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有劝走胡同大爷般的吕文清,反而走上来,要拉着他走。 俩家对门处到如今,太客气反而显得生分了。 跟着吕教授,到了对门。 付秋正把洗好的西瓜,捧到了餐桌上,看样子是黑美人。 吴远左右看了看道:“欢欢不在?” 吕文清摇摇头。 付秋则提供了更多的信息道:“那孩子补完课,夏令营去了。她呀,现在就馋你烧的菜。” 吴远当即道:“那我以后找机会,多烧几顿好菜。” 付秋连忙道:“不是这个意思,吴老板。我,我……” 随即跺着脚埋怨吕文清道:“老吕,你倒是说句话呀。” 吕文清俩眼一瞪道:“我说什么说?吴老弟不会在意的,说什么说。” 吴远哈哈一笑,从付秋手里接过一整瓣的西瓜道:“嫂子,我都不跟你们客气,你们跟我客气个什么劲?” 随即跟吕文清,像以往喝酒那般,分做餐桌两边,边吃边聊。 付秋白了丈夫一眼,拿着两瓣小的,回到厨房里吃了。 黑美人的瓜瓤红艳艳的,口感沙沙的,极为不错。 吴远边吃边道:“正好,吕老哥,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下。” 吕文清头也不抬地道:“说。” “朱迪邀请我给她们项目组做评审专家,参与她们为浦东搞的那套规划设计案的阶段性评审。” “是她个人请你,还是哈塞尔聘你?”吕文清追问道。 “是朱迪提名,哈塞尔签发了文件那种。” “那挺好。”吕文清不假思索地道:“这种机会,对吴老弟你有好处。公司做大做强,相当于你的硬实力。这种评审参加的多了,涨的是你的软实力。” 吴远点点头,吕文清这是为自己个考虑的。 但他提这事,是为了提醒吕文清道:“我琢磨着,为了避免麻烦,吕老哥你那套方案,就不要把我的名字落在实处,免得落人把柄。” 吕文清一怔,“这合适么?毕竟有你的智慧在里面。” 吴远笑道:“咱哥俩,谁跟谁呀。再说我也只是建议,活儿都是吕老哥你干的。没什么不合适的。” 吕文清一琢磨,也是。 随着腾达一建的成立,今后合作的机会多了,不愁没机会还这个人情。 何况,区区一小公司的设计提案署名,影响力未必比得上给哈塞尔做评审专家。 毕竟哈塞尔在国际上影响力摆在那儿。 第709章 这儿没外人,究竟是不是你? 付秋的两瓣瓜啃得很快。 这边吴远和吕文清刚说完事,她便洗完手,回到客厅,在身上蹭了蹭,准备端过满是毛线球的笸箩,继续织毛衣。 吴远指着满桌的瓜道:“嫂子,你再吃点?” 付秋拿针在头发里蒯了蒯,织起来似乎滑溜很多道:“不了,吴老板,你们吃。” 即便如此,吴远也不敢多吃。 西瓜是利尿的东西。 一旦吃多了,一会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于是,吴远也是只吃两瓣,虽然这两瓣,相比付秋拿走的那两瓣,稍微有点大。 付秋这边,见着俩老爷们没什么正事聊了。 就一边织着,一边问起吴远道:“吴老板,我问你个事儿。” 吴远看了看吕文清,见他也有点意外,就问道:“什么事儿,嫂子,你尽管说。” 付秋就断断续续地道:“就你先前做的那小龙虾,我听说有人在老家开店,卖的挺火,钱不少挣,我琢磨着能不能在上海这边也开一家?你主意多,帮我参谋参谋。” 吴远一听就放松下来:“这是好事!不过今年小龙虾马上过季了,嫂子你怕是赶不上了。” 付秋这才恍然记起道:“是哦,小时候一入秋,小龙虾就不多了。那等明年呢?” 吴远当即道:“明年当然行了,明年没什么不行的。现在俺们村里,正在跟农科院合作搞这个小龙虾养殖,村里也有人在自己摸索。” “上海这边开店,最大的困难,就是小龙虾的稳定供应上。” “兴许这松江,闵行这些郊外,也能弄到不少小龙虾。但嫂子你一个人,怕是顾不过来。所以最好能有个确定的、稳定的货源。” 付秋点点头道:“我记得你烧的小龙虾,还有个秘制调料粉的?” 吴远坦诚道:“这个村里也有,而且调料粉配方是不公开的。” “这么说来,我想开这个店,最好去你们村合作供货,供调料粉?” “一点不假。” 吕文清听明白道:“吴老弟,这儿又没外人。你说实话,你们村这个事儿背后,是不是你主导的?” 吴远笑道:“瞒不过吕老哥你,确实是我出的主意。” 一听这话,吕文清当即拍桌道:“那这事能搞!我支持你。” 吕文清这话,是冲付秋说的。 吴远却建议道:“其实嫂子,这事不着急。今年肯定是赶不上的,你可以考虑明年四五月份开店。在这之前,你去俺们村里考察考察,做到心中有数。” 吕文清却耿直地道:“这事既然是吴老弟策划的,准没毛病。当然,你要是想回老家看看,我也不拦着你。” 剩下的事儿,就让俩口子关起门来商量去了。 吴远施施然地起身离开。 回到自家,空调没关,灯也开着。 一进门就凉气袭人,不用再经受一遍从热到冷的煎熬了。 只是蜂蜜水却因此变得有些冰了。 吴远小口小口地在嘴里焐热后,才咽下去,这才去洗澡冲凉。 洗完澡,西瓜还没完全消化。 吴远就趁机做几组深蹲,催一下肠胃。 刚做完运动,媳妇杨落雁的电话来了,言语间透着一丝疲惫。 吴远不由关心道:“什么事儿累的?” 杨落雁长出一口气道:“刚把孩子们都送回家去,才回到家。” “哟,您辛苦了。” 对于丈夫的调侃式慰问,杨落雁却没多少搭理的心思道:“你不知道,文雅和飞燕那俩孩子抱着我的腿,哭的哟,实在是让人于心不忍。” 然而吴远却有些难以共情,甚至绝情地道:“她俩演的。” 杨落雁闻言一怔:“不能吧?哭的稀里哗啦的,三姐都要伸手打了。” 吴远笃定无疑道:“就是演的,错不了。再说,住半个月,好吃好喝地,也该滚蛋了。” 被丈夫这么一真相,杨落雁那点小情绪立马烟消云散了。 接着说起了厂里的事,忍不住就有些得意洋洋。 公关小姐这部剧播完已经大半个月了,但公关装和一步裙的销量却一直持续高涨。 