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更能将王文辉夫妇的死由‘被杀’完美地掩盖为一般事故性死亡。” “在警方看来,在外人看来,一场火灾本就没什么可大惊小怪,更别说会怀疑到父子相残上。” 审讯室立即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张秀文任由泪珠滚滚而下。 良久,张秀文哽咽道:“我……没有撒谎。” 马弘文瞳孔一缩:“没人说你撒谎。你为什么要强调自己没有撒谎,而不质疑我在编故事?” 张秀文仍以无声的哭泣应对。 “因为,在你心里,也有和我同样的看法。这一点,我刚才就说过。” “你也的确没有撒谎。你和我说的,极可能就是你看到,或者是你知道的事实。当天停电,王文辉在送走了所有的病人后,于夜里借着烛光在家修整下水道,这些应当就是事实。” “修理下水道的过程中,不小心弄坏了煤气管道,造成煤气泄露。这应当是当时火警的调查结果。不管是王乾山王元鹅两兄弟,还是你,对于警方的这一结果,都没有任何理由提出质疑,并且只会‘深信不疑’。” “问题在于,煤气管道受损,到底是王文辉老先生不小心弄坏的,还是王乾山在案发之后,灵机一动,在王文辉的确修理过下水道的基础上弄坏的?谁知道呢?” “至于王老先生熟睡之前,忘记熄灭蜡烛?嘁!王乾山只要将父母的尸体都搬到床上,然后在床头柜上,或者客厅饭桌上点上一只蜡烛,他本人则守在屋外,只等泄露的煤气达到一定浓度,屋里发生大火之后,再打119报警。” “当然,在等待的过程中,他有足够的时间拾掇自己,从而让自己身上看不出任何和人发生过掐架斗殴的痕迹。” “为以防万一,王乾山必须守在屋外,也必须由他自己报警。” “因为他不确定附近会不会有人突然起夜,或者被燃烧的大火惊醒,然后发现这场火灾,进而好心赶过来救火。” “也不确定灭火时,消防人员会不会发现蛛丝马迹。” “更是为了火警出于工作惯例,在灭火后会征询家属意见,是否要将死者尸体进行解剖时,他能在第一时间明确拒绝。” “不得不说,王乾山很幸运。当天,没有发生任何对他不利的意外,也没有任何人对这场看起来十分‘正常’的事故提出质疑。” “但你不一样,你一直对这场火灾存有质疑,却一直都埋在心底。” “我很好奇,这么多年,心底埋着这么一个秘密,你累不累?” ===第82章 案中案(48)=== 我对王文辉夫妇的死提出质疑,是因为我们掌握了确切的证据。但是,你呢?我更好奇,你心底的怀疑到底由何而生?仅是基于对他们父子的了解,然后捕风捉影,主观臆断?” “我看不像,毫无根基的怀疑不会在人心底生根发芽。之前对你的提问,暴露出我对火灾事故以及凶手极可能就是王乾山的怀疑,你的情绪不能自已。” “这说明,我的怀疑不但就是你的怀疑,更是你内心隐秘的另一块伤疤。也说明,你对王乾山的怀疑,早已根深蒂固。更说明,你也有确切的证据或依据。” “曾经的丈夫杀了你的公婆,他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样的人伦悲剧就发生在你身上,你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确切的证据或依据却让你内心的疑云驱之不散、挥之不去。” 马弘文就像是一名冷酷的外科医生,以洞察人心的言辞为手术刀,一刀一刀地直往人身体上切: “王文辉夫妇待你不错,王老先生同你父亲更是过命之交。但是,为了孩子,为了王元鹅,甚至你自己对于王乾山也仍有余情。所以,在持有十分清晰的怀疑的同时,你又选择做一只鸵鸟,将头埋进沙里,以为这样一来周边的一切就和你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但是,你的良心在痛。因为良心会痛,你又活得太累。所以,我的提问一将王乾山同他父母之间的死联系起来,你在良心上压抑了多年的不安,也就瞬间被引爆。” “你没有必要让自己这么累。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的确可能没有撒谎。但在火灾事故前后,关于王乾山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却可以隐瞒。” 