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的是,既然“车祸”当中死的不是李海军,那么死的人是谁?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交通事故调查、人身意外身故理赔,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即便当时的“车祸”伴随有大火,将人烧得面目全非,甚至将人烧成一堆炭,那也必须要有面目全非,或者被烧成炭的尸体。 ===第116章 千丝万缕(17)=== 不然,在没有见到尸体的前提下,即便是猪脑子也不会在事故中认定某人死亡。 死者会不会是李海东?车祸发生在永城,李海东之前在永城开养猪场…… 并且,李海军和李海东本就是孪生兄弟,李海军如果利用李海东实施瞒天过海、金蝉脱壳的“假死”办法,会具备天然优势——他们至少在相貌上一模一样。 同时,他们是孪生兄弟的这一信息,是堰城警方通过多方调查后才得以获取、确认。也就是说,处理这起“车祸”事故的交警,当时极可能不知道摆在他们眼前的“李海军”,居然还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 交警在对“车祸”事故中已死亡的人进行身份确认时,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普遍不会采取DNA验证的方式,大都通过事故人留下的身份信息进行确认。 这些,都为李海军利用李海东调包,为他自己制造“假死”创造了有利条件。 如果死的的确是李海东,那么李海军的这一“假死”办法,到底是有意谋划,还是临时起意?比如,李海东确实出了意外性车祸,而他又恰逢其会,然后想到了这一调包换身份的计划? 没有更多的线索信息,对于李海军的调包分析也只能到此为止。 李竹道正在神游物外之际,会议却被宣布结束。 对于闻忠涉嫌杀害、分尸至少11名受害人的调查是否继续,何友志在会议结束前并没有明确表态。他只说了“支队领导班子会给死者、失踪者,以及所有付出辛勤工作的办案人员一个交代”这么一句官方式的话。 在大家起身往外走的时候,何友志又说,散会后请堰城的李竹道同志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我和你们老马是同学,他对你的办案能力持肯定态度。我和他认识很多年,很少听他这么大费唇舌地夸奖一个人。你能将‘白土文案’嫌疑人和李海军联系起来,并证明他们就是同一人,这说明老马没有吹牛。” 何友志对李竹道并未有过多寒暄,以直白而又委婉的方式对他表示肯定后,就直奔主题: “就目前掌握的线索,说说你对整个案子的看法,从闻忠到屈露露、李海军,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李竹道也不客套,低头沉思片刻后,便开始发表他的个人看法。 “根据线索来看,闻忠从小遭受严重家暴,并且被母亲抛弃,这很可能让他形成了‘反社会型人格’。” “但他仅是‘反社会型人格’,却不是‘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因为他不但没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这类人当中的行为障碍,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更能适应社会,或者说,他比普通人更加洞悉人的心理和社会规则,并能加以利用。” “从他煽动同学联名写举报信,将班主任老师换下来,还有员工回忆说他曾和许多女性在电话里头聊得很投机,这些都能说明这一点。” 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又称无情型人格障碍,或社会性病态,是对社会影响最为严重的类型。