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她每一个毛孔。 林帘抓紧心口的衣服,痛苦在她脸上密布。 与此同时,泪水漫出。 “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点。” “不曾。” “不要再来。”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想起他,为什么她脑海里会出现这几句话。 为什么她会那么的想他。 想见他。 想给他打电话。 想听他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 林帘,你就这么爱他吗? 爱的你都心痛难忍却都还想着他。 你不该。 不该的…… 雨下了一夜,到天际破晓,依旧在下。 只是下的没那么大了。 林帘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复古灯,好久,她撑着沙发坐起来。 第1908章 一份又一份的文件 客厅里没有开灯,但窗外的路灯透进来,这里面没有漆黑,有的是昏暗。林帘坐在沙发上,她额间的发湿透,一头长发也是凌乱。 她穿着单薄的睡裙,身上的衣服都湿透,她的身子隐隐颤栗。 微疼,微冷。 一切都从那最高点降到了最低点。 不要命,却折磨人。 她坐在那,长久的坐着,突然一股大风吹来,咔哒一声,窗户吹开。 冷风窜入,带来深深的凉意。 都灵的清晨和夜晚是极冷的。 冷的人刺骨。 林帘眼睛动了下,看向窗外。 雨沙沙,沿着路灯的光晕洒落,天际的黑暗在一点点隐退,新的一日便要来临。 她看着那雨,看着那微光,听着初晨一切的声音开始复苏。 直至,天微亮。 闭眼,凉意深深侵袭。 那紧握在手中,握了一夜的手机松开。 她撑着身体站起来,而那手机也落在了沙发上。 她缓慢朝楼上走去。 卧室里,林钦儒靠在沙发上,手肘撑着头,眼睛闭着。 他睡着了。 甚至,在做梦。 “好久没见你了,我以为我们这一见要等很久。” 夜晚,星空密布,他和湛廉时站在院中拿着咖啡杯聊天。 湛廉时没有做到那决绝的一步,他和林帘终于在一起。 很好。 他由衷的高兴。 身旁的人没说话,他看着星空,眸深,缀着星点,比那星空都好看。 他笑道:“在想林帘?” 转过头,和他一般看着星空:“林帘很好,以前过去的就过去了,她已经原谅你,你们也经历了这许多风风雨雨,可以了。” 是啊,林帘原谅他了。 他们终于跨过了那最艰难的坎坷。 作为朋友,他真心祝福他们。 希望他们能一直幸福下去。 “帮我照顾好她。”身旁的人突然开口。 他正要喝咖啡,听见这话,面上的笑不见。 他抬头,看站在身旁的人。 此时,那凝着星空的人目光转过来,看着他,眸中是道不尽的深墨。 他愣住了:“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凝着他,张唇:“照顾好她。” 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黑暗袭来,林钦儒心狂跳,眼睛睁开。 卧室里一片黑暗,没有光。 可他却清楚的知道,他所处的地方在哪,刚刚所见所听,是梦。 梦。 他很少做梦。 也很少梦见湛廉时。 可刚刚,他梦见了他。 那样的目光,那样的神态,他…… 心里突然收紧,一股不安漫出,甚至含着心慌。 这样的感觉从没有过。 似乎,出什么事了。 他手肘垂下,稳了稳心绪,拿出手机看时间。 凌晨五点十五分。 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林钦儒皱眉,快速起身,离开卧室。 从昨晚回到卧室后,他便睡着了,不知道林帘怎么样。 脑中浮起刚刚梦里的声音,他心沉紧,脚步更快。 可是,在他要打开房门的时候,门咔哒一声,从外面开了。 林钦儒脚步停下。 门外,林帘走进来。 昏暗的光线从外面透进来,林钦儒看到了昏暗中的人。 身子单薄,纤细,孱弱,她似随时会倒下。 林钦儒眉心微拢,上前:“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扶住林帘,他眼里是担忧。 他没想到自己会睡着,他原本想的是小憩一会便去看看她,不曾想这一小憩便睡到现在。 