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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交易。 宓银向他索要尉迟磊的一件罕见的随身之物。作为回报,她会教尉迟兰廷,如何消除锁魂匙对宿主的危害。 宓银倒不是非常迫切地想要那件随身之物,但尉迟兰廷急着要她的办法。再晚一点,桑洱就等不及了。 所以,只能冒险提前计划。 但宓银给他的,并不是治本的办法。锁魂钉是魔境的宝物,厉害的大魔修确实可以在早期将锁魂匙引出人体,截住死亡的结局。但眼下已超过期限,就算本领通天,也束手无策了。 所以,宓银提供的是另一个办法。 借寿。 桑洱短寿不要紧,只要有人愿意以自己的阳寿补上空缺,就可以相对地延长她的寿命。 少一天,就补一天。少一年,就补一年。 不能在街上随便抓个路人来借寿。能起到补给效果的人,必须是因为锁魂钉而与桑洱有了连结效应的尉迟兰廷。 这个方法一直都存在,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因为没人会愿意在费尽心思地渡血、延长生命、改变命运后,又拱手将它分出去。 根据原文,桑洱是活不过今年的。眼下,尉迟磊和卞夫人又死得比原文早,说不定,桑洱的死亡也会隔着提前。 也就是说,她的寿命,是一个无底窟窿,填不满的。 按照尉迟兰廷这么个借寿法,他很可能根本就活不到某些重要的剧情发生的时刻。 那么,渡血的意义,也就大打折扣了。 买股文还没有定好男主,说不定,尉迟兰廷还会因为“无法和女主长相厮守”而被提早踢出局,剧情线歪上加歪。 这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 等方彦走后,桑洱又装睡了一会儿,才假装刚醒,掩饰住表情,抱着球跑了。 当夜,当下仆又送来了那碗味道鲜美、却吃不出是什么食材的补品时,桑洱没有立刻喝。她佯装已经吃饱,让他们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说她等一下才喝。 等对方一走,桑洱关上房门,目光复杂地凝睇了这碗补品片刻,端起它,来到水池边,悄悄地倒掉了。 虽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尉迟兰廷的心意,但是,这碗东西,她绝不能再沾一滴。 这玩意儿,需要尉迟兰廷舍血来制作。 舍血倒不是致命的,可以在后期多吃点猪肝什么的补回去。 如果桑洱喝了,让体内的锁魂匙吸收了它,那才算是夺取了尉迟兰廷的寿元。 桑洱没想过,在原文里用温柔刀杀死冯桑的尉迟兰廷,居然愿意做到这个地步。事实上,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他的心思。 不管怎么说,她只是一个将死的炮灰。在故事结束后,注定不会再和尉迟兰廷有交集。 只能寄望于还原结局,等她死后,过一段时间,尉迟兰廷走出了情绪的影响,大概就能慢慢清醒下来,像谢持风一样,回归原文剧情了吧。 桑洱不光偷偷倒掉了尉迟兰廷煞费苦心做的借寿之药,还开始尝试在的状态下,暗示尉迟兰廷,她并不害怕老去,她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没错,自从桑洱在失忆状态下主动和尉迟兰廷说了话,他就仿佛得到了极大的鼓舞。 翌日,尉迟兰廷开始试探性地遣人过来,希望忘记了他的桑洱可以去看看他。哪怕只是坐一坐,在房间里吃点零嘴。 人都是这样,只要得到了一点,就会忍不住奢望更多。 至少,现在的她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排斥他了。 这样就好。 感情可以从头再开始培养。 尉迟兰廷愿意等待。他发誓,这一次,自己一定会好好珍惜这小傻子。绝对不会再欺负她、愚弄她、伤她的心了。 他们一定可以回到从前。 尉迟兰廷这时不知道,自己一心想留在身边的人,其实一直在盼着,用决绝的方式离开他。 当桑洱记得尉迟兰廷的时候,不必他遣人来请,她自己就会屁颠屁颠地跑过去陪他,担心地看他的伤口。