最后,马弘文以几近命令的口吻喝道:“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认为王文辉夫妇的死,其罪魁祸首应当就是王乾山?” 张秀文终于痛哭出声。原本寂静无声的满面泪流,在马弘文如针针见血一般的冷冽言辞中,逐步变为低声呜咽,最终化为嚎啕大哭。 马弘文神色冷酷,冷眼旁观。负责记录的小警员想将桌上的抽纸盒送去给张秀文,却被他严厉的目光烫得立即将手缩回。 良久,张秀文停止哭泣。 “王乾山……性格古怪,许多观念和想法都让人……摸不清头脑,他自认为的‘责任感’更让人无法理解。” 马弘文对此颇为认同,但并不发表任何言论,只安静地听着。 “他在没向我正式提出离婚以前,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能感觉到他在外面可能有人。女人在这方面,都尤其敏感,并且这种毫无根由的预感往往都十分精准。” “但这种事,我又不想和任何人提及。只能默默做好心理准备,慢慢接受现实。我知道,这个人迟早会和我离婚。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整宿整宿睡不着。” 根据张培的口供,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张秀文开始着手为自己仿制三唑仑。 “在他向我坦白,并提出离婚的要求时,我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所以没和他大吵大闹,也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就是一个人在卧室坐了一上午,然后出来告诉他,我同意离婚。” “这反而让他良心不安。然后说,他知道我没法离开孩子,所以孩子的抚养权归我。我虽然没说话,但内心对他这自以为是的‘弥补’方式肯定乐于接受。” “很快,他又想到,我一个女人,没有稳定收入,带着两个孩子在生活上难免会有困难。所以,他又提出要给我一大笔钱,说至少要保证我和孩子都衣食无忧,不用为生活发愁,他才能安心。” “我当时就想笑,但笑不出来。就说,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他却不同意,说这是他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必须为我们母子三人安排好以后。他不这样说还好,一这样说我就更想笑,但还是笑不出来。” 一个已然决定要抛妻弃子的男人,在即将被抛弃的妻子面前,一再表示要尽一个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和义务,安顿好弃妇遗子,这听起来着实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当年日军侵华,将偌大的中国打得稀巴烂,回头却说是为了大东亚共荣,要帮助中国人建设好中国。王乾山的思维逻辑,和当年的日本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说,你也没钱,就不用瞎操心。他却信誓旦旦地说,他虽然没钱,但老头儿有钱,反正也要和老头儿说这事,那就顺便从他那儿搞笔钱来安顿我们母子三人。” “我一听……就像您说的那样,他不但早就做好了也要向公公坦白的打算,现在居然还妄图从公公那儿得到钱财支持,心知要糟,两父子肯定会因此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 “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原本就已经……比较紧张,我不想因为我和他之间的事,再去给他们父子关系雪上加霜。再说,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两个人决定就成,没有必要将父母牵扯进来。更何况,向父母报不了喜,就更没必要去报忧。” “我就和他说……你要是这样干,不但拿不到钱,我们还会离不成婚。” “我也是一时情急,才说了这句话。” “这句话让他很激动。一直以来,他都在努力挣扎,想要逃出父亲的阴影和掌控。