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滞幻野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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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饿死。” 林希平静的叙说着，说的是实话，这就是原主的经历，作为母亲，她有权知道。 “呜呜呜……”何静捂着嘴，哭得无声无息。 “但，现在，我挺过来了，因为在那要死的最后一刻，我看见了我爸，是他让我好好活下来的。” “他说，看着我们活得这么凄惨，他闭不了眼，入不了轮回。他的魂魄只能在世间游荡。” “他希望你能坚强起来，能照顾好我们，他希望我们都活着，好好的活着。” 没办法，她不是最在乎原主爸吗？那林希就拿她爸来说事。 “所以，我希望你也能挺过来，我们一起努力，爸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你不会让我爸失望的吧？” “你现在就算是为了我爸，为了我们，也得勇敢的，好好活下去。” 为了让何静活下去，林希也是煞费苦心，把原主老爸都搬出来胡说一通。但愿他不计较，这都是为了他媳妇。好久，何静才止住了哭，“好。” 林希的话，引得林盼和林想又是一阵伤心难过。等几人平复好心情，才又重新开始吃饭。晚上，几人就在医院对付了一晚，谁也没有提回家的事。那个家，自从林卫国走后，还算是家吗？第二天，一早起来，林希就去找医生，说要给何静开营养餐。她自己又出去逛了一圈，好不容易找了个国营饭店。却发现里面没啥吃的，连饺子也不如她自己包的。她只好凑合着，买了点饺子回去。昨天是北方的小年，她都忘记了。今天是南方的小年，吃点饺子算补过吧。吃完早饭，她让林盼两人在医院陪着何静，她自己准备出去办点事。既然来了，有些账就该算算，在算总账之前，她得先去了解点东西，做些准备。走之前，她给林盼留了点钱，让她们中午自己去国营饭店买吃的。要了解事情也方便，这里远离市区，属于偏远郊区。而她们矿区的人，基本都住在这一块，这片已经形成了一个村镇。第49章回家算账这里有自己的家属院，自己的医院，自己的学校，自己的供销社，自己的国营饭店…… 昨晚她们来的医院，就是属于矿区的。晚饭之前，林希回到了医院。何静见她回来，就赶紧看过来，那样子想找她聊聊。 “希希，过来，和妈详细说说，你这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也没啥好说的，昨晚大致也说了一些。无非就是原主吃了些苦，好吃懒做，那些事。林希就照着原主的记忆，又给了她讲了一些，但关于结婚怀孕这事她没说。 “希希，真是苦了你，都怨妈妈，都是我没用。是我对不起你。你说的对，我不能那么自私。” 那些都是原主的经历，林希感受不是特别深，说出来，也是希望何静能成长起来。 “最难过最苦的日子，我都挺过来了，我相信你也能挺过来。” 说完，二人皆沉默，林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便宜妈相处。过了好半天，何静才又拉着林希的手，小声道，“希希，你真的看见你爸了？” 原来她心里，还想着那便宜老爸呀，不会还要死要活的吧？不应该啊？她骂得那么凶，该骂醒了啊？林希知道，这个时代，最忌讳讲封建迷信了，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扣上一顶帽子。私底下偷偷讲可以，但不能被人抓到。她昨晚也是气急了，也是为了让她有个念想，才那么说的。还好，当时病房里，只有她们一家人。她故作谨慎的四处看看，然后才低声道，“嗯，就在我要饿死的那时候。” 林希觉得心好累，为了何静，她又要开始忽……悠……人。按照她的性子，骂不醒，那就揍一顿。可这是原主的妈，也算是她现在身份上的妈，殴打亲妈这事，很可怕，她还是不要做的好。 “本来我都要死了，可我突然看见了我爸，他慈爱的看着我，和我说了很多话。” “他说，他在天上都看见了，看见你不管我们死活，他还让我好好活下去。” “等将来有机会回来的话，代替他好好骂骂你，最好把你骂醒。” “我听了我爸的话，就突然又有了力气，就活了过来。” “要不然，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个坟堆。” 