在北岗,芙蓉衣巷厂已经超越盼盼家具厂,一跃而成为头等利税大户。 果然女人的消费力,就是惊人。 而且女装的利润也不差,尤其是芙蓉衣巷这种打出了品牌知名度的女装。 恐怕只有在股票市场或者国际期货市场,捞点外快才能相比了。 不过吴远也不急。 他等着,女人把消费的注意力转移到房子上的那一天。 当然,对于媳妇取得的成就,吴远还是发自真心地祝贺恭喜的。 接着就听杨落雁提起道:“最近有个服装品牌李宁的,崛起的也很快。” 吴远当即想起来道:“就是那个著名体操运动员吧?” 杨落雁嗯了一声道:“我听叶芸姐说,业界都盛传李宁得了健力宝李总的指导,才拿出250万,买断这次亚运会的火炬传递冠名权。” “250万听起来是一笔巨款,但从李宁最近获得的收益来看,绝对是值了。而且这收益,怕是也能维持好一阵子。” 吴远认同道:“问题不大。” 杨落雁不由唏嘘道:“看来这做生意,有人指点,跟没人指点,就是不一样的。” 唏嘘之余,又很快乖巧地道:“幸好人家有你。” 一句话,听得吴远小腹之火挠地一下就上来了,忍不住道:“既然家里没事了,你就过来呗。” 杨落雁一听丈夫这直男口吻,就明白过来,连带着语气也发嗲道:“怎么,想我啦?” “就算是吧。” “哈哈,明天去不了,明儿得跟宋老师结账。最快也得后天。” 挂了媳妇的电话,吴远去放了放水,确定西瓜应当是消化掉了。 可躺回床上,却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直到深更半夜,一声惊雷,伴随着哗啦啦的阵雨,顷刻间而下,他才听着雨声,沉沉睡去。 隔天一早醒来,艳阳重新笼罩大地。 但莫名地就让人觉着,空气中凉快了几分。 对门的付秋又做了韭菜盒子,趁着吴远出门买早饭之前送过来,还搭了一大碗香喷喷的小米粥。 第710章 叫你模仿试制,没叫你超越 年纪轻轻的,吴远吃早饭向来是不挑的。 加之昨晚刚应酬喝了点酒,弄点小米粥养养胃,也是极好的。 吃完早饭,把碗碟给付秋送去,顺便提了一下最近两天杨落雁会回来的事。 付秋一听,就很高兴啊。 再不像以前那样畏畏缩缩地,放不开手脚了。 所以说,钱是英雄胆。 这话就算不完全准确,但起码钱是脚下的垫脚石。 有时候,有了钱垫着,才会莫名地不冒出低人一等的念头。 虽然很可能对方压根就没往这事上想。 阵雨冲刷过后的上海城,瞧着都清亮了几分。 吴远抵达启华大厦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公司不少小伙子都到得非常早。 设计这边被寄予厚望的俩大学生,董健和孙磊。 排除在公司熬夜,以至于第二天显得很早的情况,这俩人通常都卡着点到的。 即便到了,手里头都还带着买到手没来得及吃的早餐。 堪称是时间管理大师。 可今儿,这俩人早早地到了。 瞧那一身衣服干净的,看着就像是要去相亲的。 吴远这心里正诧异着呢,却瞧见自己三徒弟朱六标,正看着财务部的方向,一脸的姨母笑,贱贱的。 吴远当时就明白了。 这三徒弟,是一幅死性不改啊。 都有贺英这个对象了,却还是见一个爱一个的。 于是吴远路过时,故作惊讶地叫了声:“小贺,来找老六?” 朱六标立马缩回脑袋,转过身子,一幅假惺惺忙碌的样子。 直到瞧见旁边的董健和孙磊俩大学生在笑,才回过神来:“谁呀,这么缺……” 话未说完,就被师父吴远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我看你是缺心眼。” 这下,彻底老实了。 再不敢东张西望了。 训完了徒弟,吴远一天平平无奇的工作也就开始了。 转眼到了九点多钟,消失了几天的萨拉再次出现,找到了吴远办公室。 这回她不仅带着翻译胡瑶,而且带来了几张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图纸,以及照片。 “吴,这就是总部经过研究之后决定的,由曼迪菲家具厂代工试产的一批家具。” 吴远一瞧这图纸,除了最终的尺寸数据,其他一概没有。 这也叫图纸? 不过考虑到对方再业余,那也是甲方,所以吴远耐着性子问:“这几款家具各用什么料?有什么额外的要求?” 萨拉听完胡瑶的翻译道:“用料这方面,吴,就不用我说多了吧?毕竟贵厂对芬迪的家具品牌并不是一无所知。” 看着对方脸上那玩味的笑意,吴远大言不惭地道:“正是因为对芬迪家具有过研究和积累,所以才更有信心和底气,为你们代工。” 说完,还不忘补了一句道:“放心吧,曼迪菲做的,肯定比你们意呆利老师傅手工制作的更好。” 对此,萨拉是有些不信的。 她内心对曼迪菲代工品质的预期目标是八成。 也就是说,只要曼迪菲代工试产的家具,能达到总部的八成品质,她觉得这事就是可行的。 但嘴上却并不习惯于反驳吴远,很可能是因为俩人头一回交锋,就被吴远压制,以至于习惯成自然,想改也改不过来了。 所以就顺着吴远的话音道:“好吧,我很期待。” 送走萨拉俩人,吴远回到办公室,展开图纸,开始细细琢磨。 按图索骥地把芬迪家具,复原般地做出来。 算不得什么本事。 要做就比他们做得更好。 表面上一般无二,暗地里却有所改进。 吴远记得,芬迪家具的结构上是有点小缺陷的,习惯性用各种铆钉来固定,以追求生产的高效。 这不仅是对意呆利老工匠纯手工宣传的一种打脸,而且对于部分家具,结构上也经不住折腾。 譬如说,奢侈床品。 铆钉固定再好,也架不住天长日久地折腾。 所以吴远对着图纸和产品式样,就把图纸进一步细化开来,采用华夏传统的榫卯结构,来代替打量的铆钉进行固定。 不过在榫卯结构的设计上,他尽可能地考虑到现代机床的开凿打孔的方便性,以达到生产上的高效和结构上完美,这二者的高度统一。 就在吴远埋头忙碌的同时。 财务部这边,几个新来的小姑娘又悄声议论开了。 