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控的姿态吓了一跳。 “你听我说。”不见寒试图劝住他,“先别管其他人,我们只讨论我们俩之间的得失结果好吗?如果按你说的去做,我们就要损失掉你一张身份卡,而且还不知道结果能不能成功。你要让我一个人熬过那么漫长的时间,经历那么多变数,去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造出来的乌尔铎?” 苍行衣扶着墙壁深呼吸,看得出来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果照我的计划来,我们只是损失我一张身份卡。输掉游戏的惩罚可以由获胜特权抵消,就算赔上了赌注,最后一场游戏也还有翻盘的机会。”不见寒说,“宝贝,你答应过的,要听我的话。” 苍行衣低着头。 他忍了很久,最终还是侧肩挨在墙上,抽噎起来。 不见寒向他伸出手,一滴眼泪穿过虚幻的掌心,落在地上。 “好了宝贝,又不是真的生离死别。”不见寒柔声劝道,“想要取得胜利,必先做出牺牲。你要真的不服气,等我们回图书馆了,再把十三月揍一顿。” 苍行衣虚握住他的指尖:“怎么像哄小孩子一样……” 不见寒笑了笑。 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悬空之笼再次开始震荡。 一根魔藤冲破墙体,横在两人之间。苍行衣身体后仰,在地面的倾斜间向后摔去。不见寒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他,可虚幻的手只能从他肩上穿过,两人身躯相错。 苍行衣后背撞在2-1009匣门口,发出轻微的痛哼。 同时,匣中关押的玫瑰花在摇晃中倾倒,水晶花盆摔碎,根系暴露在空气中。 魔藤卷向玫瑰花,藤蔓纠缠之间,将这丛玫瑰吞噬。 “苍行衣……快跑!” 不见寒看见两只幻想使合体发生的异变,大声提醒他。 暗紫色的玫瑰枝条和苍白的魔藤交织在一起,最终融合成了紫红带刺的棘条。它尝过苍行衣鲜血的滋味,知道那是何等美味的珍馐,匍匐在地,向苍行衣爬来。 荆棘条扎入苍行衣的皮肤里,吸血食髓。苍行衣忍着痛将花枝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扯裂大片血肉。 他可以立刻用海皇权柄将它们同化,但是他犹豫了。 他不愿在不见寒面前用海皇权柄碎片的权能,就像他不想让不见寒知道自己和世界产生过任何一点交集一样。 不见寒无法触碰到苍行衣,也没办法直接对扎根在苍行衣身上的荆棘造成任何影响。他此刻能用的只有手里的权柄,立刻召出命运之轮,锁定玫瑰的枝干开枪。 砰——! 一枚实弹射出,将玫瑰的主杆打穿。 血从弹孔中溅出来。苍行衣低声痛呼,那些玫瑰荆棘仿佛已经长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与他知觉相通。 受创使荆棘愈发疯长。它们钻入苍行衣皮肤之下,又从任何一处破皮发芽,盛开出由白染红的重瓣花朵。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不见寒恍然产生幻觉,他永远记得在他第一次离开玩偶之国的时候,边仇的躯壳被玫瑰花棘侵蚀,最终被迫吞噬所有的玩偶,成为血棘之巫…… 好像他无论付出多少努力,做出多少牺牲,注定救不下他想救的人。 不见寒双眼发红,再次举起手中的枪。 他没有实体,不受枪支后坐力的限制,用最快的速度扣动扳机。子弹与鲜血飞溅,一次次将荆棘打退。但是吸食了鲜血的荆棘生长速度飞快,它们在吸食血液的同时,好像也带走了苍行衣身份卡一部分自愈的能力,不见寒造成创伤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它们的生长。 