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再禁欲克制,等她出了国,他一个人寂寞难耐,未必不会找其它女人。 木宁叹了一口气,之前那股酸胀感,又上来了。 午后的阳光照射进来,落在他薄薄的眼皮上,像是能射透一样,皮肤白得透明。 似乎是不舒服,他轻轻皱了皱眉。 木宁伸出手,温柔地盖住他的眼睛。 …… 下午四点,张妈准时来送饭。 她一看病床里这情景,“哎哟”一声,连忙转身出去了。 木宁赶紧穿好衣服下床。 动静不大,一看男人没醒,她穿好鞋子,出去带了带门。 张妈站在走廊上,揶揄道:“木小姐,跟顾爷一起睡得舒服吗?” 木宁揉了揉头发,“张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解释个啥啊,我懂,我懂……你小时候就经常钻顾爷被窝,俩人睡一起睡习惯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大了还睡一起,呵呵……”张妈后面的声音都小了下去,只剩干笑。 木宁原本还算正常的小脸,顿时窘迫了。 您可真会说话。 张妈把保温盒塞她手里,“晚饭做好了,你进去喂……不,你进去跟顾爷一起吃吧。” 差点说漏嘴。 木宁脸红,捧着保温盒,低着头说:“张妈,我待会就走了,不跟他一起吃。” “走?你走去哪里?” “去我朋友那。” “你还不回家呐?顾爷都病成这样了,你不留下来照顾他,还要在外面疯玩到什么时候?”张妈有点看不下去了,没忍住出口教训,她平时可从不对木宁说一句重话。 “我都在这里照顾他一天一夜了,想回去换个衣服。” 张妈盯着她看了看,忽然拉住她,“木小姐,我听说……你要出国?” 张妈怎么会知道的?看来她出国已经不是秘密了。 “木小姐,不是我说你,你出国干啥?顾爷创造出顾氏这么大的舞台,还不够你霍霍的?你非要出去找什么罪受啊?” “不是,顾氏是很大,可能是我被顾知胤保护太好,我想出去一个人,过一下没有顾知胤笼罩的生活。” 木宁的确是被顾知胤保护的发育不全,像个没长大的小孩,无畏莽撞,心智不全,没点生存技能,干啥啥不会,丢进社会就是个被人忽悠的傻白甜。 可就是她这样的天真单纯,才招人喜欢啊。 小姑娘越简单越幸福,张妈倒希望她能一直这样下去。 木宁却不这样想,她若不长大,就只能跟在顾知胤身后,做个小拖油瓶。 难道要一辈子这样吗? “一个人在外面有什么好,女孩子家家的,出了事没人照顾,怪让人担心的……” 张妈想劝她,但木宁心意已决。 “张妈,我走之后,就由你一个人来照顾顾叔叔了。” “你看着他一年四季难得生病,但他身体其实不怎么好,嘴又硬,不舒服了不会跟人讲,除非是像这次这样病倒,不然他会硬扛。” “有些注意事项,张妈你要记住。” “顾叔叔一般超过十二点回来,十有八九就是在外面应酬,你一定要给他准备醒酒茶。” “如果半夜你看他书房的灯还亮着,你一定要注意,他可能是头疼发作了,要给他按摩,如果太严重就叫医生。” “还有,顾叔叔的烟抽得凶,你要多叮嘱他,少抽点,时常给他备着过滤烟嘴。” “他晚上睡觉喜欢把冷气开很大,还不怎么喜欢盖被子,如果他睡觉把门反锁了,你一定要在他睡觉之前提醒他。” “……” 张妈欲哭无泪,“木小姐,顾先生虽然是我一手带大的,但这些细节好像只有你知道,你说这么多,我哪记得住啊?” 木宁叹了口气,“那我给你写在小本本上?” “你这是在交代遗言?” “……” 突然冒出一道幽凉的声音,木宁和张妈纷纷向后看去。 修长清瘦的男人拉着门把手,站在门边,阴沉沉的盯着木宁。 木宁心脏一滞,发现他头发还是乱的,衣服皱巴巴,像是很着急出门,胡乱套上的。 他站门口多久了? 木宁赶紧收住话题,扬起笑脸,“顾叔叔,你醒了啊,怎么不在床上好好呆着,出来干嘛。” 男人语气有些阴森,“谁让你乱跑的?” 听这话,怎么感觉像是醒来发现她不见了,着急出来找她? 木宁这样想着,顾知胤上来就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病房。 …… 顾知胤坐在床上,木宁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布菜,没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整个病房十分安静。 他眯着眼,冷冷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木宁把他喜欢吃的菜放近一点,不喜欢的放远点,然后递上筷子,“顾叔叔,你可以用餐了。” 顾知胤随意扫了眼,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拉近,嗓音沉哑,“今晚留下,我当作没听见你跟张妈说的话,嗯?” 原来他都听见了啊。 听见就听见了吧,反正迟早要知道的。 木宁垂下眸子,摇了摇头。 顾知胤眼神有点冷,“宁宁还是要走?” 木宁不知道他指的是出国,还是今晚。 一时间没有回答。 顾知胤冷淡的眉眼渐渐消沉,身子仿佛也垮了下去,歪歪斜斜地靠在床头。 他抬起手背遮住眼睛,好半天,才说:“你要是走了,谁来照顾我?” 沉闷的嗓音听着竟有些嘶哑,木宁不敢看他,“张妈可以照顾你的。” 