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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我……发抖?” “嗯,浑身都在抖,手抖得很厉害。” 顾知胤死死抿紧薄唇。 幸好房间里没开灯,黑暗中,木宁看不清他惨白的脸。 “是梦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吗?” 顾知胤吞咽嗓子,嗓音低低的,“记不清了。” 木宁觉得他的头发很软,放在指尖缠绕着,“忘了好,梦见脏东西还记得那才折磨。不过能有让你害怕的东西,也真是稀奇。” 她以为他是害怕的发抖,其实他根本就没做梦。 他完全是昏睡过去,一点意识都没有。 顾知胤不想动,不想醒过来。 他觉得肢体不像是自己的,不受大脑支配。 木宁见他不想说话,自顾自地开口,“当时我不敢叫你,怕把你叫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顾知胤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好,木宁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木宁的手指勾勒着他的面部轮廓,从他的额头,抚摸到鼻梁,“不过这次,你睡得挺久的。” 顾知胤捉住她的手,缓慢的开口,“几点了?” “十点。” 他竟然睡了七个小时。 “你应该叫醒我。”顾知胤坐起来,突然脑袋有点发昏。 他躺靠在床头,在一阵眩晕中闭着眼说,“饿了吗?” 声音慢吞吞的,又低又哑。 “不饿。”木宁也坐起来,躺靠在他宽阔的肩上。 顾知胤呼吸了两个轮回,找回意识,他不想木宁没吃晚餐一直陪他躺在这里,勾着木宁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胃部,哑声开口,“我饿了。” 木宁轻揉着他的胃,想了想说,“这个点好吃的店都关门了,我们回家吧,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顾知胤被她揉的很舒服,唇角有了浅浅的弧度,“你做的我都喜欢。” 木宁伸手去开灯,“把眼睛闭上,会有点刺眼。” 房间大亮,木宁皱眉适应了下光线,转头瞥见顾知胤脸色寡淡,心脏紧了紧。 怎么休息了这么久,脸色还这么差? “我去给你拿衣服,我们赶快回家。” 到家后,顾知胤没有真的让木宁下厨,吩咐佣人简单做了几道菜。 十一点多他们才吃上晚餐,别墅里万籁俱静,餐厅柔和的灯光洒落下来。 顾知胤细嚼慢咽,木宁坐在他对面,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他用餐。 “看我能吃饱?” 顾知胤漫不经心抬起眼皮。 木宁不以为然的努嘴,“你不知道有个词要叫秀色可餐吗?” 顾知胤眼里落了点笑意,语气温和,教育她似的,“宁宁,嘴不仅可以用来说话,也可以用来吃饭。” 木宁暧昧托腮,眨巴着乌亮的大眼,“除了吃饭,还能干点别的。” 别的…… 她眼神勾人,舔了舔唇,看得顾知胤有点起火。 “确定要在吃饭的时候聊这个?” “哪个?”她故作不懂。 顾知胤散漫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危险。 没等他开口,木宁倏然起身压向他,偏头在他脸颊上吧唧了一口,笑意盈盈,“我说别的,就不能是亲你么?” 顾知胤轻哼,“亲一下就够了?” “那还想干什么?” 顾知胤深深盯着她诱人的红唇,腹下燥热,哑声道,“你过来。” “我要吃饭了。”木宁一屁股坐下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顾知胤看她埋头扒饭,哑然失笑,“回房间再收拾你。” 木宁一碗的白米饭,不怎么吃菜,一大坨饭往嘴里送。 顾知胤无奈摇头,把肉片夹她碗里,“好好吃,不许挑食。” “唔,我最近减肥。” “光吃米饭能减肥?”顾知胤睨了她一眼,“瘦得没个几两肉,不许减。” 