不见寒朝苍行衣喊:“切卡!快!” 苍行衣的身影很快被漫长的荆棘淹没,他好像听不见寒的话切换了身份卡,又或许没有。荆棘似乎知道不见寒有多不好惹,将苍行衣卷走之后立刻开始撤退,分明是植物,行动的速度却快得离谱,一眨眼就挟持着苍行衣蹿出去很远。 苍行衣被缠在荆棘中,不见寒不敢再贸然开枪,怕将他误伤。他向前追了一段,没有追上逃跑的荆棘,狠狠捶了一下身侧的墙壁。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 不见寒环顾四周,墙体在荆棘逃离的过程中,被暴力破坏了许多。其中一些潘朵拉之匣的门甚至被撞得变形,边缘破裂出极大的缝隙。 他任意找了其中一扇门,用力连踹几脚,硬生生将门板踹开。门后同样是被关押的幻想使,它被装在一只两人高的巨大玻璃缸里,浸泡在不知名的液体中,不知道是用来保鲜的还是维系生命的。 不见寒不在乎这些。不管这只幻想使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来历和能力,长成什么模样,他都不在意。他只是需要一样东西,一件活物,成为他射击的靶子,让他能够开出命运之轮的枪击。 他举起手中的枪,指向面前的幻想使。 激烈的枪响声回荡在走廊深处,子弹穿透玻璃缸和浓稠的粘液,将幻想使的躯壳击穿。令人惊讶的是,这只幻想使被这样泡在玻璃缸中,似乎还没有死去。它身体中的血液仍在流动,随着受伤涌出创口,将缸中的液体染红。 第一枪…… 两枪……三枪…… 第四枪…… 第五枪! 连续五枪空枪,不见寒终于赌出了他想要的决定论。他双手持枪,黑洞洞的枪口准确无误地瞄准目标,肩膀和手臂都在因为持续的紧张而颤抖。 最后一枪终于开出。 携有决定论的子弹破风呼啸,带着被缇刻权柄持有者指定的命运,击穿幻想使毫无防备的心脏。 “这一枪,我要苍行衣平安无事,从荆棘中毫发无伤地逃出!” 第425章 剧本十九·悬笼昼荒·三十一 汹涌的玫瑰花丛宛若洋流,裹挟着苍行衣,涌向走廊深处。 苍行衣不知道自己被卷出了多远。他在被卷走的一霎听从不见寒的提醒,切换了身份卡,林八身份卡很快因被棘藤缠噬,失血过多而重伤。 这张身份卡自带的技能,在他濒死之际将身份卡自动切换回了秦楼月,并且治愈了秦楼月身份卡的伤势。 虽然没有挣脱玫瑰的纠缠,但身份卡的切换为他拖延了时间,让他能撑到牧糍用恶魔权柄碎片的权能汲走棘藤的血液,将他解放出来的时候。 他挣开已经枯萎的花丛,踉踉跄跄,扶着墙往玫瑰花丛涌来的方向追溯过去。 有了俞尉施发话,牧糍和荀千秋都不再追问他遭遇了什么事情,又打算去哪里。他们跟随着苍行衣,一路穿过破败的长廊。 暗红色的液体淌满了长廊,散发着淡淡的腥甜气味,在他们脚下逐渐凝固发粘。往它的源头寻过去,他们找到一间潘朵拉之匣门前。 这间潘朵拉之匣的门被人强行破坏了,门板歪在一边,随着悬空之笼的沉浮来回摇晃,发出渗人的吱呀声。 遍布走廊的血水混合物,就来自这间潘朵拉之匣。 匣中央矗立着一尊巨大的玻璃缸。缸壁被乱枪击碎,残破的缸体中仅剩不到四分之一的液体。血液丝丝缕缕,从浸泡在缸里的幻想使尸体中渗出,呈雾状将营养液染红,最终自玻璃缸壁下端的枪眼中汩汩涌出,在地面上积蓄成血泊。 苍行衣跌跌撞撞地走向玻璃缸。 他被破碎的玻璃片绊倒,摔在地上。仓皇间企图去扶缸壁稳住身体,却没想到,遍布裂痕的缸壁早已脆弱到不堪一击。 仅仅是这样的触碰,残余的缸体便轰然垮塌。晶亮的玻璃粉尘在空中飘落,散如星落,坠入决堤的血水中。 水位线在飞速下降,露出幻想使被血水淹没的真容。 苍行衣捧起他的脸,用颤抖的手,将幻想使脸上的血水擦拭干净。眉峰,鼻梁,脸颊,嘴唇,每一个部分都再熟悉不过。 那是他在幻想和现实中都认真描摹过千百次的,不见寒的面孔。 