姚美丽挺了挺胸脯道:“想不到咱们老板,真跟外国客人打上交道了?” 蔡晶晶点点头道:“刚才听璐璐姐说了,那个外国客人叫萨拉,是芬迪家具亚太地区负责人,还是博洛尼亚大学的高材生呢。” 另一边的陶丽娜碎碎念道:“搏什么尼亚大学?没听说过!” 朱珠附和道:“同没听说过。” 姚美丽不管俩同事的嫉妒,撑着下巴继续八卦道:“那位国际友人,叫萨拉是吧?身材是真的好!也不知道咱们老板付出了多大代价,才拿下这么个国际大客户?” 陶丽娜顿时抬头挺胸地不忿道:“多新鲜,谁没有呀?” 这下连先前附和她的朱珠都开始拆台了:“丽娜,你那里头垫了吧?你不嫌热?” 陶丽娜气势顿时弱了三分道:“天天在空调房里,热什么热?” 朱珠顿时明白过来:“敢情你就是看着公司的空调从早开到晚,才有恃无恐地垫那么高?” 陶丽娜气急败坏地拉着衣领往里看道:“人家就垫了一层,不信你来看!” 一番笑闹过后。 蔡晶晶这才道:“听说是萨拉生扑咱们老板,咱们老板并不怎么感冒她。好多次合作,都是咱们这边占尽便宜。” “老板好厉害呀……” 此时的办公室内,吴远是万万想不到。 才多招了这么几个年轻女孩,自己的八卦就增加那么多。 在进一步确定了必须的细节和尺寸之后,吴远就把图纸直接拿到朱六标那边,叫他抓紧画出来,以便交给曼迪菲家具厂试产。 这个死性难改的三徒弟,不给他多安排点活儿,没准还真能惹出麻烦来。 到时候贺英到公司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像什么话? 这事必须防患于未然。 因为老六这孩子,他把握不住。 第711章 图纸电脑化,增强软实力 刚给朱老六安排完工作,董健那边就站了起来。 吴远一脸问号地看过去,就见董健指着电脑屏幕道:“老板,葛警官的几位长辈家的设计图纸,都改出来了。” 没错,董健是用个‘改’字,而不是‘画’字。 吴远头一个反应就是这么快? 脑袋凑过去之后,就见董健在电脑键盘上一个劲地切换,然后一张张修改过后的图纸就显示在屏幕上。 屏幕不大,却也是专业的CRT显示器,吴远记得老贵的。 董健在放大缩小之余,游刃有余地切换着。 确实想要的细节都有,想要的全貌易都有。 “干得不错!”吴远勉励道:“这是通过复制粘贴,修修改改做出来的?” 这下轮到董健惊讶了,甚至一直深藏功与名的孙磊都凑过来,和董健组成二脸惊讶。 谁特么说咱们老板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复制粘贴,多么专业的电脑操作词汇,真正的土包子,能知道复制粘贴? 俩人甚至都无法保证,如今所有的大学毕业生,都知道这俩词。 更何况一个只有完小毕业文化的老板? 但是董健惊讶之余,一记马屁不着痕迹地拍上来道:“老板,厉害呀!我们好不容易玩点新鲜的,却也逃不过您的法眼。” 孙磊惊讶归惊讶,就知道嘿嘿傻乐,然后看向老板的眼神,不断地:牛比+1。 吴远享受吹捧之余,就问道:“能打出来看看效果如何么?” 董健搓搓手,“当然能。” 眼下是展示真正技术的时候,不能也得能。 打印图纸的打印机是那种惠普宽幅的针式打印机,吴远记得,同样是巨贵的一种耗材。 很多大厂子的监控室里都有配备。 不过他们的使用,应当不会有腾达这般频繁。 一旦今儿董健把这条复制粘贴的图纸路子走通了,今后涉及到常规室内装修的图纸绘制,就快多了。 到时候,针式打印机就会被频繁使用。 结果董健搞了一通,确定打印机的指示灯已经亮起,打印机和电脑的并口排线也连接稳妥,就回到电脑前,按下了打印按钮。 按完之后,就像是按错了G点一样,惠普打印机根本毫无反应。 这下可急坏了董健。 在凉风习习地吹拂下,依旧控制不住地脑门出汗。 啪啪地,都滴到了键盘旁边的本子上。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孙磊,话不多说道:“我来看看?” 董健立马果断让位了。 接着孙磊从电脑这边检查一通,再走到打印机那边鼓捣了一通,再回来,按下打印按钮,打印机突然就动了。 董健见状,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趁着出图纸的几分钟间隙,跟孙磊讨教是什么问题。 不过吴远也听不懂,于是就走到打印机前,看出图的效果。 朱六标也凑头看过来,语出不屑地道:“师父,这机器再好,能比人工手绘的好?” 吴远淡淡道:“但机器比你手快。” “您瞧瞧,这线条,不仔细看都看不清,哪有咱们手绘的清楚?” “机器快。” “还有这电脑多贵呀,一台顶我好几年工资。” “快。” 朱六标顿时不说话了。 因为在这期间,第一幅图纸出来了。 从局部来看,线条颜色确实有些不够深。但从整体上看,效果跟手绘的没什么分别。 反倒是因为电脑绘制的标注,字体等比较统一的缘故,机打的图纸看起来,多一分整洁立整。 董健早已结束讨教,跑过来把整幅图纸铺在桌面上,给吴远过目浏览。 吴远细细地扫了一遍,觉得手绘图纸该有的元素都有了,效果也是符合预期。 于是就吩咐道:“那你们俩这段时间,就致力于把普通住宅的装修图纸封装成库,看看其中一些复用性比较高的元素,比如厨卫布局、床和边柜布局,能不能直接封装成模块,供后续的电脑绘制图纸时,直接拖出来……” 对于这番话,孙磊听的是频频点头,觉着老板有些想法,跟自己异曲同工。 反倒是董健,越听俩眼睁得越大,这特么老板何止是懂电脑,根本就是行家啊! 不过这事情的难度还是有的。 但是一旦做成了,往后的图纸设计,就会高效很多,连带着门槛也会拉低很多。 只是由于电脑的金贵,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来替代自己的工作。 