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了。” 顾明珠唇角勾出一抹笑,慢里斯条的整理着衣袍,道:“他一进城,这客栈都不太安宁了。” 顾明珠坐到铜镜旁,她将束起的长发散落,扎了个高高的马尾,脂粉未施,眼里闪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深幽。 她伸手将桌上的银色面具戴上,遮住了大半容貌,随即转过身,道:“走了,带你见见人。” 月言明显感觉到顾明珠的气场变了。 往日里她只是谈笑谋划,虽狠辣,但也迷惑人。 可如今眼前的人,冷漠、无情、杀意……全都写在了身上。 夜色茫茫,二人在一处店铺门前停下。 顾明珠叩了三声门。 门被咯吱打开,面容清秀的小厮探出头来:“找谁?” 顾明珠站在门前,目光如炬:“红叶,春宴。” 小厮神色一震,将门打开,二人入内。 穿过大堂,顾明珠径直往里走去,她带着月言穿过长廊,刚到庭院,便听到有人高喝:“何人胆敢夜闯?” 顾明珠寻着声音望去,屋顶处黑影背月,迎月而立,夜色中看不清模样。 顾明珠负手,道:“你再不下来,我就把你丢出去你信也不信?” 屋顶上的人身形一顿,月言能感觉道他的情绪,接着那人飞身而下,落在顾明珠面前,语气惊喜:“楼主?” “你……你……” “我怎么了?”顾明珠笑吟吟道。 男子语气里抑制不住的轻快,道:“你怎亲自来了?你不来,三州这事我们也能办成。” 顾明珠径直朝里走去:“怎么?怕我?” “哪的话……只是楼主将我一人留东边,夏雨和初秋忍冬三人都去了江陵,我这不是无聊。” 顾明珠语气带着笑意:“知你无聊,我这不是来了。” 春宴哼了一声:“楼主这时候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推开一间屋门,点起灯,闻言道:“哦?怎么说?” “正逢三州乱荡,事还没办妥,楼主这时候来,显得我办事不利。” 他目光随意扫了月言一眼,眼现疑惑:“楼主还带了生面孔来?让我来猜猜……” 他托着下巴,想了想:“初秋信中说,楼主得了个聪慧过人的手下,莫不是就是此人?” 顾明珠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语。 春宴便恍然大悟的长长哦了一声,满面笑容的转向月言:“你好啊。” 月言被他这么直勾勾盯着,动也不动,淡淡点头:“你也好。” 春宴啧啧两声:“怎得这般冷情?” 顾明珠道:“耍什么滑头,同我说说,荡州现下情势如何了?” 春宴坐到一旁,学着她翘起一条腿:“睿王刚刚进城,不过眼下城中正乱,他怕是没那个能耐震住。” 顾明珠道:“谁的人?” “都有,我们的,还有以韩硕为首的起义百姓,我们的人混在韩硕人马里,伺机而动。” 顾明珠目光垂落:“徐珏也来了。” 春宴道:“听说了,倒也不是太棘手,徐珏又不可能日日跟在睿王身边,他那样的人,瞧睿王定跟瞧坨狗屎一样。” 三人想法不谋而合。 顾明珠沉默着,又问道:“庆县与羊城呢?” 春宴想了想,道:“不容乐观,不过不是我们。” 顾明珠道:“正合我意。” 第60章 阴谋 翌日一早。 荡州知州府衙内。 中年男子端坐在高坐上,穿着一身镶着金线的暗紫色锦衣,正低头看荡州事务案报。 一旁坐着徐珏,漫不经心的在椅背,目光望向堂外。 荡州知州沈秋战战兢兢的站着。 “睿王殿下……”沈秋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他看这案报实在是有点太久了,久到沈秋以为他很快就要将这案报砸在他脸上处决了他。 离旭松了松绷紧的肩,合上案报,看向一旁半晌没说话的徐珏,沈秋知趣的捧着案报送去。 他挤出一丝笑:“世子。” 离旭道:“徐世子怎么看?” 徐珏懒洋洋的看了一眼案报,并未翻阅,道:“皇上既然让睿王来三州,那睿王便全权做主,我只是跟随。” 离旭笑笑,转看向沈秋,道:“现下城外聚集了大量的难民无家可归,他们是无辜的,将人拒之城外不合适,你贴出公告,传我的令,三日内将所有的难民接入城内,安置妥当。” 沈秋为难的看了一眼徐珏,见他没有动作,硬着头皮道:“殿下,这……这不让难民进城的令,是都尉大人下的,城门也是他的人马,我做不得主啊!” “朱洪源?那就去他那传令。” “……是。” 沈秋为难的走了。 徐珏也站起身来:“殿下公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了,出去转转。” 