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说是睡衣,其实就是一件已经被洗到发白的T恤,反复的洗涤让它变薄,变得柔软,谢远星干脆就拿它来当睡衣了。 把找出来的睡衣装进一个印有超市logo的塑料口袋里,又弯腰从柜子下面拿出肥皂盒和洗发水,这才走进卫生间。 先前还不觉得,现在走到卫生间门口,把门一打开,一股味道就扑鼻而来。 像烈火烧过纸张后的余烬,有些呛人,带着攻击性的味道,又夹杂着木头燃烧般的奇特木质香。 是沈边野信息素的味道。 谢远星被呛的咳嗽了两声,往后退了退,蹙着眉站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选择了先去刷牙。 沈边野不知何时站在阳台边上正看着他。 冷硬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米九的身高下,面无表情垂眸看人的时候无端比常人多出几分压迫感。 谢远星正低着头刷牙,余光发现了沈边野的视线,两个人视线对上的瞬间,谢远星越发的低下了头。 他不想再和沈边野讨论他为什么能闻到沈边野信息素这个问题。 这个社会除了男女,还有每个人到十八岁都会分化出的第二性别: Alpha、Omega、Beta。 其中Alpha身体素质最强,强大而善于决策,Omega漂亮,他们天生匹配,还有信息素作为联结。 而Beta最为平庸,分化不会让他们改变什么,是最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beta是闻不到信息素的。 而谢远星就是个beta。 他能闻到信息素的原因他也不知道,十八岁的分化早就失败了,他确实是个beta。 况且目前为止他只能闻到沈边野的信息素,怎么想也不可能是Omega。 这话谢远星在第一次闻到那股余烬味道时就向沈边野解释过,但后者显然还抓着不放。 他现在很累,也很饿。 为了省钱,谢远星没有吃晚饭,想着今天是军训最后一天强度应该不大。 撑到这会儿实在没有力气再和室友讨论他也解释不了原因的问题。 沈边野的信息素对他没有影响,充其量就是随时能闻到一股余烬的味道,所以谢远星很轻易就能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不去探究。 探究就意味着要和沈边野有接触,而谢远星只想离沈边野远一点。 他低头避开,沈边野却开口了:“谢远星。” 谢远星含糊的应了一声,放下漱口杯转身走进了卫生间,还不忘反手关上门。 门外的沈边野脸色彻底黑了下来,阴沉着脸盯着卫生间紧闭的门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离开了。 一门之隔,谢远星站在花洒下发了会儿愣,伸手将塑料袋挂在墙上不知道哪一届学长学姐留下的挂钩上,慢吞吞的开始脱衣服。 花洒淅淅沥沥的落下水流,打湿有些偏长的头发,水珠滑过清透素白的皮肤。 浴室里余烬的味道已经散去,香皂的牛奶味在水汽中渐渐染在谢远星身上。 谢远星想慢吞吞的洗,想把时间拖长些。 拖到他走出卫生间时沈边野已经上床休息为止,但洗澡时不断调动的金额不允许他这么挥霍。 哪怕再不情愿,穿衣服的速度放得再磨蹭,谢远星还是在半个小时后打开了门出来。 他洗完澡出来时,沈边野正坐在床下的椅子上组装着他的游戏手办。 那个手办谢远星听隔壁来串门找沈边野的人说过,价值六位数,还是限量发售,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 虽然谢远星不理解一个那么小的东西为什么能卖那么贵,但这位大少爷只在他出来时随意的投过来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摆弄着手办,还是让谢远星松了口气。 随便沈边野在玩什么,不和他说话就好。 沈边野桌上的手办的身体只装好了一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那把应该插进手办手部的剑。 稍熟悉沈边野的人,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心不在焉,在看向谢远星又收回视线后,最简单的拼装都出现了偏差。 寝室里的余烬味道更浓了。 谢远星拎着口袋往自己的床位走去,闻着周围的味道鼻尖皱了皱,在开口和沉默中再一次选择了后者。 说实话不难闻,他已经快要闻习惯了,久了还能闻到木头燃烧的奇特木质香,浓点就浓点吧。 他想着避让,却在经过沈边野身后时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谢远星:......? 谢远星挣了挣,丝毫挣脱不了那双如铁般禁锢着自己的手,无奈卸了力气,在原地站定,“怎么了?” 沈边野:“你身上什么味道?” 谢远星茫然,低头抬手,自己闻了闻自己,“应该是新换的香皂的味道。” 他洗澡用的是香皂,三块钱一块,很便宜。 缺点是不怎么经用,一个月就得买新的,但比起沐浴露来说,还是很划得来了。 沈边野眉头紧皱,视线上下审视着眼前的beta。 沾了水白得有些透肉的T恤下是清瘦的身体,腰很细,柔韧又窄,像是能从皮肉里咂摸出一丝牛奶味。 谢远星:“可以放开我了吗?” “我很累,想休息。” 手下握着的手腕在挣扎,沈边野下意识圈紧了些,被无视了两次,此刻抓着人了都还想避而不谈,沈边野也来了火气。 “我说,”他圈着谢远星的手腕,带着些恶意的开口: “你身体这么弱,还是个能闻到信息素的怪胎,你该不会是Omega吧?