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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我想一下冲过去,拉开那些人,让他们别碰我哥,可我突然被一个人拉住,我挣脱不开。 我抬头,是楚羲和。 他死死拽住我,把我拖到柜子旁边,他一个人显然拉不住我,就在我快要挣开的时候,周湲和谢思灵也围上来。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要拦着我去找我哥。 “求求你们……放开我……那是我哥……我哥……我要去找我哥……” 我哭着,喊着,求他们,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我只能从一个小缝隙里看见我哥,那些人还在打他,他本来还在挣扎,可后面他渐渐的……不动了,他不动了。 周围很乱,好像什么声音都有,但是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哥。 后来好像是一个家长踹开了食堂的门,后面涌进来很多家长,男男女女,控制了局面。 楚羲和放开了我,倒在一边的地上,周湲和谢思灵也是,显然为了拉我,他们费了不少力气。 但我顾不上,我连滚带爬的冲到我哥身前,你知道疯子什么样吗,可能和我当时一样,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抢他。 我哥已经不动了,手很凉,我把他抱在怀里,俯下身去亲吻我哥的嘴唇,嘴唇……也是凉的,眼睛……眼睛还没合上。 我开始讨厌我眼睛里不断流出的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影响我看我哥了。 我哥的身体好冷,越来越冷,我尝试着把他抱在怀里取暖,可是没有用,于是我不断去亲他的脸,也没有用。 我无意间看见了我哥露出来的脚踝,红肿一片,像是被什么钝器划的,隐隐约约能看出来是我们的纹身。 应该是分了好几次划的,有的地方已经结痂了,有的地方还发着炎。 我当时觉得我被人打断了骨头,挑了筋,又活生生挖出了心脏,有一千万只蝼蚁吞噬着我腐烂的血肉,我宁愿是这样。 我不断嘶吼着,不许他们任何一个人靠近。 接着我在人群里看见了我爸妈和他们瞪大的眼睛。 外面渐渐响起了警笛的声音,又冲进来好多人,他们把我和我哥分开了。 我哥死了。 我真的已经尽全力了,可是他还是死了。 我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他们把我绑在床上,双手被拷在床头的栏杆上。 前几天我闹得很厉害,因为我很想我哥,我爸妈基本上每天都会来,我告诉他们我可以原谅他们,我不怪他们,只要他们放我去找我哥。 然后他们就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说的是什么离经叛道的话一样。 那段时间我过得很糟糕,每天被强迫吃很多药,吃的头皮发麻,手上一直不知道打着什么点滴,打的我全身上下冷的要死。 我一直很恍惚,明明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学校,最大的事不过是作业没写完或者是考试考砸了,明明还和我哥在一起,明明才一年,或者是上个月我还像性爱娃娃一样被宋弥章操来操去,明明那个时候,我还能见到我哥。 明明才过去了这么一点点时间,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呢。 我哥怎么就死了呢,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我真的好想去找他。 于是我使劲去咬我胳膊内侧的肉,因为我被绑着,其他的地方我够不到。 鲜血涌出来的那一刻,我似乎已经忘记了疼痛,眼前的猩红提醒着我,我和我哥又进了一步。 我疯狂地去咬,去吮吸我骨头里的腥甜,满脸都是粘腻的感觉,白色的枕套床单也被我弄的血红一片,而且不断蔓延,我知道,那是通向我哥的路。 那些医生和护士冲进来的时候都被吓得后退了了好几步,脸上露出看日本恐怖片时的表情。 如果有镜子我就会知道,我当时活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他们给我的嘴戴上了给狗戴的防咬器,把我走向我哥的路堵住了。 精神病院的天花板很干净,但空的让人害怕,内心深处对这个世界涌出深深的惧意,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只能盯着它看。 哥,我想你了。 如果我没有听到那些话,我可能这辈子就烂在精神病院里了。 那天晚上,我从梦里醒过来,听见我妈在和护士聊天。 护士说,我妈为了我太不容易了。 我听见我妈细细的抽泣声,她说她本来有两个儿子的。 弄的我也想哭,我本来有一个哥的。 我又听见我妈说,她差点儿就没有儿子了。 什么意思?她哭的我心烦。 她说,警察在芳芳书院搜到了我的假身份证和假护照,还有一份详细的个人资料,和那些失踪的人一样。接着她好像又哭起来。 我躺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我差点就要像苏容与一样消失了吗?为什么没有呢? 是我哥,是我哥救了我。 一定是我哥发现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去杀人。杀一个人,被逼到什么样子才会去杀人。他是和我想出去的,是想和我过后半生的。 除非以后没有我了。 原来我在进芳菲书院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我感到很难过,那么多人都活着,可是我却死了。 但如今我或许还活着,可是我哥却死了。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泪淌的满脸都是。 那一刻我发誓,我要出去,我要去找我哥。 我们对彼此的爱,都比我们自己想象的要多。 我知道怎么出去,变得不正常就能出去了。 我每天开始和给我输液的护士聊天,和我的主治医生聊天,见到我妈的时候哭着向她认错,态度很诚恳那种。 学以致用,就像芳菲书院教的那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妈哭了,我想大概是喜极而泣吧,庆祝她的儿子终于不正常了。 一个月之后,他们给我松绑了,我一定要表现的更加不正常。 每次谈话,我都好像和当年那个我一模一样,对我而言模仿曾经的自己不是件难事,我知道我的房间装了监控和窃听。 我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会常常无意识地哭出来,却不会笑了。 可我从来没想到他会来。 那天早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我的房间,我照例和进来的人问好。 他把口罩摘了下来,看见他的脸的同时,我在心里念出了他的名字, 楚羲和。 他说,监控和窃听都关了。 我站在原地,他也站在原地,我们都没有丝毫前进或是后退的意思。 我希望我在他眼里已经死了,这样我就不用去演了。 起初我只是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还是和一样,面目从容,眼神里没有那么多冷漠了,多了几分悲情。 我们的对视长达几分钟,是我先哭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可能是见了不该见的人,想起了不该记起的事,眼泪一下涌出来,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楚羲和。”我开了口,他迎面走过来,抱住了我。 “楚羲和。”我又叫了他一声,这一遍是为了确认他是真的,不是某种药物制造的幻境。 “是我。”他说,我感觉到他抱我的力度紧了紧。 是眼泪自己流出来的,不是我想哭的,所以我在他怀里放肆地流泪,像是一种宣泄,也是一种怀念。 他一下一下拍着我,确实控制了我的情绪。 泪痕干在我脸上,我俩轻轻坐下。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问他, “事情太大,我叔叔在国外知道了这件事,回了国,也知道我父母说我在国内上大学的话是谎话,知道我一直在……那个地方,就把我带去了国外,我们一直在通过法律手段,解除我和我父母的关系。”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查出了重度抑郁,一直在接受心里治疗,不能在国内久留。” 我脸上没有表情,内心也没什么惊动,这很不正常吧,但毕竟情感表达这种能力也不是我想失去的。 重度抑郁啊,应该的,毕竟他在那里待了三年。 “我回国是想帮你,”楚羲和很认真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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