其特征是高度攻击性,缺乏羞惭感,行为受偶然动机驱使,社会适应不良、也就是李竹道所说的“行为障碍”等。当然,这些也都均属相对。 高度攻击性,决定了这类人对于社会、他人的危害性极大。 缺乏羞惭感,意思就是这类人没什么法纪、道德观念,简单说,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只有人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干不出来的。 行为受偶然动机驱使,就是说这些人的行为动机比较模糊,或者说他们的犯罪动机往往都不明确,没有目的性,可能是一时兴起,可能是看谁不顺眼,也可能是想干就干,甚至就觉得是好玩。简单说,他们一旦杀人放火,很多时候都不需要理由。这一点让他们看起来像精神病人,实际上却又不是。 社会适应不良,顾名思义,就是这类人的言行与公认的社会规范有显著背离,或者说,他们通常在个人生活风格和人际关系方面具有异常的行为模式,从而导致他们与他人难以相处,进而不能适应社会。 李竹道的意思,就是闻忠完全没有“与他人难以相处,不能适应社会”这方面的问题。故此,他将“反社会型人格障碍”中的“障碍”两字去掉,而特意为闻忠杜撰出“反社会型人格”这一专用名词。 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形成,大都和父母养育方式、家庭微环境存在莫大关系。 “闻忠的‘反社会型人格’,在他十几岁、还未成年时,极可能就有过一次‘发作’。” “什么意思?”何友志蹙着眉头问道。 “黎玉真的死,相当蹊跷,我认为极可能就是闻忠和史际二人联合起来人为制造的结果。” 何友志看着李竹道,显然在认真细听。 “我在想,黎玉真当时回到‘地雷村’,不管她的真实目的到底是来找闻达还是史际,但她最终将史际带走在回去的路上,闻忠出门送他们二人,这是事实。” “黎玉真和史际这对母子多年没有相见,况且他们当时走的是羊肠小道,可谓崎岖险峻,所以在走路时,黎玉真会不会牵着史际的手?这一点虽然不能确定,但我认为这一可能性较大。” “即便这对母子没有牵着手走路,但黎玉真和两个孩子之间至少也应该是一前一后,彼此之间的距离不会相隔太远。” “当时的一颗普通反步兵地雷,其有效杀伤半径至少在十米以上,如果是反坦克地雷,其杀伤半径只会更大。” “根据很多村民所述,当时闻忠主动带他们走近路。这样一来,闻忠就应该走在前头,黎玉真跟在其后,史际有可能和闻忠走在一起,也有可能和黎玉真一起。” “但不管史际和谁走在一起,黎玉真和两个孩子之间的距离都不应该会在十米以上。” “当然,或许两个孩子走在前头追逐打闹,这样一来,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拉开了和黎玉真之间的距离。问题在于,地雷所处的位置,是一处悬崖上,谁会在悬崖边上追逐打闹呢?况且,当时闻忠和史际的年龄也不算小,一个14岁,一个12岁,完全有了自我保护的安全意识。” “就算他们到了这个年龄,仍然缺乏这种意识,但跟在后头的黎玉真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悬崖边上作死,而不出言制止?” “所以,出现这一局面的可能性不大。” “可最后的结果呢?黎玉真被地雷炸飞,坠入悬崖,闻忠和史际却毫发无损,安然无恙。