这几个小时,他不知道林帘去了哪,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 他很担心。 林帘摇头:“没事了,我去浴室洗漱一下,林总,你回去吧。” “昨晚,真的麻烦你了。” 声音低哑,却听着不似昨晚的痛苦,林钦儒心中微微放心:“好,你洗漱了休息下,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正好这段时间我在这边有工作要做。” 他松开林帘,语声关心,却不过浓。 就像他和她以前共事时,一切的度都掌握的很好。 林帘点头:“谢谢。” 林钦儒笑了:“不客气,我们是朋友。” 说完,他转身离开。 林帘站在那,透过外面昏暗的光看床上的小人儿。 湛可可依旧睡着,没有听见她们的说话声。 昨天她被吓到了。 林帘转身,关上房门,轻声走进浴室。 林钦儒走出卧室后,面上的笑便不见,他眼前浮起那张脸来,神色变得严肃。 快步下楼,走出小院,去了对面的那栋小楼。 何孝义在里面。 从昨天到今晨,一直在。 门开,里面是从未见过的生人。 一个穿西装的三十多岁的男人。 林钦儒看着这生面孔:“何孝义在哪?” 男人说:“在楼上。” “带我去见他。” 男人点头,领着林钦儒上楼。 何孝义在书房,他在打印文件,一份又一份。 只是,他神色和平常不一样,带着不平静,那眼中更是带着平常没有的红。 “叩叩。” “进。” 门开,林钦儒走进去。 他一眼便看见站在打印机前的何孝义,也看见何孝义手中厚厚的文件。 而不知道是那个梦,还是现在这样的安静,抑或是别的什么,他心里那股不安愈发大。 就连那心慌,也似要把冷静给吞噬。 压下心中的情绪,他走过去,来到何孝义身旁:“打印什么呢,这么多。” 第1909章 雨幕重重的这一日 看何孝义手中的文件,何孝义倒也没遮掩,把打印出来的文件一张张拿到手上重叠:“太太怎么样?”林钦儒看文件上的内容,看不到太多,也看不细致,因为随着打印机里不断打出新的文件,他看的只是一个大概,几句话这样。 但对于他这个看过无数份文件的人来说,几句话他便知道这是什么文件。 赠予合同。 财产赠与合同。 林钦儒皱眉。 但很快的,他想到什么,心里收紧,面色也变了。 “什么意思?” 看着何孝义,林钦儒神色不同以往。 他察觉到什么,很明确的。 赠予。 赠予给林帘。 但为什么是现在,不是之前,不是之后。 恰恰好的是现在。 他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肯定有事情发生。 这事情很严重。 何孝义知道林钦儒问的是什么,他看着打印机,没有回答。 一下子,书房里安静了。 安静的打印机的声音都变得寂冷。 林钦儒目光一动不动,凝着何孝义,逐渐变冷。 他低头,掏出手机,直接给湛廉时打过去。 但就在这时,何孝义出声了:“湛总走了。” 走? 林钦儒僵住。 他站在那,拿着手机,突然间竟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走?他去了哪?” 他不是要为当年的事给林帘一个交代吗? 他不是去了那个地方吗? 他这样的时候,去哪? 许多问题出现,林钦儒眉头皱了起来,甚至越皱越紧。 “湛廉时他……” “付助联系了我,让我把这些资料打出来,这是湛总生前的嘱咐。” 林钦儒刚出声,何孝义便打断他。 林钦儒手一颤,不受控制的。 然后手机啪的一声就这么砸在地上,屏幕碎裂。 他站在那,看着何孝义,脑中不断重复何孝义刚刚说的话。 尤其是那最想不到的两个字:生前。 生前…… 生前…… …… 国内。 雨重重。 十几辆黑色的车从别墅门口排到了别墅外,雨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车身,地面积起了一层不浅的雨水来。 所有人都穿着一身黑衣,站在黑伞下,看着棺椁从别墅客厅里抬出。 世界上最顶级的乌木,上面雕刻着繁复花纹,从棺身到棺盖,每一个细节,脉络,都是顶尖老师傅的手笔。 这是湛廉时吩咐的。 要什么样的棺椁,从材质,到花纹,全是他亲定。 这样的一日,他似乎早便料到。 众人站成两排,立在一边。 不能让老爷子知道,不能让林帘知道,这场丧事办的很低调。 应该说,就没有办。 