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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ry.”莫里亚蒂神态轻松地道了一句。 福尔摩斯笑了,他耸耸肩,学着之前封不觉的语气道:“试试又不花钱。” 玩家们完全不明白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名堂,不过,桌上的卡片还是如期而动。一张背面印有“推定”字样的卡片,移到了福尔摩斯面前。 大侦探没有拿起那张卡,只是将卡片在桌上翻了个面,露出其正面的图案来。 卡上……画着一个炸弹。就是卡通片里经常出现的那种黑色圆球炸弹。 福尔摩斯看了一眼卡片,随后站了起来,并稍稍退后几步,与桌子拉开一定的距离。 他开始在自己的各个口袋里摸索,当他摸到外套左侧的口袋时,表情微变,“哦,在这儿呢。”他说着,便从那个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比橙子略大的黑色球体炸弹。 炸弹的外形和卡片上的一模一样,其引线竟然是点着的。而当它被取出衣袋的瞬间,引线已然是即将烧完的状态了。 嘭—— 四名玩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状况,爆炸就发生了。三人目瞪口呆,而封不觉则是一张笑脸…… 这炸弹的威力倒是一般,只影响了半径一米左右的范围。一团球形的黑色浓烟笼罩住了福尔摩斯的上半身,也遮挡了众人的视线。 莫里亚蒂稳如泰山地坐着,连回头看一眼的打算都没有。 不多时,黑烟散去,福尔摩斯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流星地回到了桌边,拿起烟斗:“先生们,请继续吧。” “喂……什么意思啊!你们受的惩罚就只是障眼法吗?”秋风不爽道。 “不,那是实实在在的爆炸。”福尔摩斯回道:“如果我留在桌边,很可能会波及到各位。” “哼……不是障眼法,那就表明他们在这个空间里非常强大,惩罚对他们无法造成伤害。”鸿鹄说道。 “是的。”福尔摩斯咬着烟斗,微微点头道。 “不好意思。”计长道:“我忽然想到,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你们没有说明。”他看着莫里亚蒂和福尔摩斯道:“这游戏如何分出胜负?” 莫里亚蒂回道:“只要你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人推理出真相,便算是你们赢了。” “而假如我们四个在获悉真相之前就全部阵亡,即是他们‘知情者’的胜利。”封不觉接着教授的话,对计长说道。 “明白就好,轮到你了。”莫里亚蒂看着封不觉道。 “既然不知情者入局的那轮,默认为暗示……”封不觉放下小刀,朝前坐了坐:“那从这轮开始,我就得在说出‘语言’之前,先声明这是‘询问’、‘揣测’还是‘推定’了对吧?” “没错。”莫里亚蒂回道。 “顺便问一下。”封不觉又道:“要是我现在再次声明‘暗示’,会怎么样?” “第五轮前,你的‘重复宣告’将被视为无效。”莫里亚蒂回道:“你的回合将持续下去,直到你宣告一个有效的选项为止。” “哦……那个,还有一件事。”封不觉指了指桌上:“伸手去翻这些尚未打开的卡片、或者撕毁、破坏……” “一死而已。”福尔摩斯用悠哉的语气打断了他。 封不觉闻言,又摇头晃脑地墨迹了一会儿,突然一拍桌子,喝道:“询问!” “问就问,一惊一乍地干嘛呢……”鸿鹄言道。 “就是,我心脏不好。”秋风指着胸口的剑柄道。 封不觉没理他们,抛出了自己的问题:“这个空间的规律究竟是什么?” 觉哥问的这句话,意思上基本等同于“说出来,让我赢。”他也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只是姑且试试,也算为队友们的回合铺路。 果然,他问完之后,桌上的卡片全都没动。 教授适时解释道:“当你发起询问时,对方阵营的游戏者,可以选择回答,或不回答。” 福尔摩斯接道:“我们选择不答,你就可以获得一次惩罚豁免权。” 莫里亚蒂道:“而我们要是答了这个问题,圆桌将会开始判定……”他顿了一秒:“假如提问者本人,能从我们的答案中洞悉到有益的情报,这次询问即被视为有价值。反之,就是无意义询问,提问者要遭到惩罚。” 福尔摩斯乘着教授说话,又抽了口烟,这时他又接道:“另外,同一个问题不能问两遍。更改措辞、意思一样也不行,否则亦将遭到惩罚。” 莫里亚蒂耸耸肩:“至于你此刻的这个问题,我们自然是……不答。” 他说出这句话后,桌上一张背面为“询问”的卡片便自行翻转过来,并移动到了封不觉的面前,那张卡的正面没有图案,只是白纸黑字写着——豁免。 “喂喂喂……”秋风忍不住插嘴道:“要是你们一直选择不答,那等到有意义的问题问完了,‘询问’对我们来说不就废了吗?”他的问题,也是其他玩家所想。 “所以,你们最好在有意义的问题问完之前,尽可能地利用询问获取豁免权。”莫里亚蒂道。 福尔摩斯也用一种有恃无恐地态度提示道:“你们也可以尝试设下陷阱,用看似无意义的问题进行询问,诱我们说出有用的信息。”他笑了笑:“不必担心我们会撒谎,只要选择了回答,就必须说真话。” “那么……两位能不能在我选卡之前,把揣测和推定的情况也说一下呢?”鸿鹄问道。 “,即是提出假设。”福尔摩斯回应道:“揣测的内容,若与解开真相完全无关,揣测者将直接抽到惩罚卡。”他顿了一下:“而合理的、有建设性的揣测,翻开后会是张白卡。这时,我和教授就必须对你的揣测做出回应……回答你‘对’、‘错’、或是‘不确切’。” “,即说出一个‘结论’,由圆桌判定正确与否。