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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喝的不是一碗苦到极致的中药,而是平常喝的茶水一般。 ……原来也是装作若无其事,硬逼着自己喝下去的吗。 薄辞雪好不容易做足了心理建设,试试探探地决定喝第一口,药碗却被拿走了。太卜对他笑笑,柔声问:“这药苦口,我去拿些蜜饯来好吗?” 他快步从帐中离开,掩掉了暗紫眼瞳里稍纵即逝的湿红。只是等他回到帐中之时,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并排躺在枕头上,姿势颇为齐整。红烛昏昏,罗帐长垂,让他莫名有了种关于洞房的联想。 巫奚修长的指骨蜷了蜷,忍下将那只娃娃扔出去的冲动。他看了眼一旁满满当当的药碗,叹了口气,端着它退了出去。 * 裴言流着泪被赶出了弭蝉居,头一次哭得如此狼狈。眼泪顺着面庞流下去,大滴大滴地落入雪地,将雪地烫出了一个个小小的凹坑。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不在乎会不会有人觉得他是个疯子,可惜唯一在乎的如今再在乎也没有用了。 他当然不想走,也放不下心,可又回不去。他最爱的人看见他就怕得快要死掉,他实在无法再回去惹他伤心。他知道,他的陛下也知道,他们彻底回不去了。 时间将他利落地腰斩开来,前面那截已经远远甩脱出去,摔在了溅满尘土的地面上。 裴言踉踉跄跄地走了一路,一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离开了皇宫,来到了那夜发生情事的地方。寒风已经将除夕时残存的香气尽数卷走,室内也被清扫过,什么也没有了。 他忽然慌乱起来,迫切地想要寻找一些薄辞雪曾经存在过的证据,将整理好的室内翻得乱七八糟。但东宫失了一次火,旧年的皇宗学也已拆掉重建,他自己的军营里也尽是这些年打仗时攒下的一些兵戈法器,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裴言不信邪地打开一个又一个暗格,动静终于引来了今夜值守的将领。叶赫真拧着眉打开房门,只见一贯矜贵傲慢的主帅坐在一堆凌乱的物件里,眼眶通红,鬓角带冰。他攥紧的拳头收了收,用生涩的腔调问:“裴兄,你怎么了?” 裴言安静下来。他偏过脸,表情平静,眼中却燃烧着不正常的癫狂:“……你有没有见过一些……与当今有关的物件?” 叶赫真愣住了。 ——私藏宫中之物乃大不敬,论律当抓去天牢,不过他造反都造了,也不差这一条。问题是,他知道自己的好兄弟裴言有一个难以忘怀的心上人,而除夕的种种已经向他表明那个神秘的心上人正是当今圣上。 但草原人生性豪爽仗义,叶赫真并不想欺骗自己的兄弟。于是在裴言灼灼的目光下,他点了点头:“嗯,见过。我这里就有一样。” 裴言狂喜,接近狂乱的头脑完全不想叶赫真为什么会留着这等物件。他踢开一地散乱的杂物,急迫地问:“在哪里?” 叶赫真犹豫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了一把短剑。那剑与他浑身上下的风格颇为不搭,上面嵌满珠宝,竟是一把装饰性的用剑。 裴言愣了一会,眼眶渐渐湿了。 ……苗山之铤,羊头之钢。知名前代,咸自谓丽且美,曾不如君剑良绮难忘。 那是薄辞雪无数赏赐中的一件,他仓皇出逃之时无暇带上,大约在抄家之后流落到了外面。他的陛下曾亲手将这把剑为他佩在身上,他也曾单膝跪下,指天许下提携玉龙为君死的誓言。 但事实的最后,他亲手将他的陛下逼疯了。 叶赫真很担忧自己哭得要死要活的好兄弟,也很担忧那把佩剑的命运。他蹲下身,扒拉了一下不知神智是否清醒的裴言,问道:“今晚你这是怎么了?” 裴言没有立刻回答。像是经过了一番极其痛的内心挣扎,他才哑着嗓子回道:“……我做错事了。” “什么都被我搞砸了……我不能再去见他了……”流不尽的情绪一泄二下,从滞胀了七年的壶口喷涌而出。