确实，要不是她过来接手，原主早成了孤坟野鬼。昨晚，何静想了很多，这会听林希再细说，她沉默了。她和林卫国算是自由恋爱，感情很好。就算她生不出来儿子，就算胡氏百般刁难，卫国也从来没有埋怨过她，还总是护着她。他走了，她确实很伤心，很难过，也很痛苦，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他走了，没人再护着她，胡氏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折磨她，她是身心备受折磨。因此她忽略了孩子们。看着孩子们活得不好，他难以安心，魂魄只能在世间游荡。她又怎么能让他不安心呢？大女儿说，他希望她能坚强起来，好好活着，代替他照顾好孩子们，那么她就好好活着吧。代替他照顾好几个孩子，有一天，她下去了，也能坦然的面对他，对他说，“我没辜负你的嘱托。” 良久，何静对着上空，默默的说了句，“卫国，你安心的去吧，我会坚强起来的，也会照顾好孩子们的。” 听她这么说，林希大大松了口气，提着的心也算放下了。总算没有白费她一番苦心。但愿林卫国不会怪她，怪她拿他说事。何静的身体，本身没啥大毛病，现在她自己又有了求生的欲望，好起来也很快。中间林希又喂她喝了一次，稀释的空间泉水。她现在看起来，己经能算是个正常人了。腊月二十六，她们准备回趟林家，回到那个让人窒息的地方，去算账。去之前，林希问何静，“妈，你准备咋办？就没想过为爸报仇吗？” “希希，我们几个女人，咋报仇？”何静看着这个女儿，这个让她感觉有点陌生的女儿，轻声的道。是她的女儿变得坚强了，还是她太懦弱了？ “妈，我们要报仇，不能便宜了他们。”林盼看着何静，坚定的道。 “妈，我们要报仇，我们不怕，大姐很厉害的。”林想也在边上附和着。这几天，她发现了，大姐变了，变得很厉害。何静有点诧异，她们心里都这么想的吗？原来在自己浑浑噩噩的那几年里，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一个个比她都厉害。 “好，妈听你的。” “那好，等吃完晚饭，咱们就回去，正好他们都在家。” 几人没有异议。晚上，她们专门去国营饭店里，好好吃了一顿，才回到那个家。此时，林家正在吃晚饭，全家人都在，很是齐全。林建国边吃，边对胡氏抱怨道，“妈，这都几天了，她们也没回来，我是不是可以，搬到她们屋去住了啊？” 他们两口子天天睡沙发，他都睡够了，他想睡那间屋子很久了。虽然孩子是和父母一起睡，可两口子想办点啥事，总是不方便。林家屋子还算是大的，三个卧室，一个客厅，厨房在楼道里。林老头、胡氏住一间，带着几个小点的孙子孙女。大房林爱国两口子，带着两个小的住一间，二房一间，老三林建国两口子就睡客厅沙发。 “嗯，我看那个晦气的女人，也差不多该咽气了，等那两个赔钱货回来，就让她们睡沙发。” 其实胡氏早就想，把她们娘几个赶出那屋子的，可那两个小的都大了，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逼急了，她们就要带着何静去矿上闹，就要去要回属于她们的东西。胡氏他们也怕，怕万一哪天，何静真的清醒了，真的发起疯来，真去闹咋办？事情闹大，对他们家不好。所以，他们就忍着没有赶她们出来。反正那晦气的女人也活不长，等她一死，再把两个小的打发了，屋子不照样是他们的？这不，忍了这么多年，这不就忍到头了？ “那太好了，那还等啥，我一会就搬，等她们回来直接睡沙发。”他是一刻也等不了。第50章不可能，绝无可能他们正说得开心时，门被敲响了。 “谁啊？” “不会是她们回来了吧？”林建国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不会的，应该是楼上的陈主任。”老大林爱国回答着，并且他人已经往门口走去。只是等他拉开门，看着门口的几人时，他傻眼了，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妈不是说这个女人要死了吗？这，这，咋还好好的站在这啊？这样子，哪里还是那个病恹恹的何静啊？