木宁撇嘴,“你还真是霸蛮,陆心婷嚷嚷要减肥,宋恒还特地给她做减肥餐呢。” “他喜欢抱着排骨睡,我不喜欢。”顾知胤依旧在给她夹菜。 木宁扬眉,“这就是你跟宋恒的区别了,你喜不喜欢比较重要,你要不喜欢,这件事就不许我做。宋恒更多的是站在婷婷的角度考虑问题,同样一件事情,他在意的是婷婷喜不喜欢。” 顾知胤停了下来,“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她故意酸不溜秋的说,“瞧瞧人家男朋友,我可真羡慕婷婷。” 顾知胤面无表情,“要不你三人去过?” “……” “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还是跟你过。” 明着暗着骂他呢。 顾知胤幽凉的笑了声,“找打了?” 木宁轻咳,指了指碗里堆成的小山丘,“我是说,你疼我。” 顾知胤没好气,“知道就好。” 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 顾知胤嘴上说自己不喜欢太瘦的,其实是在心疼她。 木宁心里都明白的,她安静下来,乖乖吃饭。 原本和谐的气氛,却被“啪嗒”一声,打断了。 挺突兀的一声。 木宁惊了一跳。 顾知胤手中的筷子,连同他夹的菜,一起掉在了桌上。 木宁看他手僵在半空,脸色煞白,终于察觉到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木宁伸手要去抓顾知胤的手,他立刻缩回来,猛的一下子起身,椅子被他撞得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转身往楼上走,木宁诧异的看着他仓惶的背影,不放心跟了上去。 好在木宁追上了他的脚步,在他踩空台阶,要滑倒之前,冲上去撑住了他颀长的身躯。 木宁紧紧抱住他的腰,小口喘气,“好险。” 她惊魂未定的抬起头,只看见顾知胤绷紧的下颌线,整个人像定住一样,僵硬地靠在她怀里。 最后在木宁强烈的要求下,顾知胤被迫去医院做了检查。 第524章 他的病情 医生办公室。 医生严肃的看着检查报告。 “顾太太,顾先生以前有过精神病史吗?” 精神病史? 木宁听到这个词,心跳停了下,但她很肯定的摇头,“没有。” “平时会有过激行为吗?” 木宁想了想。 顾知胤过激的行为…… 她垂眸看见了自己手腕的疤痕。 回想起被他囚禁的那段日子,心脏骤然紧了紧。 木宁抿了抿唇,“有时候会情绪失控……但不经常,他平时还是很冷静的一个人,除非是他很在乎的事情,可能会刺激到他……” 木宁霍的抬起头,语气有些急促,“医生,这正常吧?寻常人受到刺激,也会有过激行为,就连我也不例外,他比起很多人来说,算是比较克制了。” 说到后面,她声音不自觉小下去。 医生凝沉的看了看她,“顾太太,每个人程度不一样,你不用太害怕,我们会有医学判断。” “我看了片子,顾先生脑部受过两次严重创伤,前后动过几次大手术,对吗?” “是,他以前的入院记录都在这里了。”木宁看医生严峻的神情,知道情况不太好,“检查结果到底怎么样,有话你可以直说。” 医生放下检查单,严肃的看着木宁,一字一顿说,“顾先生神经系统受损,你们之前没检查出来吗?” 木宁愣住,一脸茫然。 “什……什么?” “小时候的脑部重创,损伤到了他的神经系统,之前表现不明显可能是隐性的,随着工作环境压力大,神经长期处于绷紧状态,病情会加重,他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比如你说的抽搐,走路突然踉跄,这只是一种体现。” 医生拿着一张图给她解释—— “人的中枢神经,发出信号,传递到神经末梢,再操控肢体做出相应的行为,这是一个完整的神经闭环,但他的这条神经链,出现了障碍。” “打个比方,正常人想拿一样东西,可以立马拿起来,如果神经链出现障碍,他的手便不受大脑指挥,抬不起来,或者拿不稳。但如果你去掐他的手,他会有正常人的知觉。” 木宁攥紧的手指发白,好半天才消化医生的话。 