说对了就是白卡,说错了……就会受到足以致死的惩罚。”莫里亚蒂补充道:“当然了,福尔摩斯受到惩罚,只是因为他说的结论与‘真相’根本无关罢了。正如你们之前推测的,不知情者的‘暗示’没有任何意义,而知情者在‘推定’时,只能说些不相干的、或是错误的结论。” 这番解释后,房间中陷入了一片沉默。 四名玩家,皆在竭尽所能地快速思考着。他们都很清楚,眼前的形势有多严峻。 这场圆桌游戏的复杂和困难程度,是前所未见的。而与他们博弈的两名对手,更是神级智者,且在剧本中被设定为近乎无敌的存在。 想赢,就得在有限的时间内、规则的限定中,用“语言”来获得足够多的情报,并以此推测出“真相”,即这个空间暗藏的某种规律。 “我……询问吧。”鸿鹄没有思索太久,他知道时间宝贵,这一圈,他就先稳妥地拿一张豁免卡再说了。 队友们也都理解他的意思,因为秋风已在流血,所以浪费时间很可能意味着减员。而每减少一人,“不知情者”活动的回合就等于少了一个。 “询问——福尔摩斯先生,你刚才没有被炸死的原因是什么?” 智将鸿鹄确是名不虚传,这么问铁定能换到豁免权。因为这两名BOSS的能力与这个空间的规律息息相关,这个问题断然答不了。 “哈……太让人欣喜了。”福尔摩斯转头对旁边的莫里亚蒂道:“教授,今天你请来的客人真的很有意思……”他抽了口烟斗,用烟斗把儿点了点鸿鹄的方向:“比如这位,不仅智力超群,还有着独到的观察才能和推理能力。” 莫里亚蒂用一种不温不火的语气回道:“是啊,又比如那个小子。”他的视线投向了封不觉:“他和你很像,思维敏锐过人、有条有理,但是极度自负、随性、放荡不羁。” “答,还是不答。”鸿鹄催促道,他并不觉得被两个虚拟游戏中的人物夸奖有什么荣幸的,他只知道,这两个BOSS环顾左右而言他,会浪费一定的时间。 “嘿!别着急啊。”这时,秋风竟然插嘴了:“接下来八成就要捧我和计长几句了,你让他们说完呗。” “秋风兄,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啊……”计长撩了撩他那无比潇洒的发型:“要不是你被剑插着,我们也不必争分夺秒的。” “哈哈哈哈……”秋风又忍不住笑了:“你别跟我说话,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我就受不了。” “呋——”福尔摩斯转过脸,看向邻座的秋风,“看来他们在担心这个……”他说话间,抬手动了动手指。 忽然,秋风胸口的那把剑,叱一声倒退而出,在半空浮了两秒后,掉落在地。 秋风反应也很快,赶紧摁住自己的伤口。他打开菜单,观察了一分多钟,发现的状态虽然还在,但生存值的流失已停止了。看来他只要不松手,血就不流。 莫里亚蒂朝福尔摩斯瞥了一眼,说道:“有必要这样做吗?” 福尔摩斯微笑着回道:“仓皇不定的对手,会让游戏失去应有的乐趣。” “哼……”莫里亚蒂冷笑一声,看着玩家们道:“诸位,你们听到了,请慢慢考虑,别着急。” 第321章 入侵脑细胞(二十八) 说完这句后,莫里亚蒂略微停顿了两秒,接道:“哦,至于你的这次询问。”他看着鸿鹄道,“很明显,我们不答。” 在他做出此宣告之时,桌上的一张询问卡便自动翻了过来,移到了鸿鹄面前,这张卡的正面,亦是写着“豁免”的字样。 这一刻起,便是秋风的回合了。 “让我想想……”秋风说道。 计长在桌子另一端提醒道:“这一圈,最好还是选‘询问’,先抽一张豁免卡保底。” 鸿鹄也同意计长的观点,他接道:“没错,当前我们所知的信息还很少,揣测也不安全,推定则很可能引起惩罚。” 这时,莫里亚蒂开口道:“在此我说明一下,以强度而言,暗示的惩罚介于轻微到中等之间。而询问和揣测若是遭到惩罚,损伤将是中等到严重级别。但推定的惩罚,就是严重级到致命级之间了。” “按照常规的战略。”福尔摩斯补充道:“不知情者以暗示入局后,第二轮应选择询问来获取豁免权,而第三轮则尝试推定。即使推定错误了,也可以用豁免权抵消惩罚。”他又抽了口烟,“呼……当然,如果对自己的揣测能力有足够的自信,也可以在第三轮选择揣测。可万一你的揣测和真相丝毫不沾边,那豁免权就被揣测给消耗掉了……到第四轮时,你就得在没有任何保险措施的情况下,进行推定。” “喂……我们可是对手啊。”秋风道:“二位这么殷勤地帮我们进行分析,算是什么意思?” “我所说的只是最基础的战略。”福尔摩斯回道:“我相信你们中的任何一位,稍加思考后,也一样会排出——暗示、询问、推定、揣测这样的顺序,来应对前四轮的。” “假如你们觉得我和福尔摩斯给出的善意提醒,是一种误导,大可不必按照我们说的做。”莫里亚蒂道。 “他们说得对。”计长转头对秋风道:“活着到达第五轮,是我们的首要目标。而福尔摩斯先生所提出的战略,是最正确、最稳妥的。” 鸿鹄插嘴道:“他们只是说出了我们本来就能想到的、且极有可能会实施的策略而已,并不算是什么帮助。”他推了推眼镜:“若是你因逆反心理而不去这样做,反倒是中了他们计。” 秋风闻言后又思索了一番,随后说道:“询问——”他看着教授和福尔摩斯,“除了不知情者全体死亡和解开空间的规律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完结这游戏的方式?” 那俩BOSS对视了一下,这次,他们选择了回答。 福尔摩斯笑道:“有啊,你们可以尝试杀死教授。” 莫里亚蒂接道:“如果你们能把我给杀了,这场游戏、这个房间,都会消失。” 他们的回答结束了,桌面上的一张询问卡移动到了秋风面前。 秋风深呼吸了一下,把卡翻开,结果其正面是空白的。 “你应该对自己更有自信一些,年轻人。”莫里亚蒂说道:“这是个不错的问题。” 