顾知胤掀开手,凉凉得看了她一眼,“我能抱着你睡,还能抱着她睡?” “……” 见她不说话,顾知胤又坐起来,用力抱紧她,脸埋在她颈间,“别走了,宁宁……这两天我已经受不了了。” 听见他带着鼻音的嘶哑乞求,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要动摇了。 她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否则她会舍不得离开。 “顾叔叔,我明天再来看你。”木宁赶紧推开他站起来。 “你敢走,明天就不用来了。” 第106章 顾知胤让她滚 木宁没走两步,身影一滞。 “顾叔叔。” 她不敢回头,怕多看一眼,什么都答应他了。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抽烟酗酒熬夜了,听医生的话,我……” 身后“咣当”一声,物品倒地的声音。 木宁背脊一颤,转身看见椅子被掀翻在地。 床上的男人脸色惨白,眸子猩红,大手死死扣在床沿,胸口一起一伏。 “顾叔叔……” “滚!” 木宁被吼得脸一白,攥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眶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一只脚刚迈出门框,噼里啪啦各种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 那刺耳的破碎声,听的人心麻发颤。 木宁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医院门口,碰到正在抽烟的宋恒。 宋恒看到她出来,也是一愣。 “木小姐,顾爷他……” 木宁说:“正在里头发脾气,又砸又摔的。” 宋恒不可思议,“你明知顾爷失控,不上去制止?” “如果这样发泄能让他舒服一点,就让他砸吧,你去看着点他,别让他伤害到自己就行了。” 她语气有些无奈,落寞地垂着眸。 宋恒拿下烟来,“非走不可?” 这话算是替顾爷问的,一个想走,一个想留,想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木宁笑了一下,“你也要帮他来劝我么?” 宋恒抿唇,“只是为顾爷感到不值得,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木宁点了点头,“你好好看着他点。” 宋恒看她那样,“行,知道了。” 他掐了烟,往病房走。 木宁看着夜色,吐出一口浊气,压了压眼底的酸涩,离开医院。 这一晚上,木宁都没怎么睡好,睡一下醒一下,在床上翻来覆去。 脑子里很乱,梦里全是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木宁打车去了医院。 她实在放心不下顾知胤,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该去看看他。 她站在病房门口缓了口气,推开门,本以为迎接她的是满地的狼藉。 可入眼却是干净整洁,好像昨晚毁灭性的一幕没发生过一样,但仔细看,还是发现病房里的东西都换了一遍。 病床上没有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一股寂静冷清的味道。 木宁拉住经过的护士,“你好,请问这间病房的人呢?” “啊,你是顾先生家属吧?”护士认出她来,“顾先生早就出院了。” “出院了?”木宁不可思议,他那个情况怎么出院? “是啊,昨天晚上办的出院手续。” 木宁整个人木木的,她知道顾知胤生气了,可她没想到,他竟然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没到出院时间,医院肯定是不允许的,可顾知胤那脾气,谁能拦得住? 她攥了攥拳头。 整个护士站对住在这间病房的病人都格外关注,名动京城的顾爷啊,有钱有颜,难得有机会能在医院亲眼看见。 看木宁不说话,小护士还想拉着她八卦。 “你跟顾先生什么关系呀?” 木宁愣了一下,“他是我小叔叔。” “你们是不是跟他吵架了?可从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恨不得把整个病房掀翻,东西都是早上补的。” “他还是个病人,你应该让着他呀,有什么不能等他病好再说呢,你是没见,走的时候,脸色可难看了,我们都不敢跟他搭讪。” 木宁无心八卦,心里不太好受。 她想打个电话给宋恒问问情况,但这个念头一出来,还是硬生生被她压下了。 顾知胤现在大概不想见她,她没必要自讨没趣。 而且周围有那么多人担心他,照顾他,他怎么会过得不好? …… 另一边的顾氏集团。 整个早上,会议室里都鸦雀无声。 顾知胤靠坐在椅子里,整个人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 但这并不影响他带来的强大气场和压迫感,一众公司高管都噤若寒蝉,如坐针毡。 “顾总,您身体还没好,是不是再修养几天?” 终于有人忍不住打破沉寂。 顾知胤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他闻言,倦怠的眼皮抬了抬,“我不来,你的年终奖扣了?” 