她张了张嘴,“所以你是说,如果病情继续恶化,他很可能走不了路,吃不了饭,甚至只能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 医生残忍的告诉她,“是这样没错。” 木宁脸色骤然惨白。 “另外,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刺激到他,他会有过激行为。他越激动,神经绷的越紧,行动就会越紊乱。” 木宁听到最多的几个字眼,就是“无法自控”。 无法控制情绪,无法控制行为,无法控制身体。 木宁深吸了一口气,“还有吗?” “有可能会伴随间歇性失忆,这个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木宁心脏猛的一拧,“你是说……他会忘了我,忘记一切?” “这只是预期猜测,情况好的话大概不会。” 木宁脸色灰白,“能治愈吗?” “目前医学上还没有这个技术,只能靠药物维持,延缓病情恶化。” 意思是他必须一直吃药,还只是延缓恶化。 医生知道她很难过,换成是谁都难以接受。 “顾太太,您别太难过,有个好消息是,顾先生的感官系统没有任何问题,意识清楚,思维逻辑正常……” “可是医生。” 木宁打断他的话问道,“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和意识清醒、并拥有高智商的植物人,你觉得哪个更残忍?” “我之前看到一个新闻,一个妻子照顾植物人丈夫十年,她以为躺在床上的丈夫昏迷不醒,其实她丈夫的大脑早已苏醒。他十年如一日的躺在床上,能听见外界一切声音,可他无法作出反应,告诉妻子他醒了。” “专家用仪器通过他的脑电波,探测出他的想法——他想死,这是他唯一的愿望。” …… 木宁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呼吸新鲜空气。 司机来找她了,小声提醒,“顾太太,顾先生在找您。” 木宁默了默,“知道了。” 有一项检查需要微创麻醉,顾知胤已经醒了,在观察室里。 进门之前,木宁已经整理好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观察室的门,看见顾知胤坐了起来,干脆的拔了手上的针,掀开被子要下床。 她快步过去,将他拦住,“哎哎哎,你这是干嘛啊?” 顾知胤顿住,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她,语气有些冷硬,“说好陪我一起检查,你去哪了这么久?” 木宁听出他话里的怪怨,给他盖好被子,拉着他的手在床边坐下,“我去找医生了。” “哦。”他突然间气消了,淡淡的靠着床头,“医生说什么了。” 木宁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斟酌半晌,“医生说……” “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 木宁猝然一愣,愕然的抬起头,“你知道?” 顾知胤寡淡的脸上没什么情绪,“我自己的身体,我能不清楚?” 木宁哑然,“你都知道什么?” “小时候那场手术,医生说了会有哪些风险。”他很淡的笑了笑,“没想到,我就这么幸运,被医生说中了。” 当年,他想就这样死了。 是顾老爷子极力要救他。 医生说了即便做了手术,把命救回来,后续也会出现哪些并发症。 好端端的活了二十几年,在他三十几的年纪,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木宁眼泪啪嗒掉下来,“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被砸了那一棍,你是不是就会一直好好的?” “不一定。”顾知胤伸手给她擦眼泪,“别哭鼻子,跟你无关。” “怎么跟我无关?!” 他语气云淡风轻,甚至还淡淡的笑出来,“这种隐型的疾病,潜伏多少年谁也说不准。在顾氏的那几年,头疼到恶心的时候,我就预感会有这一天。” 木宁咽了咽情绪,哽咽道,“都怪那个老太婆,她拿你当顾氏的赚钱工具,不顾惜你的身体,拼命的消耗你。” 