孙磊听完,仔细地反馈了一通。 把吴远的想法中,哪些能做到的,哪些做不到的,都简单分析了一通,并且附上了理由。 董健却只肯定道:“哪怕老板的想法能做到一半以上,咱们电脑绘制图纸的效率,又会提高一截。” 吴远听完,又舒缓了一下俩大学生的压力道:“这些创新带着做就行,只要能保证图纸跟上工程进度,不拖工程的后腿就行。” 董健却灵机一动道:“老板,我觉着咱们这项创举,可以写篇论文投一投。” 这个想法,就属于得寸进尺的提议了。 毕竟这是纯属于有利个人职业发展的行为,对公司的裨益并不大。 说不定还需要公司代为报销版面费之类的。 孙磊觉着老板没那个可能,惯着自己,即便俩人是本科学历。 不料吴远连三秒的考虑都没有,就欣然道:“行啊,你们写,尽管写,需要版面费就找财务报销。不过最好能把公司的名字加上。” 董健一听,忍不住和孙磊对视一眼。 随即道:“没问题老板,我们不仅要加公司名字,而且会加您的名字。” 吴远连连摆手道:“别,你俩的成果,我就不去沾光了。” 董健坚持道:“没关系,老板,是我们想沾您的光。有您的大名压轴,我们投起来也更有底气一些,更何况第二、第三作者空着也是空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吴远连推辞都不好推辞了。 而且,这种应用型论文,再过十年二十年确有灌水的嫌疑;但在眼下,妥妥滴创新。 发表得多了,对于腾达公司来说,也是一种软实力的象征。 第712章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可惜这年头,专利是有些超前的东西。 而且专利对于建筑工程公司来说,作为软实力是有些奢侈的。 不过吴远还是提了一嘴道:“你俩多咨询咨询,看看这东西能不能写篇专利。” 结果董健一听,就忍不住反对道:“老板,这些小创新,其实我们希望它们能够得到广泛应用,这是互联网的共享精神。” 孙磊没说话,这一点上他是赞同董健的。 一旦申请为专利,那就是要作为专利武器使用的。 否则那钱不是白花了吗? 吴远却笑着摆手道:“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申请为专利,是作为你们发表论文捎带手的事儿。不是要准备拿来作为专利武器使用的,何况国内这知识产权保护环境,你们也懂的……” 董健和孙磊俩人一听,就释然了。 确实如此。 “反正你们俩看着办,我只是个提议。如果成本不高,顺带着搞一下装点门面。将来展览室,可以专门开辟出一面墙来,作为专利的展览墙。” “好嘞,好嘞。”俩大学生忙不迭地答应。 目送着吴远回到自己办公室,董健踢了踢旁边的朱六标。 却不知朱老六正在恼恨他俩,觉着他俩大学生鼓捣这电脑玩意,要砸了自己的饭碗。 没好气地道:“干吗?画图呢!” 董健才不管朱老六的小情绪道:“老六,你师父,就咱们老板,真的是农村出来没几年?” 朱老六继续没好气地怼道:“可不咋地?公司起家史,不是清清楚楚?” “那老板真的只是小学毕业?” “那还能有假?不信,你自己去问。” 董健哦了一声,凑头去跟孙磊议论去了。 结果朱老六又耐不住了,屁股下划着椅子过来,硬往俩人里头凑。 “现在说老板是大学生,我都信。”董健感慨道。 “我也信。”孙磊附和道。 “你俩脑子坏掉了吧?”朱老六心怀大畅地嘲笑道。 “感觉老板的思想,比起大学教授都超前。”董健又道。 “确实是。”孙磊依旧附和道。 “废话,大学教授能挣俺师父这么多钱么?”朱老六再次痛痛快快地狠怼道。 这话没毛病,就且让他小人得志着吧。 吴远回到办公室,就打内线电话,叫范冰冰过来,通知葛警官的大舅和二姨他们过来确认设计图纸。 这是项目推进的既定成熟流程。 只是如今比以往快了很多。 所以范冰冰也忍不住问:“这项目才立了不到一周,图纸这么快就出来了?” 吴远冲着设计部那边努努嘴道:“你一会去让董健都给打印出来,拿到图纸,你再约也不迟。” “行,”范冰冰不再多问,干脆利落地出去了。 与此同时。 经历了两天以来,多种渠道的消息汇总,颜如卿看着最终的结果,一脸的兴奋。 持续看涨国际原油价格的消息,占据了九成以上。 这其中包括境外相关金融机构的分析,国际金融大鳄的讲话,国内高校财经教授的推断,如此种种,都指向国际原油价格攀升的不可避免。 可以说是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相比之下,另外一成持有相反看法的消息中,便宜弟弟吴远的先涨后跌推断,更是一枝独秀,绝无二致。 这样的对比结果,令颜如卿无比兴奋。 因为她是信奉‘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 而且吴远那家伙,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把自己往坑里带。 毕竟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境外的生意是一个什么样的规模。 颜如卿打定主意,顿觉这次临时决定回来一趟,是回来对了。 当下一个电话打出去,预定了今天再赴香江的飞机。 安排完行程之后,颜如卿起身,站到落地窗前。 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众多高楼大厦中的启华大厦上。 算了,给那家伙打个电话吧。 好歹听他叫了一声姐。 下一刻,吴远接起电话,就听颜如卿的声音言简意赅地传来道:“我下午三点的飞机,BJ那边的事,你别忘了盯着。” 吴远却道:“颜姐,我送你?” “不用。” “那祝颜姐你马到成功!