来这里的人,也都是知晓湛廉时情况的人,柳家其他亲属都没有说。 湛家这边更是。 只有湛南洪,柳钰敏,湛文舒一家。 就连湛乐,湛文申也是不知道的。 湛文舒看着棺木抬出的那一刻,一下就哭了。 柳钰敏更是。 从知道湛廉时的情况开始到现在,十几个小时,她的眼睛早便哭红。 不敢相信。 怎么都不敢相信那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去了。 他还那么年轻,人生才走了一半。 怎么就这么没了? 不相信。 即便现在棺木就在眼里,湛廉时就躺在里面,她也不相信。 候淑愉也忍不住落泪。 她不想流泪,但无法控制。 旁边柳笙笙扶着她,一双眼睛已经红肿。 她是这里面所有人中哭的最狠的那一个,眼泪就没有停过。 只是多和少的区别。 而现在,她泪水决堤。 明明爱着那个人,明明那么在乎她,想要跟她在一起,可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 堂姐夫,你明明就很厉害,很厉害。 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活着? 你为什么要死? 她不甘心。 不甘心堂姐夫和堂姐是这样的结局。 可怎么办,堂姐夫死了。 他真的死了。 他再也活不过来了。 他也再见不到堂姐了。 “呜呜!” 一瞬间柳笙笙埋进候淑愉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候淑愉听见她的哭声,眼泪掉的凶了。 其他人亦是。 候淑德站在那,一双老眼沁红。 她看着棺椁缓慢抬出,看着雨瞬间如一条条细流般落在棺椁上,缠上它,那深深的纯乌色,像极了那双凝着你的眼睛。 万事于心,不出一点差池。 永远让你放心。 安稳。 “廉时,能跟德奶奶说说那一年的林帘是什么模样吗?” 陡然间,眼前浮起几日前的一幕。 她来看他,他坐在院里看书。 那曾经一身冷漠的人似褪了那坚实的外衣,露出平常人都有的柔软来。 听见她的话,他眸光微动,然后看着那院里的花草,眼中被光覆满。 他说:“那一年她很小,看着像个学生,穿着普通的工作服,在商场里工作。” “她很认真。” “很爱笑,笑起来很好看,顾客很喜欢她,她的业绩很好。” 他说着他第一次见她的模样,嗓音低缓,眉目间的淡漠在消失。 “店长欣赏她,经理表扬她,她很谦虚,依旧真诚工作。” “她很努力,每一天都不知疲惫。” “有人嫉妒她,欺负她,她也不吭声,不生气,脾气好的让人拿她没有办法。” “很傻,很简单。” “从没有一个人像她那么傻。” 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低到后面听不见。 而这一刻,他那消失的淡漠回来,甚至气息变深。 因为,那么傻的一个人,被他拿来利用。 最后遍体鳞伤。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无可挽回。 爱而不自知,伤人伤心,爱而自知,伤心伤身。 “廉时,那个时候你就喜欢上林帘了。” “嗯。” 然而,他不知道。 他以为他娶她是利用她。 她是合适的人选。 可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他独独选中了她? 那么傻的她。 “你以为你是利用林帘来报复刘妗对你的背叛,但其实,你是遇到了林帘才生出这样的想法。” “原本,你是没有这样的想法的。” “你想娶她,就给自己找了这样的一个理由。” “你爱她,却不知道那是爱。” “孩子,没有人教你怎么爱一个人,你做错了。” “但现在,你已经为自己的错误做出了许多努力,你改正了自己,德奶奶相信你明白了什么是爱。” “好好活下去,可以吗?” 他看着那些花,眼中的光在陨灭。 “德奶奶,所有人都原谅我,包括她。” “但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有些错,可以犯,有些错,不能。” 耳中还回旋着那一日他说的话,字字句句在脑中盘旋。 候淑德看着那棺椁,看着它在雨中前行。 她低头,悲痛弥漫上她的脸。 雨下的愈发大了,噼噼啪啪的打在伞上,似一颗颗石子落下,砸的人疼。 