秋风长吁一口气,“看二位有恃无恐的样子,我自然猜到了一些事……”他看着队友们:“很显然,以我们的实力,根本杀不了教授,但是,假如我们推理出了这个空间的规律,就有机会做到……” 鸿鹄接道:“但是……既然已推理出了空间的规律,便没必要冒险去战斗了,直接以‘推定’的形式说出来,赢得游戏就是了。” “也不能排除……我们四个当中,有人明明知道了真相,却不进行推定,非要置教授于死地的情况。”封不觉忽然开口道。 这一瞬,三名队友都朝他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干什么?”封不觉斜躺在椅背上,摊开双手道。 “疯兄,我觉得只有你会做这种事……”计长说道。 秋风和鸿鹄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就别玩儿了,我先试试杀人的办法好了。”封不觉说话间,竟从行囊里拿出了一件东西来。 “什么!”其余三人看到封不觉把手伸进行囊时,皆是一惊。 因为他们仨的行囊,在来到这个房间后,都重新变回了封印状态,按理说大家都是玩家,封不觉没有例外的道理。 但见,封不觉端起反重力弹射器,并从口袋里取出了那部诺基亚手机作为弹药,瞄准了莫里亚蒂教授:“有遗言吗?教授。” “哈哈哈哈……”福尔摩斯在旁边大笑,并且放下了烟斗,为封不觉鼓掌。 莫里亚蒂倒是依旧很镇定,他坐在桌边未动,平静地问道:“难以置信……第二轮刚刚过半,你竟然完成了推理。” “对手太弱或太强,都会剥夺游戏的乐趣,不是吗?”封不觉笑道。 “究竟怎么回事?”鸿鹄道:“疯兄……你到底……” “这个空间的规律就是……”封不觉胸有成竹地接道:“信以为真即是真。” “我勒个去……你怎么想出来的……”秋风这回是完全没跟上觉哥的思路。 封不觉暂时放下了弹射器,说道:“首先,回想一下最基本的提示……语言,是一种力量。”他用手指轻轻敲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你们还记得那五句留言吗?” 没等队友们回应,封不觉又接道:“这些留言,并不是事情发生后的评论,而是事情发生的原因。” “这么说……我们在登楼过程中见到的那些……”鸿鹄第一个反应过来。 计长接道:“都是留言在先,事发在后……” “跃入六楼顶上的瀑布时,那五句话已成为了我们‘记忆’的一部分。”封不觉接道:“于是,我们在记忆空间中的经历,有一些就应验了留言。” 觉哥的视线扫过队友们:“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身上带着的火柴、尖顶帽、扫帚、苹果,全都在记忆空间里为了解谜或推动剧情而消耗掉了是吗?” 三人皆是微微点头,他们确是在各自的记忆空间中,用掉了所有的剧情物品。 “这几件东西有两个共同点,其一,它们全都是我们在‘测试楼’内部所得;其二,它们都因种种原因,在我们进入这个房间之前就被用掉了。呵……这不禁让我有了一个假设。是不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把这些东西带进这里。”封不觉说着,指了指弹射器前方悬浮着的手机:“你们看,我在测试楼外面弄到的手机、小刀、笔记本等等……就全都带了进来。” “这里是最终的房间,那些‘剧情物品’在来到这里之前被消耗掉不是很正常的吗?”计长说道:“而疯兄你的那些小刀、笔记本之类的,都是可以带出剧本的‘工具’‘装备’之类,并非推动剧情的必需品。” “是啊,这样的解释似乎也说得过去,但是……”封不觉冷笑一声:“教授先前对我说过一句话,让我很在意。他说……‘这里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精神世界,而是一个由集体意志组成的空间’。结合眼下的状况,我明白了,记忆空间的那段插曲,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把那些不该带进来的东西给消耗掉。” “为什么?”秋风问道。 “因为那几件东西,是其他意志的‘造物’,出现在此,会对教授产生某种影响。”鸿鹄若有所思地接道,他勉强算是跟上了觉哥的思路。 封不觉笑道:“教授,这你不否认吧?” “没错,那些物品可以对我造成一定的威胁。当然,前提是你们知道怎么用。”莫里亚蒂大方地承认了。 “哼……反正现在东西都不在了,也就无所谓了是吧。”秋风冷哼道。 “再来说说这圆桌游戏开始后的情况吧。”封不觉接着道:“我们四人按照规则入局,纷纷被‘语言’的力量所伤,这没什么好多说的。之后到了教授的回合,他立即露出了破绽。” “你说什么?”莫里亚蒂语气微变,皱眉问道。 “不不不,我说什么无所谓,关键是你说了什么。”封不觉复述道:“暗示——” 此话一出,福尔摩斯持烟斗的手便微微一颤,他沉声道:“哼……看来教授的这个暗示太明显了。” 莫里亚蒂道:“难道听完这句话你就猜到了真相?” “我是有了一个推定,但我没有确定。”封不觉耸肩,叹息道:“哎……你的暗示没有遭到惩罚,就代表这个暗示是有意义的。既然你给了我一条有意义的信息,我总得从中挖到点什么才对得起你啊。” 秋风接道:“信以为真即是真,也就是说……只要思想上认定是真实的事情,就会成为真实。” 计长也道:“所以‘这世上没有谎言’,就有可能成立。” 结合封不觉的结论,这两位自然也都明白推理的过程了。 “让我离真相更近一步的,就是福尔摩斯先生的推定。”封不觉继续说道:“他说……‘莫里亚蒂教授是个弱智’。”他笑了笑:“我试着以另一种角度去思考……作为知情者,在时,自然不可能说出与真相有关的正确结论,因为那就等于是认输了。因此,福尔摩斯先生一定会说一句与真相无关的推定。 其实他当时完全可以说一句类似‘天是蓝的’、‘雪是白的’这种废话,然后接受惩罚就是了。可他没有……正如教授你所说的,福尔摩斯先生他‘极度自负、随性、放荡不羁’。 所以他说了一句‘莫里亚蒂教授是个弱智’。 