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去帮大人取送给三姐的贺礼去了。” 云意说着把东西交给季宛的丫鬟,季舒宁刚才被季老夫人念叨了一通,这会儿就要拉着云意诉苦。 云意此刻却没有心思听她说这些,好在这里外头传来了热热闹闹的鞭炮声,季舒宁这才没有再说。 丫鬟笑嚷着:“定是迎亲队伍来了。” 喜婆则急忙忙的吩咐,“快,把盖头拿来,给新嫁娘盖上。” 众人一时间又忙了开去。 按照大齐的婚仪规矩,新嫁娘需得在黄昏时出门,如今吉时刚好,伴着锣鼓鞭炮声,花轿从垂花门抬了出去。 等宴席散去,已经是深夜,季老夫人一定要两人住一晚明日再走,季砚答应了。 季老夫人靠坐在罗汉床上,对着自个儿孙儿道:“你再陪我说说话。” 季砚笑着应允,瞥见云意低垂着眼皮,想是一日下来倦乏了,便让她先下去休息,自己陪着季老夫人坐着闲话 季老夫人让一屋子伺候的丫鬟都退了下去,对着季砚老生常谈,“你别嫌祖母说车轱辘话,你就是嫌,我也得说。” 季砚抬眉失笑,心里多半知道季老夫人是要说什么了,“祖母把话都给我堵死了,我哪敢不听您说。” 季老夫人剜了他一眼,“那我就问问,你究竟何时肯娶妻,是不是非得等我这把老骨头入了土。” 季砚随随笑道:“祖母身子硬朗,定能长命百岁,至于娶妻一事,但看缘分罢。” “你少糊弄我。”季老夫人不满意的哼声,“缘分不缘分,还不是看相处之道,陈太师的孙女,我今日在宴上见了,知书达礼,性子也温婉大方。” 季砚觉得荒唐,笑着打断她,“祖母就别乱凑对了。” 季砚不愿意的事,就是威逼利诱那也没有用,季老夫人深谙这点。 “罢了罢了。”季老夫人摆摆手,长叹了口气,又问起云意,“云意那丫头的身子骨怎么样了?” 季砚不紧不慢道:“也算不辜负她父亲的托付,已经好了许多。” “那就好。”季老夫人手撑着额点头,“等好了就将人送回去吧,这么些年了,她父母必然惦记的紧。” 季砚未置可否,“祖母就不必操心这些琐事了,我自有安排。” 季老夫人抬起布满细纹的眼皮,探究的看了季砚一眼,见他神色自若,没能瞧出什么,也不再多言,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话着琐事。 又过了一稍会儿,季老夫人便半阖起眼,毕竟上了年岁便熬不住夜了,季砚见状便道:“祖母早些歇息。” 季老夫人强打起精神朝他挥挥手,“你也快去睡吧。” * 夜深月白,热闹过后的季家祖宅静落悠远,只有蝉和着风声在月色下鸣吟。 黑暗中,云意不知第几次翻身,她漫无目的睁眼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浮映着细碎月光的眼底没有半点睡意,大人白天说过的话犹在她耳边,云意将掌心贴在心口。 第一次尝到涩然,她感觉难过极了,纤长的鸦羽脆弱颤动,整个人如同陷入了困境之中。 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云意才强逼着让自己入睡。 清早,宝月来伺候云意起身,看见她眼下挂着两团青,关切道:“姑娘昨夜可是没睡好?” 云意是压根就没怎么睡,她掩饰的拿手背在眼帘上轻揉了两下,再放下时眼角水盈盈的挂着点湿意,声音则带着糯糯的倦浓,“是睡得不大好。” 宝月见了心疼,想说让她再睡会儿,可这是在祖家,不比在东水巷,大人对她从来不过多约束。 宝月想了想道:“奴婢去拿两块碎冰,用布包着敷眼,能消消肿。” 云意弯起嘴角,朝她乖甜一下笑,“好。” 早膳的时候,青梧来传说:“大人吩咐了,等到未时再动身回府,姑娘慢些收拾就是。” 云意点头道:“我知道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不过是些随身衣物,宝月三两下就都打点妥当了,见天色还早,便对云意道:“姑娘不如趁现在睡会儿,回府路上还要一个时辰呢。” 云意也确实觉得困倦,没精打采的点头起身往里面去,还不等躺到床上,季舒宁就让丫鬟来请她去游园。 宝月朝等在院外的献桃张望了一眼,“不如奴婢去回了。” 云意勾起已经褪到手臂的衣衫,抬眸一笑,“反正也睡不了多久,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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