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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轻,女流之辈,搞起服装厂来,风生水起,红红火火的,现在县里谁提到她,不竖个大拇哥?就这事上,你十个刘庭伟,也比不上人家!” 刘庭伟硬着头皮道:“书记,我要求不高,缫丝厂就行。” “现在想去缫丝厂了?”刘书记冷笑道:“告诉你,晚了,李连成已经走马上任了。你回去等信吧!” 第604章 手里有订单,生产不用愁 刘庭伟万万没想到。 自己唯一的后路,竟然被多年的老搭档给断了。 而且这条后路,还是自己亲口告诉他的。 一时间天旋地转。 离开县委大院的时候,连伞都忘了撑,一身湿透都浑然未觉。 北岗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 虽然没有头一天刚到来的时候,那般猛烈,但如此连绵不绝的,总归不是好兆头。 如今水利局中,熊刚风头正劲,俨然刘局面前的红人。 昔日有多猜疑他、多看不起他,如今就有多谄媚,多点头哈腰。 熊刚自己个倒没觉着。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防汛抗洪的任务上来。 根据天气预报,淮河上游这几日也是阴雨不断。如果再这么下下去,不出两天,第一轮洪峰就会到来。 毕竟这年头淮河流域的抗洪能力几乎等于没有。 当然第一轮洪峰,通常没有太大的危险。 但对沿途各个城市,却是一次考前模拟。 模拟考得好,后续正式考试才有可能及格,甚至拿高分。 如果模拟都考得一塌糊涂,正式考试就更不用说了。 如此到了下午四点,北岗的雨停了。 熊刚趁机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这几日吃住在局里,身上都跟着腌入味了,衣服都穿包浆了。 不过这个点,他自然是回县里的小院,而不是回下圩村的老家。 媳妇吴秀华为了他的工作方便,早就把他的大部分衣服,都带到这边来了。 结果到家一瞧,吴秀华正和张艳、苗红闲唠嗑。 这几日,夜市上卖不了多少小龙虾,连带着白天的工作量大幅减少。 仨个人一搭手,不出俩钟头就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张艳和苗红见他回来,都起身打了个招呼。接着就听吴秀华提起道:“最近几天,你局里不少同事来过,烟烟酒酒的提了不少。我不收,但实在是推不掉。” 熊刚眉头一皱。 这人红是非多,没想到是非这么快就找上自己个了。 于是问道:“谁送的什么礼,都记下来了么?” 吴秀华理所当然地道:“记得清清楚楚,在我这儿没有糊涂账。” 熊刚把手一身:“把本子给我。” 接过吴秀华递来的本子,又叮嘱道:“东西都放好了,等我跟刘局汇报之后,再做决定。” 身在体制内,这些礼想一点不沾,也不现实。 具体什么人的礼能收,什么人礼不能收。 除了自己揣摩之外,也得跟顶头上司做个汇报。 至于刘局到时候参不参与意见,等汇报之后再说,咱这态度得先端正。 与此同时,芙蓉衣巷服装厂。 杨落雁推开窗户,伸了个懒腰,顺便呼吸一下雨后清新的空气。 下了四五天的雨,终于停了片刻,人也跟着缓了口气。 这时,蒋凡敲门而入。 “厂长,最新的订单数据出来了。公关装和一步裙的需求旺盛,其中一步裙独领风骚。而且连带着咱们的健美裤,也有不少的增长。” 杨落雁回身接过表格一看,“咱们的车间排产,还排得过来么?” 蒋凡点头道:“确实挺有压力。不过晚加班两个小时,加上第一服装厂的代工,基本能应付公关装和一步裙的订单量。只是这样一来,健美裤的订单就要延后了。” 说到这里,蒋凡见杨落雁没说话,便大胆建言道:“要不,咱们把健美裤订单砍了?毕竟卖了一年多了,市场开发得也差不多了。” 不料杨落雁坐下来,却不同意道:“二嫂,你要是这样想,可就错了。” 之所以说出这话,是因为杨落雁记得吴远说过,健美裤会风靡很多年,没有理由。 顿了顿,杨落雁思忖道:“这样吧,通知翠花姐,让她跟第一服装厂再谈谈,看看能不能扩大合作,把健美裤订单也交给他们做。” “如果不行也没关系,咱们就找第二服装厂。咱手里抓着订单,总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 蒋凡觉着有道理,却还是说:“不然电话还是你打吧,免得翠花心里有想法。” 杨落雁意识过来,没好气地道:“你们俩呀,厂子现在发展越来越快,你们俩的格局还停留在过去,没提升上来。” 蒋凡理直气壮地道:“那也得她跟着我一起提升才行啊。” 自打从王府井百货大楼回来,吴远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已经被前世验证过的潮流和时尚,这辈子依旧是不会错,就算改由媳妇杨落雁推出,也不会错。 更何况,做生意这么些年,什么东西好不好卖,火不火,他一看便知。 有这个自信了。 是以这几天,他都全身心地放在黄老四合院的改造上来。 房屋的休憩是伴随着水电的改造,同时进行的。 这不今天,在原有的水路基础上,吴远又深挖加宽,进而拓展水路,确保多间厢房同时用水的时候,能够顺利排出去。 结果这一挖,就挖到了几个坛坛罐罐。 看到坛坛罐罐的第一眼,阿牛第一个跳出去,像是宝贝一样地抱起来。 顺便掂了掂分量,冲着孟师傅和周边几个师傅问道:“你们说,这里面能不能是小黄鱼?” 挖出坛坛罐罐,里头装满小黄鱼的传奇故事,向来是不缺的。 孟师傅瞅了徒弟一眼道:“就算是小黄鱼,你也得交给吴老板,由他交给黄老爷子。” 打翟第的装修队替换过来的老张师傅道:“别想了,小黄鱼不可能那么轻的。” 阿牛一想,也对,转而又升起希翼道:“那你们说,能不能是袁大头?