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也不嫌脏,把刚签的合同垫在屁股下面,坐在了青砖地上。 墓园辽阔而宁静,苏铁和榕树在阴雨天里随风摇晃。墓碑小而直,成排竖立,无数枯骨长眠于此。 林念望着照片发了好一会儿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的人生足够乏善可陈,在前不久才莫名其妙地对陌生人倾诉了一番,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更没有必要在此刻一一剖来。 更何况,有红绳陪在身边,她总是觉得他们都能知道。 黑白照片上笑容灿烂,依旧是年轻时的模样。 天地无言。她只是伴着苏铁、榕树,和墓碑前那束小小的铃兰,在阴天的灰色幕布里坐了很久。 回到南坪时已近夜晚,林念拎着一袋子新买的生活用品穿过小巷,往筒子楼走。 冤大头一个月房租给两千,那家里的日常用品就不用他给钱了。 顾老板说他手下模特拍商用的已经饱和了,所以她大多是配合他拍创作,虽然数量不多,但时薪两千块,一周就算只开一次张,也能存下不少。 这样看起来,她接下来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好像都不用愁了。 林念嚼着口香糖走进单元门,一楼的声控灯颤颤巍巍地亮起来。 边往上走,她边想要不要意思一下,请牵线人吃顿饭,忽然瞥见前面楼梯上投下来的黑影,顿住了。 三楼的灯也亮着,时不时传来一些细碎的声响,属于成年男人宽厚的影子被暖橙色的灯光照亮,投下一片阴影。 林念站在二楼上三楼的楼梯拐角,明暗分界线贴着脚尖,再往前多走一步,就会暴露在灯光和那人的视野里。 林念静了两秒,屏息侧身,谨慎地往楼上看。 楼梯栏杆缝隙分割着一张十分凶悍狰狞的脸。 那男人很壮实,皮肤黝黑,短袖下的手臂健壮,眉眼生得阴鹜,眼角旁边一大条长疤,戾气十足。正蹲在她家门口看手机。 林念几乎瞬间就想起来了。 蒋国保的儿子。 那老东西之所以在南坪横着走,因为他儿子。 十几岁时因为不学无术,犯了什么事儿,蹲了几年大牢,出来之后性子也没收敛,在菜市场找了份工作。 前年因为跟人起了纠纷,把别人打重伤住院,现在估计还半身不遂,而他自己只不轻不重地在眼角落了条疤。 林念有幸见识过他杀猪。 刀刃锋利,手起刀落,血流一地。 感觉这世上除此之外,没有更适合他的工作了。 林念不动声色地退回阴影里,大脑飞速旋转。 他在她家门口蹲点做什么? 林念连呼吸都放轻了,提着购物袋的手都不敢用力,生怕发出声响。她打开通讯录看了半天,思来想去,也只能给江淮打了个电话。 与此同时,男人好像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有人上楼,却既无开门声,也没走上来的动静。 他站起来,探出身子,神色阴鹜,眼看就要从楼上看到拐角处的人。 林念已经背靠墙壁,退无可退。 她神经紧绷,垂眸看手机。 通话发出最后一声声响,页面卡了一瞬,强制退出。 江淮没接。 0024 24 逆鳞(400珠+ 二合一 24 求人不如求己。 林念电光火石之间,当机立断,摁灭屏幕,举起来放在耳边,“喂?” “我都快到了你才告诉我你不在家。怎么不早点说啊?” 她在原地停了两步,然后缓慢地往下走。塑料袋发出簌簌声响,林念煞有介事地伪装着对白,还分神留心着后面的动静。 “还给你买了东西呢。” “啊……好吧。那你下次在家的时候叫我,我到时候再来看你。” 男人只来得及看清一个背影,不疾不徐地下楼,语气轻柔,还有些踌躇和遗憾。 女的,这栋楼谁家的访客。 男人收回脑袋,继续百无聊赖地蹲在防盗门口,神色阴骛。 老头子前两天神思不宁的,精神状态不好,加上南坪下了好几场雨,气温时高时低,竟然病了一场。 老年人住进医院就很难出来,住院费死贵,还躺在病床上稀里糊涂说些胡话,蒋雄也听不清。自己每天工作都累得要命,根本不想照顾这累赘。 昨天他打牌输了个精光,想回老头家翻点钱,才听蒋国保连着他和楼下的人一起破口大骂—— 说他没出息不争气,自己老汉儿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帮忙出口恶气。 病房里所有人都噤声,偷偷打量他,丢脸丢坏了。 蒋雄转身就走,本不打算理他,直到今天早上无意间瞥见楼下那小子。 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南坪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年纪不大,高且清瘦,衣着配饰看着都挺贵。 无法无天惯了的赌徒在这方面脑筋一直很灵活。蒋雄转念一想,说不定可以借此机会讹点钱,把赌债还了,也算是那小子赔的医药费了。 再厉害又怎么样?在南坪的地界上,强龙也压不了地头蛇,何况是个半大小子。 而且他挑衅老头儿在先,本就不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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