在他看来,这句话就是在嘲笑他,认为他始终都做不了自己的主。 “最后,他以十分坚定的语气向我保证:婚,一定能离;钱,也一定能拿到。” “当时,我有预感要出事。” “两天后,公公婆婆家就出了火灾……” 马弘文犹如一条嗅觉灵敏的猎犬,立即又从这番话里嗅出一丝别样的味道。 毫无疑问,这条虎视眈眈的,让一切嫌犯、罪犯都感到十分可怕的猎犬,对于一切线索,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会呲牙咧嘴、气势汹汹地一头扑上去,并且紧紧咬住不放。 但他又如一匹耐心极佳的狼,瞄准目标猎物后,并不着急贸然下口,而是将獠牙收起来,通过旁敲侧击的手段,掌握全面信息,并成功制造出最佳时机后,才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将猎物吃干抹净。 然后,马弘文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还有你的现状来看,王乾山最终应该没有兑现承诺。也就是说,他在和李倩私奔之前,应该没有拿出一大笔钱财给你?” “公公婆婆去世后,谁都不知道他们的存款密码。王乾山……赶着和李倩私奔,没有耐心和时间花费大把精力办理亲属死亡的取款手续,只能和王元鹅口头交代一句,让我收取部分门面租金。” “他这一手安排,也算是变相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但好景不长。我刚才说过,前后不到半年,王元鹅就改变主意,不让我从他家拿一分钱。” 张秀文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正面指出王乾山同王文辉夫妇的死有关。 在马弘文看来,张秀文在陈述中,仍将王乾山在其父母死亡后的“做贼心虚”、“畏罪潜逃”称之为“赶着与李倩私奔”。 但张秀文的这一表述无可指摘。 因为,马弘文并无王乾山杀害父母的直接证据。老法医提供的手指骨,只能让他们基本断定,当年的“火灾”并非事故而是人为。 当然,也是基于手指骨带来的这一断定,马弘文通过张秀文关于王家父子三人之间的关系陈述,敏锐地察觉到王文辉同王乾山之间的父子关系非同寻常,进而认为王文辉有作案嫌疑。 在马弘文的逼问中,张秀文将其与王乾山离婚前的更多细节暴露出来。这些细节的确与王文辉夫妇的死,存在逻辑上的关联性。但这种关联性,缺乏实质性的证据作支撑。 简单说,王乾山有作案动机、作案时间,但马弘文没有人证、物证。离所谓的“铁证如山”和“铁案”,还差上一大截。 眼前张秀文这个“人证”,看起来还像个两面派。 她提供出来的细节,只能印证马弘文的推测,加重王乾山的作案嫌疑,其他什么都证明不了。 即便张秀文正面承认自己也怀疑王乾山有作案嫌疑,也无济于事。两个人都怀疑另一人是凶手,这人就能被认定为凶手? 况且,张秀文的口供无论横看竖看,都显得极为滑不溜秋。 你说她在指证王乾山就是杀害父母的凶手吧,可按照她口供中暗藏的逻辑来看,她只是提供了王乾山的确会去向王文辉直面交涉离婚一事的极大可能性。至于王乾山最终有没有去,父子俩在交涉过程中是否果真爆发冲突,王乾山有没有激情犯罪,张秀文“不知道”啊。 你说她没说实话吧,可她说的又都是实话。 你说她不配合警方调查吧,她很配合啊。 仔细一琢磨,张秀文的口供在王乾山和警方之间做到了“两不得罪”。 这真是一个机智聪慧的女人。 ===第83章 案中案(49)=== 时间越久之前遗留下来的刑事案件,搜集人证、物证的困难越大,由相关人员的口供中获取有效信息,或者让嫌犯主动承认犯罪行为,成了侦破案件的重要办法。 “你和王乾山离婚后,这么多年以来,有没有联系过?” 马弘文的这个问题看起来有点儿莫名其妙,甚至有点儿八卦。 但张秀文充分领略了马弘文的精敏强势,丝毫没有此感。在她看来,这个毫不起眼的小眼睛矮胖子,就像一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惯会钝刀子割肉,而且尽挑痛觉神经敏感的地方。 “没有。”张秀文正襟危坐,言简意赅。 “王乾山和王元鹅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我……不知道。” “王元鹅彻底断了你的经济来源,这事,王乾山会不会知道?” “我不清楚。” 