这一罐子的袁大头,也能值上不少钱呢。” 孟师傅没眼看,自己这徒弟是财迷心窍了。 好在紧接着阿牛就打开了坛盖,然后打眼一看道:“这里头怎么灰扑扑的,石灰粉?” 晃了晃又发现不像道:“这石灰粉也太糙了吧?” 这时吴远正好过来,伸头过去一看道:“嗯,骨灰。” 一听这话,阿牛差点手一抖,把坛子给当场摔了。 好在是吴远眼疾手快,接住了:“干什么大惊小怪的?几百年的院子,挖到点骨灰不是很正常么?” 第605章 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特想要 阿牛面如土色,抖若筛糠。 看向其他两个没开封的坛坛罐罐,再也不提小黄鱼和袁大头的事了。 在场稍微年轻点的师傅,都忍不住后退。 吴远看向几个年轻师傅道:“慌什么慌?把这几位先人妥善地处理好,没准能结一份善缘。瞧你们那劲儿,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抓住。” 阿牛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只有孟师傅和老张师傅凑上来道:“老板,这事怎么办?” 吴远回过头来,手上把骨灰坛盖上道:“按说这事,肯定是要报警的。不过在报警之前,咱们得先跟主家打个招呼。” 这事,有人忌讳,有人无所谓。 打个招呼,也算是应有之义。 放下骨灰坛,吴远拿起大哥大来,却没有直接打给黄家,而是打给了远在上海的颜如卿。 电话很快接通。 只是电话那头的语气,冷冰冰的不像是前几天刚贴身教他摄影技巧的颜如卿。 不过一听到这边挖出骨灰坛了,颜如卿很快明白了吴远的用意,起身往外走道:“你等我五分钟,我马上给你回话。” 放下电话,吴远往地上一坐,顺便打量起这几个坛坛罐罐来。 坛子制作的很精美。 只是他也不懂,这种属于哪朝哪代的,又是经历了何等变故,以至于没有入土为安的。 很快,大哥大响起。 吴远接起来,就听颜如卿直截了当地道:“你们先保护现场,一会会有警察上门处理。” 吴远一听,就提出道:“颜姐,警察大张旗鼓地过来,会不会不太好?” 颜如卿一愣,“你提醒我了,我来通知那边。” 半个钟头左右,三名便衣,开着一辆战损级的吉普车过来了。 一上门就直接找吴师傅。 吴远起身迎过去,给三位便衣警官递了烟。 为首的侯警官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剩下的二位也都跟着接了。 侯警官把烟拿在手里,谢绝了吴远的上火道:“吴师傅,那几个坛子在哪儿呢?” 吴远转身一指:“我们拓宽下水道,挖到的,都在那边,摆得整整齐齐。” 三位警官直奔过去。 把几个坛坛罐罐,全都打开来瞧了一遍。 其中一个警官似乎是法医,敲完之后,跟侯警官点了点头。 另一位警官端详着坛身道:“确实不像是现代之物。” 确定了这些,侯警官一挥手,两位警官一人抱俩个,就把坛坛罐罐全都抱走了。 这才伸手跟吴远握手道:“吴师傅,坛子我们就拿走了,能不能麻烦你跟我们到局里做个笔录。” 吴远不假思索地道:“那没问题。” 只是吉普车不容易挤,吴远把马明朝叫回来,坐着奔驰跟着吉普走了一趟。 到了东城区分局,是侯警官亲自做的笔录。 很是客气。 看得出来是上头打过招呼的那种。 做完笔录,亲自画押,吴远就坐奔驰回来了。 结果刚回到黄老四合院门口,就见经常在胡同巷子里照面的大爷大妈,凑在门口,往里头张望。 见到吴远回来,当即拉着吴远问:“小吴师傅,你们是不是挖到不吉利的东西了?” 吴远故作糊涂:“为什么这么说?” 为首的那爷不屑道:“警察都来了,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吴远也笑道:“那爷,警察都来了,能有什么不吉利的?”随即又道:“再说了,这宅子黄老住那么久,不也顺顺当当,身体健康么?” 对此,那爷无话可说。 其他人也都跟着弱弱无言。 吴远趁机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没什么大事。我们这么多老爷们在呢,能有什么事!” 门口的大爷大妈们很快散了。 至于他们把话传出去,又会传成什么样,吴远也管不着了。 回到四合院。 众人各自忙活,唯有阿牛呆愣着坐着。 吴远点了根烟塞到对方嘴里,不屑道:“这就吓魔怔了?” 阿牛茫然地叼着烟,却顾不上抽,没一会就灭了。 吴远笑道:“其实你仔细想想,没什么好怕的。刚才你抱的那坛,里头装的说不定就是大户人家的名门闺秀。你结了这善缘,说不定今年就能娶了媳妇成了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一听这话,阿牛顿时回过神来,吧嗒吧嗒抽两口,才发现烟灭了,自己点上后抽了一口,彻底回了魂,转而问起道:“老板,你说我要不要买刀纸,给那位名门闺秀烧一烧?” 吴远知道这小子没事了,径自起身道:“名门闺秀已经交给警察了,你能知道她被警察安葬在哪里,你就去烧。反正别在黄老的院子里烧,免得被你招来什么孤魂野鬼。” 处理好坛坛罐罐的事儿,活继续干。 干工地的就是这样。 前世吴远还遇到挖出骸骨、挖到大蛇的事。 总之,就是见得多了。 所以今天这坛坛罐罐,人家封的挺好,已经算是很友好啦。 隔天7月13日,趁师傅们歇息吃中饭的时候,那爷又凑过来跟吴远打听道:“小吴师傅,你说你们翻修就翻修,改造就改造,为什么想要往地下挖呢?” 吴远耐着性子解释道:“那爷,我们这是做下水呢。将来这四合院里生活的,也能跟住楼房一样,不用一大早就去厕所排队倒痰盂了,有什么事直接在家里,一冲就干净了。” 那爷一听就抖着嘴边的胡子道:“我知道,那叫抽水马桶!可那么老的院子,也能用抽水马桶?” “这有什么不能的?”吴远反问道:“否则我们翻修改造图个什么?不就是图个更好的居住体验么?” 