等你凯旋而归。” “你怎么说话一套一套的?”不料四个字说多了,却被颜如卿嫌弃道。 “呃,近朱者赤。” “滚。” 电话戛然而止,吴远一脸委屈,颜如卿却一脸愉快。 吃过中饭,吴远小憩了片刻。 就迎来了下午的设计确认环节。 吴远很久没参与这事了,只是今儿一下子联系了四家,人头多了一点,加之又是葛警官的关系,他才出面一下。 范冰冰把人都安排到了会议室,然后图纸和各种效果图册全都准备完毕,这才跑过来叫吴远道:“老板,人都到齐了。” 吴远遂起身道:“走吧。” 走在范冰冰的侧面,忽觉有些地方翘得更厉害了,就随口道:“你是不是胖了?” 被说中心事的范冰冰,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道:“确实胖了两斤。” 不过吴远下一秒的话语,又让她浑身过电般似的,“你辛苦了。工作太辛苦,会让人变胖。不过你胖这两斤,倒是胖的正好。以前稍显单薄了点。” “不辛苦啦,老板。” 说话间,吴远进了会议室。 就见葛警官的大舅陶先生,大舅妈丁海燕,二姨陶女士等人占据了整排会议桌的一排。 坐得整整齐齐。 偏偏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被人给占了。 瞧那背影,也不知道是公司哪个新来的小姑娘,咋那么没眼力见呢。 吴远正准备撵人,就听身后的范冰冰抢先道:“葛警官,您请这边坐。” 紧接着,一身便装的葛玲回转过头来,冲吴远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八颗,刚刚好。 葛玲很从善如流地起身,准备腾座位。 结果一听吴远的话,刚翘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道:“我怎么不能来了?” 跟个小孩似的。 吴远也不跟她计较,径自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冲范冰冰道:“开始吧,我负责答疑,有什么问题直管问我。” 第713章 捧场捧砸了,争先争破头 葛玲的大舅陶大柱,是很开心能帮到外甥女的。 所以一见到那展开的图纸,就直接硬夸道:“腾达的图纸画的真好,你瞧瞧这线多直,这字多板正!” 这话听得吴远登时忍不住想笑。 就跟当初自家盖小楼时,吴远夸赞乔五爷洒石灰线洒的很直溜一样。 范冰冰作为主讲人,婉转地提醒道:“陶先生,我们这图纸是采用电脑设计,这线条和字体,都是电脑打印出来的。” 陶大柱讪讪一笑,颇有点捧场捧砸了的感觉。 结果却被媳妇丁海燕抓住关键道:“电脑设计?腾达公司都用上那玩意了?” 范冰冰打开会议室的一扇遮帘,正对着孙磊和董健的方向道:“各位请看,那就是我们老板花费重金采购的两台电脑和打印机,并且特地聘请来的大学生。” “一个是同济的高材生,一个是华东理工的高材生。” 葛玲的二姨陶亚慧当即道:“同济厉害的!” 丁海燕啧啧道:“华东理工也不弱呀,腾达不愧是业界一流的,比装修游击队靠谱多了。” 随后的图纸和效果讲解就顺利多了。 范冰冰在这方面,早就是熟练工种了,基本上对照着图纸,很快就能找到供客户挑选的几种效果图方案。 虽然没有后世全靠电脑渲染那么方便,但采用已经装成的现成案例素材作为参考,已经比空口白话地沟通有效多了。 很快,一个钟头的沟通确认会过去。 吴远全程拢共没说过几句话。 但一开口,全都是说一不二。 身为老板,身为设计的权威,他不像是范冰冰那样会给对方几个选择。 他直接给出结果,选哪套方案最合适,最专业。 那毋庸置疑的语气,在专业性的掩盖下,看得葛玲儿目眩神迷。 好霸道的男人。 设计上的沟通确认完成之后,葛警官的大舅妈丁海燕就发话了。 “吴老板,腾达公司身为大公司,设计上的效率我们都见到了。那么接下来的项目开工上,能不能为我们提前安排一下?” “对哦,说实话,看到这么漂亮的设计方案,我们都有些迫不及待啦。”二姨陶亚慧附和道,一边说一边还冲葛玲使眼色。 葛玲就很为难,她根本张不开这嘴,只能冲吴远露出可怜巴巴的萌态。 吴远可不吃她这一套。 你一个人民警官,冲咱一个普通老百姓使这招,合适么? 不过吴远也没直接拒绝,而是提出道:“各位叔叔阿姨,腾达公司的装修队是以工班小组的形式接项目的。” “他们通常是接完一家装修项目,才会进入下一家。这样呢,在两到三个月之内,集中精力做好一家。” “各位叔叔阿姨想要提前开工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打乱工班小组的装修节奏,提前到你们各家开个工,然后折返回去继续装修别的项目,这没有意义。” “不仅没意义,而且还会延长你们的房子空置时间,影响使用。对不对?” 这都是后世装修公司惯用的招,吴远不厌其烦地先讲明了。 见到众人纷纷点头,吴远就话锋一转道:“不过呢,看在葛警官特别照顾腾达公司的份上,我可以协调一下,协调出一个工班小组,来开展叔叔阿姨们家里的装修。” “那你们私下商量一下,谁家先来?谁家后来?给我一个顺序,我好叫下面的人安排。” “那敢情好哎!”丁海燕和陶亚慧纷纷点头。 结果一回头,俩家就杠上了。 “我家先来。” “我家先。” “凭什么你家先来?怎么回回都是你家先来?” “……” 听着甚嚣尘上的争吵声,脸上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的葛玲,立刻傻眼了。 她怎么忘了自己这几个亲戚家,都是事事争破头的性子? 这下为了争个谁家先装修,谁家后装修,真叫吴远看笑话了。 葛玲真是又气又羞。 她忽然有些后悔今天跟过来了。 起身劝了几句,这边刚劝好,那边又不乐意了。 