马弘文沉思片刻,又问:“王元鹅到底是谁?” 张秀文一时没听明白:“什么?” “王元鹅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张秀文十分错愕:“不是我公公婆婆么?” 马弘文又陷入沉默。从张秀文的表现来看,她应当不知道王元鹅同王文辉夫妇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马弘文突然话锋又转:“我刚才提及红色连衣裙,你为什么要主动向我说明,李倩喜欢穿红裙?” “这有什么问题?那个小三,一直让我记忆犹新。你提起红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张秀文的回答仍然无可挑剔。 “可我仅是问你对王元鹅的看法,你为什么要将王乾山也牵扯进来?” 张秀文毫不掩饰地一翻白眼:“警察同志,您是不是太多疑了?他们是两兄弟,您问我对王元鹅的看法,我立即联想到王乾山,然后将他们拿出来作对比,这有什么不正常?” 马弘文敢于怀疑一切,并且具备缜密细致的逻辑分析和推理能力,但这样的秉性和能力犹如一把双刃剑,让他在侦破案件上犹如神助的同时,也让他在很多时候显得“疑神疑鬼”。 张秀文一语中的,无意间说对了这么一个事实。她不知道的是,背后很多烂嘴巴给马弘文起了个外号叫“马多疑”。 马弘文的多疑,延伸到家庭生活上就成了“猜疑”。别的夫妻间的猜疑,多半是源于自身不自信、自卑,多是一种心理疾病。马弘文却纯粹是“职业病”时刻发作使然。 由于一心扑在工作上,马弘文结婚生子较晚。四十出头时,儿子才三四岁。 一天,儿子无意间问了一句:“为什么爸爸妈妈都是单眼皮,我是双眼皮?” 马弘文随口敷衍几句,很快就反应过来: 如果父母双方都是单眼皮,则孩子一般也应该是单眼皮。但也事无绝对,从生物学来讲,还存在隔代遗传、隐性遗传的可能性。因此,都是单眼皮的夫妻,也有可能生出双眼皮宝宝。 问题在于,马弘文的父母也都是单眼皮。岳父岳母当中,有没有谁是双眼皮就成了关键。 马弘文的岳父岳母早年间出了车祸都已双双离世,留下一对女儿,也就是马弘文的配偶和小姨子,都由岳父的亲哥哥扶养。 伯父一看到弟弟、弟媳的遗照就忍不住唉声叹气,伯母又嫌弃家里摆着一对横死的年青夫妇的遗照太凶煞、晦气。 于是,伯母就偷偷将遗照藏了起来。 后来,伯父伯母搬了几趟家,马弘文岳父岳母的遗照在这一过程中稀里糊涂就被弄丢了。 故此,想从岳父岳母的遗照中辨别出他们当中有无双眼皮的目的已无法达成。 直接开口问老婆,岳父岳母有没有谁是双眼皮,倒也不失为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 偏偏马弘文的“多疑症”这个时候再度发作:万一老婆真在自己头上种了草,又猜到他的问话目的,不说实话,他还是得做冤大头啊。 那个时候,亲子鉴定这项技术还远远没有普及。 于是,“稳妥”起见,马弘文决定瞒着老婆,开展“秘密调查”。 恰巧,马弘文的小姨子来他家里暂住。 小姨子还没有结婚,由于在他家附近的美容医院刚刚做完割双眼皮手术,一个人单住难免会行动、生活不便,所以才有此一行。 小姨子如果是双眼皮,那么岳父岳母当中有双眼皮的可能性较大。 马弘文原本对于小姨子到底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着实没什么记忆。 小姨子的这个手术,让马弘文确定她原本也是单眼皮,岳父岳母到底有没有双眼皮又成了一个极大的疑问,并且似乎都是单眼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马弘文决定就从小姨子身上下手。 直接和小姨子说出自己的怀疑,问她知不知道姐姐在这方面的“秘密”,诸如此类的沟通,当然不是最好的办法,她们是亲姐妹,小姨子的胳膊肘肯定不会往外拐,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所以,马弘文决定寻找时机,拐弯抹角地问问小姨子,岳父岳母当中谁是双眼皮。 小姨子平时有点儿稀里糊涂,脑瓜子远远没有她姐姐清醒,仅问岳父岳母有无双眼皮的事,不管她知不知道姐姐的“秘密”,都不会联想到儿子身上去。 