那爷脸有意动,最终却还是指着吴远道:“你小子诳我,就知道拿话骗我老人家。” 吴远笑道:“那爷,我对古董又不感兴趣,骗你有什么好处?” 街头巷尾都说那爷这人藏了不少的古董,是以吴远这么说。 结果那爷反而愈发笃定道:“哈哈,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特想要。” 吴远这还解释不清了,干脆道:“得得得,等这院里竣工那一天,那爷你过来一观,就全都明白了。” 第606章 广告打到央视,成为全村骄傲 结果那爷直接咧咧开了:“还说不是诳我,还说不是诳我?等竣工之后,这门我还进的来么我!” 说完,那爷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人老了,总是会固执于自己的想法和看法。 一方面是自己的三观早定,无法改变的缘故;另一方面也是倚老卖老,不愿接受新事物的表现。 吴远没法说那爷,就转头跟孟师傅吐槽。 在施工队里,吴远跟阿牛这样的年轻人没多少共同语言,反倒能跟老一辈的聊到一块去。 结果今儿孟师傅情绪也不大对,一脸不得劲的样子。 所以吴远这吐槽话到嘴边,就转而问起道:“孟师傅,你这是怎么了?” 吴远是担心,孟师傅跟施工队其他师傅有什么不对付,或者是娄师傅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身为老板,对于这些初来乍到的师傅们融入整个团队,还是颇为关注的。 没想到孟师傅一开口,就排除了吴远担心的问题。 “是俺家俩闺女的事。” 吴远一脸意外:“孟娜还是孟瑶?孟师傅,她俩挺懂事的,又都拿工资,将来都不愁嫁。摊上这样的闺女,你就偷着乐吧。” 在吴远的观念里,这不就是俩招商银行么? 结果孟师傅闷头道:“她俩才挣多少钱?有点钱就乱花!昨天去什么王府井百货买套衣服和裙子,花了一个半月工资!” 敢情是昨儿回宿舍,看到俩孩子乱花钱了。 吴远不以为意地道:“孟师傅,女孩子花点钱在衣服上,无可厚非。再说了,也没花你钱。” 这话就有些扎心了。 但在如今这年头农村的观念里,未出嫁闺女挣的钱,理所当然就是家里的。 真正能让闺女自己支配存起来的,那都属于开明的家庭。 不过被吴远这么刁钻地一扎心,孟师傅没法拿老理儿说事,只能把全部因由都归结到那衣服上:“要是买些正经衣服也就罢了,买什么公关装,一步裙!吴师傅,你是没看到,小腿露着大半截哪,成何体统!” 然后吴远忍俊不禁地道:“孟师傅,你说那衣服是我媳妇厂里做的。” “不是,吴老板,是个牌子货,叫什么芙蓉什么巷子?” “没错,我媳妇的厂子就叫芙蓉衣巷服装厂。” 孟师傅:…… 一天的工期很快过去。 纵使中午休息到三点,晚上会多干一会,但干到七点钟,天色也就差不多黑了。 左邻右舍,都知道黄老爷子的四合院翻修改造,叮叮当当,吭哧吭哧,一整天不歇的。 也都勉强能够忍受。 可谁曾想,今晚明明都快八点钟了,那吭哧吭哧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金大妈以为是黄老家的四合院翻修还在施工。 跑过去看了看,大门紧闭,里面黑洞洞的,根本不是。 于是回到自家院子破口大骂,声音传出去老远。 但很快,金大妈就发现,她的声音只要大一点,那吭哧吭哧的声音就能消停一会儿。 一旦她稍微停上那么一会,那吭哧吭哧的声音很快就又响起。 廊灯照射下,那爷手上挥着铁锨,脸上透着兴奋。 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黄老爷子家的小吴师傅太坏了。 明明在黄老家院子里挖宝挖到了几坛子的袁大头,却骗我说是拓宽下水道。 胡同里不知情的邻居,都还以为黄老爷子家里挖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哪里想得到人家师傅们挖出几坛子的宝贝来呢? 早挖早得宝! 而且那爷也听祖上说过,自家这套院子,曾经也是正八旗的人家。 一定有宝贝! 相比于四合院这边的挖宝,同一时间北岗的田间地头,也都在各种开挖。 因为自打昨儿下午停了几个小时的雨,到了晚上就又下了起来。 经过一天一夜的循序渐进,此刻又下大了。 稻田里的水已经淹到了稻子的一半深,影响稻子的呼吸了。 所以各家的劳力趁着睡觉前,把田垄挖个缺口,免得一夜大雨,蓄了太多的水,把稻子淹死了。 杨支书穿着雨披,拿着手电,踩在绵软的田间土路上,四处巡视。 遇到谁家爷们出来放水的,就抽上一根烟,聊上几句。 遇上谁家娘们出来挖土的,费劲巴拉地,就帮上一把手。 偶尔一铁锨下去,挖穿了龙虾洞。 小龙虾一家四散奔逃。 杨支书不仅连捡都懒得捡,而且一脸不屑。 这不大难临头各自飞了么? 一通转悠下来,回到村部,老许头还在值班,撑在桌上直打盹。 偶尔醒过来,直接就是一巴掌拍下去。 打没打着蚊子先不说,但起码对满屋的蚊子起到了威慑作用。 听得杨支书一进门就道:“也不点盘蚊香?你身上那几两肉够喂几顿蚊子的?” 老许头醒过来道:“点那玩意干啥?白瞎浪费钱。” 接着就见杨支书一根华子扔过来,伸手一抄,接在手里,放到嘴边,摸出身上的火柴点烟,才发现不知何时火柴盒早就湿透了。 随手扔在桌子上,就见杨支书直接扔了个打火机过来:“给你了。” 老许头也不客气,先美美地自己个点上烟,这才翻过来调过去地端详着打火机道:“老杨你也真是好命!闺女婿生意越做越大也就罢了,连带着闺女也跟着越做越大。” “我现在跟人说,咱村里出了两个老板,广告都打到央视一套了,还有人不信!” 杨支书不屑一顾地道:“你管他们信不信了。他们信不信的,能耽误我闺女婿和闺女挣钱做生意么?” 老许头哈哈一笑:“现在卞孝生见到你,头都得矮半分吧?” “你说这话?”杨支书话锋一转道:“我跟他,有什么好计较的。” 