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林雪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她伸手碰了碰我的胳膊。 我猛地睁眼，手一抖，杯子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块。水溅了一地，像血一样刺眼。 “没事。”我蹲下捡碎片，手指抖得像筛子。 林雪也蹲下来，皱眉看我：“你脸色咋这么差？李芳姐不就找你捐点钱吗，你吓成这样？” “吓？”我冷笑一声，捡起一块碎片攥在手里，尖锐的边缘硌得我手心发疼，“我不是吓，是恶心。” “恶心啥？”林雪瞪大眼，满脸不解，“她又没惹你。” 我没回答，把碎片扔进垃圾桶，站起来走到门边。 门外，李芳还在喊：“小陈，开门呗！我这认捐书都带来了，你签个字就行，好人好事啊！”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可我听着却像刀子刮在骨头上。 “好人好事？” 我低声嘀咕，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我拿命换的好事，够她埋了。”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门，动作快得林雪都没反应过来。 李芳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白纸，上面印着“社区贫困儿童认捐书”几个大字。 她穿着一件花衬衫，头发烫得卷卷的，脸上堆着笑，看见我开门，眼里闪过一抹得意：“哎哟，小陈，可算开门了！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我盯着她手里的纸，心跳得像擂鼓。 那张纸，和上辈子一模一样，连边角的折痕都像刻在我脑子里。 我的目光移到她脸上，她笑得一脸无害，可我却看见她眼底藏着的那抹算计。 “啥事儿？”我冷冷开口，语气硬得像块石头。 李芳愣了愣，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来：“没啥大事儿，社区搞慈善，帮贫困儿童上学。你看，就捐一千，签个字就行，孩子没书读怪可怜的，你说是不是？” “可怜？”我嗤笑一声，斜眼看她，“孩子在哪？我看看。” 李芳一愣，眼珠子转了转，干笑两声：“在乡下呢，山里孩子，远着呢！你咋看啊？” “乡下？”我勾了勾唇，笑得有点冷，“那你咋不带张照片来？空口白牙让我捐？”׾ 李芳的笑僵住了，手里的纸晃了晃，语气有点急：“小陈，你这话啥意思？不信我？” “信。”我盯着她，慢悠悠地说，“我信你能拿这张纸害人。” “你！” 李芳脸一红，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瞪了我一眼。 林雪赶紧走过来，拉住我胳膊，低声说：“陈浩，你干啥呢？不就一千块吗，签了吧，好歹积点德。” “积点德？” 我猛地转头，瞪着林雪，声音拔高了点，“你知道她要干啥吗？” 林雪被我吼得一愣，松开手，皱眉看我：“她能干啥？不就捐钱吗？” 我没理她，转身一把抢过李芳手里的认捐书。 她惊呼一声：“哎！你干啥！”我没说话，低头扫了一眼那张纸——姓名、金额、签名栏，格式熟悉得让我胃里翻涌。我手指一用力，“刺啦”一声，纸被我撕成两半，又撕成四半，最后揉成一团，扔在她脚下。 “不签。”我抬起头，直直盯着李芳，声音冷得像冰，“滚。” 李芳愣住了，盯着地上的纸团，脸上的笑彻底没了。 她瞪着我，眼里闪过一抹狠色，咬牙切齿地说：“陈浩，你有种！你等着！”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踩得咚咚响，像在发泄什么。 我关上门，转身靠在门板上，胸口起伏得厉害。 林雪站在客厅中央，瞪大眼看我，像是没反应过来：“陈浩，你疯了？不就一张纸吗，你至于跟她撕破脸？” “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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