真是按下葫芦起了瓢。场面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了。 吴远这才起身安抚道:“各位叔叔阿姨,听我一句劝?” 对面一排溜的长辈,全都安静下来,仿佛刚才菜市场争吵不是他们似的。 毕竟吴远是老板,说话是管用的。 只要他金口玉言答应了,其他人再怎么吵都没有。 “其实啊,”吴远一开口就顿了一下道:“腾达公司的工班小组挺多的,项目很多不假,但也轮转得很快。你们实在也没这个必要,争个先后。如果都不争的话,你们各家项目能几乎同时开工。” 于是丁海燕第一个提议道:“要不咱们就一起开工?” 陶亚慧也跟着退了一步:“一起就一起好了,我没意见。” 就这样,争端消弭。 诉求也得到了解决,没了诉求也是一种解决。 简直完美。 葛玲回过头来,美眸灼灼地审视着吴远:“我大舅妈二姨她们吵了半天,到头来任何诉求都没达到。这家伙该不是故意的吧?” 不过当着大舅妈二姨们的面,葛玲并没有拆吴远的台。 毕竟拆了吴远的台,造成的混乱局面,她也收拾不了,刚刚的情况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送走葛玲的七大姑八大姨,吴远回到办公室继续忙活。 转眼到了下班时间,吴远难得地没有应酬,早早地回了家。 路过小区门口的瓜摊,挑了个西瓜,又打了两份卤菜,打算今晚应付过去,早早歇息。 为明天媳妇过来,休养生息。 结果等到了自家楼下,就发现杨落雁那辆大奔停在楼下。 起初吴远没意识到那是媳妇的大奔,只以为是哪家土豪的新车占了楼下的车位。 直到马明朝确认了车牌号道:“老板,小娘今儿过来了。” “不可能啊,她说明天来。” “那不是小娘的专车么?” 吴远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么?透过车窗往三楼一瞧,站在窗口冲下面招手的,不是媳妇杨落雁,还能有谁? 第714章 洗个碗,怀疑你俩在阴阳我? 等到上楼一看,吴远发现。 惊喜的不仅是媳妇杨落雁来了,就连小江和玥玥也跟来了,连带着丈母娘刘慧正坐在沙发上,一幅刚刚抵达的喜悦感。 “粑粑!” 瞧着俩孩子争先恐后地奔向自己,吴远一咬牙。 还是一手抄起一个地抱起来。 虽说确实很沉,但今儿特殊,咬咬牙抱一会儿。 抱着俩孩子进了客厅,杨落雁就从厨房里拿着锅铲出来道:“多大人了,还让爸爸抱?” 于是俩孩子又争先恐后地下来。 只是玥玥在下来之前,还知道在爸爸的脸上香了一口。 要不说闺女是父亲的小棉袄。 吴远放下俩孩子之后,就问候刘慧道:“妈,今天一路过来,辛苦了吧?” 刘慧摆摆手:“别提了!得亏是咱自家有车,想停就停。不然带俩孩子坐大巴、坐火车,怕都是累得够呛。” “你们能来,那真是太好了,”吴远欣然道:“前几天三舅还说,叫咱们过去玩玩。” 刘慧点点头,显然是知情的。 杨落雁在厨房里补充道:“明儿大姨她们娘俩也过来,晚上正好跟外公外婆、三舅小姨他们聚一聚。” “那敢情好,”吴远发自内心地道:“正好我在饭店里安排一下……” 话未说完,就被媳妇打断道:“外公外婆说,就在家里吃,哪儿也不去。” 吴远不由咋舌道,“这天还挺热的,家里不易待。要不弄车把外公外婆接到咱们家来?” 刘慧似乎也懂了吴远的意思。 毕竟弟弟刘建设在豫园的家,还没闺女女婿这边的房子大。 各方面条件什么的,更是比不上。 可想而知,白天那么热的条件下,这么一大家人,济济一堂的。 那就不是享福,而是受罪了。 “那我明儿打电话跟他们商量商量再说。” 眼见丈母娘欣然接受了建议,吴远又问道:“怎么没叫爹一起来?” 结果刘慧立马没好气地道:“他来做什么?他来了,家里那些狗谁来喂?” 吴远颇有些忍俊不禁地为老丈人,感到同情。 直到杨落雁出来,手里头择着小葱道:“我爹他,还是有点没脸来。” 既然这样,那就说通了。 吴远不再多聊,把电视机给刘慧打开,由她带着俩孩子一起看。 接着就洗洗手,直奔厨房跟媳妇一起准备晚饭。 小别胜新婚。 虽说光天化日之下,在厨房里也不能做什么,可充斥在厨房里的浓情蜜意和眉来眼去,依旧让吴远感到身心愉悦。 不多时,外面敲门声响起。 不等吴远去开门,玥玥就小主人一般地,蹭蹭地去开门。 门一开,就是对门嫂子付秋欣喜的声音道:“你叫玥玥,对不对?” 俩口子这才从厨房出来,杨落雁就手在围裙上擦擦手,看着付秋手上那盘子清蒸鲈鱼道:“嫂子,家里有菜,你跟吕教授,留着自己吃呗。” 付秋略有一丝赧然地道:“我这也没什么准备,不是什么好菜。加上今儿老吕他不回来吃,这鱼放家里,我也吃不了几口。” 杨落雁就邀请道:“那正好,嫂子您过来一块吃。毕竟你平日里没少给俺男人弄吃的,他都跟我说了。” “不了,不了。”付秋把鲈鱼径自端进来,放到餐桌上,顺便叫了一声刘慧。 杨落雁眼见这边邀请不过来,便也不再强求。 只问起玥玥和小江,有没有叫人。 最后,在收获了俩孩子一人一声伯母之后,付秋如释重负地全身而退。 晚饭稍有些丰盛。 桌子上炒的几盘青货,都是刘慧打家里带过来的。 主打的就是一个自产自销原生态。 加上杨落雁特地红烧的牛肉,以及付秋送来的清蒸鲈鱼,绝对是堪比小康家庭的丰盛晚餐了。 反正俩孩子吃得是满嘴流油,吴远这饭碗里也始终是冒尖的满满。 吃到晚饭结束。 吴远摸着肚子站起来道:“锅碗瓢盆就交给我吧,正好消消食。” 杨落雁没让,还笑着调侃道:“哪能让你这个身家过亿的大老板亲自洗碗?” 吴远笑道:“你这身家也不低啊。” 刘慧听着,直接扬扬手道:“敢情你俩都是身家过亿,只有我一个没什么身家的老太婆,那我再不洗洗碗,就是没眼力见咯?” “妈,瞧您说的。”杨落雁连忙补救,可锅碗瓢盆依然让刘慧给洗了。 就像往常在老家里一样。 