要出现这一局面,可以想象,他们三人在走路的过程中,就应该是闻忠在前,黎玉真跟在其后,史际和闻忠一起、或者跟在黎玉真之后,并且黎玉真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至少相隔十米以上。” “同时,走在前面的闻忠、或闻忠和史际‘十分幸运地’没有踩中地雷,居中或跟在闻忠、史际身后的黎玉真却‘十分不幸地’踩上地雷了。” “要完成这么多的巧合……太难了,并且黎玉真和两个孩子之间的距离要相隔十米以上,这一巧合有点儿不大符合逻辑。” “相对于巧合,我认为闻忠和史际知道地雷的位置,或者说地雷就是他们埋下去的,这种可能性要更大。” “在这样的假定条件下,闻忠和史际有意保持和黎玉真之间的距离,并且引导黎玉真往地雷的位置上走,他们自己却刻意避开地雷,最终出现黎玉真被炸飞,闻忠和史际却安然无恙的结局,也就理所应当。” “在‘地雷村’生活的村民,很多人都会自行排雷、拆解地雷,当年甚至还自发组建了‘拆弹部队’,闻忠的父亲闻达就曾是其中一员。” “闻忠和史际生活在‘地雷村’,不管是从村民的口里,还是从闻达身上,耳濡目染之下,完全存在学会排雷和拆解地雷,甚至安装地雷的条件。” “他们在村口盘龙山上放羊的过程中,有没有可能发现了地雷,最终却没有告诉大人,甚至私自排雷,最后又将地雷埋回去,或者随机埋在一个他们想埋的位置上?比如,埋在盘龙山悬崖边上的羊肠小道上?” “在黎玉真踩响这颗地雷以前,盘龙山上同样被踩响过一颗地雷,不同的是,当时踩响这颗地雷的是闻忠和史际放养的羊群中的一只。” “这只羊踩中地雷,到底是误打误撞,还是受到了闻忠和史际的有意驱赶?他们是不是在这时就已经学会了排雷和安装地雷,然后将一只羊往他们发现,或者是被他们重新埋下的一颗地雷上赶,目的就是为了测试他们发现的是不是地雷,或者测试他们埋下的地雷是不是还能被踩响?” 学会排雷之前,必然得学会发现地雷,或者说学会怎样通过蛛丝马迹去辨别地下埋有地雷。李竹道所说的意思当中,是指闻忠和史际在放羊时,有可能发现了地雷。 ===第117章 千丝万缕(18)=== “不管盘龙山上炸响的第一颗地雷是那只倒霉的羊误打误撞踩上的,还是受到闻忠和史际的有意驱赶所致。在这颗地雷被踩响之后,村里并没有组织对盘龙山进行排雷,这就给了闻忠和史际发现、或重新埋下另一颗地雷的机会。”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没人知道。” “闻忠很可能具有‘反社会型人格’,将自家地下室设置得如同‘渣滓洞’一样,就足以说明这一点。他很可能以虐待人、杀人、分尸为乐趣。” “他和史际发现盘龙山上还有另一颗地雷,却没有告诉村里其他人,或者随机重新埋下另一颗地雷,他干这些事的目的有可能是为了好玩,也有可能就是想看哪个倒霉蛋会踩上去,甚至就不需要理由。这符合‘反社会型人格’行为受偶然动机驱使的特征。” “黎玉真突然出现,并且把史际带走,极可能犯了闻忠的逆鳞。” “童年时候的闻忠,面对闻达的家暴,毫无疑问扮演了弱者和受害者的角色。但面对比他年龄更小,更为羸弱的史际,闻忠又会扮演什么角色?” “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当一个弱者被欺压,往往会把怒气撒向更弱者。” 鬼使神差,李竹道居然脱口而出说了一句鲁迅的名言。 然后,他又接着说道:“闻忠是不是勇者我们姑且不论,但仅从他特意设计修建的地下室来看,毫无疑问他不是个会保护弱小的人。” “所以,比他更为弱小的史际,很可能就会遭受他的欺凌,接受他的怒火。这也是‘螃蟹定律’。” 钓过螃蟹的人都知道,竹篓中放了一只螃蟹,必须要记得盖上盖子,否则它就会爬出来。但是如果多钓几只放进去后,就不必再盖上盖子,这时螃蟹再怎么挣扎也是爬不出来的。 为什么呢? 因为当有两只以上的螃蟹在篓子里时,每一只都争先恐后地朝出口处爬。 但当一只螃蟹爬到篓口时,其余的螃蟹就会用钳子抓住它,最终把它拖到下层,由另一只螃蟹踩着它向上爬。如此循环往复,无一只螃蟹能够成功。 这就是许多弱者、或者是遭受压迫的许多人的心态:如果我不幸,那么我就想看到别人也不幸,甚至更不幸;如果我过得不开心,那么我就想看到别人也不开心,甚至更不开心;如果我爬不上去,那么我就拉住别人,让别人也爬不上去。 这就是著名的“螃蟹定律”。 “同样因为‘螃蟹定律’,黎玉真如果带走史际,史际毫无疑问就能脱离苦海,甚至会让闻忠失去欺负更弱者的机会。这在闻忠看来,极可能就是‘岂有此理’。” “我闻忠都还没从家暴的‘竹篓里’爬出去,你史际就想爬出去?