俞尉施和牧糍他们没有跟进潘朵拉之匣里,他们愿意留给他一点点接受面前这一幕的时间和空间。俞尉施站在匣门口,仰头看向悬在门口的黄铜铭牌,全知视野为他解读出上面刻印的这间潘朵拉之匣的编号和名字。 少年的身躯倚靠在苍行衣怀里,安静地阖着眼,脸色病态苍白,仿佛只是沉浸在睡梦中。尚且柔软的皮肤甚至可以让苍行衣欺骗自己这不是一具尸体,只需要一个吻,他就能将他从长梦中唤醒。 他握起不见寒冰冷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期间因为手抖得太厉害,几次让不见寒的手从他指缝间滑落。 除了刚刚还在这里的不见寒,没有任何人会无故破坏一间潘朵拉之匣,并袭杀里面的幻想使。 尸体上的十多个弹孔,全部来自不见寒手中的命运之轮。在开枪之前,他一定看清玻璃缸中关押的幻想使的面孔了,那是苦寻不得的他自己的身体。可是千钧一发之际,每拖延一秒苍行衣就危险一分,他不敢赌自己能不能立刻找到另外一个合格的活体目标作为靶子,于是选择朝他自己开枪,义无反顾。 他同样在用这种极端决绝的方式告知苍行衣,苍行衣没有任何反对他计划的机会。他已经亲手斩断了自己的退路。 苍行衣抱着不见寒的尸体发了一会儿怔,才艰难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他将不见寒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放回残破玻璃缸里,从血泊中站起身:“走吧。” 荀千秋不明所以地问:“去哪里?” “顶层,炼成禁区。”苍行衣面无表情道,“现在还不走,渡船开得再快,也赶不上星落了。” “等等,你怎么知道一定会发生星落?难道悬空之笼要寄了吗,可是……” 荀千秋话音未落,眼前忽然一黑。 苍行衣在走到他们面前时,忽然毫无征兆地朝他出手,一拳砸在他鼻梁正中央。他整个人被打蒙了,一张脸疼得发麻,鼻腔一酸便觉有腥甜的液体涌出来,捂着脸蹲在地上。 苍行衣提起他的领子,把他按在墙上,他后脑勺重重磕向墙壁,血点飞溅在衣襟上。 苍行衣声音冰冷:“再说一句废话,我就杀了你。” 荀千秋晕头转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敢怒不敢言。 牧糍隐约猜到他是踩了雷区被苍行衣迁怒,目光同情地看着这情商余额不足的孩子,连连摇头。 苍行衣松开手,任由荀千秋的身体从墙上滑落。 他将身上旗袍的褶痕抚顺,手中紧握着不见寒交给他的徽章,头也不回地,走向通往星仪大厅的长廊。 而此时,在另一处走廊的尽头,不见寒终于回到了他对悬空之笼最初产生记忆的地点。 其他区域一片末世般的混乱,只有个地方,平静而安详。 幻想使暴动造成的破坏和战火丝毫未曾波及这里,通道和冰冷的墙壁,都与不见寒最初见到它们时一模一样。 不见寒仰头,面前这扇潘朵拉之匣的匣门上,刻印着悬空之笼符号语言中象征“0”的字符。后面紧跟着的那一串,是被关押在匣中的幻想使的名称,。 潘朵拉之匣的门没有完全合拢,泄露出匣中一丝黯淡的光。透过那扇门缝,不见寒远远望见,被悬空之笼称为“领袖”的那人的身影。 领袖背对不见寒,坐在被荧光照亮的培养皿前。莹绿色的光辉将他暗金色的长袍照映成深不见底的墨色。他长久地凝视着那颗悬浮在缸中的大脑,不见寒看不清他的脸,但不难猜想,他的目光应该是何等温情脉脉。 领袖没有记录数据,也没有对那颗大脑进行任何实验操作,他只是在单纯地陪伴它。不见寒看见他扶着培养皿,隔着玻璃与淡黄色的溶液抚摸缸中的大脑,在寂寞中、纷争与硝烟中,轻轻哼着歌。 那支歌是用一种不见寒无法听懂的方言哼唱的,曲调不像他听过的任何一支音乐,节奏舒缓,悠扬又轻盈。 一首温柔至此的歌谣。假如不是摇篮曲,便是一支情歌。 领袖口中轻哼的歌声停下,他的手从缸面上缓缓滑落。