出来时,吴远特地叮嘱道:“媳妇,妈这难得来一趟,可别让咱妈受累。” 杨落雁却摆摆手道:“不碍事,适当做做家务,也有助于让她心里落个地,不至于总把自己当客人。” 吴远拿眼瞧着媳妇,一脸‘这是什么歪门邪道’的理论? 但刘慧洗都洗了,吴远也不至于这时候去抢活干。 就在这时,对门门开,又关上了。 杨落雁提上俩西瓜,递给吴远道:“走,去嫂子家坐坐。” 吴远接过来,俩口子出了门,就敲响了对门。 来开门的,正是刚回来的吕文清。 此时的吕教授,刚脱了个赤膊,见到吴老弟身后跟着媳妇,有些纷花的老眼,还定睛看了看,这才慌慌忙忙地把工字背心重新套了回去。 另一边,付秋也打厨房里出来,见状连忙解释说:“我这刚想提醒老吕,你们就来了。” 吴远笑道:“我们也是听到吕老哥回来了,所以特地来看看。” 随即指着网兜里的西瓜,“这可是落雁打老家带来的西瓜,拿给你们尝尝。” 顺便杨落雁手里还拿着清蒸鲈鱼的盘子。 一条清蒸鲈鱼,换俩大西瓜。 不管对不对等的,但至少讲究个礼尚往来。 吕文清短暂的老脸一红之后,听媳妇付秋提起吴老弟的丈母娘刘慧也在,就连连道:“那咱们得去拜访一下的。” 得亏被吴远拦下道:“吕老哥,不急不急。等你家欢欢回来,我们两家一起吃顿饭,我来掌勺,不就都解决了嘛!” 吕文清欣然道:“那就听吴老弟的安排。” 接着转向杨落雁道:“弟妹回去,先跟表婶带个好。” 第715章 过于多才多艺,不便展示 打吕文清家退出来,俩口子回到自家。 就见小江和玥玥,在客厅里撒欢式地跑来跑去。 孩子是最不认生的,走哪到哪,都适应得很快。 相比之下,刘慧还心存一些踏上娘家土地的情怯,看着眼前的大彩电播着播着,总是不由自主地出神。 不多时,电话响起。 杨落雁接起来一听:“三舅,三舅母,外公,外婆,是你们哪。” 电话那头,几个人声争先恐后的,还夹杂着外公和外婆的南京话口音,一时间纷乱芜杂,根本听不清楚。 杨落雁就干脆也当着刘慧的面按了免提道:“外公,外婆,三舅,三舅母,我妈在呢。” 接着刘慧也用南京话口音叫了一声老父母。 于是一大家人,围着电话,用南京话寒暄慰问起来了。 语速是越说越快。 搞得起初接电话的杨落雁,都听不懂了。 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家老公问:“你听不听得懂他们在聊什么?” 吴远笑着把媳妇推去洗澡道:“无非是寒暄慰问的熨帖话,你就让他们尽情地聊呗。” 其实南京话,吴远是能听懂一多半的。 但这对媳妇来说,过于多才多艺的,没必要展示。 杨落雁看着亲妈刘慧,隔着电话,跟外公外婆还有三舅,越聊心走得越近,也就放弃去打听他们聊什么的劲头了。 可是俩孩子却不认生,凑在电话前,伊里哇啦的。 也不管能不能听懂回话,反正主打的一个凑热闹。 看得杨落雁没好气地,先把小江揪去洗了澡。 刘慧的一通电话,打到杨落雁把俩孩子洗完澡,才意犹未尽地挂断。 相比于做家务让人心落地生根的谬论,吴远觉着,这一番乡音的通话,才是真正让刘慧感觉回到了家乡,回到了父母身边。 即便她当年离乡下乡的时候,家乡还是省城来着。 刘慧意犹未尽之余,搂过香喷喷的小江,开始心潮澎湃地回忆往事。 这是心怀打开的迹象。 只是亲闺女杨落雁,却没多少倾听的心情。 搞得吴远只能被动地应着,附和着。 直到又一通电话响起,打断了刘慧的思绪,也顺便被刘慧接起。 随即刘慧把电话交给了吴远。 吴远过去一听,是大外甥女蔺苗苗那兴奋之极的声音:“老舅,舅妈真的来了吗?” 这么快,消息就传到苗苗这里了。 毋庸置疑,指定是马明朝传出去的。 于是吴远也没好奇地道:“你都知道了,还问?” 随即把电话交给了媳妇杨落雁。 刘慧见状,便收拾心情,起身去洗澡。 毕竟俩孩子都洗过了,她不愿意自己一身汗,去抱香喷喷的俩孩子。 在这方面,她是有些洁癖的。 平日里不仅对老丈人杨支书要求严格,而且对自己也是同样标准。 结果等到刘慧洗完澡出来,杨落雁跟蔺苗苗的电话还没打完。 直到最后约定后天来玩,才堪堪挂断了电话。 出来探亲的头一听,加上心怀激荡难以平静,刘慧其实是没多少睡意的。 但眼见着俩孩子开始靠在沙发上,漫天地打起了哈欠,她也就带着俩孩子先去睡了。 没有了孩子和老人的牵绊,吴远这心思又蠢蠢欲动起来。 想着跟媳妇一起去洗澡,结果被媳妇果断地拦在了门外,未能得逞。 好不容易俩口子相继洗完澡,上了床。 结果杨落雁又担心亲妈刘慧没睡着,躲来闪去的。 折腾得吴远倒是先睡着了。 直到一觉醒来,深更半夜了。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万籁俱寂,半点声息都没有。 吴远才发现,自己是被咬醒的。 不是蚊子咬的,而是媳妇…… “几点了?” 回应他的是媳妇呜呜咽咽的声音:“两点多了。” 这个点,似乎也该睡着了。 于是天雷勾动地火…… 转天一早,是立秋,8月8日。 吴远醒来,发现比往常醒的更早一些。 身边的媳妇早已不在,外头传来隐隐约约的饭香。 起床洗漱之后,精神百倍。 丝毫不受半夜里那场天雷地火行动的影响。 杨落雁见他洗漱完毕,便把早餐先盛给他吃道:“你先吃,俩孩子还没起,我们待会再吃。” 今儿媳妇是不上班的,计划带着刘慧和俩孩子,先去豫园走一遭。 饭可以不在那边吃,但这一遍过场还是要走的。 吴远就不去了,毕竟平日里跟三舅刘建设打交道的机会不少。 加上媳妇有车有司机的,也不需要他出面。 于是吴远接过饭碗问起道:“礼物你都准备了没?没准备的话,我车的后备箱还有些。” 杨落雁当即悄声道:“我妈早就偷偷准备好啦。我另外又给她拿了一些烟酒,她也没拒绝。可见她老人家,回一趟娘家,还是要面子的啦。” 吴远忍不住失笑。 哪有闺女这样偷笑亲妈的? 不过既然媳妇她们都准备好了,那吴远也自然就不用操心了。 