呵呵……这就有意思了。为什么他不说‘长颈鹿会喷火’或者‘猪在天上飞’呢?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些事情是有一定几率会变成现实的。” 封不觉伸出一手,指了指周围:“你们二位都很清楚这个空间的规律,而且早已习惯于操控这种规律了。你们只要说服自己的大脑,认定一件事是真的,那事情就会变成真的。就像刚才,福尔摩斯先生只要让自己‘相信’,炸弹对他造不成任何损伤,那他就是毫发无伤。” “这种类似自我催眠的手法可以通过训练变得精熟,对你们来说不算难事。”觉哥歪着头,对教授道:“而‘莫里亚蒂教授是个弱智’,则是一句福尔摩斯先生根本不可能说服自己相信的话,所以他抱着一种戏谑的态度说了出来。 你的那句Nice try,和他的‘试试又不花钱’,我一听就明白了。他的行为,貌似是试着用语言把你变成弱智。而当他失败后,你们俩就半开玩笑地说了这么两句。 至此,我已基本确定了真相。” “那你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回合,直接选择推定呢?”福尔摩斯问道。 “不保险啊。”封不觉回道:“万一我错了呢?”他摆了摆手指,“在那个时候,我需要的只是更多的、用于验证结论的时间而已,于是我就先用选了询问,并问了一个万无一失的问题。” “你发起询问时,我还没把询问的规则完全讲出来,你能问出那样的问题,确可称得上精谨过人。”莫里亚蒂评论道。 “过奖。”封不觉回道,“总之……我很清楚,要验证自己的结论,未必得通过圆桌游戏中的回合,我坐在座位上就可以完成。” 鸿鹄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封不觉道:“你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掌握了不用‘语言’操控规律的方式?” “这确实有难度,但并非不可能。”封不觉道:“我默默地给自己心理暗示,告诉自己……我有两条舌头。” “哈?” 包括莫里亚蒂在内,整桌人的表情都是陡变。 “结果成功了。”封不觉说着,张大了嘴,他原本的舌头下面,又伸出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舌头来,“这样,我就完全确定了真相——只要我说服自己一件事是‘真实’,那它就会实现。” “呃……我说……”秋风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不用‘我的脸完好无损’来做试验……” “那不就暴露了吗?”封不觉反问道。 “哈……”莫里亚蒂狞笑起来:“因此,在确认了杀死我们也能结束游戏后,你便动了杀机?呵呵……恕我直言,这是否有些不智呢?”他瞥了一眼旁边的计长:“让你的同伴,直接以说出真相,不就赢了吗?” “呋——”福尔摩斯也抽着烟道:“你能从次元口袋里取出物品,确实值得夸奖,但你真的要与我们战斗吗?”他的语气还是很从容:“对于我们来说,用‘思维’和‘语言’改写这里的真实,已是习以为常的事了。只需要几秒钟,我就能让自己相信‘疯不觉是一块石头’或者‘疯不觉碎成了肉酱’这样的事。”他指了指觉哥,“而你,说服自己‘我的次元口袋可以使用’,就已花了不少时间吧?你怎么可能赢我们?” “疯兄……貌似人家这是好言相劝啊。”计长说道。 “他们是在故作镇定而已,哼……只要我坚信‘疯不觉不会死’,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封不觉笑道:“当别人相信的‘真实’和我相信的‘真实’相悖时,这便是一场简单的、意志力之间的角逐了。” “疯兄……你又何必……”鸿鹄也很不理解,此刻只要计长说出推定,游戏就会胜利,为什么封不觉还要执着于和两名BOSS翻脸。 “还不明白吗?”封不觉打断道:“这个地方,只是个精神世界罢了。所以语言和思维在这里才会无比强大,甚至有着逆转秩序的力量。”他脸上的割痕,在这时愈合,舌头也变回了一条:“现实中,我们的身体,想必早已在‘推理俱乐部’里了,但我们的精神,被囚禁在这个所谓的‘测试楼’。” 封不觉接下来的话,BOSS方面是听不到的,“我就问各位一个问题……你们是想快点儿通关,还是跟我去看看这个剧本的真相?” 鸿鹄、秋风和计长,面面相觑。 身为职业玩家,有时是需要在乐趣和效率之间进行取舍的。而他们三人,骨子里也都有着一种和觉哥类似的东西,那就是近乎病态的好奇心…… “好,按照你的想法做吧。”鸿鹄说道。 计长也道:“我就舍命陪疯子了。” 秋风还躺在椅子上:“我正在试着说服自己‘我的胸口没有伤’,所以阻止不了你。” “呵呵……”封不觉笑了,他再度举起了,用诺基亚炮弹对准了莫里亚蒂:“教授,我得很遗憾地告诉你。无论在哪个维度里,无论在哪种物理定律下,无论在哪种生物的认知之中……被这玩意儿击中,都是必死无疑!” 呼—— 手机在弹射器的作用下呼啸着飞出,莫里亚蒂教授一脸错愕地看着那个黑影轰向了自己的脸…… 几乎在攻击生效的同时,系统提示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任务栏中,这条被横线划掉了,在下方出现了一条新的任务: 第322章 入侵脑细胞(二十九) 下坠感,突兀而猛烈的下坠感。 与之同时传来的,还有遍及全身的疼痛。 场景的转换依旧只用去了一瞬。 四名玩家似是从梦中惊醒一般,他们猛然睁眼,便发现自己正在下落。当然,只是几米的落差而已,这点距离还摔不死他们。 四人掉落在了一张绛红色的地毯上,皆是呻吟着起身,并抬眼观望。 周围是一片书籍的海洋,看着好像是个图书馆。有六排极高的书架拼衔在一起,形成一个六边形,如同围墙般将他们围在其中。 