门儿都没有。由此,闻忠极可能就产生要把黎玉真弄死的想法。在当时的闻忠看来,也只有黎玉真死了,史际这只最为弱小的‘螃蟹’,就没有机会再从‘竹篓里’爬出去。” “当然,有了弄死黎玉真的想法,并且还有利用盘龙山上,只有他们才知道那一颗地雷位置的这一办法,最终实施起来,闻忠毫无疑问仍然需要史际的同意和配合,但这也难不倒闻忠。” “很多村民回忆,小时候的闻忠似乎对史际特别‘关照’。大到穿衣、发型,小到洗菜盆子该怎么放,闻忠对史际都会有所安排。但仔细一琢磨,这实际上何尝不是一种精神暴力?” “同时,这也是闻忠控制欲强、惯爱‘支配他人’的又一体现。” “闻忠对史际有没有武力暴力,这一点不能确定。但在我看来,他欺负史际的方式当中,至少就有无孔不入的行为控制,这一特殊的精神暴力。” “黎玉真突然出现在‘地雷村’,村民们都能看出来,她当时极可能回来找的是闻达,而不是史际。她如果真在乎史际,当初就不会丢下他一个人跑路。” “闻忠会不会也知道这一点?家暴环境中成长的孩子普遍心智早熟。闻忠在高中时,就能利用同学和班主任老师之间的矛盾,进而煽动人心,将班主任老师换掉,这充分证明闻忠的心智至少比同龄人要早熟很多。” “所以,我认为闻忠极可能也知道黎玉真真正要找的不是史际,而是闻达。至于最后提出要将史际带走,仅是她用以给自己化解尴尬的借口而已。” “黎玉真之前丢下史际,单独一人跑回越南,这对史际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心理伤害。史际在之后长期遭受家暴,很有可能由此会对黎玉真心生怨恨。” “闻忠主动要‘送’黎玉真和史际母子二人,在我看来,闻忠极可能就是想要借此机会,利用黎玉真并非真心实意来找史际这一点,在途中对史际进行‘游说’,进而给史际的心理造成二次伤害,让史际对黎玉真的怨恨盖过理智和情感,甚至形成激情犯罪的一时冲动,从而将史际争取到和他一边。” “我刚才已经说过,闻忠对史际极可能存在较长时间的精神暴力,也就是行为控制。在这一基础上,闻忠对史际实施‘游说’计划,其成功的可能性较大。” “同时,闻忠有‘反社会型人格’,作为在同样条件下成长的史际,虽然没有明确线索显示他也有‘反社会型人格’,但他在之后帮助闻忠打理种子公司,甚至替闻忠接送屈露露来回学校读书,这至少说明史际同闻忠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比较亲密。也印证了史际似乎一直都在受闻忠‘支配。” “一个同具有‘反社会型人格’的人关系亲密,甚至受其支配,这说明史际至少不会是个什么‘正常人’。” “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抛弃在异国他乡,之后又长期遭受严重家暴,这也注定史际不会‘正常’,甚至多少也会形成一些‘反社会型人格’特征,比如‘缺乏羞惭感’,或者没有亲情观念、情感冷漠、麻木不仁。” “如此种种条件,闻忠‘说服’史际,让他和自己配合,利用地雷炸死黎玉真,也就并非什么不可达成的目的。” “事实证明,闻忠在‘送’他们母子二人的途中,极可能成功‘说服’史际,最终他们二人联合起来制造了‘黎玉真被地雷炸飞’这么一起‘意外事故’。” 何友志一边听着李竹道的长篇大论,一边翻看手里的资料。李竹道说完以后,他也不吱声,仍旧来回翻看,并时而停顿,低头沉思。 良久,何友志抬起头来,看着李竹道:“闻达的死,是不是也十分可疑?” 李竹道点点头:“在村民们眼里,阮星竹是一个贤惠温和的女人,并且尊老爱幼,无可挑剔。但在我看来,这却极为不正常。这么一个近乎于完美的女人,为什么能心甘情愿忍受家暴?” “不想回到原本贫穷的生活,毫无疑问是一重要原因。” “但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既能免除家暴,又能不回到原本贫穷的生活?” “有。办法很简单,只要闻达死了,她同时又能拥有闻达的财产,她的目的就能达成。