你的信息素是什么,这股劣质的牛奶味?” “装成beta想和alpha混住,怎么,想钓男人?” “不是跟导员提交换宿舍的申请书了吗?是发现我不吃这一套了,又想去钓谁?” 谢远星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攥了攥,修剪得平整圆润的指甲陷入肉里带来了轻微的钝痛感。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心静气的开口: “我说了,我是个beta,我也闻不到其他人的信息素味道。” “与其抓着我不放,不如想想是不是你的信息素有问题。” “或者为什么你不搬出去住呢?” “你搬出去了,我也不会一直在你面前晃悠,也不用申请换寝室,我身上劣质的香皂味道也传不到你鼻子里去。” “租房子的钱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沈边野握着人的手似烫到般松开,有一瞬间的哑口无言。 寝室安静下来,静得能听到喘息。 谢远星有些恍惚,自己有气到这种程度吗,接着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样沉重的喘息声是沈边野的。 他在生气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 不过是建议他搬出去,语气也还算得上温和,有必要气成这样吗? 第2章 第 2 章 信息素紊乱 寝室安静,谢远星微低着头,看向自己被沈边野抓住的手腕,他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但同样不擅长和人对峙。 明明是在让对方放松,他的视线却低垂着,无法直视沈边野的眼睛。 和其他人对视,会让谢远星感到不自在。 被抓住的那处手腕皮肉灼热,温度滚烫。 沈边野的手很大,很轻易的禁锢住他,源源不断的热度从对方手上传来,烫得谢远星忍不住挣了挣。 没挣脱。 烦躁像一颗一颗落下的石子堵在心口,谢远星声音高了些,下意识也抬眼看人了。 “好,这个香皂我不会再用了,你先把我放...” 谢远星抬头的那一眼撞进了沈边野的眼神里,被骇得声音渐渐熄灭了下来。 沈边野的眸色很黑,此时目光沉沉的看着谢远星,视线跟随着谢远星的脸,眼眸晦涩,里面酝酿着谢远星看不懂的情绪。 谢远星被看得格外不自在,甚至想去摸一摸自己的脸。 他攥了攥手,用指甲掐了手心一把,忍住了这种奇怪的冲动。 “你...你怎么了?” 浑身不自在的时候,对周遭的敏感程度似乎也提高了,谢远星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沈边野身上的温度太高了。 仅仅是握着他的手,都能让他感觉到烫,沈边野的体温飙到多少度了谢远星都不敢想。 所以沈边野眼神这么难看,是发烧了不舒服? 哪怕再怎么对这个舍友无感,谢远星也还是好心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生病发烧了,现在宿舍还没关门,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见沈边野不说话,谢远星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想去摸摸沈边野的额头。 再迟疑了一下,又收回了已经抬起来的手。 他的动作很轻微,手也只抬起来了一个小幅度,沈边野的视线却跟着移动。 等等...贴上了。 谢远星的眼睛错愕的睁大了些,看着沈边野半握住了他手,拉着他贴上了额头。 手心下是沈边野发烫的额头,手背上是沈边野滚烫的手心。 谢远星的手夹在中间,难以抽出。 沈边野见他还想挣扎,心里的火像是被身体的温度一并点燃,又夹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疑似委屈的情绪,鬼迷心窍一般,压着谢远星的手不让他从自己的额头抽离。 “你摸一摸。” 压着谢远星的手不说,又凑上去逼着谢远星和他对视。 沈边野的声音低哑:“摸一摸是不是发烧了。” 他说着让谢远星摸一摸,另一只手却松开了一直禁锢着谢远星的手腕,转而去拨弄谢远星额前湿润的头发。 半湿的头发被他撩开,那张略微苍白的脸没了阻挡,就这么暴露出来。 谢远星就像被剥干净拎到了光下,视线无处躲藏安放,有一瞬间的慌乱感。 “你这里有一颗痣。”沈边野语气古怪,说着,还伸手去碰,“小小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近乎呢喃,视线专注的看着那颗越来越近的泪痣,专注到...痴迷。 “沈边野!” 谢远星猛然后退了一步,两个人的距离瞬间被拉开,“你干什么?!” 沈边野略微无辜的看向他,“怎么了?” “你后退干什么。” 谢远星不可置信的微微瞪大了眼睛,这个人为什么还在问他怎么了,刚刚他如果不后退的话,沈边野差点就亲到他脸上了。 该问怎么了的应该是他才对吧? 他胸口剧烈起伏了一瞬,又很快平复下来。 谢远星说不出多尖锐的话,也不想在这里陪喜怒无常的大少爷玩什么把戏,转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算了。”就往自己的床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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