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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不完全是因为失去通关资格而产生的意外。是他控制楼梯间中的这具身体拦住了她的路,她在惊慌之下才不慎摔倒。 虽然摔伤了,但没有完全损坏,还能用。 他还剩下两具可以替换的身体。 沿着楼梯走上去,四楼,然后是五楼。他重新站在了镜像迷宫的入口,推门而入。 重叠的镜影再次映出他的模样,只是没有了不见寒的身影。他往迷宫中走去,不多时,便看见了上一个自己留下的,宛如路标一般的玫瑰花丛。 一颗糍球趴在玫瑰花丛前,安静地等待着他。 这颗糍球凭空出现,没有任何一面镜子照出它的影子。它忽然开口,说:“看来你是没有办法从这座迷宫里走出去了。” 苍行衣低头看着它。 “说实话,作为一个跟你同病相怜的人,我是不想为难你的。但是眼睁睁看着我求而不得的东西在你面前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你却毫不犹豫地把它推开,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糍球说道,“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这么做吗?” 苍行衣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很多孩子在自己还小的时候,会说自己长大后想要和爸爸或者妈妈结婚。作为被表白的那个大人,你怎么可能认真地答应这样的请求?” 大人的拒绝,并不是因为孩子的表白不真诚。事实上,那个年龄的孩子多半没有学习到足以区分真心话和玩笑话的情商,他们所说的话,多数都比大人都要认真。 可是他们还小,并不理解爱与婚姻的含义,也不明白道德与伦理是怎样的守则。 在这种时候,一句话是否同时对说与听的双方有效,取决于双方的认识和信息量是否对等。 虽然苍行衣认为并不存在这种可能,但是——假如在不见寒找回记忆并得知苍行衣竭力掩藏的秘密之后,他对苍行衣仍然能坚持和现在一样的表白的话,苍行衣会重新考虑他这句“爱”的分量。 “你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他不是没有辨别能力的孩子,即使是在信息缺失的情况下,他也是一个有足够的生活常识、有理性思维能力的成年人。”糍球说,“通关这座镜像迷宫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得承认自己是爱他的。到底是为什么,你不肯将这个‘爱’字说出口呢?是想坚守身为在这段感情中的奉献者最后的自尊?还是觉得,自己不配?” 苍行衣说:“你的话太多了。” 糍球咯咯笑道:“说起来,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迷恋着一个在自己心目中完美到让人绝望的人,感觉如何呢?” 苍行衣往前走了两步,狠狠踩在糍球上。 饱满柔软的糍球被他一脚踩爆,七彩缤纷的馅料扑哧一声溅了满地。 然而下一秒,糍球狡黠笑声又在他背后响起:“你急了。这就戳到你的痛处了?” 苍行衣冷声道:“在管别人家的闲事之前,最好先打扫干净你自己的屋子。” “我就不,我偏要说。你知道么,当一个人感觉自己很惨的时候,如果见到另一个人遭遇比自己更惨,那他的心情就会愉悦起来。”糍球的语气充满幸灾乐祸,“你为他吐花而死了多少次?两次,还是三次?花吐症是绝症,就算你有这种近似借尸还魂的病症,你还能复生多少回?” “就算你能把全复苏市的幸存者都当成备胎身体,在这么深刻的爱意的侵蚀之下,你又能坚持多久呢?” 苍行衣弯腰,从自己尸体开出的玫瑰花丛下抽出了一根骨头,将它掰断成方便戳刺的利器。 “那都和你……”他用这根骨刺狠狠扎穿了大声嘲笑他的糍球,“没有关系。” “为了能让自己至少看起来配得上他,学习他可能会喜欢的样子,拼命伪装自己,很辛苦吧?”糍球虽然被戳破了,但它的声音并没有就此停止,反而从四面八方传来,“好不容易用装扮出来的完美假象博取了对方的好感,可对方在意的,只是你这张漂亮的面具,又何尝关心过你真正的面貌和想法呢?” 一颗接着一颗的糍球从岔路口冒出,泛滥成灾的一大群,挤向苍行衣。 苍行衣一边咳嗽,落下红玫瑰花瓣,一边挥起手中的骨刺,将那些跳向他的糍球劈开。 “无所谓。这不重要。” “他有着你做梦都无法企及的奇妙灵感和天赋,哪怕是随手泄露给你的一点,都像钻石与星辰,是对你来说昂贵无价的宝物。你像发了疯一样,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你无法理解。你们的生存环境,受到的教育,学习的专业、所接触的知识面完全不同,不同的价值观和世界观,让你注定不能拥有和他一样的思维方式,不能听懂他的话语。” 糍球的横冲直撞看似没有多大杀伤力,却消耗着苍行衣的体力。他很快气喘吁吁,不仅是糍球的攻击,花吐症也在同时剥夺着他这具身体中仅存的能量。 “没关系,我不介意。” 他一脚将一颗糍球踹开,手肘狠狠砸向镜面,一面镜子支离破碎。他从镜子的碎片中拾取一块尖角,它割破了他的手心,却也成为划开糍球皮囊更锐利的武器。 “在他心里,永远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情。