裴言咬着牙,每个字都在发颤:“我现在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叶赫真沉默不语。裴言当然知道这位四肢发达的小狼王不太可能给自己想出个办法,也没报什么希望。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位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正陷在深深的愧疚里。 ……他好像要对不起自己的好兄弟了。叶赫真想。 听到裴言那句话后,他竟感到了一种隐蔽而又难言的喜悦。 攻要一个一个上嘛,一起来小雪暂且承受不住><大纲结局是np哦,所以应该不太可能1v1滴 偷妻/他看着异域青年捧起自己的指尖,狗一样舔舐起来 “……不对。不对。不该是这样的,一定有哪里弄错了……” 裴言抱着剑,一遍一遍喃喃道。他惶恐地重复着这几句话,好像这样做就能修正一切错误一样。 银白的剑身上缠着繁复的昙花纹,漠然地映出他扭曲的脸。裴言痛苦得要疯掉,睁眼是薄辞雪坠楼时唇角的微笑,闭眼是乌发美人恐惧到极点的惊叫。 恍惚之间,他想起在弭蝉居看见幻影时听见的话,幻影温柔地挑起他的黑发,形状优美的嘴唇微微翕动。他不想听,却听得分明。 对方说,你要好好的。我走了。 后半句在开口之前被自己猝然打断,对方有些遗憾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消失不见。 小时候翻古籍,读史书上的君臣佳话,总觉青史留名也太过轻而易举。一番遇合之后才明白,原来失足摔死最轻易。也不知道哪一步走错了,便就从高空中猝然坠地,粉身碎骨,鲜血淋漓。 裴言泣不成声,手无意识地被剑身割伤,血珠一点一滴流入血槽,很快将血槽填满。他迟钝地发现自己弄脏了剑身,慌乱地拎起衣角,用力地擦拭着血迹,像个做错了事怕被训斥的顽童。 叶赫真就没见过裴言这么狼狈的模样。当时对方来寻求合作,叶赫部的首领不信任他,认为他满口空话,一味制造恐慌。裴言被好几个提着弯刀的将领架着也面不改色,照旧言笑晏晏,最后引得首领主动将他奉为座上宾,还斩了一名对他不敬的僮仆。 ……现在却这般哭哭啼啼的,实在叫他心里不舒服。 除去不舒服外,叶赫真心里还有点发虚。为了掩掉这点心虚,他只得生硬道:“为了一个背叛过你的人,裴兄你何至于此?” 裴言捂着脸摇摇头,半死不活地靠在墙上。草原上狼一样的蛮族哪里懂得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裴言解释不了,也不想解释。紊乱的心跳在默数下强行安定下来,绷断的理智回归原位,迟缓地浮起一件事:“——对了,这把剑你是从哪来的?皇帝的东西怎么在你手上?” 裴言其实不算很多疑的性格,但偶尔也会以自己之心度别人之腹,尤其是在与薄辞雪有关的事情上。他自己对人怀着肮脏的心思,便觉别人也沾了点不清不楚。不巧叶赫真确实算不上一清二白,被裴言一语中的,免不得有些发慌,情急之下扯了有生之年第一个谎:“因为……因为我恨他!” “他当年发兵北上,一举灭了草原十八部,叶赫部更是被杀得所剩无几,我也差点死在他手底下。”叶赫真额角有些发汗,好在裴言没怎么注意。当年他过得跟奴隶差不多,叶赫部上下人人都能欺辱他,所以他倒不是恨这个,而是耿耿于怀当年的失落与不甘:“所以……所以我从黑市上买了这把剑,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当日之辱。” 裴言知道叶赫真的事,和自己的情况差不多。人大约永远不能将一件哀痛的事彻底放下,直到下一件更痛的事将其淹没为止。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叶赫真的肩,也不好劝慰什么,于是岔开了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拔营回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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