还有那个死丫头，她不是下乡当知青了吗？咋也回来了？这事怪胡氏，她只顾着高兴，那女人终于要死了，却忘记告诉家人，林希回来了。 “怎么？大伯不认识我了？还是说很惊讶我咋没死啊？”林希看着林爱国，笑眯眯的道。 “爱国，谁啊？”胡氏在喊他。林爱国回神，让开门，让几人进屋。几人一进来，屋里的人全傻眼了，同样的，都震惊得傻了。特别是胡氏，就像见鬼了一样，何静的状况她最清楚，那明明就是个将死之人啊。这会却好好的站在这，那样子一如多年前的那个何静。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当时她可是看得真真的，就剩那么一口气。她估摸着，等颠簸下楼，人已经没气了。她不信，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她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看，确实是何静。 “妈，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二儿媳，何静啊。”何静强迫自己镇定，强迫自己按照大女儿教她的来说。对于胡氏，她是发怵的，是害怕的，以前卫国在，还能护着她，卫国不在这几年，她是被胡氏搓磨得怕了。这会，要不是林希逼着她，她可不敢这么说。 “妈，我是要死了，可奈何老天不收我。” “我在路上碰到了卫国，他说他死了也不能瞑目，让我回来，回来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于是，我就被他推着回来了。” 胡氏的脸，瞬间煞白。这，这还是那个懦弱的何静吗？莫不是被鬼附身了？她说是卫国推着她回来的，莫不是被卫国附身了？那，那卫国是回来算账的？越想胡氏越害怕。林爱国脸色也不好看，但他还算镇定。什么死不瞑目，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纯粹是胡言乱语。 “大伯，我也看见我爸了，他说你拿着他的东西，够久了，该还回来了。” “一派胡言，你这是搞封建迷信，我可以去举报你。” 林爱国憋了半天，才憋出这句话。对，去举报她们，搞封建迷信，再给她们都抓起来，好好教育一下。 “大伯，你这是恼羞成怒吗？” “好啊，你去吧，正好我也要找矿上的领导，好好说道说道。” “你说什么？你有什么好说的。” 林爱国是真的怒了，这丫头现在不怕他了？她想干什么？林希想干什么？她就是要拿回本该属于原主的一切。林希找了个位置，把何静扶着坐下，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反正那群人全傻站在那，凳子空着多浪费啊。 “呵呵，我要说的多了，说说你是如何霸占，原本属于我的工作的，说说你是如何，吞没我爸的抚恤金的，说说你是如果霸占，本该属于我们家的房子的。说说你是如何，吞没国家财产的……” “够了，你到底要干嘛？” 林爱国打断了林希的话，前面几条还好解释，他们没分家，那些赔偿，要给谁，由家里长辈说了算。可最后一条，她是如何知道的？ “大伯，我这么说够不够？要不我再多说点。” “你们今天回来，到底要咋样？说吧。”林爱国也算看明白了，这几个今天回来，就是来找茬的。如果硬怼，就怕她们会狗急跳墙，真把事抖出来咋办？ “大哥，这么多年了，我们过得咋样，你们应该很清楚吧，我都要死了，你们谁管过我啊？” 何静觉得，不能让大女儿一个人面对他们，她也要做点什么。 “现在老天不收我，我又活过来了，那么我就要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 “好说，好说，把钱还回来，房子还回来，工作也还回来。”林希则继续笑眯眯的道。只是这笑，别人看了有点瘆人。 “不可能，绝无可能。”林爱国脱口而出。让他把这些全拿出来，那不是要了他的命？林家从林老头开始，到3个儿子，全是煤矿工人。后来煤矿发展好了，人员也达到饱和。等下一辈孩子出来，基本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根本没有多余的工作给他们。林爱国有2个儿子，大儿子没工作，林老头只好退下来，把工作让给他。