吴远吃完早饭,马明朝也开车到了楼下。 这时候,俩孩子才懵懵懂懂地揉着俩眼出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凑到吴远怀里问:“粑粑,我们这是在哪呀?” 吴远柔声道:“我们在上海的家里,你们外婆的老家。” 然后俩孩子就被杨落雁夺过去,撵去洗手间道:“没睡醒,就去洗脸醒醒盹。跑你爸怀里,装什么小白兔?” 吴远忍不住调侃着拍拍刚才被俩孩子坐过的腿面道:“不让俩孩子装小白兔,那你来装?” 杨落雁却把手包和大哥大递给他,啐了口道:“没正形地,快走吧,明朝在楼下等半天了。” 转身下了楼,房门在身后关上。 吴远浑身爽利,连带着下楼都带着劲儿。 上了车之后,银色桑塔纳开出小区,马明朝才道:“老板,昨晚回去,正好碰到宝俊他们,所以就说了小娘过来的事。” 吴远摆摆手:“没事,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改天苗苗她们来吃饭的时候,你也过来。” 马明朝讪讪道:“那太打扰了吧。” “没什么打扰的,就算我不说,你小娘也会叫你们的。” 第716章 当甩手掌柜,就不能乱伸手 银色桑塔纳抵达启华大厦,吴远站在电梯里,浑然不觉地挺直腰板。 因为今天这身衬衫,是媳妇亲手打理过的。 穿着,自然就满怀自信。 抵达17楼之后,电梯门开。 今天来得比往常稍晚了片刻,以至于吴远一进门,就引起了大部分员工的注意。 毕竟是老板,谁敢不注意他来着? 前台的沈璐掩嘴轻呼:“哇,老板,您今天真的好帅!” 吴远虽然不以帅气标榜自身,但还是要容许员工拍自己马屁的,尤其还是漂亮的女员工。 “算你嘴甜。” 紧走几步,就见到范冰冰从座位上起身跟过来问:“老板,今天喝什么茶?” 吴远脚步不停,“今天想喝点甜的。” “那就拿铁,卡布奇诺?” “拿铁。” 说完,范冰冰就转身去准备去了。 留下吴远独自一人,路过财务部,设计部,抵达办公室门前。 推开玻璃门前,吴远顿了顿,转到三徒弟朱六标身边问:“芬迪的家具图纸赶得怎么样了?” 这就是变相地催图纸了。 朱六标忙不迭地道:“师父,今天下班前,保证完工。完不了工,我自觉加班。” 这态度挺端正,吴远就不跟他计较这话里的水分有多少了。 再次回到办公室前,推开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 里头早已是窗明几净,空气清新,连一丝烟味都没有残留。 除此之外,吴远意外地还嗅到一丝鲜花的香味。 等到在大班椅上坐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后,吴远立马就察觉到窗台的小角落里,被人放了一盆盛开的绣球花。 绣球花朵,五颜六色的,竟然不是一种颜色。 看得出来能养成这样,是费了十足的心思了。 紧接着,范冰冰就端着香气浓郁的拿铁端进来,就见吴远指着花盆问道:“你搁哪儿搞来的?” 毕竟自己这个办公室里,能做主送花进来的,也就范冰冰这个行政主管了。 结果范冰冰也很诧异地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道:“老板,范主管,这花是我放进来的,希望老板能喜欢。” 吴远一见来人,又犯了脸盲症道:“你是?” 不等来人自我介绍,范冰冰便抢先道:“财务部的姚美丽,对吧?” “是的,难得范主管还记得我。” 吴远打量了一阵这女孩,总不能人家费了这么大心机,自己还连对方名字都记不住。 这一身的芙蓉衣巷品牌,也是个对自己有要求的上海女孩。 难怪能把绣球养得这么好。 不过下一秒,吴远却话锋一转道:“这花挺好看的,但不适合放在我办公室里。你搬到外面,放在你们工位旁边,就挺好。” 范冰冰舒展开来的表情里,多少有些庆幸。 然而姚美丽却也没有丝毫的失落和不悦,反而尽显乖巧地道:“那老板,我这就把它搬走,放在我工位旁边。” 吴远点点头,随后端起拿铁来小酌一口。 然而等到姚美丽把绣球搬走,范冰冰才猝然反应过来。 这小姑娘挺心机的呀。 不止靠着一盆绣球,让老板记住了名字。而且以后老板每次在公司里看到绣球花,都会记得姚美丽这个人。 其实吴远并没有想那么多。 喝了两口拿铁之后,就问范冰冰道:“今天我的日程上有哪些安排?” 范冰冰不用看备忘录,也能耳熟能详地道:“今天暂时有两项日程,一个是上午埃及领事馆验收仪式,再一个是十点半钟宋刚宋老板来访。” 吴远一听下午没安排,都琢磨着提前跑路了。 不过回到宋刚来访这事,他当即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兔宝宝板材厂的电话。 电话连响了好几声,没人接。 就在吴远以为时间太早了,准备挂掉,过会再拨时,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兔宝宝板材厂,我是陆萍。” “陆厂长,是我。” “哦,老板。”电话那头的声音肃然起敬道:“老板这么早打电话来,有什么指示?” “指示?没有。”吴远口气也很随意道:“就是今儿宋刚宋老板要来找我,我琢磨着,会不会是谈兔宝宝代理上的事?” “哦,哦,”陆萍连哦了两声,才道:“老板,这个事,可能是有点关系。” “具体怎么说?” “宋老板凭着自身在上海一带的关系,代理出货量是越来越大。所以宋老板就想签下上海地区的独家代理权,顺便把价格再压五个点。” “但是王厂长这边,经过不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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