老许头揣起打火机道:“这次的雨季,对咱们的小龙虾产业打击不小。” 杨支书点点头,“不过种桑养蚕也没好到哪里去。夏蚕咱们吭哧吭哧地养完,卖给缫丝厂了,可现在一个子儿都没见到。” 老许头宽慰道:“等缫丝厂把茧子缫成丝卖出去,自然就有钱了。” 杨支书俩眼一瞪:“卖个屁!下雨停工好几天了,你还不知道吧?” 第607章 老搭档的后路,难道是个坑? 如果说老家北岗正处于‘水深’之中,那么新一天的吴远,就处于‘火热’状态。 入伏了。 BJ的天气,直接开启了烧烤模式。 一大早刚吃完早饭,那太阳照在身上,就跟烤炉似的,能给人烤出油来。 好在吴远是坐奔驰过去的,里头空调一打,卡带一放,一路心情愉快地抵达胡同口。 随着认识的街坊邻居多了,吴远就提前在胡同口下车了。 一来是为了让马明朝好掉头找个地方停车去;二来也是为了跟街坊四邻打招呼方便。 结果今儿一下车,吴远就被金大妈抓住,神秘兮兮地道:“咱胡同昨晚闹鬼了。” “嗯?”吴远一脸问号,虽然没说什么,但明显一脸‘你别逗我’的表情。 金大妈似乎早知道他会不信,言之凿凿地道:“昨晚八点多的时候,我就总听到有人在挖什么东西。我还以为是你们师傅加班,特地过来看了,你们院里黑乎乎的。” “所以我回来就在院子里开骂了。你还真别说,我这一骂,那声音就停。我一停,那声音就又响起。” 吴远听着笑笑道:“金大妈您真厉害,连鬼都怕你!” 金大妈拍打了吴远一下:“你别不信,我听得清清楚楚的。” 吴远连连点头:“我信我信!金大妈你这油条豆汁……” 金大妈这才恍悟过来:“哦,我孙子还在家里等我的早饭呢,都被你给耽误了。” 吴远:…… 一路走过来,吴远就有些奇怪,今儿居然没碰到那爷。 进到黄老的四合院,先到的师傅们正蹲在院子门口抽烟。 阿牛也在其中。 一见到自家老板出现,阿牛就迫不及待地站出来道:“老板,传说这胡同昨晚闹鬼了。你说会不会是咱们挖的那几个坛子……” “你怕什么?”吴远揶揄道:“就算是,找你的也是名门闺秀。” 师傅们一通大笑。 笑完之后,随着吴远一起走进院子,开始干活。 同一天入伏的北岗,走在雨中,还得搭件外套。 昨晚的暴雨,再次让整个缫丝厂陷入停工状态。 一大早,刚到厂的魏国发不仅得组织人力,往外头排水;而且还得派人抢救几万斤从十里八乡收上来的茧子。 这茧子还没给钱呢,就先被泡了一小半。 闹心,实在是太闹心了。 不过魏国发这是习惯性地闹心,早就闹习惯了。 但是刚到缫丝厂上任没多久的李连成,可就不是一般的闹心了。 头一次嘛,总要有个接受的过程。 看着这厂内外乱作一团的景象,骑车赶到的李连成,久久无言。 他原以为抄了老搭档的后路,占了个大便宜。 却没想到,这厂实在是个坑,而且是大坑。 李连成不明白,不是说这厂里有吴老板的股份么? 吴老板投的厂子,怎么会烂糟到如此地步? 相比于北边缫丝厂的一团乱麻,南边的盼盼家具厂一片欣欣向荣。 杨国柱来得早,照旧站在走廊上举目远眺。 直到杨沉鱼到班时,依旧津津有味、乐此不彼地看着热闹。 “二叔,还没看够哪?” “怎么可能看得够?”杨国柱不乏幸灾乐祸地道:“听说北边来了个书记,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厂子搞得有所好转。” 杨沉鱼驻足:“是谁?” 杨国柱乐呵呵地道:“李连成,原县服装厂的党支书。” “我妹妹那厂?这不属于降职了么?” “降职怎么了?淘汰下来的能有个工作就不错咯。听说原厂长还没安排工作,搁家里蹲着呢。” 杨沉鱼点点头:“不出来祸害别的厂子,这样挺好。” 转眼到了中午。 黄老四合院里,吴远和师傅们身上,被汗湿的,跟雨淋的效果差不多。 好不容易歇下来,准备吃午饭,拿起水壶就开始吨吨吨地补水。 补了一通水,胃里的饿意上涌,端起阿牛买来的凉面,就往肚子里秃噜。 这时候,美不美味已经不重要了。 这么热的天,能吃得下去,就算不错了。 吃完饭,师傅们照旧在阴凉处午休。 想抽烟的,按照施工管理规定,必须出到四合院外面去抽。 吴远趁着饭后的困意还没上涌,就先看了看图纸。 结果大哥大突然响起,就手接起来,是邹宁打办事处打来的。 “老板,张市长介绍的师傅们找过来了。” “终于来了?”吴远接着问道:“来了多少人?” “四五十口人!乌泱泱的,把咱们办公室挤得水泄不通的。” “来这么多?”吴远稍一沉吟:“行了,我马上回去。” 挂了大哥大,吴远就手跟身边的孟师傅道:“孟师傅,跟我回去一趟呗,又来了些师傅,帮我一起挑挑人去。” 孟师傅点点头,跟着吴远往外走。 吴远拿着大哥大,顺手又给潘麻子和翟第打了个传呼,让他们带些老师傅回去挑人。 等于是回去面试了。 张百发介绍来的师傅,认真筛选识别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人家贵为副市长,不可能亲自下场选人的。 来的这拨人,难免有滥竽充数的人选。 但是没关系。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在一众老师傅面前,手底下真有技术,还是假有技术,一看便知。 四十多分钟后,吴远和孟师傅最先赶到。 结果硬是卡在楼下,上不去。 因为从楼梯口一直绵延到办事处,一路上都是人。 孟师傅眼见存进不得,当场就要嚷嚷着清出一条路来。 但被吴远拦住了。 吴远直接拿出包烟来,就手散给楼梯口的几位‘末学后进’道:“几位师傅怎么称呼?” “俺叫龚大彪,他叫马德胜,他叫孙二驴……” 结果被叫孙二驴的中年师傅当场问候了龚大彪的母亲道:“你才叫二驴!” 吴远做戏做全套:“几位师傅这是来干吗?” 几人明显以龚大彪为首道:“俺们是经张市长介绍,来腾达公司谋个差事的。听说只要二十人,这还不一定能谋得上呢!” “有真本事还怕谋不上?” 