他俯身靠近玻璃缸,隔着荡漾的水光,给了缸中的大脑一个晚安吻,向它道别。 他转身,离开了编号为0的潘朵拉之匣。 当领袖走到门边时,忽然停下了脚步。不见寒非常确信,在隐鬼潜行技能的隐匿下,他不可能看见自己。但是他驻足在不见寒面前,很长一段时间,仿佛他知道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他鸟喙面具下的目光穿越时间与空间,在这一霎与不见寒交汇。 短暂的停留之后,他和不见寒错肩而过,将身后开启的门扉,以及支撑整座悬空之笼运转的幻想使留给了不见寒。 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长廊尽头,不见寒才走进潘朵拉之匣中。 他举起手中的枪,对准面前玻璃缸中的大脑。 幻想使编号0-0,。外形是一个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大脑。一百年前,悬空之笼的领袖从幻想使中召唤出了编号为0的幻想使,。他将造物主的躯壳与大脑剥离,分别关押为0-0造物主之梦和0-1造物主的残躯。 被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大脑中,结合了权柄碎片女巫的能力,通过造梦的方式,在第三纪元的半空中创造出存在如同奇迹般的建筑——悬空之笼。悬空之笼完全依凭造物主的梦运转存在,一旦梦境遭到破坏,这座传奇般的建筑,就会在顷刻间分崩离析。 不见寒扣动了命运之轮的扳机。 一声枪响之后,炽耀的星火在天际燃现。 它的光芒横穿长空,盖过了永昼夺目的烈日,曳尾而向地平线,缓缓坠落。 第429章 剧本二十·森罗环蛇·一 苍行衣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悬空之笼上层,炼成禁区的港口。 果然如不见寒所说,驶离悬空之笼的渡船就停泊在那里,仿佛等待他们登船已久。众人冲上渡船之后,船门自动闭合,驶出了悬空之笼,来到长空烈日之下。 渡船一离港,耳边似有枪声幻响。苍行衣猛然回头看向身后,透过船尾的观测窗,他瞥见在第三纪元空中屹立了百年之久的悬空之笼,正在分崩离析。 黄铜零件与火花一同迸溅,在空中绽出盛大的烟火。屋檐顶上升起滚滚浓烟,形成一层浓厚如城的云翳,遮蔽日光,给脚下的龟裂的土地覆上一层阴影。 悬空之笼崩裂后,无数残片向下方坠落。它们却没有如众人预期一般,砸落在地、卷起烟尘。残破的建筑体在坠下的途中就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了狂风中。像是一座海市蜃楼,被茫茫烟雾吞没,倾颓坍塌;又像是一场深眠的长梦苏醒,一切光怪陆离,尽数化为泡影。 与此同时,极尽耀眼的星光在空中乍现。烈阳的光辉与之相比,竟然都逊色一筹。 星辰不愧为第三纪元标志性文明崩毁的悼亡之徽,照得所有人双眼刺痛,无法以双目直视。它继而拖曳起绚烂的长尾,坠向远方。行经的轨迹留在空中,形成一道燃烧的彩虹河流,瑰丽无匹。 与它遥相呼应,地平线远处闪烁起金色的光辉。 磅礴的星尘如金色的浓雾,在山谷间弥漫开——那是无数星星的墓碑上溢出的微光,应星落的召唤而现世,为世人开启通往任何一个纪元、任何一处秘境的奇幻通道。 渡船追随星辰坠落的长尾而去,以最快的速度赶赴星星墓地。 众人一番争分夺秒,身体都十分疲惫。眼下环境相对安全,总算是能喘口气了。 还没歇够几分钟,忽然又听荀千秋惨叫起来:“这里、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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