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祈求杨母同意。 “江总,爱情本没有错,可我们跟你不是一类人,没有那么崇高的追求,没有冲破一切的勇气,也经不起世俗的眼光和指点,像我们这种家庭,活在条条框框的规则里,只求平淡安稳。” 杨母落泪哀求,“江总,麻烦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母子。” “算我……求你了。” 江越豁然抬起头,看见杨母闭上眼,憔悴的脸上是绝望的眼泪。 他胸口像被利器砸中,闷痛,碎裂,窒息。 他滚了滚压抑的喉结,缓缓站起来,低下头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看见咬唇忍着眼泪的杨帆,他顿了顿,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好好照顾你母亲。” 完全不忍听,他却收回目光,与杨帆擦身而过,大步走了。 杨帆始终不敢抬头看他,直到听见关门声,他背脊一僵,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砸在手背上。 害怕杨母看见,他慌忙抬手去擦,结果越擦越多。 杨帆仰起头,灯光下泪流满面。 原来江越早已在他心里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 他的离开,像是把他整颗心都带走了。 …… 江越与张家小姐订婚的消息,在京城传的火热朝天。 杨帆看见他们的结婚喜讯,婚纱照……手指颤抖得退了出来。 他坐在阳台地凳子上,看着天边火红的残阳。 原来,已经四月份了。 天空终于放晴了。 晚霞千里,将天际染的火红,仿佛天降祥云,庆祝喜事临门。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江越这个性取向有问题的变态家伙,终于被扶上正轨了,往后可以跟他的小妻子一起操持家业,生一对儿女,恩爱幸福地共度余生。 明明应该替他感到高兴才是。 可杨帆嘴角抽搐,怎么都笑不出来。 那天杨帆在阳台呆坐了很久,晚风吹干了他的眼泪,他看着夕阳一点点坠入水平线,天色被黑夜笼罩。 杨妈妈在房间里喊了他几声,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抹了一把脸,吐了口气起身走到妈妈的卧室,笑着推门进屋。 杨妈妈躺着不舒服,想让杨帆带她出去走走。 “小帆,今天天气好,我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好。” 杨妈妈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她身上痛得已经不能行走。 而杨妈妈整日躺在床上,也没有准备轮椅。 杨帆将妈妈背起,杨妈妈全身软得没力气,杨帆怕她会栽下去,用布巾将妈妈绑在身上。 杨帆背着母亲出门,下楼到院子里,小心翼翼地把母亲放在石凳上,怕她着凉,脱下衣服给她垫着。 然后把拿下来的薄毯给她盖上。 杨妈妈看着杨帆细致地为她做着一切,不禁湿了眼帘,“小帆,你是个好孩子。” 杨帆原本在摸母亲的手冷不冷,听见这句话,蹲了在母亲面前,“您养我小,我照顾您老,这是应该的。” 杨妈妈摸着他的头,眼泪成串成串的掉,“有时候,妈妈觉得你太懂事了,妈会心疼,会怪自己,是我拖累了你。” “没有,您别这样想。”杨帆抱住母亲,脸趴在母亲的膝上,“我想留住您,想让您多陪我些时间。” 杨母抚摸他的头发,“聚散终有时,小帆,如果妈妈不在了,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一个人走了。” 杨帆喉咙压抑着哽咽,眼泪没入薄毯。 一个人。 真的好孤单。 …… 江越结婚这天,京城上层权贵都到场了。 毕竟是赫赫有名的江首长的爱子,与豪门张家千金联姻。 能请到的知名人物都邀请了个遍。 婚礼举办得轰轰烈烈,是在某个山庄的教堂外举行。 顾知胤带着木宁来了,身后跟着陆心婷和宋恒。 