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梁泽回到空荡荡的屋子里看着两大袋子的水果哭笑不得,我这是为了拒绝一个男人的示爱在干什么? 温树已经连着守了快一个月了,就是块冰疙瘩也该焐热了吧,可偏偏这位小梁大夫软硬不吃,温树又束手无策,只能坚守在梁泽诊室门口,一天天的等着梁泽下班,有时候只是寒暄卖好几句,自己扫了一鼻子灰目送梁泽回家,自己再怨气的上楼夜班。 温树觉得他就是想要靠近这个男人,没什么理由,就想离得近一点,再近一点,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从心里想要靠近一个人,他不想还没努力过就说放弃。 这一天,温树单刀直入:“我今天就想约你,你就说行不行吧。” 梁泽料到温树总会问出这一句的,也没惊讶。梁泽的面部表情全收在温树翻江倒海般的瞳孔里,心下暗道,这小兔崽子是在耍我啊。“你早就知道我想追你,你逗着我好玩儿,是吧。” 梁泽没说话,微微一笑。 温树急了:“你笑个屁,你早看出来我对你有意思了,还是那种,就那种意思,你就是故意躲着我呢吧!” 梁泽缓缓抬头:“那我拒绝的还不够明显吗?” 温树愣了:“这也叫明显?你给我哥痛快话儿!我现在挑明了,有本事你再明显的拒绝我一回?”温树心里打鼓,我都这么敞亮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总不会让双方都尴尬吧。 梁泽偏偏就这么直白:“我现在不想谈感情。” 温树心下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现在不想谈感情:“那好,那就别谈感情了,干脆点,直接点,去我家还是去你家?”梁泽就是跟我一样的,没办法,这么诱人的自带光辉,他这个雷达扫描系统还是挺准的,一眼就看上了同类。 “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我只想谈感情,可以相守的那种,我有洁癖,不会随随便便发生关系。”梁泽肯定的说。“那你看不出来我也不是随便玩儿的,我也是认真的吗?”温树不放弃。 “你刚见了我几面,你就认真了?你甚至不了解我,我也并不了解你。”梁泽低着头做自己的事。 “谁说几面了,我这都见你多少回了,你自己说说,我在你这门口守了多久了,也该发展点什么了吧。”温树痞痞的一笑,顺手就揽了下梁泽的腰,这可是他日思夜想的腰啊。 梁泽不着痕迹的转身躲过了:“我们现在还互相不了解,跟你说实话吧,我刚分手没几天……” 没等梁泽说完,温树两手一拍:“那太好了,这么好的机会,你现在正需要一个我这样的来疗疗你的情伤。”温树加重了情伤两字。 “嘿,你这人是不是听不懂好赖话?”梁泽疲于跟他周旋,转身要走。 温树一把抱住了梁泽,贴的紧紧的,鼻子呼出的气息喷到梁泽的脸上热热的,笑着轻声说:“你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温暖的怀抱”说着快速的嘬了一口梁泽细滑的脸颊。 梁泽猛的推开了温树:“你这人……怎么越说越不要脸了。” 梁泽这种身板,不说万人迷吧,也是个白骨精,诱人口水直流的货色,不乏追求者,偶尔调戏几句,揩几下油也是常有的事,像温树这么明目张胆就大庭广众下抱在一起的还真没见过,更何况他们还都穿着白大褂,门外熙熙攘攘经过的人群,梁泽越想脸越红,这个人不好对付。 梁泽大口的缓了缓气,坐在椅子上,指着温树戳他的鼻尖:“我说,那个谁,你还要不要脸了,这在办公室呢,两个男的搂搂抱抱算怎么回事,你们主任不管,我还怕我们主任看见呢,你们心内科就这么开放啊,随便在办公室就抱一起了。我说的够明确了,我现在不想谈感情,也不想当炮友,你要愿意等你就等着,你要不愿意浪费时间滚的远远的。” 