天花板的高度接近十米,可见的地方就有好几个吊灯,照明没有问题。 就在四名玩家的正上方,悬挂着一个方形大铁笼子,此刻笼子底部的铁板已然打开,看来这就是他们落下的原因。 “这儿就是所谓的‘现实世界’了?”秋风一边问出这个问题,一边伸手摸着自己的胸口,还好,那个血洞不见了。 “应该是吧。”封不觉从地上站起来道:“你们的生存值如何?” “我几乎没有损伤。”鸿鹄回道。 计长道:“我也是。” 秋风回道:“先前的损伤好像消失了啊。” 封不觉自己的生存值,也回到了96%,看来在“现实世界”里,他们的生存值一直是满的,直到从上方的铁笼落下,才掉了一点点。 “嗯……这就对了。”封不觉说道:“在那个精神世界里得到的物品也全都消失了。”他指的是自己口袋里的打火机、笔记本、钱包等等。 “哈!我在记忆空间里用掉的消耗品居然都在啊。”秋风说道。 经他提醒,封不觉再度打开菜单,检视了一下行囊栏。他发现自己吃掉的一片SCP-500和一瓶生存值补充剂竟然也回来了。 再看技能栏,在精神世界中学到的却是还在。 “物品方面,我们应该回到了刚进剧本的状态。”封不觉道,“不过……我之前在记忆空间里学会的技能被保留了下来。”他摸着下巴推测道:“若是我没有立即学习这个技能,而是以技能卡的形式将其放在行囊里,或许东西就会消失吧……” “你运气还真好。”鸿鹄道:“竟然能捡到技能。” “你不是也有机会学的吗?和中年彼得潘聊了那么久,就没乘机让他教教你怎么飞?”封不觉回道。 “我还真向他请教过了。”鸿鹄回道:“他告诉我,想飞起来,一是需要小妖精的粉末,二是‘相信’自己能飞。”他顿了一下,“现在想来……这似乎也是一个关于真相的提示,可惜……当时我认为他只是说出了原著的设定而已,所以没当回事儿。” 鸿鹄说完这句,又补充道:“哦,另外,我也试过向他请教剑术。”他叹了口气,“结果他说,自己离开Neverland的第二年,就因为持有管制刀具的罪名被捕过一次,他的短剑被有关部门永久性没收了。” “哎……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可怕啊……”秋风长叹一声。 计长道:“咱们不都是成年人吗,这话说得……”话虽如此,但他回应时的语气和秋风也差不多。 封不觉道:“看来诸位的童年都很美好,于是,长大后就生出了一种……‘当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慨。” 鸿鹄看着觉哥道:“嗯……让我猜猜……疯兄你小时候就不太正常吧?” “还好,我七八岁时的性格就与现在相差不大。”封不觉回道。 “那就是非常不正常了……”秋风接道。 “反正那时候的我就觉得,儿童、包括青少年这样的社会角色,是一个受到严重歧视的群体。”封不觉道:“所以我在十一岁时,写了一篇名为《关于成年人对少年儿童持有的刻板偏见》的论文。” “以此表明在亿万祖国的花朵中,也是混有一两朵你这种奇葩的?”经此一本,秋风的吐槽功力显著提高。 “当时还是皮秋(即皮丘,港译比超)的你懂个屁啊。”封不觉自然不会在语言交锋中落下风。 计长在旁评道:“不过……疯兄你也确实是个奇人啊,我十一二岁那会儿,憋五百字的作文出来都困难。” 封不觉冷哼一声:“这算什么?本大爷早在十岁时就已在一本作业本上通过手写完成了短篇小说处女作《剑神》。像论文这种篇幅的文字,我拿台笔记本电脑往马桶上一坐,拉一橛子屎的功夫就妥妥儿地写完了。” 他们几个看似是在聊天,其实都是一心二用,手脚全没闲着。 四人心照不宣地各自负责一个方向,一边说话一边查看着周围的书架,试着找出离开这个区域的方法。 “实在不行,咱们就爬到书架顶上去看看吧。”计长观察了一番后说道:“可以先跃上那个铁笼,再利用笼子上方的铁链往上爬,到达和书架顶部一样的高度后,很容易就能跳上去了。” “你们就不考虑……把周围的书全都看一下?”封不觉的阅读癖发作,道出了惊世骇俗的言论。 秋风抬头看着那高八米左右,装得满满当当的书架,干笑一声道:“就算我们四个分头看,看到被强制断线为止,恐怕连目录都看不完吧。” 鸿鹄没有过多地参与那三人的扯淡,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隐藏世界观上”。此刻,在任务栏的扩展菜单中,这个剧本的世界规则已被写了出来: 之前X-23在回收SCP-233时受到阻拦,就是因为……她要进入的是“老板”的脑内世界。若不是这层原因,老板根本拦不住她。对二十三这个级别的衍生者来说,从里世界入侵剧本不算什么,系统都干预不了,何况比四柱神级别还低的那些数据呢。 “要从这里出去并不难。”鸿鹄将世界观琢磨透彻后,结合任务道:“但目前的任务,似乎在暗示我们,那真正的‘老板’非常强……”他转头看向队友们,“我们贸然离开这个安全区域真的好吗?” “的确,像这种存在选择的主线任务,通常都是由于其中一项的难度太高,很可能导致团灭,因此系统才给玩家另一条较为容易的通关路线。”秋风接道。 “而更高难度的通关路线,意味着更多的经验、更多的技巧值……”封不觉语气十分嚣张地说道。 “可万一我们团灭了,就一无所有。”鸿鹄打断道,“风险系数也是需要考量的啊……” “在见到那个‘老板’之前,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强。”封不觉道:“诸位都是聪明人,如今大家基本都是满状态,行囊栏也已经解锁。我们不该急着妄自菲薄,而应客观地评定团队的整体实力。”他顿了一下,又道:“何况,这只是一个普通难度的团队生存模式剧本而已,隐藏BOSS再强,又能强到什么程度?” “我说……疯兄,听你这意思,你干掉过噩梦难度的BOSS不成?”计长问道。 