徐珏带着近卫出了知州衙门。 鸣一跟在他身后,二人走上大街,他边走边道:“公子,睿王让沈秋去找朱洪源,他能找来吗?我可听说朱洪源是个轴的要死的。” “沈秋调不来朱洪源,睿王便亲自去,有什么可担心的。” 鸣一说:“可这么一闹,朱洪源以后还有好果子吃吗?” 徐珏闲步走着,目光瞥见一家首饰铺子,抬脚往里去:“都是看眼色的东西,睿王来三州将功补过,谁最不愿意看他得功?” 鸣一思索片刻:“朱洪源是德亲王的人?” “那倒不是。”徐珏挥挥手,让店铺内欲上前的小厮退下:“朱洪源不是德亲王的人,但他为官过于公正,睿王的门人在三州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朱洪源刚正不阿,岂能如他愿。” 徐珏目光落在一只银色玉镯上:“而且,三州靠近凉州,虽然阻绝难民在城外不是上策,但全部放入城内绝不是个好主意,凉州与边沙搭界,鱼龙混杂,若是出了岔子,可不是小事。” 鸣一不明白:“那就任由那些难民逗留在城外?” 徐珏摇头,道:“倒也有办法,只是……” 徐珏将玉镯反复看着,两个小小的铃铛隐隐作响,银色的镯子不如玉色的好看,但不知为何,徐珏总觉得这镯子戴在她手上,定然添彩。 鸣一见他半晌不语,道:“公子,只是什么?” 徐珏想象着顾明珠戴上银镯子的模样,笑了笑,看向他,道:“只是睿王如今的处境,经不住风言风语,又想要民心,让难民进城是最快得到民心的好办法。” 鸣一顺着他的话一想,顿时恍然大悟。 徐珏问道:“这镯子如何?” 鸣一愣了愣,道:“公子买这玩意干啥?这是姑娘家才戴的玩意。” 徐珏笑道:“要的就是姑娘家戴的。” 鸣一好奇打量着:“是好镯子,色也足,看来花了不少心血与工艺。” 徐珏道:“那就它了。” 鸣一看他掏了钱,后知后觉的说:“公子,你这是给姑娘买的?” 徐珏将镯子放入怀中,抬步出门,鸣一跟在身后,二人逛了一路,回到知州衙门时,已过了晌午,衙内静悄悄的,有官兵回话说:“殿下?殿下刚刚去都尉府了。” 果然如徐珏所说,沈秋没能叫动朱洪源,睿王便亲自去了都尉府。 徐珏没跟着凑热闹,在衙门后堂歇息,直到天快黑时,前堂传来了动静。 鸣一疾步来报:“公子,睿王殿下押下了朱洪源,说要治他罪。” 徐珏道:“治罪便治罪。” 鸣一愣道:“我们真不管啊?” 徐珏说:“为何要管?他要闯祸,我给他兜着,这是什么道理?” “可是……” “乏了,睡觉去。” 荡州在睿王的命令下,连夜开城门将难民接入城内的难民所安置。 朱洪源被扣在知州衙门内做监下囚。 事情发生在第二日的下午。 聚集了五百多人的难民所,开始有人病倒,可他们没有银钱,便聚集到了知州衙门前,请求衙门请大夫看病。 离旭看着面黄肌瘦的众人,便命深沈秋将城中的大夫召集来给难民看病。 可来的大夫,到了晚上全都病倒了。 病情逐渐蔓延开来。 城中德高望重的老大夫戴上面罩,亲自诊断,而后下了结论。 疫病。 难民所被圈离起来。 整个荡州变得人心惶惶,大街上开始冷清起来。 顾明珠在后院听着春宴的禀告,末了道:“疫病?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疫病?” 春宴道:“前些日子韩硕在城外的白石坡与官兵打得激烈,这些人大多是受战火波累而来,不是因灾情,生疫病倒是怪事。” 俗话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千古以来,十有八九都未能逃脱此定律。 “古怪。” 春宴笑道:“现在城中人心惶惶,有的已经堵在知州门口,要睿王将难民赶出城。” “哦?离旭怎么说?” 春宴说:“他将闹事的人都抓起来了。” 顾明珠来了兴趣,她想了想,问道:“抓了多少人?” “近三十多人,其他的跑了。” 月言将泡好的茶递过来,顾明珠伸手接过,与她对视一眼。 她手指摩挲着杯口:“这样啊……” “倒是个好机会。”月言道。 顾明珠轻轻点着头:“确实是个好机会。” “这样,春宴,你明日安排人,煽动更多的百姓去知州衙门口闹,越多越好,若是离旭还是一意孤行,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春宴得令出门去。 顾明珠端着茶,偏头看向月言,道:“这件事还得防着韩硕那群人,离旭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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