他孜孜不倦地追求着更高、更远的目标,求证自己生命的意义。他有视如性命一般重要的事业,他唯独为此歌哭,呕心沥血。” “而你的存在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你卑躬屈膝为他献上的一切,你曾为他而做出的努力,你的奋斗和牺牲,血和泪,在他眼中不值一提,弃如敝履。” 苍行衣用力一咳,呛出一大捧玫瑰花瓣来。 飘洒着玫瑰花瓣的战斗场景,说来唯美,每一片花瓣却都在带走他的生命力。 “这一切——我早就知道了。” 一脚踹开缠住他鞋子的糍球,苍行衣双手握住镜子的碎片,用力插进面前足有一人高大的糍球身上,将其牢牢钉住。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苍行衣说,“你实在太自以为是了。” “爱也好、恨也罢,我和不见寒的事,永远都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其他任何人都是外人,没有插手的资格。” “我甘愿为他而战,化身荆棘,荡平他前行路上所有的恶敌。也将为他而死,成为他脚下阶梯,送他通向最终的王座。” “他必须抛弃我,杀死我,将我踩在脚下,才能变得更好——” 以镜代刀,他用力向下一划。巨型糍球被破开一道长近一米的伤口。 糍球的手感黏滑而富有弹性,因此劈砍也很需要力气。大股彩虹色糖浆一样的粘稠馅料涌出来,苍行衣拔出刀,站在这颗糍球面前轻喘。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是我,和他有最深刻羁绊的人是我,最迷恋他情愿疯狂崩溃的人也是我。”他冷笑着说道,“你没有经历过我曾经历的一切,凭什么自以为看透,在这里指手划脚?!” 彩虹色的馅料流了满地,苍行衣也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皮肤之下凹凸起伏,花藤在他躯壳中游走,侵占血管和骨髓。以爱为食的瘟疫将他躯壳内外蚀透,仅剩一具堪堪维持站姿的皮囊。 “我不接受他的爱、不做出任何回应,是因为现在的他还不知道,我的存在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放声大声笑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疯子,花瓣像泉水一样,争先恐后地从他口中涌出,“当他想起一切的那天,他会知道我遭遇过什么、做过什么,以及我曾经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过。” “我是最可耻的背叛者,他必定永远不会原谅我。他会痛恨我,鄙夷我,甚至再也不想看见我……” “但他也会理解我因何疯狂,明白我的痛苦和血泪。” 血红色的花藤汹涌而出,将他钉成人形的玫瑰墓碑。 像是虔诚的殉道者,他脸上带着坠入梦境一般诡异而满足的微笑。他在享受着这份爱和它注定无法得到回应的绝望,这是对他一切罪恶最好的惩戒,他为此而感到解脱。 “他将杀死卑劣的我,救赎我的悔恨……” 他仅剩的、还能够动弹的嘴唇,蠕动着,喃喃自语。 最后一片花瓣,从信徒狂热的祷词中飘落。 “然后赠我爱与光,引我渡向梦想中的神国。” 第305章 剧本十四·爱慕瘟疫·二十二 深红色的虞美人花瓣从唇边飞落,飘入掌心中。 不见寒怔怔望着手心里的花瓣。 “这是……什么?” “花吐症。我的病症,的形式之一。”牧糍回答道,“花吐症以情绪作为传播媒介,因此传染性极强,只要你曾经心生爱慕某人的心情,就会感染上花吐症。这种传染病的潜伏期很长,有些人终生不会发病,而有些人从病症爆发到致死,只需要短短的一瞬。” “刺激花吐症爆发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爱慕着某个人,却认为自己无法得到他的爱。爱慕越深刻,越是求而不得越是绝望,花吐症的爆发就越快。” 她说的是对的。 不见寒回想起那些在理想城情人节活动中吐花而亡的参赛者,无一不是在意识到自己的恋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慕自己之后,被鲜花侵蚀淹没。 一开始,他们只是会伴随咳嗽吐出零星的花瓣,到了中期,咳嗽加剧,会吐出完整的花朵,即使是普通地说话,也会有花瓣从口中飘落。等到花吐症晚期,病入膏肓之际,患者的皮囊之下已经彻底被花藤侵蚀殆尽,成为一具空壳,最终被花树撑爆躯壳,做出最后的绽放。 听起来十分唯美动人的传染病,其无解的致死方式和死亡概率,却恐怖得令人心惊。 这就是不见寒之前一直在猜测的,理想城活动真正的致死机制。活动方根本不需要制定严厉的规则和致命的惩罚,它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故布疑阵,设置各种各样的考验场景,去试探情侣之间的真心。 可人的感情,偏偏是最经不起试探的东西。 杀死这些情侣的不是真刀实枪,或者明面上的惩罚,而是他们自己心中的怀疑。 “花吐症是绝症,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疗或者缓解。”牧糍继续说道,“解决这种疫病的方法只有两种,一是彻底放下对你爱慕之人的爱意。心中没有爱,没有求而不得的绝望,寄生花失去养料,自然就会停止生长。