鸿鹄摸着下巴,沉吟道:“疯兄的等级尚未到30级,应该是不能排噩梦难度的团队生存模式的,看来……他是在单人生存模式中通关过噩梦级的剧本。” “这不废话嘛。”封不觉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回应道:“这都公测近一个月了,难道通关过噩梦剧本也算是新鲜事儿吗?” “我尝试过三次噩梦级剧本,皆在中盘阵亡……”秋风说道。 计长则言道:“我尝试过五次,也是一次都没通过。其中有两次,在我认为是接近剧情尾声的地方,功亏一篑了……” 鸿鹄也说道:“我是个人玩家,不像他们工作室的职玩有任务在身,所以我尝试得比较多。从我达到15级至今,我总共尝试过二十六次噩梦难度的单人生存,一共只通关过一次。”他扶了扶眼镜:“说实话,我这人生活中也是受过些挫折的,心理素质也算不错。但玩噩梦难度,真的是死到没信心,有两三次我还是因惊吓值过高被吓出剧本的……” 秋风又道:“可是听疯兄你的口气,好像通关是寻常现象啊?” “没有啊。”封不觉立即开始装傻充愣,“我也只通关过一次噩梦级剧本而已啊,而且那个剧本是没有BOSS战的解谜剧本。”他摇头晃脑道:“我的意思就是,和遍地死亡FLAG的噩梦级剧本比起来,这普通本的BOSS算个球啊?” “呵呵呵……算个球?”忽然,一个奇特的声音响起,插入了玩家们的对话中:“如果你觉得我是,那我确实可以变成一个球。”说话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环绕着响起。而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声音竟然和系统的提示音一模一样。 四名玩家皆是神色一变,彼此间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他们异口同声地道了一句:“老板?” 第323章 入侵脑细胞(三十) 十五分钟前,现实世界,推理俱乐部。 这会儿,四名玩家仍被关在铁笼子里,东倒西歪地倚坐着,保持在一种无意识状态下。 这种状态并非是睡眠或昏迷,而是一种类似“醒着做梦”的过程。他们的眼睛都是睁着的,大脑也都保持着高速运转,但他们听不到、看不到、也感觉不到自己身在铁笼中。因为他们的意识,被囚禁在了别的地方。 铁笼悬挂在半空,其周围有六排紧密契合在一起的书架,这就构成了一个六边形(也可以说是六角形)的区域。 该区域的每一条边大约是2.5米,而每一个书架的高度,大约是7.5米。书架顶端和天花板之间的那段距离,是为了给吊灯留出空间。 那些书架的两面都有书,当中有隔板隔开,即使把书抽出去,也无法看到隔壁的空间,只能看到隔板而已。如果玩家们真的爬上书架去,他们就会发现……在这个六边形区域的周围,紧贴着六个完全相同的六边形区域,而在这六个六边形外,又是一圈,共计十二个六边形区域。 以此类推…… 从天花板的高度朝下俯瞰,推理俱乐部,如同一个由书架所构成的蜂巢。每一个被书架圈起来的六边形区域,就好比是一个巢脾。 而推理俱乐部究竟有多大呢? 反正从书架顶上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这“蜂巢”的边际…… 此刻,就在距离玩家不远的某个区域里,有一只长颈鹿,正在一个书架前徘徊。 “嗯……我上次看到哪本来着……”长颈鹿的鼻梁上竟还架着一副眼镜,而且它还在自言自语。 “找你可真不容易啊。”突然,有一个低沉、沙哑的男性嗓音从长颈鹿的后方响起。 “哦?是你啊……真是稀客。”长颈鹿根本没转头看那儿,就知道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下一秒,那头长颈鹿便开始“变化”。在大约三秒的时间内,它先是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像素,随后再改变形状、体积、颜色,最后再次清晰起来,成一个男人的样子。 而它变化后的这个形象,正是封不觉他们所见的那位莫里亚蒂教授。 “我听说和都在找你和你的小伙伴们呢……”变身后的长颈鹿接道:“你该不会是跑到我这儿来避难的吧……比利。”他的说话声,竟也变得和莫里亚蒂毫无二致。 木偶比利,还是老样子。他穿着黑色的小西装,打着红领结,坐在一架很小的三轮车上,脸嘛……自然仍是那张恐怖的白脸,“当然不是,谁都知道绝对中立,岂会收容我这种大麻烦。” “呵呵……”篆颉尊笑道:“那你为何来此?”他在毫无杀气的情况下,又接了一句杀机四伏的话,“莫非你已投靠了,想把我这推理俱乐部,也拓展成他的领地?” “即使我已被追到走投无路,也不会投靠那家伙的。”比利回道:“成为他的部下,比去自首还要危险。”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此次来,只是为了拜托你做一件小事……举手之劳而已。” “有意思……”篆颉尊道:“你来求我,说明这件事你自己做不成,呵……那还会是小事吗?” 比利回道:“我只是想请你,放那边笼子里的几名异界旅客出去。” “出去?”篆颉尊道:“你是指……放他们离开推理俱乐部?” “没错。”比利道。 “倒不是我不想放,只不过……”篆颉尊慢悠悠地说道:“他们想离开,至少得从……”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从我的脑子里逃出来才行。” “放心。”比利的脸上永远是一个表情,“有‘那个人’在,他们一定会逃出来的。” “哦?这四名异界旅客中,有你的朋友吗?”篆颉尊问道。 “朋友谈不上,只是有过几次接触,还欠下了他一个人情。”比利回道:“我知道,他一定能逃出你的脑内世界。我也知道到,一旦他和他的同伴们出来,你就要动手了……所以……” “原来如此。”