但“岳父岳母当中,有没有双眼皮”这样的疑问,必须在相对轻松,或者在闲聊到这方面的话题时,才适合拿出来提问。不然,会显得突兀,让人莫名其妙,并且相当没有礼貌。 于是,平时在小姨子面前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马弘文又认为应当转变风格,多和小姨子沟通、交流,尽量闲聊一些轻快的话题,然后在此过程中“不经意地”提出那一疑问。 反正小姨子在他家得住个十几二十天,马弘文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改变自己的形象,然后寻机提问。 在马弘文看来,他这是在“麻痹对方”,也是在“打感情牌”。 结果,这张“感情牌”很快就打出了问题。 小姨子在姐姐家住了没几天就说要回去。姐姐莫名其妙,说你眼睛都还没消肿,又不能进水,一个人在家能方便? 小姨子扭扭捏捏,只说在你家更不方便,然后坚持要回去。 姐姐一听妹妹这话里有话,就继续问,在我家怎么不方便? 小姨子又扭捏半天,说,姐夫……对我太热情,我不习惯。 姐姐说,你这眼睛才做完手术,姐夫关心你,反而让你不方便? 既然捅破这层纸,小姨子干脆一捅到底。说,姐,你没发现姐夫突然变得很奇怪吗?她以前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摆着一张臭脸,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这几天下班一回家就对我笑眯眯的,还老和我开玩笑,但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你,你没发现吗? 姐姐一听,再仔细一想,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小姨子继续说,有几次,他好像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但又很难为情的样子。姐,姐夫虽然又矮又胖,眼睛还小,但他干工作很敬业,还抓了很多坏人,我才会崇拜他,可这仅仅只是崇拜,他该不会对我有什么误会了吧? 好你个马弘文,平时看起来人模狗样,装模作样,没想到心思会这么龌龊。更过分的是,居然还想吃窝边草。你要是在外头偷偷摸摸,没被老娘发现,老娘也认命。现在居然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打小姨子的主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天,马弘文下班后,没见到小姨子,只见到黑着一张脸的老婆,还有她这一番声色俱厉的质问。 马弘文无奈,只能道明原委。 他老婆一听,更加火大。 你马弘文一天到晚在家啥都不干,老娘白天上班,晚上回家洗衣做饭带孩子,深更半夜还得遭你折腾,你他娘的现在居然怀疑老娘偷人。好,老娘承认偷人,孩子不是你的。满意了? 马弘文连哄带骗,眼看一场误会即将化解,结果该死的“职业病”又发作,嘀咕了半句,没有哪个嫌犯会抢着承认自己犯罪…… 马夫人一听,脸都气绿了。搞了半天,你个死胖子还是把老娘当成犯人在对付? 马弘文赶紧否认,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却说,不是犯人,是嫌犯…… 去你娘的,日子没法过了,离婚! 事后,向娟费尽唾沫,总算将马夫人劝到回心转意。 但向娟素有“刑警支队小喇叭”之称,什么事情只要她知道,就代表全支队很快都会知道。 马弘文的这个八卦,瞬间就在支队传得人尽皆知。“马多疑”的绰号也由此而来。 张秀文一句话将马弘文怼得灰头土脸,无言以对。 马弘文却不愠不恼,正琢磨该如何“下口”,却响起敲门声。 马弘文应了一声“进”,段明推开门,把头探进来,将手里拽着的一摞资料晃了晃。 马弘文会意,起身走出审讯室。他知道,段明应该又有新的发现。 不知不觉,这场极为考验双方心智、脑力的审讯已经进行了将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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