此时此刻,所有人看着棺椁抬上车,看着那车门关上,悲痛的哭声和着雨声蔓延开来。 呲——! 一辆车急速停在别墅大门口。 第1910章 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雨幕,也打断了这让人绝望的哭声。所有人一僵,看过去。 浓浓水雾中,一个穿着白衬衫浅色休闲裤的人从雨幕里跑出。 可当看见前方那雨中的棺椁后,他脚步停下。 任雨水砸在他脸上,身上。 “在行!” 湛乐和韩鸿升跑出来,紧接着,黑色的伞撑到韩在行头顶。 可即便这样,他全身也都湿了。 湿透。 “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得跟你说,湛廉时……走了。” “走?” “他多器官衰竭,无力回天,就在刚刚,我得到消息,他在下午走了。” “……” 多器官衰竭,这是多么好笑的事。 当听到凯莉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除了觉得好笑就是好笑。 他一个两次都快死的人最后都没死,反倒他这个一直好好的人死了。 你说这不是可笑是什么? 可他笑不出来。 怎么都笑不出来。 湛廉时,你这么强势,这么步步为营,这么做尽一切,你为的不就是得到她吗? 现在我退出了,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了。 你该抓紧才是。 你怎么就放开了? 他不信。 怎么都不相信。 所以,他要亲眼来看。 他要看到他,质问他,为什么得到了又不珍惜。 他要给他重重一拳,狠狠打他,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可现在……他看到了…… 看到的不是他的人,而是这深暗的棺椁。 湛廉时,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呢…… 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和着雨水流下。 韩在行站在那,嘴角动了下,然后低头笑了起来。 湛廉时,我不信。 我不相信! 韩在行猛的往前,冲进雨幕,朝那棺椁跑去。 湛乐心里一惊,赶忙跟上:“在行!” 韩鸿升亦跟着跑。 大家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怎么都没有想到。 她们没有告诉韩在行,一点都没说。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等大家反应,韩在行便冲了过来,直直的往棺椁冲。 看那架势,他似要打开棺椁,看里面的人。 但是,在他要触碰到棺椁前,付乘挡住了他,面色冰冷:“韩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韩在行没有说话,他直接推付乘,但托尼和方铭快速过来,一起拦住他。 韩鸿升和湛乐也过了来,都拉住他。 韩在行挣不开,他笑了起来:“呵呵……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哦,我知道了。” “这里面的人不是湛廉时。”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躺在里面?” “跟我争了那么久,心机算尽,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他怎么可能放弃?” “你们说是不是?” 韩在行笑着看几人,看着他们每一个人的面色,似要从他们脸上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是,找不到。 这一张张脸凝重,严肃,就像这下不尽的雨,看不到底的深渊。 他想要的答案,他们给不了他。 韩在行点头,笑容深了:“对,不会的。” “不会。” “他那么强势的一个人,那么会算计的他,他该是比所有人都活的长。”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他是个祸害,不是个好人。” “他该是活千年的。” “他该。” “呵呵……” 韩在行笑了出来,他的笑声一点点在雨里漫开,苍凉悲哀。 