篆颉尊道:“你是想趁此机会,帮他一次,算是互不相欠。”他说到这儿时,外形又发生了变化,成了福尔摩斯的样子。 篆颉尊用一口英国腔道:“确实……对我来说,这是举手之劳。反正都是‘送客’,送他们出去,和送他们‘死出去’,都是一样的,但……”他抽了口烟斗:“为什么我要按照你说的去做呢?”他耸耸肩:“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你也没有能力用武力来威胁我,不过关于你诡计多端的传闻,我倒是听过一些……”他的语气不变,很轻松,但话的内容又逐渐变得危险起来:“你闯入我的地盘儿,对我指手画脚,我可以不在乎。但万一这是你的计谋,想借此让我与某位四柱神产生误会……” “如果你不想按照我说的做。”比利打断道:“可以当我没来过,你就尽管按照自己的喜好杀掉他们好了,其实我也只是顺道来走一趟罢了。”他用无所谓的语气道,“要还上这个人情很容易,今后我还有别的机会。说实话……即使不还也无妨。” 比利转了转三轮车的车头,似乎是要走,“那么……打扰了,再……” “慢着。”篆颉尊出言拦阻道,“既然是这样,我有个建议。” 比利抬头道:“请说。” “我可以帮你这‘举手之劳’。”篆颉尊道:“只要……你告诉我一些我感兴趣的情报就行。”他歪着头,微笑道:“对你来说,这只是动动嘴皮子,连手都不用举。” “你想问什么?”比利冷冷回道。 “我听说……最近你和‘里世界’的那些衍生者走得很近。”篆颉尊道:“正巧,不久前就有一位他们的成员,来造访过我的脑内世界,还取走了一件SCP物品。”他说完这句,又变化了一次形态。 这回,篆颉尊的外貌成了小红帽的样子,“她”的声音也随之变成了女声,“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那个传说中的——‘零号衍生者’?” 第324章 入侵脑细胞(完) “你们并不属于我的世界,也不在我管辖之中,所以你们不必叫我老板。”那个系统音继续说着,“吾名……篆颉尊。” “听名字就是个超厉害的BOSS呢……”秋风低声念道。 谨慎的计长则是从行囊栏中取出了一把手枪,打开枪的保险,戒备地朝上方张望起来。 “收起那无用的武器吧,异界旅客。”篆颉尊平静地说道:“子弹对我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 话音未落,一个直径大约一米的水银色金属圆球出现在了玩家们的视线中。 那个球体悬浮在书架上方和天花板之间,缓缓移动着,来到了玩家们所在的六边形区域上方。 篆颉尊那与系统音一模一样的说话声,便是从这金属球体中响起:“不过,我可不希望你们用那些粗俗、乏味的武器,去破坏周围这些书籍。” “你就是这个‘推理俱乐部’的主人了吧?”封不觉抬头说道:“先前,我们就是被困在你的精神世界里。” “呵呵……说困在那儿,并不确切吧。”篆颉尊道:“你的这种说法,好似是我强行把你们关进去,并且不让你们出来一样。”他笑了一声:“但事实上,你们都是凭着自己的意志……擅自闯进来的,不是吗?” 这话玩家们确也无法否认,说到底,这只是个游戏中的剧本,而他们都是主动排进来的。 “好吧,就当是我们不请自来……那么,你现在准备做什么?”鸿鹄抬眼看着高处的金属球道。 “我来,是为了取走一些东西。”篆颉尊道:“然后,我会礼貌地请你们离开这里。”它一边说着,一边从空中降了下来。 四名玩家此时在这个六边形区域中各居一方,而那个金属球体绕过了铁笼,不紧不慢地降落在四人的正中间。 下一秒,篆颉尊的外形就发生了变化,它从一个球体,变成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这老人身穿着一套黑色西装,满头白发,他的脸看上去十分苍老,其神态则透出一种睿智、祥和。 “这样的外表,和声音……”篆颉尊的声音也变成了一种温和、且富有感染力的嗓音,“或许能让你们更加自在一些。” “你说的‘自在’……基本等同于放松警惕吧。”秋风说道。 “哼……知道吗?你们这些异界旅客最让我觉得厌恶的两种品质,就是好斗和多疑。”篆颉尊冷笑着道:“如果我真想杀死你们,当你们的意识来到这儿的刹那,就已经被撕成碎片了。” “你说你想取走一些东西。”鸿鹄又问道:“指的是什么?我们身上应该没有属于你的东西。” “非也非也……”篆颉尊摇头微笑道:“你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把钥匙,不是吗?” 四人的神情皆是一变。 “我在记忆空间里的确拿到过一把钥匙。”计长回道:“但当我来到这里时,钥匙便已不在身上了。” 封不觉看着队友们问道:“怎么?你们也在记忆空间里拿到过诅咒之钥?” “诅咒之钥?”计长疑道,“不对吧……我那把叫‘赦免之钥’。” 秋风道:“我也拿到过一把,叫‘祝福之钥’。” 鸿鹄听了三人所言,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简明扼要地说了四个字:“忏悔之钥。” 封不觉略一思索,便转头对篆颉尊道:“我们来到这个现实世界后,身上所有的物品,都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他顿了一下:“你说的钥匙已经消失了。” “消失?呵呵……难道在破解‘真相’后,你们就没有领悟到什么吗?”篆颉尊笑道:“这里、那里……现实、虚幻……其界限究竟在哪儿呢?” “你想说服我们……那个世界也是真实的吗?”封不觉若有所思地问道。 篆颉尊回道:“假如我告诉你们……一个生物大脑所构建的幻想世界,和他身处的所谓现实世界,实际上是两个平行的空间。”他的目光扫过了每一名玩家的脸,“那你们觉得,哪一个世界才算是真实?” “按照你的这种假设……”鸿鹄接道:“那岂不是说,我们每一个具备智慧的生灵,都成了造物主?” “为什么不行呢?”