经理吓得脸一白,“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您一来公司就这么大力压榨竞争对手,恐怕会引起金融危机,到时候整个京城的经济链都会乱套,给顾氏带来的只有弊大于利。” “觉得我的决定不行,你可以选择辞职,正好我想换个听话点的。” 经理立刻闭上嘴巴。 “还有什么要说的?”顾知胤冷漠地扫了在坐的一眼。 众高管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没有了。” 顾知胤把打火机一扔,吧嗒一声,站了起来,“那就按我说做。” 等顾知胤高大的身影出了会议室,好半天才有人敢说话。 “顾总这是受什么刺激?这不是要搅动整个商场风云吗?” “何止,这怕是要乱啊,动手之前,还是先让公司公关做好准备吧。” “我们真要这么做?”一个高层面对顾知胤吩咐下来的一条条做法犯了难,“不会有什么风险吧?” 众人摇头,“顾总发话了我们能怎么办?万事不是有顾爷顶着么。” …… 回到办公室,宋恒倒了一杯温水递上去,“顾爷,药。” 顾知胤看着摊在手里的两片白色药片,拿起水杯,先把水一饮而尽,才捏着两片药片放进嘴里。 宋恒刚松了一口气,心道顾爷总算能好好吃药了。 就见顾知胤的药片在舌尖滚了一圈,吐了出来。 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他生生的咽了。 “顾爷,你……” “宋恒,送两瓶好酒来。” 宋恒无奈,这才好多久,又开始了? “顾爷,您现在还不能喝酒。” “你现在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宋恒默默闭嘴,转身出去了。 …… 顾氏搅动的血雨腥风,木宁是在两天后知道的。 她从不看财经频道,更不关心实时政治,彼时正戴着一副眼镜,研究出国的各种攻略。 陆心婷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出笔记本对着木宁划拉。 “来,看看你家顾爷的杰作。” “什么呀?”木宁一头雾水。 “哈?你怕是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木宁摘下眼镜,一脸茫然。 “你家顾爷就算没疯,也离疯不远了,他这是要干什么?嗯?你是不是能走进你家顾爷的心,给解释解释?” “什么呀?” “看。” 陆心婷就把一个视频拖出来给她看。 视频像个路人拍的,有些混乱,只见一条条横幅,还有大批聚集的人出现,都拉着横幅,抗议工厂倒闭什么的,言辞激愤。 画面一转,显示多个工厂关门的画面,纸屑落叶漫天飞,看起来很萧条。 画面再转,一个仰拍的角度,高高的楼顶上站着几个人,灰败的脸色和衣裳,声泪俱下,说活不下去了,没有活路了之类的,然后义无反顾的跳了下来…… 木宁倒吸一口凉气,尽管是视频,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顿时捂住眼睛不敢看。 幸好下面是救生带,人很快被等在下面的救护车拉走了。 第107章 叫声“顾叔叔”来听听 画面还在继续,木宁却不敢看了,转头看着陆心婷。 “这……这些是怎么回事?跟顾知胤有什么关系?”木宁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莫名有些恐惧。 “喏,你看看这个。”陆心婷知道她疑惑,又给她点开一个视频。 这次是新闻事要频道的主持人在播报。 “介于这次顾氏集团引起的商界大乱,商政两界提出集体抗议,并正在积极的采取措施,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 画面一转,木宁就看到了某记者采访顾知胤的画面。 应该是顾知胤从顾氏集团大楼出来,被记者堵住了。 木宁看到顾知胤全程没有说话,扫了镜头一眼,眼神冷漠至极,冰冷厌恶。 只这一眼,木宁发现他好像变了。 阴郁,尖锐,不近人情,一种谁都不能靠近的冷漠疏离,从他骨子里透出一股戾气。 但更多的是看到他苍白的脸。 他的身体并没有好,反而更糟。 看来她的叮嘱,他没有放在心上。 新闻里再说什么,木宁没有听到,她整个跌在沙发里,沉默许久之后,才看陆心婷。 “这些都是顾氏引起来的?” 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陆心婷叹气,把笔记本收起来,直接了当的说:“你与其说顾氏,还不如直接说顾知胤,这么狠辣的手段,除了他能办到,还能有谁?根本不给人留活路啊!”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 有个答案在木宁心底呼之欲出,但她不相信。 陆心婷嗤笑一声,“你问我,我问谁啊姑奶奶,我是看见了不放心才拿给你看的,顾爷这次玩的有点过火了。” 木宁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 陆心婷又说:“顾爷最近的动作可大了,不仅压榨京都的大小财阀,大量的收购公司,搅的整个商界血雨腥风,破产的,跳楼的就别说了,股市也搅得一团乱,引起商政两界集体抗议,才有你看的那一幕。” “感觉顾爷这做法又狠又疯,像心里不痛快,报复性发泄似的。” 嗯? 木宁终于有了点反应。 