龚大彪当时就笑了:“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这师傅年轻,没见过世面……” 跟在吴远身后的孟师傅不由嘴角狂跳,偏偏还得绷着,不能笑出来,免得坏了老板的大事。 第608章 你这个人情,我记下来了 孟师傅忍得很辛苦。 但吴远反而面不改色地问:“还请龚师傅指点一二。” 结果不等龚大彪说话,马德胜就直接打了他的脸道:“你听他胡咧咧,他要真能耐,咱们几个也不至于连二楼都挤不上去。” “就是!”被叫孙二驴,实为孙二黑的师傅附和道:“在亚运村的时候,就被能说会道的李鸿忠事事争先,如今到了新老板这儿,还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听了这话,吴远也忍不住嘴角直抽抽。 连续被俩位师傅拆台,龚大彪不乐意了,“俺那是不屑跟他李鸿忠争!” 接着就听马德胜抽了口烟道:“哎,这是好烟哪!乖乖隆地洞,是华子。” 孙二黑也立马反应过来:“小兄弟,你什么身份,随随便便就给我们几个土包子散华子?” 不等吴远回话,身后传来潘麻子的一句问话:“老板,你怎么不上楼,在这儿蹲上了呢?” 马德胜:乖乖隆地洞+1。 孙二黑目瞪口呆。 至于龚大彪,彻底说不出话来。 跟先前信口胡诌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吴远起身回头,看着潘麻子、翟第和娄师傅等人都到了,就随口道:“跟师傅们随便聊聊。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就开始吧。” 说完,沿着楼道上挤出来的缝隙,上了楼,直奔办事处。 办事处里,吴远见到龚大彪几人提到的那个李鸿忠,确实是个能说会道的主。 一见到吴远,就主动递了个华子,三言两语就把张百发搬出来了。 切入得那叫一个自然,无缝衔接。 就这话术水平,确实比龚大彪强多了。 两三个钟头的功夫聊下来。 各个师傅们一碰头,最终留下二十六人。 这其中木匠十人,瓦匠十人,油漆水电共六人。 吴远看了一眼,龚大彪、马德胜和孙二黑仨人都在,这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至于李鸿忠,不用看,自然也留下了。 因为是吴远亲自拍板留下的。 比原计划多出六人,吴远凑过去,低声问了问身边的邹宁,邹宁点头表示宿舍没问题。 于是就让潘麻子、翟第和孟师傅商量着办,现场给了个分组方案。 潘麻子、翟第是懂得吴远的套路的。 直接给现场的二十六位师傅打散,换走了其中的十四个人,从三环别墅区的装修队中抽调十四个老师傅过来。 然后重组为两个规模较大的十人施工队,以及两组规模较小的三人装修队。 施工队自然是面向别墅和四合院这类的大型项目。 而三人装修队,则和上海一样,面向住宅装修项目。其中涉及到的水电油漆,依旧由相关水电工、油漆工机动配合。 吴远看着最后的名单,也是巧了。 龚大彪和李鸿忠刚好被分到两个十人规模的施工队中。 于是吴远大手一挥,两个队的队长就这样定下来了。 至于三人装修队,自然首选自己人,直接任命北岗来的老师傅带队。 这一通忙活下来,各人交待完毕。 然后就由邹宁领着各位师傅,直奔三环宿舍区安顿下来。 等到师傅们一走完,吴远转手就给张百发打了个电话。 人都已经接收了,这人情必须得让它坐实了。 电话几经周转,吴远才听到张百发雄浑的声音:“喂,我是张百发。” “张市长,是我,吴远。” “哟,吴老板,怎么,打电话给我,是人员接收有问题么?” “没问题,张市长。我这还要感谢您呢,给我带来了二十六位熟练的木匠、瓦匠、水电油漆工。” 张百发一听,就颇为振奋地道:“吴老板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你这个人情,我张百发记下了。” “张市长这也是为人民服务,我可不敢居这个功。” “吴老板,你应得的。我这边还有些事儿,咱们改日再聊。” 挂了张百发的电话,吴远回过头来,就见孟师傅道:“老板,潘师傅、翟师傅他们都各自赶回去了。咱们也回去吧?” 吴远起身道:“走吧,趁着凉快点,回去把明天的活儿安排一下。明天孟师傅你看着点这边,我可能得去另外两套四合院去看看。” 孟师傅连忙道:“老板放心,我会盯好他们的。” 说话间,二人走到楼下,吴远忽然就顿住了。 原来没被选上的二十来人,还有十多人没有走,就蹲在楼下,不愿离开。 但这些人,大都是做小工的,其中还有年轻力壮的女人。 可惜吴远并不缺小工。 先前潘麻子从北岗带来的小工,都多出人来专门做饭了。 吴远就算心软,留下他们,也是没地方安置。 眼见着吴远下楼,小工们全都围了上来,一个两个都不说话的,就拿眼神眼巴巴地看着他。 吴远知道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 那是受穷的眼神,那是渴望的眼神。 可是自己的腾达公司,确实没有他们的位置。 于是面带微笑地问起道:“各位老乡,你们也都在亚运村项目中挣到钱了,这还不回家么?” 当下有人咕哝着,声音并不大道:“回去也是没事做,只能坐吃山空。” 接着就有人恳求道:“吴老板,求求你,收下我们吧。哪怕少给点工钱都行!” 吴远收起笑容,面露严肃道:“你们刚才也都经历过了,我的公司只招有手艺的人,不缺力工。要不你们再找张市长想想办法?他认识的人多,接触的面广,没准找到其他老板安置你们。” 自己吃不下的时候,就只能甩锅了。 这无可厚非。 至于甩给张百发,吴远也是理直气壮。 这些人本来就是他招来的。 不甩给他,甩给谁? 众人露出意动之色,吴远也趁机分开众人,上了奔驰,直奔东城区而去。 等到了胡同口下了车,这回终于见到手拿着蒲扇,四处转悠的那爷了。 “哟,那爷,一早上没见着你,你是哪儿逍遥去了?” “我逍遥?”那爷没好气地道:“我搁家睡觉来着!” “这么热的天,你都能睡得着,那爷你身体挺硬朗的呀!” 