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上九霄_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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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以前的故事，车马慢，书信迟，一段恋情细水长流，心动藏在每一个午后的仰望里。宋锦添常常在陈欲家楼下徘徊，把他送回家，再看他家窗户透出亮光，直到光影熄灭，才像失去了光源的飞蛾一般离去。如果单看这一世，这就是一个年少轻狂的暗恋故事情节，有些青涩的接近手段，压抑着爱意的眼神，平淡的语气背后，藏了太多渴求。宋锦添处心积虑四年之久，终于营造了他要的相遇。故事的转折点出现在冬日，窗外雪压松枝，风过影动，吱嘎吱嘎作响，似是被摧折。约好了在公园见面，陈欲站在软绵的雪地上，眉峰，鼻梁和嘴唇都罩着一层薄薄的粉色，发梢灌了浓雪，就像戴了白色头纱的新娘。雪落到手心，很快就化成一摊水。耳边传来呼啸声，回头一看，乐乐向他飞奔而来。一下子把陈欲扑倒了。它嘴里咬着一枝娇艳的白玫瑰。陈欲伸手，取下那枝白玫瑰，发现上面还带着一张烫金小卡片。用漂亮的正楷字写着： “亲爱的陈欲，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他捏着卡片的手微微颤抖。乐乐吐着舌头，在寒冷的冬天里，热气形成白雾。宋锦添不知何时走到他跟前，把他牵起来，耳根子泛红，漂亮纯粹的眼珠照出他的脸，好像一个情深款款的爱人。陈欲就想，宋锦添这张脸，天生就适合扮演暗恋故事里的男主角。那么纯情，那么无辜，看谁都深情款款，是一种介于成熟男人和单纯少年之间的美。这张脸太具欺骗性。宋锦添紧张得舌头打结，盯着陈欲脑袋上那点白雪，压着蓬松的头发，越发觉得，陈欲就是他的新娘，戴着白色头纱，要嫁给他了。他问：“你愿不愿意，当乐乐的主人？” 陈欲盯着他看了很久。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他想起半年前的夏天，这个少年站在阳光下，像一只蝴蝶儿一样，扑腾着小翅膀，呼啦啦地飞到他心坎子上了。于是陈欲说：“好。” 只是一个好字，足以让宋锦添乐得昏头转向，连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道了。陈欲话头又一转：“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些问题。” 宋锦添心里一咯噔，紧张地说：“你问吧。” 陈欲摇头说：“找间咖啡店坐着吧，外面太冷了。” 进了咖啡店，两个人都点了一杯黑咖啡，待身子暖起来了，宋锦添才问：“你想问什么？” 结果陈欲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说：“当我对象，要先做题，测测智商。” 宋锦添：“……起码要多少分？” 陈欲说：“如果是我喜欢的人，及格就可以。如果不是我喜欢的人，就要做到满分。” 宋锦添顿时不敢打开那套题了。他本来就没读过多少书，基本上是自学，还都是实用性的东西。他唯一能拿出去炫耀的，就是他会六国语言。再说，陈欲出的题，肯定巨难。他一做题，陈欲就会发现他是个白痴了。一时间，宋锦添急得快哭了。陈欲看他不打开，挑眉问：“反悔了？” 话都说到这里了，宋锦添硬着头皮打开了本子，顿时愣住了。上面的题，基本上都是初中基础题，压轴题也才考了一个高中的微积分。恍惚间，宋锦添又想起了曾经。陈欲也是给他出了一堆很简单的题目。但他一个也答不上来。但这一次…… 宋锦添只是看着题目，就给出了答案。甚至没有演算过程。陈欲说：“还可以。” 宋锦添说：“你放水了。” “这么久了，一直没问你，你多大了？”陈欲问。宋锦添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二十二。现在在读研究生。” “嗯？”陈欲说，“很厉害。未来可期。” 宋锦添带着一丝释怀地说：“总感觉错过了很多，这一次就不想再错过了。小时候没读过书，长大了才知道，没学历很容易被人瞧不起。花了钱，一切重新来过，才有了新生的感觉。” 陈欲说：“你有没有出去旅游过？” 宋锦添说：“我去过很多国家，见过很多人，但是我想，我没有旅游过。” 他其实可以再给自己虚构一个完美的角色，一个知识渊博，善良温柔的形象。只是他想拿自己的真面目去面对陈欲，而不是活在一个虚假的壳子下面。 “你谈过恋爱吗？” 宋锦添想了想，用近乎陶侃的语气说道：“算吧。之前有一个未婚妻，她嫌我太笨，把我甩了。” 实际上，他跟白落凤，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白落凤把他打成重伤抛尸垃圾场，他回去以后把白落凤送上舆论的风暴口，两个人不欢而散。上一世他满脑子都是复仇，想要掌权宋家，为了利益，忍气吞声，到最后什么也没抓住。这一世，他只要一个陈欲。所以这些莺莺燕燕，他自然会提前处理好，不让这些人脏了陈欲的眼。陈欲说：“这么说，你还喜欢她？” 宋锦添失笑道：“本就是商业联姻，谈什么喜欢？” 陈欲眨眨眼，“你长得像个花花公子，你居然没有认认真真谈过恋爱吗？” 宋锦添委屈巴巴地说：“人家也瞧不上我啊！我小时候没读书，很土鳖的，那些名媛小姐才不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