这应该才是阮星竹一直没有离开闻达的真正原因。一个看起来甘愿遭受家暴的女人,有所图谋才更为符合逻辑。” “但她和闻达的‘跨国婚姻’并未经过官方登记,严格来说,她也一直都属于私自越境的‘偷渡客’,即便闻达死了,闻达的遗产也不会和她产生半毛钱关系。” “但阮星竹却怀孕了。无论阮星竹有没有官方认可的身份,她同一名中国男人,在中国境内生下的孩子毫无疑问就是中国公民,这让她的孩子享有对闻忠财产的合法继承权。” “这样一来,只要闻忠一死,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能继承闻忠遗产的一部分,这和她本人继承没什么区别。” “但闻达在什么时候死,才是合适的时机?至少要在阮星竹怀孕的时候,这样才能保证她的目的达成。同时,闻达的死必须看起来还得同她阮星竹毫无关系,不然,一旦在中国进了监狱,那就和她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 “所以,表面看起来心甘情愿忍受家暴的阮星竹,实际上极可能一直都在思考怎样才能弄死闻达,同时又能让自己置身事外。” “直到闻达举家搬迁到清河市,阮星竹似乎才找到这一办法。” “据村民们说,搬去清河生活后,阮星竹学会了做海鲜。很多人去过清河市闻达家里,几乎去的所有人,每次在他家吃饭吃的都是阮星竹做的海鲜,并且味道还很好,让人赞不绝口。” “问题在于,闻达有酗酒的习惯。一个长期酗酒的人,如果每天都食用海鲜,极大概率会引发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比如心梗、脑梗。” ===第118章 千丝万缕(19)=== 闻达恰恰就死于心梗。” “闻达和村民们极可能不知道酒精和海鲜搭配食用,是引发心脑血管疾病的重要祸首,但阮星竹呢?” “据我所知,当时的越南医疗条件十分落后,民众普遍懂得一些中医治疗和食疗的土办法,阮星竹的父亲更是一名赤脚医生,对于食物相克的医理极可能知道一些。在这样的环境中,阮星竹极可能会知道酗酒的人如果经常食用海鲜,就等于慢性自杀。” “不少村民说,闻达曾经向他们炫耀,说他在清河天天吃海鲜,其暴发户的嘴脸暴露无遗,却不知道阮星竹正通过这种方式将他一步步地推向死亡。” 何友志突然插嘴:“你说的阮星竹这一神不知鬼不觉弄死闻达的办法,的确存在可行性。问题在于,闻达死的时机,阮星竹怎样保证至少会在自己怀孕之后?万一还没怀孕,闻达就突发心梗或脑梗死亡,那她不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竹道的回答,听起来却像是答非所问:“阮星竹嫁给闻达十几年以后才怀孕,这相当不正常。” “如果闻达和阮星竹双方都没有生育方面的问题,那么他们早就应该怀孕了。如果一方有问题,那也应该是一直都不会怀孕,为什么会在十几年以后,恰好在闻达已经患有心脑血管疾病的时候,突然又怀孕了呢?” “如果说闻达和阮星竹之前的十几年都没要孩子,是受计划生育基本国策的限制,我认为这一可能性不大。” “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才施行没多久,农村地区的家庭,尤其是‘地雷村’这样山高皇帝远的偏远山寨,仍然盛行‘多子多福’的理念和偷偷超生的行为。” “闻达绝不可能‘出淤泥而不染’,或者说是村民中的‘另类’,仅他一人有相当高的政治觉悟和思想觉悟,会自觉坚守‘只能生一个’的基本国策。” “况且,闻达先后娶了两个越境的越南女子,严格来说,这属于违法行为。但闻达压根儿就不在乎。如果说这样的闻达会自觉遵守计划生育,我认为这就是个笑话。” 接着,李竹道话锋一转:“黎玉真在嫁给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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