刚进顾氏那几年,顾知胤经常喝到三四点才回来。 年纪轻轻,要坐稳总裁的位置,让底下的人信服,还得保证公司效益,顾知胤顶着巨大的压力。 前几年,是很艰难的,他的生活作息很不规律,随着年纪增长,各种毛病就来了。 “你怪她也没用,别扯远了,我们回家吧,宁宁。” 木宁扑过去,趴在他怀里哭。 顾知胤看她痛哭不止的样子,心里扯着疼,叹了口气,“本来不想来医院,你非要来,就猜到你会难过。” “那你总不能一直隐瞒着不告诉我。” 木宁在他身上蹭掉眼泪,红着眼圈抬起头,“对了,今后你打怎么打算?” 第525章 爱你到永远 他眯眼想了想,漫不经心地说道,“上次让你签的股份转让合同,你有空把它签了,财产都给你。” “那你呢?” “你给我买座坟就行了。” “……” 木宁原本就脆弱的心脏,瞬间被他这句话撕成两瓣,她涨红了脸,又生气又想哭的吼他,“你是在交代遗言吗?!” “你要问出这样的蠢话,我能怎么办?”顾知胤睨她一眼,“有病当然要治病。” “你说的倒轻巧,怎么感觉你跟闹着玩儿一样,你没当回事吗?医生说……说……” 木宁说着就瘪起了嘴,锤了他一拳,“你怎么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上心!” 顾知胤看她眼泪越来越汹涌,不逗她了,“我还以为你会笑。” “笑个屁!” 木宁转过身去,不想理他了。 顾知胤坐起来,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放心,我会努力让自己活着。” “我娶了你,就会对你余生负责,不会让你半路没有老公的。” 他向她保证,“这话我只说一遍,你记住,我会陪你走到生命的尽头,你也不准离开我。” 顾知胤的坚定,给了木宁信心。 她喉咙哽着,点了点头。 顾知胤眼眸漆黑,目光深深,“把婚礼上的誓言再说一遍。” 木宁一愣,“怎么?” “忘记了吗?” 木宁摇头,脸上挂着泪珠,语不成调,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无论今后的人生,是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 木宁喉咙哽住,热乎乎的眼泪直往外冒。 可她看见顾知胤苍白的脸,强行咬唇忍住了,嘴唇发抖的笑起来,笑的比哭还难看,一字一顿的说。 “我都信守今日承诺,对你不离不弃,爱你永远。” 顾知胤眉眼柔和下来,“嗯”了一声,低头吻上她的唇。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温软的唇包裹的那一刻,木宁鼻头猛的一酸,那忍了很久的眼泪,簌簌掉落。 顾知胤尝到了咸涩的味道,睁开眼,看见她眼眶通红,哭成了泪人。 他怔然的松开木宁,“怎么还哭呢。” 他摸了摸口袋,没带纸,侧身从她包里找纸巾。 “哗啦”一声,她的包翻了,包里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床头柜。 口红“骨碌碌”得滚到了地上。 空气凝滞了一瞬间。 顾知胤神色淡然的找到了那包纸巾,撕开包装,食指和中指从里面夹了张纸出来,轻轻的给她擦拭。 轻的几乎感受不到存在。 木宁看见了他指尖在细微颤抖。 可他脸色依旧寡淡,没有任何情绪。 “我自己擦。” 木宁连忙要抢他手里的纸巾,被他避开了。 “我来。” 他抿紧唇,目光有些执拗和深冷,带着警告意味,“别动。” 木宁察觉到他情绪不好,不敢再哭了。 顾知胤仔细的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干,见她脸庞终于干净,这才温和的笑笑,“好了,东西你自己收,收好我们回家。” 木宁听话的点了点头,捡起口红,“断了。” 顾知胤低声说,“赔给你。” “不用。”木宁把东西一股脑儿塞进包里。 顾知胤看了直摇头,“毛毛躁躁。” 顾知胤下床时,木宁蹿上去抱住他的腰,惊得顾知胤身形晃了晃,低头睨着挂在他身上的人,“干嘛,想上天?” “扶着你。” 他把人往怀里带,“我还没到七老八十。” “万一摔了怎么办。” 