这时,就是她开启“洗脑大计”的机会了。 这天便是如此。桑洱趴在桌上,状若好奇地问:“兰廷,我的头发为什么全变成白色了呀,我老了吗?” 尉迟兰廷摸了摸她的头,耐心地哄道:“不是的。桑桑是生病了,所以头发才会变白,以后会恢复黑色的。” 桑洱说:“可我觉得头发白了、人变老了,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尉迟兰廷一怔,若有所思道:“你喜欢变成老婆婆?” 桑洱托腮想了一下,点头,又摇头,认真地笑了起来:“我希望只有自己变老,兰廷不要变老,这样的话,你在我心里,就会一直是现在这么好看的样子。” 尉迟兰廷闻言,却好像被刺伤了一样,表情一黯,别开了头。 半晌,他才低声道:“不准。” “嗯?” “不准变老。” 桑洱被他抱住,心想他真不讲道理,这哪是他说不准就不会发生的。 桑洱定制的寿衣,说好了二十天后完工。但因为她要的工艺超乎寻常地复杂,绣工赶制不及。冬梅去取货时,掌柜说要多宽限五天时间,让冬梅五日后再来。 结果,他们的速度比预计要快一点。 在宽限的第三天,寿衣就做完了。先前冬梅有留下地址,掌柜由于迟了交货,已经很不好意思,竟是带着寿衣登门来交货。 很不巧,他来的时候,尉迟兰廷也在家。 当装着寿衣的锦盒递上来时,是尉迟兰廷先接过的。他随意道:“这是何物?” “门房说,这是小姐在裁缝铺子订的衣服。” “衣服?” 桑洱万万没料到东西会提早送到,闻言,眼皮猛地一跳,竟是心虚地扑了上去,想把盒子抢回来。尉迟兰廷本来没有打开看的意思,以为就是普通衣服,可桑洱的反应明显是急了。他脸色微沉,指节动了一下,锦盒敞开了,里面的衣服落到了地上。 那是一件寿衣。 死人穿着躺进棺材的衣服。 桑洱暗道不妙,慌忙蹲下去捡。却有另一只手比她更快地拎起了寿衣,仿佛在微微发颤。 尉迟兰廷展开了这件衣裳,死死地盯着它上面精细的花纹。 当他抬起头时,桑洱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可怕。 但在深吸一口气后,尉迟兰廷的口吻依然是温柔的。 “桑桑,这个不吉利。”尉迟兰廷将衣服藏在了身后,说:“我以后会给你买更好看的衣服,桑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这件我们不要穿。” 桑洱指着他手里的衣服:“可我就想要这个。” 尉迟兰廷哑声道:“桑桑,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我们老了可以再一起选。” “我也没说要立刻穿啊!这是我自己选的,我就喜欢它。”桑洱很满意款式,不想被拿走,绕过尉迟兰廷的身体,想抢回来,却怎么都碰不着。来回几次,她也有点儿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你就爱欺负我。” 尉迟兰廷的目光晦暗得难以形容,喉结动了动:“好,我还给你。但是,桑桑,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要做这样的衣服?” 总不能说是知道自己快歇菜了,因而要未雨绸缪。桑洱掰着手指,数起了自己的弱点:“我的头发都白了,以前在村子里,白头发的老人都会提前备好这样的衣服呀。我又不会打架,遇到什么危险的东西,都只能被追着欺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所以才要提前” 就在这时,她的小手被人握住了,手心被塞入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桑洱低头,懵了一下。 这是尉迟兰廷的武器,鞭子的把手。 以前在昭阳宗混的时候,桑洱是用剑的,从来没有和这种柔可绞杀、硬可挡剑的武器打过交道,感到很陌生,同时,又有一种对桀骜且强大的武器的敬畏。但这时,尉迟兰廷低声念了句什么,这鞭子就如灵蛇一样,绕着她的手臂,在她身上亲昵地盘了一圈。 “桑桑,它叫魄焰。从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了。