可二儿子，眼看也要参加工作，如果没有工作，就要下乡当知青。正在这个时候，煤矿出了事故，林卫国当时正好在井下勘察，就没能幸免。林卫国死后，他的工作，本该由林希去顶替，可当时林家二老和林爱国，都觉得应该把工作给老二林红伟。就这样，工作没了，他们还偷偷给林希报了名，去当了知青。当时矿上给了500块抚恤金，还安排了一个一居室的住房给林家。矿上的赔偿，也是根据年龄和工龄工种来算的，如果死的是林老头，赔不了多少钱。可林卫国是青壮年，上有老，下有小，是家里的顶梁柱，加上他本身又是工程师，所以就赔偿得多些。可这些，全被老大林爱国拿去了，工作拿去，钱也拿去，连房子也给了他家老二林红伟住。 “想都别想，想要我的工作和房子，门都没有。”林红伟这会也反应过来。这几个是来要他命的啊，他马上就要结婚了，没了房子，没了工作，结啥婚啊。 “老二家的，这当时不都说好了吗？你咋又反悔了啊？”林老头也反应过来，赶紧插话道。 “呵呵，还好意思提当年，当年我妈正伤心着呢，你们趁着她伤心欲绝时，就把这事给办了。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对于这个爷爷，林希可是一点没客气。第51章简直是痴心妄想 “爸，当年，当年你们问过我的意见吗？没经过我同意，趁着我生病，就把这事给办了。还把希希偷偷送去当知青。你们这么做，对得起死去的卫国吗？” 何静想起当年的事，就悔啊，就恨，恨不得掐死自己。她当年咋就光顾着自己悲伤啊，都不管孩子们的。等她知道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他们当年就是借着何静生病，神志不清，仗着自己是林卫国的父母，就把这事给办了。 “别做梦了，那是不可能的，你们咋不死在外面啊，还回来干嘛啊？” 反应过来的胡氏也在咆哮着。 “想都别想，再说，工作和房子，钱，那都是矿上给我们的，不服找矿上？找我们干嘛？” “再说，矿上都给我们了，难道还能拿回去不成？”林爱国媳妇王爱莲也跳出来吼道。林红伟气得要冲上去揍林希，何静他不敢动，这丫头他还是敢揍的。她就是欠揍，在乡下待几年，胆肥了是吧？ “哐当”一声，还没等他冲过去呢，他们吃饭的那张桌子，就被林希一脚踹得稀巴烂。 “啊……啊……” “啊……杀人了……” 饭菜撒了一地，也吓傻了一群人。这，这，这丫头咋这邪性？ “怎么？还想揍我是吧，来呀，我看你能抗得住我几脚。” “你……你……” 林爱国气得都不知道说啥好，这丫头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呵呵……大伯，这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们把我送到乡下去，天天干活，我还练不出这么大力气呢。” 林红伟也停住了脚，他自认自己没桌子结实。 “工作和房子你别想了，那工作，红伟都干了三年了，也不是说换人就能换的。” 林爱国没办法，试图用别的办法来解决。 “大伯想咋解决？”林希看着这个大伯，眼神很是犀利。就像看着陌生人。嗯，对现在的林希来说，确实是陌生人，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是仇人。 “钱的话，我们手里也没那么多，只能凑出100块来，剩下的等以后有了，再慢慢补给你们。” 林希冷笑，真会算计，以后有了给，那还有以后吗？真以为她是那么好糊弄的吗？真以为她啥也不知道是吧？林希朝着林爱国勾了下手，示意他过来。林爱国一看她那样子，还以为她答应了，要私下说呢。他赶紧过来，林希站起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瞬间他的脸煞白煞白的，毫无血色，人也定在了原地。 “只给你们一天时间，明晚我来收债，否则……大伯，你是聪明人，知道该咋办吧？”林希扫了一眼呆愣住的林爱国。说完，她就让两个妹妹，去屋子里收拾她们要带走的东西。这个家，没有回来的必要了。 “还有，林老爷子，我们二房的要分家。我妈和两个妹妹的户口要单立出来。” “这个还得麻烦你，去和矿办的人说下。当然，我也要去找他们的。” “你，分家，是不可能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