一人一句恭喜。 宋恒补充,“江总,你一直心心念念盼着穿新郎服,今天总算穿上了,虽然娶得另有其人,但张小姐毕竟名门出生,也是能凑合。” 话中讥诮意味明显。 江越扯了扯唇,“别找打,小陆管管你老公的嘴。” 陆心婷却亲昵地挽着宋恒,“我老公虽然耿直,但尽说大实话,这回我支持他。” 江越睨了她一眼,“尽给我找不痛快!” 说完哼了一声走了。 婚礼台上,灯光炫目,江越穿着英挺矜贵的西装,跟温婉可人的张家小姐,一起听读牧师的爱情宣言。 “现在有请新郎宣读爱情誓言。” 江越抬起眼皮,在他接过话筒的一刹那,猛然看见台下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心脏一颤,突然扔下话筒冲下台,在人群中焦急寻找。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住,“怎么了?怎么回事,新郎官怎么突然跑下台了?” “他在找什么?” 江越疯了一样寻找,他站在人群中,急切地往四周张望,那道身影似乎像泡影一样,并不存在。 难道……是他的错觉? 后来牧师打了圆场,这场婚礼尴尬得进行下去。 …… 杨帆逃离了婚礼现场,狼狈地躲在某颗树后喘气。 他仰头看着白亮的日光,只觉得头晕目眩。 从早上出发赶来京城,路上他一刻都没敢停歇,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低血糖犯了。 杨帆不想被发现,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破坏了他的婚礼,他就是来看看他,让他远远看一眼就好了。 江越英俊挺拔,跟张家小姐很是般配。 他好就好,一切都好。 杨帆听见“交换戒指”,他忍不住从树后探出头,看见江越拿出戒指,要戴在张家千金手指上。 他猛的扭回头,呼吸闷在胸口,像是惧怕什么,逃也似的离开。 杨帆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墙上挂钟指着三点半。 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家里安静得出奇。 杨妈妈平时听到杨帆回家的声音,都会喊他的。 而今天……一丝声音都没有。 第682章 我想来陪着你 杨帆打开房间的门,站在门口,不敢抬脚进去。 早上妈妈说要吃鸡蛋羹,他给妈妈蒸了一碗,喂给她吃了后,她说有点累,昨晚身上疼得没睡着,白天要好好睡会儿。 他给妈妈拿了止疼药,伺候妈妈吃完药睡下后,他说要出去一趟,大概中午回来,到时候叫妈妈起床,中饭他都已经做好了,打算回来时热一下,这样就不会饿着妈妈。 他安排得事无巨细,却没料到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从兰城出发去京城,再返回家里,时间掐的很紧,他一秒钟都没敢耽搁。 可依旧晚了一步。 妈妈没能等到他回家,在睡梦中离开了。 他没有见到妈妈最后一面。 …… 杨妈妈去世得太突然。 只通知了几个关系比较近的亲朋好友,但都有事来不了,杨帆独自给妈妈料理了后事。 他把自己关在家里,足不出户,一周后,有人敲门。 杨帆趿着拖鞋去开门,可能是修煤气的来了,上午打过电话的,他想也没想把门打开。 “杨帆哥哥!” 温软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外,蹦跳雀跃地从门后探出头。 杨帆一怔,瞌睡清醒了大半,“你怎么来了?” “哦……我、我……”温软收起欢快的表情,低下头捏着衣摆,“我听说阿姨走了,我来看看你。” 半晌没听见声音,温软抬起头。 杨帆倚着门框,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头发东倒西歪,蓬松凌乱,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不请我进去坐吗?”温软仰头眨着眼。 “……哦。”杨帆迟钝半拍,才点点头,“进来吧。” 温软一见他侧身让开,自觉地进去,他帮温软把行李箱拿进屋,把门带上。 