有它保护,没有东西能伤得到你,让你有机会穿上这件衣服。”尉迟兰廷的神色带着一丝郑重,轻声说。 “你可以拿它教训任何欺负你的东西,包括我。如果我以后再欺负你,你也可以用它来打我,随便怎么处置我都行。” 桑洱有点儿被尉迟兰廷吓到了。 她的寿衣被尉迟兰廷暂时没收了,反正是拿不到了。同时,还稀里糊涂地被迫收下了尉迟兰廷的武器。 这种武器,是可以认一二位主人的。如果她和尉迟兰廷同时在场,而意见相悖时,恐怕魄焰会先听从她的指挥。幸好自己没多久时间活了,不然,以后说不定会闹出贻笑大方的乌龙。 进度条最后那15%,久久没有变化。与外界的局势之动荡,形成了鲜明对比。 因为还没有找到尉迟邕的尸体,尉迟兰廷本来不打算那么快搬回姑苏。但那边的事情太多了,他不可能一直在两边跑,最后,只能先带着桑洱和一众人回去。 尉迟家的家主两度更迭一事是瞒不住的,外界一片哗然。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据来历不明的传闻称,因为尉迟小姐的死亡,尉迟磊一家三口起了内讧。在争执中,尉迟磊失手杀掉了卞夫人。尉迟邕为母报仇,又杀了尉迟磊,自己也得了个落水失踪的下场。可谓是一出无比荒诞的自相残杀剧情。 当大家都以为这庞大的家业要落入旁人之手时,那位据说死在九冥魔境的尉迟小姐忽然回来了,原来他根本没死,还是一个男儿身。 无数质疑的声音开始缭绕着他。有人说尉迟兰廷身份存疑,这么多年扮成女人是居心叵测,有人说他的失踪是有意为之,说一家三口的惨案都出自他的安排,他却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令人发指 对此,尉迟兰廷并未有任何解释。 桑洱知道,依照他的行事风格,估计会用当年除掉所谓的婚约对象一样的手段,让那些阻碍他的人,都“意外”消失。 以暴制暴,令人胆寒,但也很有用。 在闲下来时,桑洱开始盘点起了这条路线未完成的事。 喂血还有一次。 而尉迟邕,虽说掉进了水里,但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死了。 经过郎千夜的教训,桑洱已经沉痛地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反派都是打不死的小强,一天见不到尸首,就一天不能掉以轻心。 尉迟兰廷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他似乎有某种把握,确定尉迟邕失踪后,并没有逃出姑苏。因而,他不仅在城墙四周布下结界,还加紧了搜查,似乎想来一招瓮中捉鳖。 估计,等喂血结束、尉迟邕被彻底解决之时,就是这条路线的终点了吧。 最后,桑洱一语成谶。 一直没露面的尉迟邕,确实没死,被困在了姑苏里。 因为尉迟邕,桑洱在一个完全意料不到的人的手里,栽了一个大跟头。 那是春末的一个晴朗的日子,非常适合外出踏青。 出事那天,桑洱正在花园里玩捉迷藏打发时间。冬梅来演捉人的鬼,在她捂着眼睛时,其他人都找地方躲了起来。倒计时即将用完之际,桑洱被一只手拉到了假山石后面,做了个“嘘”的手势。 正是绮语。 这个地方很小,恰好能躲两个人。猫下身体,确实很难发现踪迹。桑洱正聚精会神地望着外面时,忽然发现,一直停滞不前进度条,竟在这时上涨了5%,变成了90%。 桑洱愣了一下,后背登时窜起一阵危险的冷意。来不及跑走,她的后颈传来了一阵痛意。 最后出现在桑洱的视线里的,是绮语的一片衣袖。 等众人发现桑洱失踪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清点了一圈,很容易排除出来,和桑洱一起消失的人是绮语。 但当大家找到她的时候,绮语已经死在了假山石后面,眼睛睁着,嘴角溢血。看挣扎的痕迹,似乎是曾被人掰着下巴,粗暴地灌过毒。 无人知晓,绮语在临死前,在走马观花里,看见了自己的一生在快速地闪过。 绮语是哑奴唯一的孙女。可是,自打有记忆起,她就很少有机会见到爷爷。 哑奴在尉迟磊的安排下,长年累月住在山里,负责照顾和看守袁平蕙母子。他并不知道,远在姑苏的年幼的绮语,早已被尉迟邕收揽为亲近的仆人,而面上却无人知晓。 