二是相信你所爱的人也深爱着你,只有爱可以彻底治愈这种疫病。” “但是爱往往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摧毁只需要一瞬间,相信却需要极其漫长的过程。因此,很多人根本等不到恋人把爱证明给自己看,就疫病爆发身亡了。” 听完牧糍这番话,不见寒下意识地开始担心苍行衣。但是在他回想自从苍行衣进入爱慕瘟疫之后的表现时,他发现苍行衣的确有咳嗽,但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苍行衣吐花。 不吐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他心中已有所爱之人,并且坚信他心爱的人也爱着他。但是以苍行衣的表现来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要么就是…… 他根本没有爱慕的人。 心脏揪疼得厉害,喉中猝然生痒。不见寒按着胸口,无法抑制地咳嗽起来。虞美人的花瓣像血一样飞溅在地上,大捧大捧地落下,他用力地呼吸着,只觉得肺叶中像火烧一样,焦灼而疼痛。 他吐出的花瓣边缘带着一圈黑色,而末端有融化成黑色黏液的迹象。那是阴影在他体内和爱慕瘟疫的侵蚀抗衡,爱慕瘟疫的入侵已经在威胁他的生命,假如没有阴影在他身体里与花吐症拉锯,他很快就会被绝望的病花侵占躯壳,绽放而死。 ——不要去想苍行衣的事了。 他强行控制着自己,企图冷静下来,用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如果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带来问题的人。他根本不需要去考虑怎么让苍行衣爱上自己,从而解除病症。只要控制住牧糍,用释梵的不入地狱或者裴尧的纯白王冠压制她的病症,花吐症自然而然就会消失。 在脑海中刻意忽视苍行衣,病症果然得到了少许减轻。不见寒逐渐恢复呼吸,对牧糍转移话题:“我们是受俞尉施所托,来带你去见他的。” 对俞尉施这个名字,牧糍果然有反应:“他跟你们说了什么?” “他说你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现在他不能来看你,让我们代为关照。”不见寒使用了尽量委婉的措辞,“你们俩到底怎么了?情侣之间有什么话,好好说开不好吗?” 牧糍不置可否。 比起见面之缘的不见寒和苍行衣,她对俞尉施的了解显然更加深入,知道他的原话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我现在也没办法见他,但这不一定是坏事。或许对他来说,见不到我,反而会更加轻松吧。”她低头写着便签纸,从上面又撕下一一张“我喜欢你”,贴在墙上,“他并不喜欢我。我放纵自己任性的喜好,恬不知耻地赖在他身边,只会成为他的负担。” 不见寒无法理解她的想法:“你为什么会认为他不喜欢你?我觉得他对你是很关心的。” “俞尉施很温柔。他对弱小的事物都怀有悲悯之心,所有向他提问的人他都会认真解答,这是他身为一个强者的具有的包容心和责任心。”牧糍头也不回地说道,“但是在他不喜欢我这件事上,我们之间没有误会。因为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喜欢我。” 不见寒怔住了:“啊……?” 他们两人不是情侣吗? 这又是什么说法? “俞尉施曾经跟我打过一个比方。”牧糍说,“从前有两个小朋友,一个小朋友有装得满满的糖罐子,而另一个小朋友口袋里只有一颗糖。假如你向那个有整罐糖的小朋友讨要一颗糖,那么他给你或者不给你,你收下或者不收下,都无可厚非。因为他有一大罐糖果,区区一颗糖,对他来说,或许不值一提。” “但是对于那个口袋里只有一颗糖的小朋友,你想要他口袋里的最后一颗糖——你能拿出什么,来和他交换呢?即使他愿意将这颗糖果给你,你能够毫无负担地收下它吗?” 不见寒沉默地聆听着。 “我像是比喻里那个有着满罐糖果的孩子,偏偏这整罐的糖果都不是我喜欢的口味,我唯独觊觎他口袋里仅剩那一颗。”牧糍淡声陈述,“假如我能将整罐糖果送给他,换取他口袋中那颗我渴望已久的糖果,我一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惜的是,糖果可以送人,但在真实的生活里,并非所有自己拥有的东西,都是可以拿来交换的。” “家庭和成长环境,亲人的关怀,基因与天赋,这一切与生俱来,并非我所能决定。” “他说他羡慕我满罐的糖果,妒忌我能轻易得到他竭尽全力也争取不到的父母的关爱和被平静顺遂的人生。他教给我我所渴望的写作技巧,为我谋划两人未来的生活,解答我所有的困惑,也在我迷茫时开导我。” “可我仍不满足,在觊觎他最后一件完全属于他自己的东西。我想要他的爱,他口袋里的最后一颗糖果。” “我想要他不要时时刻刻都那么理性,用清晰的逻辑去剖析一切。我想见到他和我在一起时放松开怀,而不是总是警醒着,用最严苛的标准要求自己,也批判我的缺陷。” “在难过的时候想对他撒娇,被他纵容,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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