马上跟戚先生回复说您不去了……啊?” 戚忘风瞪他一眼:“你特么的,听不懂人话?” 李墨:“。” 李墨把时间和地点都发给了戚忘风。 戚忘风想,不管怎样,让一切都重回正轨吧。 不管是那个已经得到道歉的约定,还是是那个荒谬的裙子,亦或是那种浮动于心中,他根本不懂,也不太想承认的东西…… 而且无论如何,他的心思,无论是对夏知还是对他自己,都像是一场难以启齿的羞辱。 戚忘风想到了那条裙子,深吸一口气。 既然夏知已经为失约的事情道歉,那他便没有理由再用那样的心思,去羞辱夏知。 更何况,羞辱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何尝不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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