温树静静地看着梁泽说完这么长一串,笑着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跟我还从没说过这么多话呢,还有吗?” 梁泽吸了一口气,索性就说明白吧:“我不是不知道你想什么,一进门你那双眼睛就快要把我吃了,我就知道你要干嘛,你现实点吧,我不愿意你还要把我硬逼上床还是怎么着,大家也就图个高兴,你乐意看上我了我谢谢你,可你也得问我什么意见吧,我还没同意你就上手。我说了我刚分手,没精力也不想重新开始,听懂了吗?懂了吧,懂了滚吧!” 温树把脑袋搭在放在桌子上的手上,看着梁泽丰厚的小嘴嘚吧嘚吧的一张一合,诱惑的不得了,缓缓的吐出几个字。 “我想上你” “你,你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嗯,差不多,不过梁大夫您管治不?” 自从那天温树不知轻重的说了那些话,梁泽已经有一个星期不搭理温树了,他还是风雨无阻的守候在梁泽门外,也还是眼巴巴的看着这块小嫩肉在自己眼前晃悠,一句话也不跟他说,温树快憋死了。 这天,温树和王哲思从医院的阶梯大会议厅讲座出来,像往常一样讨论饭后午休的时候和骨科的几个大夫打一场球。他们院里不定期的会有各个医学专科的权威教授、主任医师来上公开课,这是他们医院的特色,促进学术交流还能更新先进的医学理念。 今天是他们本院的麻醉科主任医师的讲座,他们又得空,就相约一起来。温树刚一拐角看到了走在他们前面一样拿着笔记本的梁泽,这两天梁泽一直不怎么搭理他,他也怪没意思的。突然发现梁泽出现在麻醉讲座上,他也挺意外,对王哲思说:“你先回去吧,我上去说几句话”说着也没听王哲思说了什么小跑两步追了上去。 “你也上来听啊,还听的挺仔细嘛,借我看看你笔记吧?”温树拍了下梁泽。 梁泽回头看到温树也没搭话,继续往前走。 “当个朋友总可以吧,别总这么拒人千里之外了。” “朋友?不好意思,我的概念里没有这种朋友的定义。”梁泽难以启齿,他都纳闷温树是怎么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的。 温树嘿嘿一笑低头在他耳边暧昧的吹着呼吸轻声道:“我说的其他话都能收回,只有‘我想上你’绝不会收回。” 梁泽无奈地摇摇头:“你也就是过过嘴瘾,上下嘴皮一碰我又不掉块肉,你在说什么说什么吧。随便!” “我可不是过过嘴瘾,你不知道心理暗示默念一百遍就成真了吗?迟早有这么一天,您擎好儿哈!”温树微笑着笃定的说给梁泽听也说给自己听。 梁泽不置可否,一直没停下脚步,径自走了。温树又一次看着梁泽的背影,看着那白大褂下包裹着隐隐约约的细腰翘臀,心里压抑不住的随着刚才的对话浮想联翩,难以想象这样儿一个可人儿扒光了在床上是什么样的姿态,想着想着咽了口口水,美滋滋的。 ☆、跟我没关系 秋日悠扬,大雁南飞,天空又远又亮,夕阳的烂漫烧红了天际,偶尔抬眼望去,尽是满目苍凉。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其实,梁泽怎会不知呢,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有知! 只是,知又能怎样呢? 温树抬着脚跟踩着院子里的落叶走向停车场。 难得的可以有准时下班的一天,这几天脚不着地的前后忙碌。他们这种科室,区别于心外科,偏向于保守治疗的病人偏多,平时看着好好的,一出事就是大事,一个星期科里的病人连着走了四个了,温树心情也低落,原以为学医行医这么几年该经历的也经历过了,该体会的体会到了,该领悟的也该领悟了,可人还是这么渺小,在面对死亡这个不可抗力的命题时总会是无助绝望的。温树要去放松放松,这是他的习惯,在调节不了这种低落情绪的时候适当的放纵一下会缓解缓解心里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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