第609章 这人不发财,天理都不容! 这硬朗二字刚说完,那爷便自己扶上自己个的老腰,露出龇牙咧嘴地痛苦表情。 吓得吴远连忙框着他:“那爷你这是怎么了?” 那爷挥挥手道:“没什么,就是昨晚挖了一夜的土,把腰给闪着了。” 吴远顿时恍然大悟:“敢情金大妈所说的闹鬼,是你搞的鬼呀。” “闹什么鬼?”那爷俩眼一瞪,连带着山羊胡子都横起来道:“我是挖金子、挖财宝,毕竟我家那宅子上任主人,那也曾经阔过,说不准就埋了几缸银子留给有缘人。” 好嘛,都不满足于坛坛罐罐,直接论缸了。 吴远追问道:“那爷,那你挖到了没有?” 那爷失望地摇摇头,但很快又充满信心道:“老子我今晚继续挖,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吴远眼见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信,干脆就先行离开道:“那爷,我也该干活了,回见!” 一天的忙碌很快过去。 吴远回到亚运村宾馆,洗了把澡,才有心情下来吃饭。 这段时间,总是干干净净地出去,灰头土脸地回来,宾馆里的小姐姐们也看出他身为老板受累挨打的一面。 但小姐姐的眼睛是雪亮的。 她们不仅不觉得灰头土脸有什么狼狈的。 反而觉着,坐拥盼盼家具厂这么个登陆央视的家具品牌,依旧愿意把自己累成这样,这样的男人不发大财,天理都不容! 于是乎,吴远明显地感觉到,宾馆里的小姐姐们,愈发热情起来。 明明在餐厅大堂里随便吃顿饭,却享受到了在包间专人服务的待遇。 明明没叫任何的客房服务,却总是被敲开房门,送来各种瓜果点心,冰镇饮料。 这帮子精力旺盛的女孩子们,实在是有点无孔不入的意思。 搞得吴远后来,开门之前,都要先从猫眼看看。 好不容易清静下来,都九点多了。 这才有功夫给媳妇挂个电话。 杨落雁接到电话的时候,也是刚到家没多久,正遭受着亲妈刘慧的数落来着。 无非是工作太忙,不管俩孩子之类的了。 吴远来的这通电话,正好解救了她。 俩口子在电话里说了十来分钟的闲话,互相都感觉松弛很多。 家里的形势不容乐观。 但村里的人依旧在乐观地坚持着。 毕竟不是头一回了。 对此,吴远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面对老天爷的雷霆雨露,除了乐观以对,没有其他的办法。 挂了电话,吴远困意上涌,倒头就睡。 与此同时,在东城区的胡同里,吭哧吭哧的声音再度响起。 而且今晚明显不止一处,多了好几处。 金大妈依旧拿出河东狮吼的功力,可惜效果却大不如昨日了。 就算那爷听见骂声,趁机歇歇脚,但其他人不累呀,依旧乐此不彼地挖着。 满心满脑地想着,要比那爷更先挖出宝贝来,挖到比黄老爷子更加贵重的宝贝来! 金大妈吼累了,气势不觉间就弱了下来。 今晚这鬼太多了,她一人终究有些力有未逮。 干脆听之任之,反正只有声音吵闹,忍忍也就过去了。 转天是7月15日,入伏第二天。 吴远起了个大早,赶到东城区,先走黄老四合院交代一番,这才回到自家的四合院门口。 龚大彪已经带着施工队的人在门口等着了。 至于隔壁颜如卿的四合院门口,李鸿忠也带着他的施工队在等着了。 吴远先用钥匙,打开了自家的四合院大门。 接着放着大门不进,又掏出颜如卿留给他的钥匙,打开了隔壁四合院大门。 虽说一套是两进院,另一套是一进院,但翻修改造的工程量,吴远评估过了,大体上出入不大。 吴远把龚大彪和李鸿忠,叫到一块。 先交代了记工、伙食、贯彻施工规范、以及带工的基本责任,这才拿出两套四合院的翻修改造图纸,分别交给二人道:“拿回去看看,看不懂的直接来找我。这段日子,我不在这两套四合院里,就在旁边胡同的黄家四合院内。” 龚大彪瓮里瓮气地问:“黄家四合院是哪一家?” 吴远也不多说:“你到那边胡同口一问,就知道了。” 随即又叮嘱道:“另外,这两天,你们把四合院里的东西收拾规整一下,木头什么的不要随便扔,得留给我过过目。就算遇到什么坛坛罐罐的,也不要大惊小怪,搞得满胡同皆知的。” “像是黄家四合院,挖出好几坛骨灰这种事,你们也要有个心理准备。咱们做工程的,遇上这种事情难免的。” 听了这话,龚大彪面色不改。 但李鸿忠多少有些心虚,心里直突突。 “行了,那就开始吧!” 相比于黄老四合院的亲自监工,吴远自家的四合院,就随便多了。 就连在翻修改造的方式上,都有不小的差异。 像是黄老家的主体结构,吴远是能不动就不动。 横梁屋角上的各种造型,廊檐下的雕梁画栋,只能依葫芦画瓢地给它加固增色。 绝不会轻易地推翻重来。 在自家四合院,吴远就没这个顾忌了。 能推能不推的,直接推倒重来,省得去动那个脑筋,做各种检测分析和判断了。 至于颜如卿家的四合院,吴远就替她做主,也一并这么干了。 加之龚大彪和李鸿忠,隐隐间在较劲,所以这两套四合院的工程进展很快。 一上午的功夫,李鸿忠就把颜如卿家里的各种破烂家具和零碎木头堆到了一起,请吴远过去过目。 吴远并没有指望能捡漏什么古董家具。 毕竟像黄老那样的老收藏家不多。 他只是希望别像自家那回似的,差点把一根黄花梨的椅子腿,当作柴火烧了。 结果这一过目,还真让吴远发现两根不一样的木头来。 一根黑不溜秋包浆的紫檀木,差不多六十公分左右。 另一根有些损伤的花梨木,差不多一米二左右,像是原先的床檩子,从中断掉了。 至于另一半,确定是找不到了。 吴远也没强求。 收起木头,就给李鸿忠丢了包华子道:“干得不错!” 于是压力来到了龚大彪这边。 毕竟俩家紧挨着,这边有点什么动静,根本瞒不了那边。 第610章 有它图个乐子,没它也不耽误 其实吴远并不在乎这点捡漏的东西。 无非就是个彩头而已。 有它图个乐子,没它也不耽误。 但架不住孙二黑一个劲地在龚大彪面前拱火:“彪哥,咱哪儿比他李鸿忠差了?这事上,绝对不能被他比了下去。” 