温软进屋后,发现狭小的客厅乱糟糟的。 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杨帆把沙发收拾了一块出来,“坐。” 温软乖巧地坐下,杨帆去给她倒水,发现水壶里是干的,家里一滴能喝的水都没有…… “杨帆哥哥,不用了,我不渴。” 杨帆放下水杯,走过来一把掀开沙发上的衣服,就这样坐下,他掀开疲倦的眼皮看着温软,“你什么时候回去?” “你又赶我走?” 温软不高兴,“这次我跟我爸妈说了,你不许再赶我走。” “我没赶你走,你看到了,家里乱,招待不了你,也没地方给你睡。” 温软看着茶几上堆满的泡面盒子,再看看杨帆穿着条皱巴巴的灰色长裤,白色连帽卫衣,头发长的快遮住眼睛,下巴冒了青渣,一脸沧桑的疲态。 她不敢想象,杨妈妈的死对他打击这么大。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在温软记忆里,他的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校服穿得整整齐齐,永远都有一股洗衣液的清香。 再看看他现在,整个人说不出的颓废。 “我不管,起码得等你好点再说。” 温软赖着不走。 “谢谢,我很好。” “不,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好。” 杨帆不想跟她争论,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浑身散了架似的斜靠在沙发里。 气氛安静,相互沉默。 温软看他打几个哈欠,“我来吵醒了你吧?看你一脸没睡好的样子,要不再去睡会儿?” 杨帆眼皮确实重的抬不起来,刚坐在这里一会儿,差点瞌睡过去。 “那你自己玩会儿,我去睡觉了。”杨帆起身就往屋里走,破罐破摔地想,他都这样了,待会她应该会感到无趣,受不了离开。 温软看着他进房间的背影。 杨帆哥哥……应该很痛苦吧…… 杨帆进屋就关上门,扑在床上昏睡过去。 一觉睡醒来,也不知道几点了,窗帘拉着,屋子里黑漆漆的。 他伸进枕头下摸到手机,发现手机没电了,肚子有点饿,不想起来,翻个身继续睡,想睡到明天再说。 突然门外传来声响,杨帆霍的睁开眼。 他坐起来,愣了半晌,想起温软在他家。 她还没走? 杨帆下床找到拖鞋,打开门,一股香味扑鼻。 客厅大亮,温软在餐桌前摆盘,温馨的暖光洒落在她身上。 她听见开门声,转过头,看见愣在门边的杨帆,“你终于睡醒啦起来啦,快过来吃。” 杨帆走过去,看了看桌上诱人食欲的饭菜,有些不敢相信,“你……做的?” “不然呢?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哦……”他发懵地坐下,接过温软递给他的碗筷时,发现不太对劲,环顾了家里一圈。 整间屋子收拾得干净整齐,桌子和地板都擦了,垃圾倒了,沙发上的衣服都帮他叠好了。 杨帆吃惊地转回头,“你帮我收拾屋子了?” “是啊,太乱了,我看不下去,反正下午也没事,顺手就搞了下卫生。” 这哪里是顺手? “谢谢……你、你不用这样的,放着我来就好。”杨帆太不好意思,想到温软来时他那样对她,还一心想赶她走,“对不起,下午我……” “谢谢可以啊,道歉就不必啦。我知道你现在没心情招待我,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别拿我当外人啊,就……就当妹妹就好。” 杨帆看了她许久,点点头。 “快吃吧,等下饭菜凉了,尝尝我的手艺。” 他拿起筷子夹了口菜。 温软看着他,满含期待地问,“怎么样?” 杨帆“嗯”了一声,“好吃。” 温软眼睛闪过光亮,“我跟我妈学的,你以前不是最爱吃我妈做的饭菜了吗?” 杨锦国常年不回家,杨妈妈有时在学校加班,温妈妈就会上门喊杨帆去她家吃饭。 “嗯。”杨帆低下头,闷声不吭地往嘴里扒饭。 温软看他低垂的眉眼,拖着腮,觉得他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孤零零的小狗。 看见喜欢的人这样受伤,她却不能大胆地拥抱他,只能默默地注视着,心里无奈又涩疼。 