篆颉尊道:“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一树一菩提、一叶一如来。”他流利地说道:“或许我和你,都不过是另一个意志的臆想之物,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某个‘剧本’的一部分,我们困在了一个由冲突和矛盾、死亡和重生构筑的无尽循环中。”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停顿下来冷笑了一声,紧接着又道:“也许你们一时无法理解,这没关系,时间有很多,待我详细说完后,咱们再讨论钥匙的事情。” 篆颉尊说完这句话后,其整个头颅忽然扭曲骤变,他的颈部以上,竟瞬间变成了福尔摩斯的模样,其声音也随之变化,“莎士比亚有句话,经常被人们引用——一千个人的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他抬起手,并指着自己的脸道:“你们刚才所见的这位福尔摩斯先生,便是我眼中的那个。” 说实话,此刻的景象,至少在玩家们看来,是非常怪异的…… 不过篆颉尊自己却不以为然,他继续陈述着:“这个男人冷峻、诙谐、机警、沉着……他有着随性的一面,但在大多数时候,其意志无比坚定。他的外貌是长脸、浓眉、黑发、鹰鼻薄唇。说话时是一口标准的英国腔,语速很快,声调很高……而他的标志,便是烟斗与手杖。” 说到此处,篆颉尊的头又变回了刚才那个老人的模样:“而在另一个人的脑内世界,福尔摩斯的形象必然会有所不同。甚至在柯南道尔本人的精神世界里,福尔摩斯也是一直在变化的,他本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咨询侦探,可到了后来,却成了贪婪的出版商和狂热的读者们共同追寻的一个幻影,即使他不再那么出色了,也没人会在乎。” 封不觉道:“所以,我们在测试楼里遇到的每一个人物,都是你在看完原著后所构建的那个‘哈姆雷特’咯?” “不,他们每一个,都是有着自主意识的。”篆颉尊道:“我并非他们的创造者,但我是他们所在世界的造物主。”他挥了挥手道:“正如莫里亚蒂、福尔摩斯和小红帽对你们说过的,在那个世界,他们有着自己的一套规矩。有些事……即使我想去干预,也并非那么容易。” 秋风这时插嘴道:“所以……这就好比是一部连载中的长篇漫画,到了后期,作者本人也未必能控制住剧情的发展。” “呵呵……不错,你们的理解能力比和我同一维度那些家伙强得多。”篆颉尊笑道。 他的这句话,让玩家们心中皆是一惊。一个游戏里的人物,散布些中二言论很正常,但刚才那句,似乎表明他完全知道自己就是一组数据而已。 与衍生者有过数次接触的封不觉,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不禁心道:难道这些高等级的数据,全都是具备唯一性,而且能储存记忆的?那他们不是和衍生者差不多了? 而最让封不觉担心的是……这些AI若真能‘理解’自己的处境,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篆颉尊还在说着:“但你们,其实也并非像你们自己想象得那么高高在上。”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们有很多疑问,我,就有你们想要的所有答案。但站在你们的立场上,有些答案你们能理解,有些则不能…… 比如……此时此刻,你们最急于去问的那个问题……如何才能通关。” 玩家们已然哑口无言,他们不知道如何去回应眼前的这个隐藏BOSS,也不知道这个篆颉尊还算不算是个BOSS…… “我可以用你们能够理解的方式去解释,让你们做出一个简单而直接的选择,从而产生必然的结果。”篆颉尊道:“我也可以把那个你们无法理解的答案说出来,而那又会引发什么样的现象呢?”他摊开双手:“很遗憾,我也不知道。因为只有次等智力的生物,即你们这些不完美、却极度高傲的人类,才能找到答案。” “您是我有生之年见过最犀利的神棍,请收下我的膝盖……”秋风吐槽时,那是真想跪。 “哈哈哈哈……”篆颉尊大笑起来:“行了,你们还是走吧。”他身下的轮椅自行转动,使其成为了面向封不觉的状态:“比利让我给你捎句话。” 封不觉愣了一秒,问道:“木偶比利?” “是的,他说,这一次,就算是回报了你在越狱时给予的帮助。”篆颉尊道。 封不觉思索了数秒后,问道:“你亲自过来放我们走,就是这个原因吗?” 篆颉尊微微点头:“否则你们几个可就得自己想办法把钥匙弄出来,并且找到这儿的出口了。”他打了个响指,四把形态各异的钥匙忽地出现在了四名玩家的身前,停顿一秒后,便迅速飞向了篆颉尊的手中。 玩家们自然也都认得,这是他们各自在记忆空间中获得的那把。 “东西我就收回了。”篆颉尊朝一面书架中间指了一下,书架上的一本书便掉落下来:“俱乐部的后门……已为你们敞开。” 话至此处,篆颉尊的形态又一次变化,转眼间成了一只白鹤。 它拍打着翅膀朝上飞去,并用尖锐地嗓音道:“希望你们不会再回到这儿来了,人类。” 第325章 臭鸡蛋 随着眼前的白光亮起,封不觉回到了登陆空间中。 触摸屏上,很快便显示出了剧本的奖励结算。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响起: “嗯……总算也到二十九了……”封不觉看着游戏菜单念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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