顾知胤嘴角抽了抽,弯下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 “顾知胤,你放我下来!”木宁紧张兮兮的。 顾知胤看她皱在一起的脸就觉得好笑,语调漫不经心的,“怕什么,真摔了,还有我给你垫背。” 木宁心慌慌的被他抱上了车,他神色很正常,气儿都没喘一下,证明他体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回家就把木宁榨干了。 木宁是边哭边求饶,她哭是因为还沉浸在悲伤里。 她在车上就莫名其妙的哭,倒是顾知胤安慰了她一路,最后实在没耐心了,才把她抱回家扔在床上,用行动让她分散注意力。 第二天顾知胤照常去上班,他还没到不能正常生活的地步,而且突然间不来公司,难免会引起大家怀疑。 木宁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去了他办公室,还叫人加了张桌子。 “以后我就在这里办公,方便监督你。” 顾知胤看她忙碌,“我洁身自好,遵守男德。” 木宁哼哼,“谁说监督你这个啦?” “我要监督你一日三餐,工作和休息时间,还有你不许老发脾气。” 顾知胤对木宁主动送上门来,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还很良心的建议,“办公室的椅子坐着不舒服,你坐这儿比较合适。” 他撑着办公椅往后退,指着自己的腿。 这是要给她当人肉垫子? “别,我怕坐着坐着,坐进去了。” “……”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木宁办公桌靠着右面墙,跟他隔得老远。 顾知胤向她招手,“你过来。” 木宁护好胸,一副良家妇女似的,摇头,“我不去。” “过来!” 顾知胤语气加重,好看的脸也严肃起来。 木宁了解顾知胤的脾气,平时呛两句嘴无所谓。 一般这个时候,她就得认怂了,不然等他亲自来抓她,她今天都别想出这道门。 木宁亦步亦趋过去。 顾知胤伸手一把将她扯到腿上坐着,木宁“啊”的一声,直接摔趴在他身上,动作可见的粗鲁。 木宁脸红气喘的,“你干嘛啊?” 顾知胤让她在腿上做好,一双手臂圈住她,打开电脑,低声说,“教你点东西。” 木宁这才意识到是她想多了,他是真打算教她看公司财务数据。 “你教我这个干嘛。” 顾知胤语气平静,“万一哪天我需要在家修养,这些东西就要交给你。” 木宁明白他的意思,眼眶突然有些热,心里拧巴成一坨,看顾知胤神色淡然,她也不想提这件事,故作轻松的努嘴说,“不是还有江越吗?” “你总得要学的。”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让我学经济管理。” 顾知胤侧过头看她,语气凉凉,“不是你死活要选建筑专业?” 木宁高考结束,填志愿的时候,顾知胤越不让她学的专业,她偏要学。 还说什么,“生是工地人,死是工地魂”、“搬砖使我快乐”! 反正就是叛逆,还以死相逼。 顾知胤气的把她丢去工地,让她去做工地魂,跟一群满身汗臭味的工人混在一起,每天暴晒、起早贪黑。 顾知胤狠心一周没管她,医院给他打电话说人中暑晕倒了,会议才开一半,他马不停蹄赶去医院,看见木宁晒得乌漆嘛黑,跟条泥鳅似的灰头土脸的躺在病床上,冷嘲热讽的把她教训了一顿。 她憋着眼泪,要哭不哭,拔了针要继续回工地上去。 顾知胤到底犟不过她,小姑娘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他不能,最后只能让步妥协,心疼的把人抱在怀里哄。 木宁圈住他的脖子,嘟嘴娇嗔,“我也没给你丢脸。” 顾知胤的手钻进她衣摆,罩住用力揉了揉,并出口教训,“认真点。” 木宁:“……” 她发现了,顾知胤是真的很会“手把手”教学。 无论他手上如何把玩,丝毫不影响他的大脑思维和语言表达。 顾知胤越摸,木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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