她知道自己抚慰不了他的心,除了陪他一起难过,她什么也做不了。 温软咽下晦涩的情绪,低头无声地陪他一起吃饭。 晚上杨帆要给温软去酒店开间房,她说她就要睡这里。 杨帆拗不过她,只好把书房收拾出来。 杨帆在自己房间辗转反侧,到很晚才睡着,第二天醒来,温软已经做好了早餐。 杨帆坐在餐桌前,看着热气蒸腾的小米瘦肉粥,他顿了很久,“温软,我送你回家吧。” “为、为什么?你不是说不赶我走么?”温软紧紧抓着筷子,眼圈泛红地看着他。 杨帆叹了口气,他这里没什么好的,她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像保姆一样照顾他,他不值得,也不配。 “我去京城找工作,顺便送你回家。” 第683章 顾先生找你有事 杨帆把温软送到温家,一转头就被俩个男人拉上一辆商务车。 “你们想干什么?”杨帆见对方西装革履,冷静镇定地问。 “顾先生找你有事。” 杨帆心一颤,顾知胤能找他有什么事? 只可能是为了江越。 杨帆心思沉下去,没再问,一路上安静得出奇。 车子到了医院,杨帆皱了皱眉,“到医院来干什么?” 难道是江越出事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个男人把杨帆带到住院部的病房外。 “你先在这里等会儿,我进去禀报顾爷。” 一个男人进去了,随即,男人又出来,“顾爷让你进来。” 杨帆顿了顿,走进病房。 宽敞的病房内,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顾知胤就站在床边。 杨帆停在他身后数米远,不敢靠近,看着他挺拔暗沉的背影。 对于顾知胤,他还是打心底胆怯。 顾知胤没有回头,低沉开口,“站过来。” 杨帆默了默,慢吞吞地走过去。 顾知胤往床上指了指,杨帆看过去,呼吸骤然僵滞。 江越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双眼紧闭,带着呼吸机,脸色苍白地几乎跟洁白的床单融为一体。 “他……怎么了?”杨帆开口呐呐。 顾知胤声音听不出情绪,“车祸。” 杨帆怔忪,“为什么会发生车祸?” 顾知胤撩起眼皮,看了杨帆一眼,视线落在江越脸上,淡淡道,“他结婚那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冲下台往外跑。” “他说你来过,你一定来过。” “江老爷子叫了几个人都摁不住他。” “新郎官不当了,开车去追你。” “路上发生了车祸。” “他开的车,跟一辆运输车相撞,数根钢筋贯穿了他的身体。” “医生说,能救回来,已经是命大。” 顾知胤几句话,停停顿顿,说得格外缓慢,然而一字一句,扎在杨帆的心坎上。 他胸口闷痛,呼吸不上来。 江越看见他了? 不,他怎么可能会看见他,他明明躲起来了。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杨帆抖着苍白的唇,“那你叫我来……” “让你来叫醒他。”顾知胤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 “我怎么能叫得醒他?”杨帆往后退步,不忍看他这样。 “如果你叫不醒他,那我们更加不行。”木宁在这时走进病房,“杨帆,从江越出事到现在,快十天了,他一直在昏迷。” 人是抢救过来了,有呼吸和心跳,但如果一直醒不了,就会成植物人。 杨帆沉默了很久,只问了句,“他爸会来吗?” 顾知胤知道他担心江老爷子过来,会把他赶出去,“放心,我跟江老爷子提议让你过来,他默许了,你在的这段时间,他不会来医院。” 事实上,为了这件事,江老爷子跟顾知胤周旋了很久。 一开始老爷子不同意,觉得荒唐。 后来看江越一直醒不过来,老爷子也慌了,怕江越就这样成为植物人,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 江老爷子最终妥协,吩咐顾知胤,务必要让江越醒来。 杨帆留下了,他坐在病房里,默默看着病床上的江越。 