龚大彪有这心气,但是这种四合院寻宝的事,不是想寻摸到就能寻摸到的。 那得取决于这四合院里究竟有没有宝贝。 许是看出了龚大彪的犹豫,孙二黑又给添了一把火道:“俺听说,这附近不少人家都在偷偷地挖宝。前几天还有人挖出好几坛袁大头来,后来被警察收走了。” 谣言传到后来,就是这样真中有假,假中有真。 令人深信不疑。 龚大彪一脸凝重地道:“那俺们不能让老板白欢喜,绝对不要惊动警察。这样,让各位师傅,都仔细着点,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孙二黑屁颠颠地下去传话去了,顺便搭上了自己的一包烟。 结果一个上午,毛也没发现。 这套二进院的前任主人,搬家的时候,太仔细了。 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留下。 以至于中饭时,碰到李鸿忠的人,都自觉得矮了一头。 这该死的胜负欲…… 吴远看出来了。 但他什么也没说,对于新组建的施工队,想要尽快地磨合成长起来。 除了安插腾达的老师傅带一带之外,就是这种,让他们相互之间较较劲,比一比。 这没什么毛病。 吴远只自顾自地摆弄着颜如卿留下的相机和交卷,准备给两套四合院来一个改造前的最后留影。 开工仪式可以省,但这不能省。 因为吴远看得出来,颜如卿还是挺喜欢这种改造前后对比变化,带来的治愈感觉的。 一顿咔咔拍照,忙活了一个多钟头。 师傅们大都看不懂,靠在墙跟前自顾自地休息,不多过问。 唯有孙二黑靠上前来:“老板,这些都要扒掉了,你拍这些干啥?” 跟师傅们说治愈不治愈的,指定是不能理解。 对此吴远早已想好了答案,脱口而出,连个磕巴都不带打地道:“咱们这是翻修改造工程,最终的效果,究竟好不好,不得有个参照对象?” “是哦!”孙二黑似乎心思也不在于这个问题上,听完就嘿嘿地咧嘴一笑:“老板,能不能顺便帮我拍张照,洗出来,俺好寄回去给俺娘。” 吴远摆弄下相机,又拍了下兜里的空白交卷,确定给这些师傅们都拍一张照片,问题不大,这才问道:“怎么不给媳妇寄?” 孙二黑脸色立马暗淡下来:“之前出来打工之前,媳妇嫌俺穷,跟人跑了。” 好家伙,吴远一句话把话题聊死了。 干脆举起相机道:“在哪儿照,你挑个背景,摆个pos!” 孙二黑显然是早有打算:“老板,就在这四合院门口,中不?” “中!”吴远欣然应道。 等到给孙二黑拍完,又叮嘱道:“去问问其他师傅,还有想拍照寄回家的,赶紧过来。” “好嘞!” 等到给俩施工队的师傅们拍完,吴远这边胶卷也用的差不多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跟尤夫人约定的时间了,就带着相机,上了奔驰,直奔尤处家所在的单位小区。 奔驰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吴远也推门下了车。 因为潘麻子弟弟潘二带队的装修队仨人,正蹲在小区门口树荫底下,抽着烟呢。 一见吴远出现,仨人纷纷站起,潘二对吴远那是格外地恭敬,着急忙慌地四处掏烟。 掏的自然是藏在另一个口袋里的好烟。 只是,这一招他还没练熟。 明明知道好烟在左边口袋里,偏偏先掏出来的就是右边口袋里的大前门。 正准备放回去换红塔山,却被吴远打断道:“行了,就这个吧,又不是没抽过。” 潘二跟潘麻子一样,都是瓦工。 除了他这个瓦工之外,还有马德胜这个木工,以及另一位冀北木工王师傅。 吴远点上烟,就问道:“怎么不进去呢?都吃了没?” 潘二连连点头:“吃了吃了。老板你没来,俺们寻摸着在这儿等等你,一块进去。” 吴远转身道:“那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跟潘麻子的人精相比,潘二在接人待物上,明显还是有些差距的。 所以在路上,吴远就趁机嘱咐马德胜道:“马师傅,这套房子的房主大小是个官员。今后待人接物的,你多帮衬着点潘师傅。” 马德胜言简意赅地答应道:“那是自然,老板。” 不多时,四人来到四栋一单元301室。 一根大前门在楼下就抽完,灭掉了。 此刻站在门前,吴远敲着门道:“尤夫人,我是吴远。”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露出满怀期待到屏息凝神的尤夫人。 半拉月不见,尤夫人似乎又丰满了一些。 兴许是长了点肉,兴许是穿得单薄遮不住了。 也兴许是,二者皆而有之。 不过吴远自然不能拿这话当开场白的,而是一开口就拿捏道:“尤夫人,看在颜姐的面子上,我一直把咱的装修项目放在心上。这不一腾出人手,我立马就把人给带来了。” 尤夫人似乎是早有准备,直接拿出两包红塔山来招呼道:“是是是,吴老板跟各位师傅抽烟。” 这手笔,比上海装修的房主们逊色一些。 但吴远不说,三位师傅也都不知道。 潘二毕竟没去上海待过,至于在别墅区装修享受的待遇,自然是这寻常住宅装修项目所不能比的。 签完了字,拿了钥匙,尤夫人就提前离开了。 留下吴远拿出图纸,给仨位师傅,介绍整个三室一厅的装修概况。 毕竟潘二是做瓦工的,图纸这方面不是他强项。 所以吴远不得不多讲几句,先让仨人有个头绪。 结果没想到马师傅很快上了手。 不仅上了手,而且都能举一反三了。 听得吴远当时就放心了一半道:“潘师傅,这图纸以马师傅的理解为准。他能看得懂,你就多跟着学学。” 接着又对马德胜道:“马师傅,这图纸但凡有看不懂的地方,别自己琢磨,直接问我。保不齐会有些数据上的错漏什么的,多沟通。” 第611章 有心栽花白忙,无心插柳见宝 马德胜虽然不是吴远做主留下的,但几经接触,吴远还是能感觉得出来。 这人挺靠谱。 靠谱的人,一般话都不多。 所以对于吴远的交待和叮嘱,马德胜就一个字:“行。” 打尤处家的单位小区离开,吴远直接回了黄老的四合院。 