陆心婷撇撇嘴,“你看不出来吗?他的心情好像差透了,这是谁惹着他了?这威力可真够大的。” 木宁脑袋里嗡嗡作响。 别人的死活她管不着,但她不能看着顾知胤这样下去。 回到房间,她想了想,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 木宁听到嘈杂的声音,以及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您讨厌,我的衣服都湿了,您陪我喝嘛……” 木宁胸口有些闷,她推开窗户透气。 “顾叔叔,你在哪?” 话音刚落,木宁听见大口的吞咽声。 顾知胤喝干杯子里的酒,把凑上来的女人推开。 苍白的手指扣紧手机,冰冷道:“找我什么事。” 木宁握紧手机,“顾叔叔,你身体完全好了吗?药吃没吃?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顾知胤冷笑一声,“你打电话过来就是说这个的?” 他的语气疏离又刺骨,木宁忽然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她确定顾知胤喝醉了,药肯定也没好好吃,烟也没少抽。 当然,还有女人陪着。 “没话说了?”男人嘲讽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时,一个媚到骨子里的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嗯哼,顾爷……” 木宁手指一颤,不想再听,挂断了电话。 木宁对着窗外大口呼吸,压不住心头的燥意和难受。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顾知胤修长的手指拿开手机,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疼的肺都要炸裂开。 等了这么久,她打一个电话过来,就说了一句这么无关痛痒的话? 他还指望她说点别的。 呵—— 他闭了闭眼,头疼欲裂。 修长的手指捏起酒杯。 “顾爷……”女人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需要陪您喝一杯吗?” 女人早就看到顾知胤了,他一个人,相貌又太出众,没要女人陪,有女人贴上来也被他不耐烦的推开了,他一杯一杯的喝酒,一看就是伤了心的,接了个电话好像心情更不好了。 顾知胤拽着女人的手腕,一把把人拉了过来。 “想陪我?” 女人差点扑在顾知胤怀里,心口噗通直跳,善解人意的说:“我看到您一个人喝酒,有些心疼。” “呵”顾知胤低笑出声。 有些心疼。 顾知胤喉咙滚动,灌下一杯酒。 “顾爷,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您不妨说出来,我帮您排忧解难。” 女人试着摸上男人的腿,见男人没有推开,知道有戏。 不禁心里暗笑,男人烦了,闷了,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她甘愿充当这朵解语花。 “怎么解?”顾知胤懒懒的扫她一眼,问的直接。 “当然是您想怎么解,就怎么解。” 说着,手已经摸到男人大腿的内侧,寓意明显。 “啪”的一声,意料之外,男人打开她的手。 女人愣了一下,就听男人说:“叫声顾叔叔听。” 嗯? 叫叔叔?什么梗? 这么奇怪的要求。 “不是要解决我的需求?”男人靠在椅背里,不耐烦的看她。 女人觉得奇怪,但也知道有的男人花样多,便乖乖照做。 “顾叔叔。” 顾知胤闭上眼睛,听到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他冷峻的眉峰微微蹙起,“不对,再叫。” 女人清清嗓子,换了个声调,“顾叔叔。” 一板一眼,像个木偶。 顾知胤忽然有些倒胃口,“再叫。” 女人赶紧调整了一下。 “顾叔叔。” “再叫。” “顾叔叔……” “……” “顾叔叔……” “……” 顾知胤忽然睁开眼睛,眼睛里早没了一丝情欲,只剩厌恶。 “滚!” 冷冷的声音,压制着发出来。 女人吓得一哆嗦,仍旧不甘心,“顾爷,是我做的不够好么?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 男人早就失了兴致,冷眸射向女人,忽然俯身靠近她,一字一顿的说:“我说滚!” 女人吓跑了。 顾知胤额角的血管突突直跳,端起酒杯,把酒一饮而尽,把酒杯砸了。 连个声音都学不像。 一声“顾叔叔”,那个黄毛丫头能给你叫出花来,揉的你肝肠寸断。 生气的时候,求他的时候,张牙舞爪的时候,威胁的时候……还有被他摁在床上哭的时候…… 顾知胤揉着眉心,不愿再想。 拿起车钥匙踉跄起身,大步出去了。 …… 木宁挂断顾知胤的电话,在床上呆愣了很久,一个电话打破了宁静。 “小姐,你还是快回来看看吧,顾爷他好像咳血了,我收拾垃圾桶的时候发现的,这可怎么得了。” 木宁再也想不起什么了,拿着外套就跑出去。 打了车直奔别墅。 第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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