木宁站在他身后说道,“五脏六腑几乎被捅穿了,你想象下那该有多疼,可救护车赶来时,他依旧撑着最后一口气,不愿意闭眼,我想他是怕自己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杨帆攥紧发白的手指,听着木宁说这些话,心脏难以遏制得抽搐。 江越,你这又是何必! 既然要结婚,就好好当你的新郎官! 为什么要出来追他! 为什么要发生车祸! 这下他该怎么办? 他有难逃的责任! 杨帆慢慢握住江越的手,看见他毫无血色的手,清瘦嶙峋,青色血管突出来,而他的掌心里,死死握着一枚戒指。 是杨帆留下的,让服务员待婚礼结束后,交给他。 杨帆没忍住,眼泪一滴滴砸在江越手背上。 木宁看见这一幕,拉着顾知胤默默退了出去。 关上门后,木宁站在走廊上问顾知胤,“你说,杨帆能叫醒江越吗?” 顾知胤摇头,“不知道。” “那你还向老爷子保证!” 顾知胤瞥头看向木宁,“相信一下医学奇迹。” 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木宁撇嘴,“你该不会拿你自己的案例,放在江越身上吧?” 她看了顾知胤一眼,“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幸运的好吧?” “是么?”顾知胤揽着木宁往外走,“江越撑到救护车来才肯合眼,光是这一点,我感同身受。” 当他埋在废墟之下的时候,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超过身体极限。 是因为木宁,他舍不得宁宁,因此那一刻求生欲望格外强烈。 所以他才敢向老爷子保证。 因为心愿未了,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江越心里一定执着地想见到某个人。 而这个人,如果能在他耳边说说话,相信总有一天,能把他从构想的世界里唤醒。 顾知胤叫人在病房外看守,带着木宁回家了。 “顾叔叔,如果杨帆也束手无策的话,要不叫路德……” 木宁刚一提路德的名字,就被顾知胤抬手掐住嘴。 “别提晦气的人,宁宁。” 木宁汗颜,“不就是赌球输了钱给他,你怎么这么小气?” 上回宴宴过生日,路德大老远从法国过来给宴宴庆生,木宁再三跟顾知胤强调,要稳住脾气,心平气和,来者即是客。 结果俩人因为点事吵起来。 有人提议要不赌球。 路德赢了,就让宴宴叫他干爹。 输了,从此不再提此事,并且永不踏入中国。 最后路德赢了,但木宁为了照顾顾知胤的情绪,打圆场,说让宴宴认路德做舅舅,毕竟路德也是宁宁娘家人。 而且月柠小姐当初救了路德,并收养了他,路德也算木宁的干哥哥。 “是钱的事?”顾知胤在乎那点钱? “哦哦哦,是尊严和面子的事?” 顾知胤也不是输不起,关键输给路德…… “算了,宁宁还是别说话了。” 顾知胤按着她的后脑勺,堵了她的嘴。 远在法国的路德连续打了个喷嚏,有谁想他了? 思索了下,摇摇头。 这世上已经没有会牵挂他的人了。 路德扯唇淡笑,打开房间的门,一个女人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 第684章 唤醒他的方式 女人穿着吊带真丝睡衣,裸露出来的白皙肌肤浮现粉红,浑身滚烫,软绵绵得要栽倒在地。 路德扶了她一把。 “谢谢你……先生。”女人说话喘息,明显是服用了那种药物。 一个被人下药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路德不由想到前几天,家族聚会上,长辈们要求他今年必须娶妻。 看来是父亲安排给他的女人。 路德眉眼间划过厌恶,抬手要把女人推开,这时,女人仰起了头。 路德动作一僵,幽蓝的眼眸瞬间变得锐利,紧盯着女人的脸。 “……月柠?” 女人意识不清醒,被灌下的药物太烈,完全听不进路德在说什么,体内无比空虚,想要更多来满足自己。 在路德失神间,本能地抱住他的腰,娇软丰盈的身体不断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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