这边他放手了大半天,回来一看,孟师傅他们干得挺好挺细致。 有他没他,似乎没什么差别。 感觉可以放手了。 当然,对于黄老的四合院,吴远也不可能真的彻底放手。 就算放手自家的四合院翻修改造,也不可能彻底对黄老的四合院不管不顾。 毕竟这可是立着的一块招牌。 某种意义上,比自住的四合院还要重要。 不过放手今儿一天,那还是可以的。 所以看完出来,吴远就准备去自家四合院和颜如卿的四合院看看去。 结果刚出门,就迎面遇上了到处张望的金老板。 “金老板,你咋来了?” 毕竟如今距离装地板还早着呢,送货也不可能这么早就送来。 就算送来,那也没地方放。 金老板一见到吴远,就好一通感慨地伸出手来道:“吴老板,我总算把您给找到咯。” 随即二人握上手,金老板又一幅自我检讨的口吻道:“吴老板,上回招待不周,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咱们重挑个日子,我一定安排得妥妥地。” “金老板说得哪里话?”吴远笑道:“上回我吃喝得挺好的,跟陆老板、金老板和涂老板也都相谈甚欢。” “至于下回再聚,我肯定是无比期待。但不是期待金老板怎么怎么安排,而是期待跟几位老板畅所欲言的机会。”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的。 金老板深感这次临时来访是来对了。 陆老板那家伙神秘兮兮的,不肯直言,大不了我老金亲自来一趟就是了。 诚意给到,姿态放低。 然后再加上两条华子…… 吴远一瞧这华子,便推辞道:“金老板能来就不错了,何必如此破费?” “不破费,不破费。”金老板坚定地往吴远怀里塞道:“吴老板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老金。” 这话说得,为了看得起你,还必须得收了。 当然,一般说出这话来的,也就是表达一下送礼的坚决而已。 吴远就趁机收下道:“好好好,金老板,这烟呢,我就先收下了。不过下回再聚,可得我做东。” 对于拉扯术,吴远也就是个初级的水准。 也只能拉扯到这个程度了。 金老板眼瞅着他收了华子,含糊其辞地先应着,至于下回谁做东,不是靠嘴说,而是靠手快。 华子送出去了,金老板找了个借口也就走了。 眼前这处四合院是黄老的宅子没错,这点,他早就跟周边的街坊四邻打听过了。 吴远正好要去自家四合院,索性也就送着金老板,往胡同口走。 金老板几次婉拒:“吴老板,留步留步。” 结果直到送到自家四合院门口,吴远这才真的留步。 看着金老板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吴远转身进了自家二进院。 结果一进到中院,就见龚大彪带着师傅们,围成一圈,在盯着什么。 吴远心里一突,难不成又挖到了骨灰坛子? 就算他不怎么忌讳,可这事也得叫警察,麻烦。 于是迫不及待地问:“你们干吗呢?” 一听他的声音,龚大彪先是条件反射地下了一条,随即献宝似的一转身,捧着块破布就迎上来道:“老板,你瞧这是什么?” 破布上摆着两条金属块,黯淡无光的。 吴远起初还没看出来,直到拿到手里一趁,比想象中的要沉,顿时就意识道:“小黄鱼?” 龚大彪一脸骄傲地直点头。 “在哪儿发现的?” “我们推墙的时候,在墙洞里发现的。” 两条小黄鱼,按照民国的斤两标准,就是65克左右。 如今的黄金市价,也就七八十块钱一克。 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千来块钱。 这笔钱,放在88年那会儿,对吴远来说,还算是个大数目。 可眼下,也就是图个彩头,图个喜庆了。 所以高兴之余,吴远直接把金老板给的华子,拿了一条给龚大彪道:“辛苦大家伙了,拿去给大家伙分分。” 龚大彪一看,一整条华子。 可比隔壁的一包华子,牛掰多了。 当下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咧得更高,这种把李鸿忠比下去的感觉真不错。 吴远揣着俩条小黄鱼和另一条华子出了远门,正准备找马明朝,放回到车上。 结果迎面就撞上了扶着老腰一步一歇走过来的那爷。 “哟,那爷,您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那爷挥挥手,任由吴远掺住他道:“这两天两宿的,可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惨咯。” “谁敢折腾那爷,那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没谁没谁,”那爷无力地摆摆手:“是我自己个折腾自己个。” “那是怎么一回事呢?” “小吴啊,你别问了,行不行?那爷我现在正闹心着呢。” “好好好,那爷你上哪儿,我扶您过去。” “我不上哪儿,我就找你来了。” “找我做什么?” “你这儿不是人手多么?能不能分我几个人,把我院子里的坑填一填?” “多大个坑?带我去瞧瞧。” 片刻后,站在那爷家的照壁边上,吴远傻眼了。 “那爷,你这是挖地三只,挖宝哪!” “没错!我那爷就是在挖宝。许你们挖到几坛子袁大头,就不许我挖个金元宝,银元宝的?” 吴远苦口婆心地道:“那爷,前几天我们挖到的确实是骨灰坛子,千真万确。但这事吧,虽然没什么,传出去也不好听,所以就保密没说。” 那爷听了直跺脚:“小吴哟,你们可害苦了我哟。” “那爷你也别生气,这东西就跟你那古董似的,讲究个缘分。”吴远说着,把兜里的小黄鱼掏出来一摊:“缘分到了,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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