随着尉迟兰廷的出现、长大,尉迟邕渐渐开始忌惮这个妹妹,派出了很多棋子去接近对方。 其中一个就是绮语。 这些派出的棋子,几乎都没探听到任何消息,就被冷酷地拔除了。只有绮语是例外。 或许是因为哑奴死前的托付,或许是因为绮语足够安分守己,从来没有刺探过尉迟兰廷的秘密,比忠仆还像忠仆,所以,她成了唯一没有被揪出来的那枚棋子。 尽管被留了下来,绮语也没有探知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尉迟兰廷的戒心是一道高墙。绮语明明已经是他的侍女了,可也没有比别人亲近他多少。 守了尉迟兰廷那么多年,绮语也是在最近才知道,原来她的主子不是女儿身,而是男人。 纵然没有获得他的信任,但一直待在尉迟兰廷的身边,绮语在长大的同时,心境也在不可控制地变化着。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目光,开始像追逐光一样,被尉迟兰廷吸引,心也开始偏向了他。 从前是不敢、不能打听,因为见过太多暗棋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心里害怕,所以,无法轻举妄动。如今,则是不敢,不能,也不愿意再帮尉迟邕了。 那是一种浓烈又复杂、与性别无关的感情。想占有又知道自己不配,想奉献又怕玷污。若要找一个词,那便是仰望天上的月亮一样的心情。 在尉迟兰廷还是“二小姐”时,绮语就是这样想的了。 月亮就应该永远孤高皎洁地悬挂在天上,没人捉得住。 绮语曾经以为没有人能真正走近尉迟兰廷,直到一个傻子闯入了他的世界。 而在此不久之后,尉迟兰廷似乎看出了绮语僭越的心思,将绮语打发到了别的地方去。 绮语无数次想找人捎话,想回来主子的身边。但那些话都石沉大海。 看似温柔的主子,心肠却是绮语见过最冷硬的。说断就断,说不要就不要,半点旧情也不念。 后来,绮语嫁给了尉迟兰廷身边的心腹,又身怀有孕。丈夫为了照顾她,将她接来身边。可惜的是,这个胎儿天生体弱,在敦桐时就没有保住了。 但若不是因为这个契机,绮语也不可能再见到尉迟兰廷。 同时,她还看到了冯桑。 虽然觉得这二人不配,但月亮要垂怜于谁,是外人控制不了。绮语说服自己接受。 但很快,她无意间偷听到了丈夫与方彦的对话。 绮语知道,尉迟兰廷有意对付尉迟磊父子。 眼下的时机并不成熟,他却突然提前了计划。好在,结局也算是走运,没死,还杀了尉迟磊夫妻。 绮语本以为,主子向来是冷静从容、不会被感情所绊的人。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不想仇人在世上多活一日。但原来不是的。尉迟兰廷此举,似乎只是为了尽早拿到尉迟磊手中的一个宝物,去与魔修做交易。 因为傻子等不起,所以他拖不起。 那个交易,能让他与那个傻子同享寿元。 这一次为了傻子冒险,结局是幸运的。那下一次呢? 人不可能幸运一辈子的。 天上的明月,是不容玷污的,也不该为任何人陨落。 而恰好,在这几天,被困在姑苏的尉迟邕,走投无路之下,通过很久没用过的办法,联络到了绮语。 因为绮语一直探听不到消息,在尉迟邕看来,就是一枚废棋。没想到,这枚废棋也有派得上用场的一天。 尉迟邕落水后,仙骨受损,醒来已是谣言满天飞,他背上了弑父的罪名,在修仙界的名声、地位都一落千丈。 当年,哑奴为了保守秘密,只能狠心烧掉了囚禁袁平蕙的木屋,免得别人发现死在里面的两个孩子是女孩。而如今,卞夫人的尸身下落不明,连入土为安也做不到,竟落了一个比袁平蕙更凄惨的结局。 更让尉迟邕恨得咬牙切齿的是,原来自己对尉迟兰廷的忌惮,冥冥中是有原因的。他这个妹妹,居然是一个男人。 更可笑的是,他那不可一世的父亲,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养狼为患。 他的属下方彦,竟是尉迟兰廷放在他身边的探子。而他的妻子,也没有死去,还被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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