看着他这模样,湛乐眼泪流下来:“在行……” 昨天他接到一个电话便说要回国,他病情好不容易转好,她们哪里能让他回国,怎么都得拦住他。 可没想到,他说廉时走了。 不是去哪,而是不再存在。 这样一个消息,简直晴天霹雳,不可置信。 可在行的模样让她们知道不会是假,鸿升立刻就打电话去问。 得到了肯定答案。 她们当即就回了国。 一路上他面色很差,什么话都没有说。 直接来这里,冲到这,他终于说话。 他不要廉时死。 他不接受这个事实。 韩在行笑着点头,不断点头,然后突然间,他笑声止住,转头看向那空寂的别墅,面色冰寒:“湛廉时,我把她让你给你了,你不好好珍惜,我就把她抢回来!” “跟你比,我胜算多!” “本来我就不甘心,很后悔,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把她让给你。” “你有本事就别跟我抢,听到了吗?” “……” 没有人回应。 别墅里不再有人出来。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大家看到这,眼泪再次滚落。 韩在行看着那大门,看着雨幕中的昏暗,他紧握的手松开,点头:“好!” “你不回答,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你别再出现!” “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永远。” 韩在行转身,大步走进那深深雨幕,离别墅越来越远。 大家站在那看着,泪水决堤。 他不会再出现了。 怎么都不会了。 付乘说:“走吧。” 方铭和托尼退到一边,湛乐看着那棺椁,眼中是心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韩鸿升说:“你去看着在行,我在这。” 湛乐点头,看这里的人,最后看一眼那雨中暗色,转身朝韩在行跑去。 雨水无边无尽,京都的天都被一层白雾笼罩。 前路看不到,只能看清脚下。 棺椁缓慢抬上车,一点点推进去,车门合上。 所有人陆续上车,车身发动,尾气冒出,白雾浓郁,雨都变得模糊。 第一辆车顺着草坪缓慢驶出,然后第二辆,第三辆……一一跟着驶出。 直至最后一辆驶出别墅。 咔哒,雕花铁门落锁。 那大开的双扇门缓慢合上。 咯吱。 一切沉寂。 第1911章 深深的叹息 烟雨轻绸丝丝慢,情起缘深无可知。——致湛廉时。车不停不歇,一路从京都驶入凤泉镇。 没有敲锣打鼓,没有哀鸣,更没有一朵朵小白花。 十几辆黑色的车有序的驶入这充满着千年历史底蕴,流传着许多美好传说的小镇。 一天一夜。 雨依旧在下。 从京都,到这里。 一路上,没有停过。 似乎,时间也停了。 停在了那雨幕重重的一日,不再往前。 小镇灰墙青瓦,被雨水沁的湿漉漉的,一栋挨着一栋,就如那水墨画,经久耐看。 雨丝细细,清浅落下,不是昨日的大雨倾盆,而是如绵针一般无声落在每一处,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草木被雨水打湿,一层又一层,它们都懒得抖动身子,任那雨水自己积聚,自己滴落,去到它该去的地方。 那千年的石板路被雨水冲刷的干净透彻,就连上面的脉络都看得清晰,似隐隐要显露出千年前的模样来。 抑或,它是在迎接着那人的到来。 “喔哟,这雨都下了一天一夜嘞,怎么还在下?这不都立夏了吗?我想着热了都把厚衣服全给收进去了,没想到现在还冷的嘞!凉飕飕的!” “哪个晓得哦,这老天爷的事儿,我们可管不着。” 因这不停的下雨,凉意袭来,家家户户都无法出来,就连做生意的,摆摊的,也都把东西收进了店铺,躲在了里面,看这雨准备下多久。 邻里之间闲来无事,大家组局,不是坐在小四方桌前打桥牌,便是坐在麻将桌前打麻将,抑或坐在小竹椅里泡一杯茶,抓一大捧瓜子和炒花生坐在
相关推荐:
胡同人家
系统逼她追男主
把他骗过来
红楼帝业
小精灵之第五天王
开局我就有一座玉山
妖怪收容所
另一个世界的风
为了她
哈利波特:我考哭了百万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